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在越王府的校場裏,接連不斷的響起轟隆隆的雷鳴之聲。


    蕭道雲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著桌上的火藥,感慨道:“本王還以為此物隻能夠破城,沒想到還有這等妙用。”


    周牧楓笑:“這就完了?開山破路,斷水造堰,火藥能夠造物,當然也能夠殺人!”


    蕭道雲點點頭,他完全理解了周牧楓的話。


    就像近現代的炮艦外交一樣,這其實就是一種炫耀武力的方式。


    蕭道雲從頭到尾,都不想殺人。


    殺人,乃下下之道。


    攻心,為上上之法。


    若能殺人誅心,無事不可完成!


    南越國的土地,他要;人,他也要!


    戰爭,不可避免會死亡。


    而炫耀武力的攻心,能夠將他們震懾。


    這個事兒有很明確的案例,那叫做“黑船事件”。


    南越人從不是什麽硬骨頭,槍杆子頂到他們的腦袋上,什麽人都會跪!


    蕭道雲抱著這一支被打得滾燙的燧發槍,喃喃自語:“原來你的意思是這個。”


    這時候,三小隻將被轟得亂七八糟的幾套鎧甲搬了過來。


    除了明光鎧和厚實的板甲未被擊穿以外,其他的鎧甲基本都被打了個對穿。


    周牧楓眯著眼睛:“此物還能再改進改進,屆時什麽鎧甲都扛不住它的一擊。”


    他迎著蕭道雲的目光:“弓箭手需要無上的臂力才能拉開弓弦,步弩手也需要一些氣力才能用滑輪上弦,但是此物...”


    周牧楓嗬嗬冷笑:“連一個稚童都能夠給其填裝火藥,裝入鉛丸。”


    這下子,蕭道雲這才細思極恐起來。


    以前嗎,打仗是男人的事兒,他們身強力壯,一身甲胄兵刃三五十斤,尋常病弱男人和女人根本吃不消。


    所以,所謂的幾萬幾十萬大軍那還真的是說說而已。


    但現在這東西的出現,顛覆了戰場的形式!


    因為,這代表著任何人都能夠上戰場了。


    隻需要抱得動這支槍就行了。


    當然,這隻是蕭道雲想得太簡單了,但他有一點沒說錯,火器的出現使得入伍的門檻被降低了。


    ......


    是夜,蕭道雲被自家大婦趕了出來,並拋出一句狠話:“搞不定就不要進本宮的房間了!”


    滿臉無奈的蕭道雲隻能來到了秦蒹葭的屋前。


    他在少女的屋前猶豫不前。


    自己真的要進去麽?


    憑心而論,秦家三小姐不醜,甚至可以說美麗無雙,若不是這虎妞脾氣太過潑辣,下手也沒個輕重,指不定是臨安多少才子的夢中情人呢。


    但她不是蕭道雲的那道菜。


    他喜歡周清璿。


    但現在,後者親手將他推入了別人的閨房。


    這什麽道理?


    他去還是不去?


    蕭道雲知道,麵前兩丈遠的地方,就有一個身著大紅嫁衣的姑娘等著自己。


    沒有婚禮,沒有賓客,沒有十裏紅妝,也沒有明媒正娶。


    一身嫁衣,就是她的全部了。


    周牧楓將他剩下的那些妻子們娶進門時,都盡量給足了排場。


    但是秦蒹葭隻有一身大紅色的嫁衣,僅此而已了。


    他真的要去麽?


    歎了口氣,蕭道雲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王服,推開了門。


    這是一間裝飾華麗的屋子,規格僅限於王府裏蕭道雲和周清璿居住的主屋。


    屋內紅燭氤氳,秦蒹葭玉手交叉在小腹,低眉順首,一言不發。


    蕭道雲坐到椅子上,將杯中用以助興的清酒一飲而盡。


    “秦三小姐,本王想知道,為何這麽做?”


    秦蒹葭抬起頭:“妾身別無他求,隻求殿下能為妾身秦氏幾十口人討一個公道。”


    蕭道雲笑了笑:“你知道的,本王的大哥再怎麽都不可能成事的,哪怕是有外敵協助也絕不可能成功。


    父皇為給你秦家主持公道的,此事無需本王出馬啊。”


    秦蒹葭搖頭,起身拉著蕭道雲到床上,自己一下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蕭道雲歎氣:“何苦呢?”


    她輕聲道:“周姐姐能夠接納妾身,已經是妾身萬年之幸了。她曾言,蕭家要開枝散葉,不能隻靠她一人。


    與其讓其他騷狐狸趁機而入,還不如找好姐妹來一起分擔。”


    “這是其二。”


    秦蒹葭美眸水光氤氳,她的語氣嬌媚至極:“王爺,讓妾身幫你更衣吧。”


    蕭道雲咽了咽口水,沒有抵抗。


    想來也是,若是抵抗的話,他也不會在好幾年前就開了葷,現在庶子都三個了。


    “誒?這酒...這酒怎麽好像有點上頭?”


    蕭道雲聲音有些嘶啞,剛剛喝下去的那杯水酒發揮了不屬於它的作用。


    看到麵前的男人臉紅似血,秦蒹葭內心暗喜。


    周姐姐給的藥還真管用。


    秦蒹葭想了想剛剛周姐姐教的,大起膽子上下其手起來。


    “王爺,夜已深了,讓臣妾服侍您睡下吧。”


    周牧楓口幹舌燥,氣喘如牛:“臭丫頭,你是在玩火你知道嗎?”


    他再也忍不住了,雙手一陣飛快,直接將她卸了甲。


    夜已深,還有什麽人,讓你這樣醒著數傷痕~~


    ......


    一夜喧囂過後。


    翌日,蕭道雲睜開眼,看著如同八爪魚一般零距離掛著自己睡得甜美的秦蒹葭,蕭道雲隻感覺一陣恍惚。


    還好啊,這虎妞不是那大饞丫頭,要不然自己接下來的生活難了。


    他本來以為跟這丫頭沒有任何交集了,哪知道到最後這丫頭還是到了自己的床上。


    “吱呀”


    房門被人推開,周清璿鬼鬼祟祟的鑽了進來,看到床上淩亂的樣子,她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苦澀,又泛起一抹壞笑。


    “看來,咱們的王爺昨夜很是風流快活啊。”


    蕭道雲無奈起身,揉了揉身邊陡然驚醒睡眼朦朧的人兒的腦袋。


    “愛妃莫要再取笑本王了。”


    周清璿嬌哼一聲:“哼。”


    “王府的主事郎迴來了,他說有重要情報要向王爺匯報。”


    蕭道雲彈起身:“本王洗漱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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