金頂宮殿,飛簷上兩尾遊龍盤旋,金牙金爪,金鱗金甲,活靈活現。


    台基上點了上好的檀香,煙霧繚繞,仿若仙境。


    朱紅梨花檀木做梁,水晶玉璧為燈。


    寶座之上,坐著睥睨天下的王者,帝後二人琴瑟相合,眉目傳情恩愛有加。


    低下是三進式大廳,共擺放了三百八十方小桌,琥珀酒、碧玉殤,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


    扶蘿坐在前排位置上,一口一個糕點,興致勃勃的觀看身前舞姬曼妙的舞蹈,大殿內炭火燒的很足,所有人的臉上都映的紅彤彤的。


    舞姬們各個身材曼妙,姿容豔麗。


    “嘭”的一聲。


    隻見大殿內高高的穹頂之上,忽然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一席青色長衣飄飄的女子,眉目如畫,秀雅絕俗,在半空中翻飛旋轉,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推杯換盞的大臣們,紛紛被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所吸引,朝著大殿內望去。


    女子很快與場中央十八位舞姬融為一體,越跳越柔情,紛紛從袖口中抽出一條條長長的絲帶,上麵繡著朵朵瑰麗的絹花。


    隻見一窈窕女子,扭著細腰,舞至肖乾的麵前,眉目含情,唇角含羞,竟要將手中的絹花套至肖乾的脖頸上。


    原本端著薄酒的肖乾麵容沉靜溫潤,卻向後避讓了一下,蹙了蹙眉,好似不喜這舞娘的動作。


    扶蘿正在興頭上,一邊跟著跳,一邊眉飛色舞的接過花色的長絹套至肖乾的脖頸上。


    隻見扶蘿跟著台上的節拍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小聲的說道;


    “今日是新歲,你總是端著一副臭臉做甚,開心點兒。”


    送絹花的女子看到這一幕,臉上慕的一紅,轉身跑開了。


    肖乾意味深長的看了扶蘿一眼,臉色有些難看,隻見周圍一眾大臣,麵上皆是精彩紛呈之色。


    其餘十幾位女子皆各個麵露含羞狀,走至肖乾的麵前,將絹花套與肖乾的脖頸上。


    肖乾的眸光變得深邃,卻還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不為所動,卻也沒有再推脫。


    一曲舞畢,場下爆發出猛烈的掌聲,眾人談笑風生,推杯換盞,不時有人偷偷將目光落在滿身花環的肖乾身上。


    上座的皇後,唇角微微勾起,嫵媚的看了一眼肖墨。


    “你們男人,都一樣呢,嗬嗬。”


    肖墨尷尬的朝著衛端榮笑了笑,端起身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哪能一樣呢?肖乾還年輕,我自是不能比。”


    隻見衛端榮蹙了蹙眉。


    “你不勝酒力,一杯便醉,怎的喝起酒來了?”


    隻見肖墨笑了笑說道:“不礙事的,今日是新歲,朕心裏高興。”


    水晶珠簾再次被拉開,影影綽綽之中,便有陣陣絲竹之音傳入耳中,琴音縹緲,悠揚清澈,猶如請巒疊嶂間清澈的山泉。


    女子清麗的麵容在珠簾後恍恍惚惚,隻朱紅色翹起的紅唇若隱若現。


    上座的皇帝此時已經有些頭暈目眩,越喝越起勁,


    “來,皇後,咱哥倆今日不醉不歸!”


    衛端榮蹙了蹙眉,看了看身旁滿麵通紅的肖墨,細長的手指,扶了扶額。


    一曲舞畢,扶蘿簡直歎為觀止,連連驚歎鼓掌。


    緊接著便又是熟悉的送花環環節。


    隻見十幾位長衣飄飄的女子從珠簾後走了出來,一個個羞人答答,低眉順眼。


    走至上座的皇帝麵前,不顧衛端榮黑青的麵色,將花環帶至肖墨的脖頸上。


    隻見肖墨依舊在上座傻樂,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前來給自己帶花環的女子,一邊豪爽的大聲嗬道:


    “來來來,咱哥倆感情好,吃好喝好!”


    肖墨是妻管嚴,雖平日裏掩飾及深,可整座天明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衛端榮身為皇後,自是要母儀天下,擺出一副大度之風,逐向台下掃視了一圈,似是要找出始作俑者。


    此時,台下眾臣的臉上,紛紛呈顯出精彩紛呈的七種顏色,低頭大氣不敢出,用喝酒吃肉來掩蓋。


    隻見一名男子,眼睛不大,眉眼濃黑,一身藍袍,頭戴寶珠,一臉邀功似的上前賀喜。


    “在下乃荊良國二皇子裴學清,今日特奉父皇之命前來天明國建立兩國邦交。


    今日我便代表父皇恭賀……”


    “好!說的好!”


    隻見上座的肖墨,身上套著無數花環,猛的站起來,還晃蕩了一下,一臉豪放的笑意。


    “好!說的好!”


    ???


    什麽都還沒有說的裴學清,一臉懵逼。


    隻聞上座的肖墨大聲的說道:“眾愛卿舉杯!”


    台下眾人皆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酒杯舉過頭頂。


    肖墨清了清嗓子,“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眾人聞言,滿臉黑線,衛端榮忙悄悄用胳膊肘捅了肖墨一下,小聲咬耳朵。


    “怎的,你還讀起詔書來了,搶吳總管的活計?”


    隻見肖墨像似充耳不聞,依舊樂嗬嗬的說道:


    “哈哈哈哈…來來來,朕今日高興啊,非常高興,特別高興,今日我們來玉石俱焚。”


    “咳咳咳…”


    “咳咳咳…”


    “噗嗤。”


    扶蘿猛的捂住嘴,麵上憋的通紅,也不敢大笑出聲,憋的著實辛苦。


    扶蘿看了看上座已經醉的不知東南西北的肖墨,逐又看了看身旁麵色不是很好看的肖乾。


    “簡直一模一樣,哈哈哈……我終於知曉,你酒後喜說胡話是遺傳誰的了。”


    隻見肖乾聲音邪氣,冷哼了一聲:


    “那不知你這大腦缺根筋的性子,是遺傳了哪位。”


    扶蘿登時臉色便垮了下來,“你說誰是大腦缺根筋?”


    肖乾沒有說話,隻悶悶的喝著酒。


    “嗬嗬嗬…”隻見站在舞台中央的裴學清一臉尷尬,


    “殿下甚是幽默,甚是幽默。”


    肖墨有些頭暈,忙招唿道:


    “眾愛卿請坐。”


    待眾人坐定後,大殿內再次恢複到歌舞升平的場麵。


    扶蘿抓起豬蹄髈啃了一口,再配上醇香的桂花釀,隻感覺此時的自己已經飄飄欲仙。


    翌日。


    扶蘿大清早便被敲門聲吵醒,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起身開門。


    隻見十幾位鶯鶯燕燕手中端著茶盞,一臉恭敬的齊聲說道。


    “姐妹們來給姐姐請安了,謝姐姐大度,讓我等共同伺候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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