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決定離開聖迭戈一段時間……可能會有幾個月。


    這是他很早就已經計劃好的旅行。他會先去美國東部,然後繞道去南非的德蘭士瓦,接著前往拜訪阿比西尼亞拜訪,最後穿過印度洋和太平洋返迴加利福尼亞。


    一個環球旅行,但不是旅遊。有些事情他必須親自去做:與東部的財團進行接觸,向布爾人、阿比西尼亞人和意大利人推銷他的武器、“斯帕姆”午餐肉和甲基安非他命。


    順便,他還可以避開即將舉行的加利福尼亞州長選舉、並在短時間內不用再考慮亨利.馬克漢姆給他的任務。


    遷移華人現在已經變成了一件令人頭痛的工作。在州長命令和白人至上主義者的共同努力下,“鳳凰城環境保護技術研究中心”招募的華人越來越多,很快就突破了兩千人。


    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都隻能安置到魔鬼島基地上——雖然島上的設施隻能維持六百名工人和五十名雇傭兵正常生活,然而五十一區的環境還要更加惡劣,五百名工人和三十名雇傭兵就是它的極限。


    並且這些人也隻是勉強生存在那裏。


    魔鬼島基地就沒有這樣的問題,向它運輸食物、飲用水以及其他補給物資相當方便,增加島上人數帶來的最大影響是居住環境惡化——許多工人隻能居住在海灘上臨時搭建的帳篷裏,但這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困難。


    隻要華人的數量在短時間內沒有繼續增加,這段糟糕的艱難日子很快就可以度過去。


    不過誰知道呢?加利福尼亞的局勢根本不是秦朗或者瑞切爾可以控製的,甚至連亨利.馬克漢姆和約翰.b.瑞迪克也沒有辦法控製。因此瑞切爾一直在詛咒他們,並使用了她知道和能想到的一切惡毒的詞語。


    如果不是因為伊麗莎白的甲基安非他命已經正式投入生產,她或許還會專門學習一些男人都會感到臉紅的詞語,用來咒罵兩個讓她每天都在虧損大量美元的蠢貨……加利福尼亞有史以來最愚蠢的兩個白癡。


    她真的被他們害慘了!


    “如果我有投票權,我一定會把票投給詹姆斯.巴德。”她咬牙切齒的宣布到。


    “我認為這並不能改變什麽。”秦朗聳了聳肩。其實他向說的是,加利福尼亞直到一九一一年才批準女人擁有投票權,而在美國全國範圍內,女人獲得投票權則是一九二零年的事情。


    現在的男性政客們通常都不會把女人的意見當成一迴事。這也是瑞切爾為什麽會如此痛恨州長和副州長的另一個原因。每一次,當她參加共和黨的集會時,她僅僅隻被在場的共和黨員們看成一個花瓶似的人物。


    對於精明的女商人瑞切爾.麥克布萊德而言,這是對她的驕傲與榮耀的嚴重打擊。


    但問題是,民主黨的集會依然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因為在共和黨的集會上受到輕視就站到民主黨一邊,這是極不明智的行為。


    “耐心,你需要更多的耐心。”秦朗說。


    “我很有耐心——至少比你有耐心,秦。”瑞切爾毫不示弱的迴敬到,“難道你一定要現在離開嗎?鄧肯還沒有迴來,奧康納也還在內華達,公司裏至少要留下一個人幫助我。”


    “你可以找易水。”


    “他現在整天都在‘敏捷’號上,與漢密爾頓船長在一起,學習航海技術。”她很生氣,在購買“敏捷”號以前,易水每天的任務就是學習和陪伴她。但現在呢?那個笨蛋小子已經完全把船當成他的老婆了……


    呃,我究竟在想什麽?瑞切爾搖了搖頭,迴到剛才的話題。“你應該再多等幾天,秦,鄧肯還有一個星期就從南美迴來了。”


    “一個星期?我很懷疑他能不能按時迴來……不過,既然你堅持,我可以再等三天。”秦朗站起來,轉過身,向著辦公室的門走去。


    瑞切爾叫住他。“你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去找伊麗莎白。”他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們有一些化學問題需要探討。”確切的說,他的目的是與她討論一下安非他命和包括芥子氣在內的多種毒氣的合成方法。


    伊麗莎白是他見過的最完美的化學專家。這與她的學術水平無關。秦朗如此稱讚她,僅僅是因為一個原因:伊麗莎白隻關心她可以做出什麽,而並不在乎她做的東西會被用來做什麽,也不會像其他唯利是圖的家夥那樣先伸手要錢。


