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房門沒有關,在王媽上樓梯時,祁紳已經聽見了樓道上的腳步聲。


    他從床上起來,休閑褲下包裹的勁瘦修長的腿邁開,幾步走到王媽麵前,俊美斯文的麵容上不見任何局促的情緒。


    他聲線溫淡道:“王媽托盤給我吧,這沒什麽事了,你先下去。”


    撞見了這種場麵,“是...少...少爺...”王媽尷尬又無助,雙手將托盤遞給男人後匆匆轉身,一刻也不敢停留。


    祁紳一手端著托盤一手將房門帶上。


    他沒有刻意掩飾對方知超越兄妹之間的親昵,以後也不需要在他們麵前掩飾。


    知知本人阻擋不了,連他的父親也管不住他,其餘人更沒必要在意,無所謂讓身邊人早些看清他對方知的感情。


    祁紳坐迴原位,等到碗裏的紅糖水變得溫熱後,輕輕碰了碰少女細膩柔軟的臉蛋兒,“知知醒醒,起來把王媽煮的紅糖水喝了再睡。”


    “唔...”方知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嚶嚀,迷迷糊糊睜開眼,四肢虛弱無力的她在男人的攙扶下慢慢坐直身子。


    寬鬆的棉質睡衣隨著少女彎腰的動作垂落一大片,睡衣下空無一物。


    祁紳站的位置剛剛好,不經意一瞥。


    連綿起伏的豐盈、豔麗的紅梅猝不及防闖入他的眼簾,勾得他唿吸一緊,渾身血液沸騰朝一處湧去。


    方知腦袋昏沉,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衣領以及男人急促異樣的唿吸。


    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發現他剛剛看光了她的上半身,腦袋裏的意識還停留在男人說“王媽”二字上。


    女孩綿軟的嗓音夾雜著鼻音,“哥哥,王媽來了嗎?”


    “嗯。”祁紳闔了闔眸子,在心裏默念了幾遍“她還小,現在不是時候。”


    強壓下身體上的衝動,他快速扶著少女倚著床頭,坐直身子。


    “王媽什麽時候來的?”生病後的方知變得像個小孩子,腦子裏沒有其他複雜的念頭,隻剩下懵懂的本能,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眼前的男人,“她又走了嗎?”


    “自己的身體都不舒服還有空關心其他人?”祁紳嗓音溫淡,聽不出喜怒。


    低垂的眼簾下深邃的眸卻暗得洶湧,有灼灼的欲望燃燒。


    他斂著眸子,纖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將碗送到她眼前。


    “不燙了,把這個喝了。”


    感到剛才受到了祁紳的訓斥,方知有些委屈,孩子賭氣似得“哦”了聲。


    隻迴答卻不見她伸手來接。


    祁紳抬眸,瞧著她可憐巴巴和他滯氣的模樣,又無奈又好笑,聲線軟了一分,“王媽早上來的,人還在樓下,沒走。”


    話音剛落,方知才接過他手裏的碗,乖乖喝下去。


    一碗溫熱的紅糖水下肚,小腹的難受程度減退了幾分,隻剩下頭暈。


    高考是壓在她心裏的大事,此刻方知還沒有忘記,她眨了眨眼,“哥哥,我什麽時候可以迴學校?”


    薄唇落在女孩的腮幫上,他低低道:“等你身體養好。”


    醫生交待了方知現在需要休息,看著她喝完紅糖水,祁紳扶著她躺下,“睡吧,再休息會兒。”


    臨走前,他帶走了她的手機,溫聲囑托道:“想早些迴學校就好好休息,知知的手機先放在哥哥這裏,我替你保管。”


    方知揉了揉堵塞的鼻子,盯著為她蓋被子的男人“嗯”了聲。


    ......


    睡了一個上午的周易銘在中午放學鈴聲敲響後第一時間清醒,他舒展了下身子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隨後拍了下對著書本發呆的江譽則的肩膀。


    “哥們兒,你還真指望三年不學習,一朝努力三五天,一腳邁入985、211啊?”


    “你當你是那什麽來著?”周易銘想了想,叨叨了一串,“文曲星轉世?愛因斯坦再生?居裏夫人附身還是下載了係統?”


