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小店的第一件拍品為...一件前朝七國爭霸時期的玉璧。”


    男人語調變高,他招招手,一個身著嫩綠絲綢薄裙的少女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精致的木質托盤,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地走了上來。


    她將那枚玉璧遞給了男人後,沉默的離去了。


    後者微微一笑,他高聲道:“諸位,此乃三百四十年前的齊國大匠,也是傳說中的鬼穀子的徒孫所製,據說有延年益壽的能力。”


    “好了,諸位想來也是等急了吧,那諸位開始出價吧。此物底價三百貫,還請諸位踴躍。”男子說完這句話,功成身退。


    這塊玉璧隻是三百來年的曆史,而且吧,是不是鬼穀子傳人所製也有所不知。


    過了幾百年,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你說是就是啊,我說我嫩跌你信不信嘛。


    場麵一開場就陷入了凝滯。


    還好,有人捧了場,是一個受邀而來的木材商人。


    “三百貫!”


    他這話一出,也有幾個人出了價,但總體沒抬得很高。


    最終,這塊玉璧以四百二十貫的價格成交。


    男人麵不改色,依然微笑地清出了下一件拍品。


    “諸位,此乃我臨安書畫大家嚴大家的真跡,此畫名錦繡花鳥圖乃嚴大家今年的得意之作。”男子笑了笑,大聲道:“此畫作底價二百兩,諸位可以競價了。”


    ......


    一套下來,氣氛逐漸火熱,作為拍賣會主拍官的男人也逐漸掌握了場上的熱點和節奏。


    接下來的幾樣拍品,都拍出了一個不錯的價格。


    男子也露出了真心地笑容,畢竟賣的多,那麽東家給自己的賞賜就不會吝嗇。


    “咳咳,接下來的便是一樣新奇的物什了。”男人緩了一口氣,眼神裏滿是新奇。


    畢竟這東西實在是沒見過。但是他在上台前用了一下,發現效果不錯。


    “咳咳,此物估計有些賓客也知道了。乃一種名為肥皂的新奇物件兒。”執拍男子笑笑:“實不相瞞,某家在上台前試了試此物,發現效果拔群,乃清潔之物之罪。更重要的是,此物芬芳無比,留香滿日。”


    “目前,肥皂共有四種味道:茶花香,蘭花香,桂花香,茉莉香。”


    他揮了揮手,這一次,是一輛推車被幾個大漢推上了台。


    一股子異香隱隱約約地傳來,離得近的人紛紛深吸一口氣。


    太香了這個東西。


    “嗯,也許有人不知道此物的用法、此物的效果,那麽,就讓某家給諸位展示一番。”男子自信的笑笑。


    畢竟自己可是用最濃鬱的茉莉味肥皂裏裏外外的將自己搓得幹幹淨淨,力求將效果展示得最好。


    他招了招手,一名渾身髒兮兮的力工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台。


    所有人定眼一瞧,發現這是一個河道碼頭搬運工人,這門營生需要男人身強力壯,所以,這些人都是體味濃鬱的糙漢子,而且,碼頭搬運工活計繁忙,大多人都無暇沐浴,哪怕是沐浴也是閑暇時除了衣物隨意跳到河裏搓了搓就完事了。


    這種人,身上的那股味怎麽也蓋不住的。


    男子眯眼笑笑,朗聲道:“諸位,既然是演示,那就得找一些難題來,還請諸位稍等片刻。”


    說罷,一群早就等待好的人一擁而上,端水的端水,搬盆的搬盆,立屏風的立屏風,忙的不亦樂乎。


    然後,那個被當成小白鼠的力工就被人塞了進去,然後就是一陣搓。


    “老方,你說這能管用嗎?”一名商賈詢問。


    被問之人乃是專營臨安附近河道碼頭相關生意的商賈,他嗬嗬一笑,語氣不屑:“怎可能?老劉你可知這些賤民身上的髒汙有多厚,身體的異味有多濃鬱?怕是連圈裏的牲畜都比他們潔淨呢。”


    “有那麽誇張?”老劉驚訝,他從事的是胭脂水粉生意,顧客都是些被醃入味的小仙女們,哪裏接觸過這些力工啊。


    “大康人不騙大康人,咱老方跟你說,這事兒不靠譜,咱就看好戲就成了。”老方不屑一顧。


    “嗯...”老劉點頭,突然詢問:“若是此物有效,那劉某人得購置一些放在店鋪裏售賣才是...”


    老方點頭,深思一會兒道:“若是這東西真有絕佳潔淨能力,那麽,不光是你,連方某人都心動了呢。”


    他雖然倨傲,但不是傻子,這東西的效果如果真的有珍寶閣的人說得那麽好,那它一定能顛覆現今的潔淨品如一潭死水的市場的。


    台上,雖然有屏風的遮擋,但是所有人依舊能看到裏麵人肩接踵,所有的人都能隱隱約約地看到裏麵的珍寶閣工作人員們像在刷豬似的刷洗著那名力工。


    期間還伴隨著力工的輕微唿痛聲:“嘶...請先生輕點兒~”


    “這裏...這裏不可以。”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名力工身著短褲,赤著足走了出來。


    場上所有人都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此刻,那名力工就像一隻被剝光了身子的小白羊一般“怯生生”地站在台上,在陽光的的照射下,白的耀眼。


    其實,他的身軀並不白,但相比於方才髒汙得仿佛昆侖奴的身軀,現在的他可謂是潔白無比了。


    執拍男人湊了上來,招招手將力工沐浴的水桶抬了上來。


    本來透明潔淨的水現在仿佛那恆河水一般髒汙渾濁,一看裏麵就非常有料。


    給看書的老爺們的仇人先來一口。


    男子帶著力工走到前排,他離著前排的賓客足足三四尺,但是那股子花香還是透過空氣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誒,此人還真的毫無異味了,身上也潔淨無比。”


    “是極...如此潔物,看來得買一些才是,畢竟家裏的婆娘每月都要去那胭脂水粉鋪子,每次都要花掉十幾二十貫錢呢。”


    “也不知道此物如何售賣?”


    過了一會兒,男人揮揮手,一群侍女魚貫而入,將分割成小塊的肥皂分發給所有人。


    男子胸有成竹,他聲音清越:


    “諸位,這花香皂共計一千塊,每次拍賣一百塊,底價二十貫錢。”


    “感興趣的貴客可以出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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