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楓不想吐槽沈公公看到了什麽,在他看來,哪怕是龍陽之好,沈公公自然也是無福消受的了。


    畢竟,這屬於:太監上青樓——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的怒,也是無能狂怒罷了。


    要激怒一個太監很簡單。


    “咱家權傾朝野!”


    “你沒有卵子。”


    “咱家富可敵國!”


    “你沒有卵子。”


    “咱家武力通玄!”


    “你沒有卵子。”


    “哇呀呀~狗賊拿命來!”


    所以,為了小命的安全,周牧楓自然是不會行嘲諷之事的。


    畢竟,這叫從心。


    “沈公公,情況如何了?”


    下了熱氣球,方賢軍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


    畢竟他也不敢跟著老閹人搶望遠鏡。


    沈公公如實迴答:“敵部正大行調兵,但今日必不可出擊。”


    自從熱氣球第一次升天後,感受到莫名畏懼的烏圖瑪便下令讓大軍後撤,於是乎,哪怕在自己的大營升起熱氣球,他們借助望遠鏡也看不清吐蕃大營了。


    所以,無奈的方賢軍隻能每次都要前出十幾裏地,還要派陌刀隊護衛。


    (一戰時期,熱氣球曾經作為偵查工具盛行一時,但是利用飛機偵察橫空出世後,熱氣球這種笨重又脆弱的玩意兒被光速淘汰了。)


    雖然弊端多多,但是這比派遣斥候前出偵查要好的多了。


    至少看的清清楚楚,也不虞突然從那個旮旯出來一架戰鬥機給你甩上一串燃燒彈將你砸下來。


    對麵的吐蕃士卒也都習慣了每天遠方都有一個模糊的羊蛋狀玩意兒在天上掛著。


    從之前的頂禮膜拜到現在的當做沒看到,隻能說,習慣成自然了。


    烏圖瑪也從各方渠道知道了那個吊垂在天上的東西乃是大康人的新物什,底下能載人。


    搞通了這點烏圖瑪就明白了,此乃大康人的偵查物件。


    這他就放心了。


    那怪東西距離他們足足十幾裏地,雖說站的高望的遠,但是人目終歸有限,這麽遠你能看到個啥?


    看吧看吧,隨便你看,我苯國王師明日便可踏平你大康涼州,我烏圖瑪即將成為苯國開疆拓土第一人,當萬世朝拜。


    想到這兒,烏圖瑪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他還想著激勵激勵將士,讓他們明日奮勇殺敵呢。


    翌日。


    烏圖瑪神清氣爽的起床。


    他與昨日在草叢裏行苟且之事的那幾個男人不同,他自己是有隨軍女眷的,火氣大了可以泄泄火。


    昨夜睡不著的他喚來她們,來了個鬥地主。


    地主鬥了一晚上,他也在後半夜睡下了。


    隻能說,這家夥雖然沒腦子,但是腦子裏的肌肉不是白長的。


    吃了一堆瀉藥拉了個昏天黑地,僅僅休息了不到一日就能夠夜夜笙歌,行周公之禮。


    隻能說,身體倍兒棒!


    這邊,烏圖瑪在近視的服侍下穿上了戰甲,戰甲上的甲片被他親手打磨得亮晶晶的,看上去很是威武。


    作戰的指令在昨夜晚時得時候已經下達了,所有的士卒都知道了,天一亮,就是出擊的時候。


    烏圖瑪登上臨時搭建的高台,沒有過多的言語。


    “兒郎們,多的不說了,本將做主,將斬敵之賞翻倍。”


    “望兒郎們奮勇爭先。”


    他說完話,著人擂響戰鼓,吹動牛角,嗚嗚的號聲伴隨著東風,傳出很遠很遠。


    而另一邊的大康,也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原因就是周牧楓提出的一項大膽到極點的建議。


    “大帥,我等的計劃便是如此了。”周牧楓語氣恭敬溫順,但是內容卻是瘋狂無比。


    方賢軍深吸一口氣。


    他為將多年,一直以來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哪曾下過如此大膽的決策?


    但是如若以周牧楓的計劃行事,那麽他們將取得巨大的戰果。


    大到令方賢軍、沈公公都無法忽視的那種。


    方賢軍一直以來都是行剿匪、鎮壓南部土著叛亂的將軍。


    這次第一次掛帥,他肯定有野心的。


    誰不想當周飛鴻第二啊。


    現在,周飛鴻家的老二在這兒,盡心盡責的輔佐他,那他還有什麽猶豫的呢?


    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不過,失敗的代價太大了。


    所有人包括沈公公都將目光看向方賢軍。


    此刻,他是一支軍隊的主帥,不管能力如何,他都是一支軍隊的主心骨。


    他環視四周,緩緩出聲:“諸位,某家知道,現已是敵眾我寡之勢,敵軍現已在邊境集結,隨時可以大舉進攻我等。”


    “諸位可知,我等身處何處?”


    “涼州!”


    “涼州的地界於大康何解?”


    “諸位要知道,我等身後便是蜀地,便是中原大地!”


    “若是讓吐蕃人長驅直入,那麽就再無天險阻擋他們。他們掠奪爾等的土地,襲殺爾等的父兄,奸淫爾等的妻女,霸占爾等的家園。”


    “本帥會奮勇當先,若本帥墜馬,爾等無需悲傷,為了勝利,衝鋒!”


    他的話說到這份上,眾人都知道了他的決定。


    采納周牧楓瘋狂的方法,示敵以弱,誘敵深入,派遣精銳騎兵和步卒兩翼包抄。畫出一個大口袋,瘋狂穿插,分割袋內的吐蕃軍隊。


    是,吐蕃人事多,但是,將他們分割成小隊之後呢?


    大康步卒的裝備普遍比吐蕃士兵精良,一對一,一對二他們都不是對手。


    一個訓練有素的陌刀隊士兵能夠輕鬆擊敗五個吐蕃士兵。


    這就是兵甲利刃給他們帶來的自信。


    周牧楓環視四周,看見周圍還是很沉寂,一股悲壯的氣氛逐漸彌漫,他覺得自己要站出來了。


    “諸位,小子僭越。就說一句。”


    他豎起一根手指:“此戰,關乎國運!”


    “世界之大,我們卻無路可退,因為...我們的身後便是大康!”


    “諸位,敵人狠,我們比他們更狠!”


    “此戰,為了子孫後代不再執戈!此戰,為了涼州能夠迎來安寧!”


    方賢軍點了點頭:“二郎,能夠進入吐蕃的人數幾何?”


    周牧楓迴答:“三萬上下。”


    方賢軍滿意頷首:“夠了。”


    “諸位,本帥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但是,吐蕃人要來,就讓他們來!”


    “我等,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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