    被打擾的江譽則冷冷睨他了一眼,“你話怎麽這麽多?管不住嘴是病,抽時間去醫院看看,醫院一見你就知道大單來了。”


    周易銘絲毫不怕他的冷臉,反而嬉皮笑臉道:“嘖嘖,在人女生麵前燦爛得像朵花,到我這就跟我吹胡子瞪眼、懟人,方知知道你這說變就變的臉嗎?”


    “我不是人嗎?我跟你好歹認識這麽多年,你就不能態度好點?”


    “你也是人?”江譽則挑挑眉,“觸景生情四個字你就占了兩個。”


    周易銘腦子轉得很快,指著自己鼻子不可思議道:“你說我是畜生??”


    “嗯,還是長了嘴的那種。”


    “......”周易銘一陣語塞。


    半晌後,他拍桌子揭竿而起,手伸到江譽則麵前,“還錢!我周日借你的4500現在還我!再加1000利息!”


    後者懶洋洋睨了他一眼,“沒錢。”


    周易銘聽得一陣牙癢癢,“你放屁!”江譽則不是在凡爾賽,他把頭擰下來給他當球踢,“你沒錢我是什麽?其他人是什麽?其他人是乞丐?而我是破碗裏還有仨瓜兩棗的丐幫幫主?”


    麵對好友的激情控訴,江譽則神色淡淡道:“我爸媽把我的卡凍結了。”


    周易銘一愣,“為什麽?發生什麽事情了?你拿錢賭了還是毒了?”


    除了這些不能碰的,他實在想不出江叔、江姨凍結江譽則卡的理由。


    “黃賭毒,黃字你是隻字不提。”江譽則衝著周易銘輕嗤了聲。


    想到真正的原因,他俊冽的眉眼泛起一層陰鬱,“方知的哥哥找到我爸,讓我爸告訴我離她妹妹遠些。”


    周易銘不以為意,笑笑道:“這多正常啊,我要有親妹妹的話,哪個小子敢湊近我妹妹,我把他牙打出來。”


    不過可惜了,他頭頂隻有個親哥哥,沒有妹妹,慶幸的是他哥是頂梁柱。


    他可以無憂無慮當個二世祖。


    另外比起方知的哥哥不讓江譽則接近她這件事,他更感興趣方知的哥哥,“方知她哥哥是誰啊?能直接找到你爸那裏。”


    江譽則唇動了動,“你見過他。”


    周易銘一愣,“什麽時候?”


    “之前從網吧迴學校的路上,校門口撞見方知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周易銘摩挲著下巴迴想了一番。


    他當時隻顧複盤遊戲,沒仔細看,隱隱約約有點印象,個子很高,戴個眼鏡。


    氣質很出眾,臉沒瞧清。


    見周易銘還沒想出來,江譽則淡淡提醒道:“祁紳。”


    “誰??”後者倒抽一口氣,“不是...她怎麽會是祁紳的妹妹?”


    他聽過方知和祁家可能有淵源,但沒聽說過祁家還有女孩啊。


    江譽則眉梢一動,“你對他很熟悉?”


    “不熟,我哪能認識他。”周易銘扯扯唇,“不過我哥和他一屆,他對祁紳評價很高,學習力壓眾人,品行端正溫潤,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大學畢業沒多久不依靠祁家就將所有同學牢牢甩在身後。”


    “但我哥還說世界上很難有十全十美的人,一個人你覺得他各方麵都很好,要麽他是在向下兼容,要麽是他藏得太深。”


    “他說祁紳就是後者,從他的做事以及對競爭對手狠辣的作風上就能看出來。”


    想當初,他爸和他哥在書房商量公司事務提到祁紳,他們隻評價了八個字:


    殺伐果斷,佛口蛇心。


    語罷,他同情的拍拍江譽則的肩膀,“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親兄妹,但碰見這麽個大舅哥,你還是放棄吧。”


    江譽則想也不想拒絕,“不可能。”


    “阿則兄弟衷心勸你句,你最好找你江叔問清楚情況,千萬別和祁紳對上。”


    江譽則斂了斂眸子,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我知道。”


    他也正想從他爸那了解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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