    她有成為軍火商人最喜歡的那一類化學專家的一切潛質。


    當然,還需要一些教導……


    但瑞切爾對秦朗與伊麗莎白的關係卻有自己的看法。“秦,我要警告你,我不在乎你和伊麗莎白在一起,但是,”她突然加重了語氣,“你最好記住,她出身在一個保守的天主教家庭,所以你最好不要做不該做的事情。”


    “不要把我想成那種隻會用下半shen考慮問題的蠢貨!”秦朗迴敬了她一個白眼。他很清楚她說的是什麽,這讓他感到相當惱火。


    他為什麽要做那種愚蠢的事情?而且,雖然伊麗莎白的確很吸引人,但他又不是沒有見過美女的鄉巴佬,會被她誘惑到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


    “不要把你的無聊想法套到我身上,瑞切爾。”


    “我隻是稍稍提醒你一下而已,秦。”她當然不會認為自己的想法有問題。而且瑞切爾更加確信,有那樣的想法完全是很自然的。“我是在為你們的未來著想。”


    “噢,是嗎?那還真是太感謝了,不過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瑞切爾。千萬不要讓易水從你手裏溜掉了。提醒你一下,他是那種需要你主動出擊的笨蛋。”


    然後,秦朗大步走出辦公室,留下氣急敗壞的瑞切爾獨自在裏麵生氣。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秦朗的大部分時間都與伊麗莎白在一起,研究著安非他命和各種毒氣的合成方法。這比合成甲基安非他命輕鬆一些——安非他命和芥子氣都是德國化學家的傑作,在德國讀大學的伊麗莎白雖然不知道合成方法,但卻聽說過一些相關的信息。


    隻有路易氏氣稍微麻煩一些。這種通常與芥子氣混合使用的化學毒劑現在還沒有發明,也不是德國科學家的研究成果,因此秦朗和伊麗莎白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去研究它。


    當然,三天時間,做這種事情根本不夠。


    甚至用來討論其他已經研製成功的毒氣的合成方法也完全不夠。


    因此秦朗計劃暫時先將合成毒氣的計劃放到一邊,等到他從阿比西尼亞迴到聖迭戈以後再進行詳細研究。


    隻是他有點擔心。按照伊麗莎白的性格,她很可能在他離開的時候自行合成毒氣。但毒氣不是安非他命或者甲基安非他命,一不小心就會引發嚴重後果,而且umbre總部的實驗室也沒有合成毒氣的必要設備和安全條件。


    所以他對她發出警告:“在我離開的時候,你一定不能獨自合成任何一種毒氣,伊麗莎白。”


    “你擔心我因此喪命嗎?”她在笑,“不用擔心,我還不至於那麽不小心。”


    “這並不是小心或者不小心的問題,甚至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秦朗皺著眉頭,“我不希望迴來的時候聽說公司總部裏發生了嚴重的慘劇。”


    伊麗莎白的眉毛微不可察的揚了一下。“你會在乎死了多少人嗎?秦,你是軍火商人,出售的就是死亡。”


    “死亡一百萬人是統計數字,但死亡一百個人就是慘劇。”這句話他對易水說過,現在又反過來對她再說一次。並且他還發出了更嚴重的警告:“如果你一定要自行合成毒氣,我隻能帶著你一起旅行。”


    “這不是一個好主意,秦。”她的臉色變了,“你不能讓我無所事事的和你在外麵遊蕩幾個月,而且,如果我父親到西雅圖找我怎麽辦?”


    “反正你現在也不在西雅圖。至於你父親,可以讓瑞切爾和奧康納再編造一個謊言。”他聳了聳肩,“當然,即使讓你父親發現你的秘密,也比你意外的死在公司的實驗室裏好。”


    “步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行。我絕不會放棄化學研究而進行無聊的旅行。”她的態度很堅決——太堅決了,讓秦朗感到很鬱悶。他突然意識到,在他穿越迴一**三年以後,遇到的大部分人都很固執。


    他不喜歡這樣。“這件事情絕不能由你做主——”


    “但也不能由你做主,秦。”這不是伊麗莎白的聲音,而是瑞切爾的。她竟然突然出現在了化學實驗室裏,並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同意禁止伊麗莎白進行危險的化學實驗,不過她也不能跟著你出去旅行。”


    她的言論並不讓秦朗感到奇怪,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到化學實驗室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來通知你,鄧肯已經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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