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了。”方知差點兒咬到舌頭,“我就是突然感覺餓了。”


    “沒事就好。”祁紳狹長的眸子微眯,輕笑了聲,“我還以為知知也想要油卡。”


    方知默默挪動了下身子。


    她要那卡有什麽用?


    拿去賣錢麽?


    如果可以,她不喜歡用惡劣的詞來詆毀哥哥的形象,盡管他某些方麵很過分,但恩情在前麵擺放,不過這次她真忍不住給他加上一個“厚顏無恥”的標簽。


    遠離祁紳後,方知才開口:“不是。”


    氣氛略顯詭異。


    祁琛狐疑地看了看一派風輕雲淡的祁紳,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方知,“哥,嫂子。”他邊說邊上前一步將卡塞進兜裏,若無其事道:“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啊,今晚我不在家吃飯。”


    雖然沒要到零花錢,但弄了筆油錢也算小有收獲。舞蹈室那500就不說了,雖然不知道他哥為什麽不給嫂子錢。但既然被他哥看到,嫂子估計也沒辦法拿了。


    待會兒他撿迴來,誰說不是血賺呢?


    祁琛算盤在心裏打得嘣嘣響。


    對於自家弟弟的想法,祁紳倒不甚在意,他隻淡淡地“嗯”了聲。


    見青年準備轉身走人,方知匆匆抬頭看著他,清澈漂亮的大眼睛裏寫滿:


    等等,帶我一塊出去。


    祁琛接收到她求救的眼神,腳步頓了頓,麵色有些猶豫不決。


    就從這一坐一站的待遇上一對比:


    他再作妖,他哥指不定怎麽收拾他;但方知不用啊,還能好好坐那,之後應該...大概...也許也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腦袋正進行天人交戰,


    還不等他想好要不要開口替方知解圍時,不動聲色觀察他們眼神交流半天的男人唇畔不著痕跡抿了下,“小琛。”


    “嗯?哥你還有事?”


    祁紳麵色平靜溫潤,喉結微微滾動,將殺人誅心進行到底,“掉在舞房的錢既然給你嫂子了,出去後記得把錢拿過來。”


    祁琛:???


    合著他哥輕飄飄一句話,他算盤白打半天,虧他都想好這500拿來幹什麽了。


    青年試探性開口,“給嫂子嗎?”


    “你隻用拿過來,其餘不用操心。”


    祁琛聽得一陣牙疼,他現在完全聽不得他哥說“不用操心”這句話。


    買車之前就因為信他哥這一句,結果他被忽悠瘸了,地主家小兒子自斷錢糧。


    這五百他不要就不要,區區五百——人到窮途末路的時候還是會心痛。


    祁琛看了眼方知,忍著肉疼強調道:“哥,我拿過來你一定要給嫂子。”


    男人眉梢輕輕上揚,眸底暗光流動過去,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可以。”


    語罷,他眼皮微微上抬,眼神緊攥著和他麵容相似的青年,“還有你是成年男人,要注意兩性之間社交距離,下次沒事不要趁你嫂子練舞去舞蹈室,懂了嗎?”輕淡溫柔的嗓音下覆蓋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祁紳話音落下,祁琛眨了眨眼睛。


    被斷錢財是因為他說他老,那他剛剛被罰站,是因為他哥吃醋?


    不是吧?這醋也能吃?


    方知眼皮跳了跳,同樣覺得離譜。


    雖然在舞蹈室的時候就感受到哥哥在吃醋,現下聽他一說,還真是。


    要不是忌憚男人的威壓,祁琛恨不得趴他麵前看看是不是別人假裝他哥的皮。


    祁琛剛想開口調侃,卻被男人一望無際的眸裏蘊含的危險和壓迫感釘在原地,吞了口唾沫道:“懂了。”


    他後悔住南宮跟他哥麵對麵過日子,其實一個人住祁家也沒什麽不好。


    左右有保姆,什麽事也不用他下手,還不用麵臨他哥的死亡凝視......


    他現在說搬迴去晚不晚?


    -


    將五張紅鈔票雙手奉上,像被野獸追著一般,祁琛頭也不迴得跑了。


    男人抽了張紙巾,動作優雅從容,不緊不慢地擦拭著他的如藝術品般完美無瑕的手指。


    方知臉上一陣熱一陣害臊,默默垂下眼,並攏雙腿將裙子邊緣壓得嚴絲合縫。


    將紙巾揉成一團丟到腳邊的垃圾桶,祁紳身子向後一靠,眼神停在少女身上,指骨微彎,點了點桌子上的鈔票:


    “知知想要嗎?”


    方知愣了三秒,“哥哥不是答應過祁琛了嗎?”她不說想要,也不說不想,言下之意卻清晰了當。


    “嗯。”祁紳彎了彎唇,頗為同意的頷首,“的確答應了小琛。”


    語罷,他將錢撈起來遞過去。


    方知見狀伸手去接,還沒摸到錢的邊緣,男人的手到半途又收迴去。


    這什麽意思?又反悔了嗎?


    方知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迷惑抬頭,正巧撞進男人蓄著笑的好看的眼睛裏。


    夕陽餘暉灑在他俊美如斯的臉龐,熨燙得一絲不苟的西裝,白色的襯衫扣子係到最上方一顆,性感的喉結,線條優越淩厲的頸,溫文爾雅中透出禁欲的神聖感。


    她咬了咬下唇,疑惑地喊了句:


    “哥哥?”


    “嗯,我隻是突然想到,十九句情話知知到現在還沒有跟哥哥說一句。”祁紳揚了揚手中輕飄飄的紅紙幣,麵龐帶著微笑,從容不迫道:“這五百該算做利息。”


    方知直接被“利息”兩個字砸懵圈,整個人雲裏霧裏,腦子裏還在捋思路。


    半晌後,她瞄著男人的眼睛,“可是你之前沒說過買衣服的錢還有利息啊。”


    方知心裏暗想:這才過去多久,利息就500,高利貸見他都要低頭繞著走。


    少女綿軟柔弱的嗓音下透著一股很微弱的不服氣,祁紳被她這副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的小模樣取悅到,他伸手撫摸著女孩的麵頰,輕輕一哂:“之前沒告訴知知是怕你心裏有壓力,現在既然有錢了,自然是被欠的人說了算。”


    方知徹底被男人強盜,蠻不講理的邏輯“折服”!她全然忘記最初不願用惡劣詞語形容男人的初衷。


    心裏一個勁兒的想:


    怎麽會有人如此狡詐陰險啊?


    是,他答應祁琛把錢給她,結果半路殺出來個“利息”。反正都是他說的算,規則由他定,他怎麽做都不虧本。


    女孩宛若秋水的眸裏流動著細碎又迷茫的微光,精致小巧的櫻唇微微張著。


    祁紳心念閃動,眸底浮現暗湧,扣著她的下巴將她帶過來,他垂頭不用費力就探進少女的口腔裏,一寸寸掠奪。


    吻得正專心致誌時,男人西服口袋裏的手機悠悠響起,祁紳一手扣著她的腦袋不允許她逃離,看也不看得將來電掐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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