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離開了之後,蘇丘的眼皮動了動,眼睫毛劇烈地顫動起來,而後重新歸於平靜。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和鄭鈞需要的是一個完好無損的人,你給我的,就是這麽一個完好無損的人?”


    趙秋白已經陷入了一種非常繁忙的狀態當中,雖然他從很早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但是有些東西也是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必須要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將所有的東西都給準備好。因而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管鄭鈞的事情,更不要過過問蘇丘的死活了。


    “沒有死不就行了?”突然之間被囚方打斷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趙秋白眸色冷了幾分,他手上握著的筆因為長時間地停頓在紙麵上而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黑點,他看了一眼自己筆下的紙,而後有些煩躁地將筆放到一旁,而後將那張紙揉成一團,而後隨意地靠在椅子上,漠然地盯著囚方。


    “以你天機木雕人,又是森林之子的身份,難道還沒有能力醫治一個輕傷的人嗎?我之前不計較你的冒犯,是因為你的身份,也因為你是鄭鈞的人,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得寸進尺。你說要人,我要迴來了,而且還承受了這個人的糾纏。說真的,從來都是隻有你自己一個人在說替鄭鈞要人,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一麵......假如你再給我找事,我可不就是那簡單地處理了。”他的聲音很低沉,甚至是有些喑啞,像是許久沒有休息過一樣,但囚方怎麽會理他有沒有休息。


    就算是現在趙秋白在刑場上準備行刑,該找的麻煩他還是會找的。


    但是在聽到趙秋白在說這一番毫不客氣的話的時候,他的神色還是有些詭異的,畢竟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他還是知道趙秋白對蘇丘的重視的,如果讓他自己知道他曾經說過蘇丘死不了就可以了,還不知道他自己內心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你確定你自己真的是這麽想的?死不了就行?”囚方感覺自己有些不可置信,因而破天荒地問了第二遍,而趙秋白皺眉,重新抬頭看著此時神色有些詭異的囚方。


    “你現在這麽說的意思難道是要我把蘇丘給弄死然後再送到你們那裏嗎?”


    “希望你不會後悔你自己今天說過的這番話。”囚方忽然之間開始有些可憐趙秋白了,他真的是徹頭徹尾被蒙在鼓裏,說到底,他還真的是讓人感覺有些可憐呢。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東西?”趙秋白已經是懶得搭理囚方了,長時間地高強度處理事務已經是讓他的大腦脹痛,雖然還是能夠正常的思考,但是對很多事情應該有的耐性卻是已經消失了。


    囚方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也沒有再理會趙秋白,反而就是突然消失在空氣當中,有些突兀,但是也有些意料之中。天級木雕人,本來就擁有這麽強大的能力。


    很明顯,囚方是去找固了,而他在經曆過趙秋白的問答之後,他自己內心翻湧的情緒也是有些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或許不太適合忽然之間出現在固的麵前,畢竟,蘇丘的計劃已經是因為她自己的舉動出現了一些小岔子,而因為些小岔子她自己已經受傷了,他沒有必要再給她惹麻煩。


    因而他選擇躲在一旁,借助樹木隱藏起自己的氣息,暗中觀察固的情況,而根據他的觀察,這個叫固的人,顯然是一個極為不重視自己的人。他此時像是剛剛受了懲罰,身上血跡斑斑,手指關節處是被嚴重磨損過的痕跡,他的唇瓣豔紅,唇角處還緩緩地流出了血跡。他神色不耐,也沒有明顯的疼痛的感覺,他有些不耐煩地一抹自己唇角地血液,而後一手拿過自己桌子上麵的酒,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受傷了還喝酒是一件對自己的身體有多大損傷的事情。


    囚方看了很久,他覺得這個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和他相似的感覺,似乎是和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他有種相似的感覺,曾經的他,也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也曾經因為這樣或那樣的事情而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隻願意隨心隨性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東西,但是到了後來他才發現。就是因為不在乎,所以他才會漸漸的失去了所有的東西,包括那些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囚方靜靜地坐在房頂上,想起了很多很多的東西,那些東西已經隱藏在他的記憶深處太長時間,突然之間全部挖出來讓他自己感覺有些感慨。而此時,本來還是在屋子裏毫無察覺地喝酒的固卻是已經消失了,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現在囚方的麵前,手裏還拿著一壺酒。


    “你是誰?”他皺了皺眉,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攻擊囚方,因為他根本感知不到囚方的氣息,如果不是因為剛才忽然之間他的氣息亂了片刻被他察覺到了,或許他根本就不可能發現自己的房頂上有一個人。


    “你認識一個叫做鄭鈞的人嗎?”


    “鄭鈞?誰啊?不認識。”他有些隨性的地繼續喝了一口酒,在聽到這個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名字之後心就放下了一些,然後有些隨便地坐在了囚方的身旁。


    “那你認識一個叫做蘇丘的人嗎?”


    “你是什麽人?”在聽到蘇丘的名字之後,固的神色瞬間凝固了一下,而後恢複到原本的平靜,而後緩緩問道。


    “她說你是一個對她還挺重要的人了。”囚方像是變魔法一樣變出來另外一壺酒,而後有些放蕩不羈地喝了一口。


    “你認識她?”


    “我認識啊!”囚方笑了笑。


    “你很看重她吧,是因為傷了她所以才會留在這裏喝酒吧。”


    “算是吧。”


    “如果你真的那麽看重他,那麽你就永遠不要去見一個叫做鄭鈞的人。我怕,當你有一天見到那個叫做鄭鈞的人,你就會失去蘇丘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囚方的意思太過模糊,而且莫名給他一種不祥的預感,鄭鈞,這個名字瞬間讓他的心中動了一下。


    囚方卻並沒有為他解釋的打算,而後就慢慢消失在空氣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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