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的傲慢,也隻傲慢了一瞬。


    他們本來就是來虛張聲勢順便獅子大開口的,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跟大康人通商,那他們還不直接收斂下來?


    至於先前的張牙舞爪,沈公公根本沒放在心上。


    試想一下,一個小屁孩拿著一柄木刀張牙舞爪地朝著你大吼:“老子要幹死你!”


    你看我理你嘛?


    沈公公完全沒理會他們的叫囂,他很是盡責地提出了與吐蕃人交易的要求。


    然後,吐蕃人瞬間收聲,又變成了乖寶寶。


    沈公公讓人取來了一些精鹽,贈與了安靜下來的吐蕃人。


    “這些鹽爾等拿迴去給你們的讚普,告訴他,這些精鹽我大康開價一擔十兩黃金。當然,其他值錢的東西亦可。


    咱家在此處會待上一坤月,若是爾等誠心交易,那麽就帶著東西來此處吧。”


    沈公公笑眯眯地道。


    吐蕃使者一愣,聽了涼州刺史的話後點了點頭。


    “那行,送客!”


    沈公公大手一揮。


    待他們離去後,涼州刺史詢問沈公公:“沈公公,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他的語氣裏滿是不甘。


    “愚蠢!”


    沈公公笑罵一句:“咱家帶著陛下的信任前來,你小子莫要搞事!”


    接著他語氣稍緩:“你為何以為咱家就這麽放過他們了?”


    沈公公的麵色冰冷:“我大康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麽?那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裏了。”


    “更何況,說了這些話,咱家不說,陛下還能容忍他們麽?”


    “放過他們?想尼瑪桃子呢?”


    沈公公起身,走到門口,望著陰沉地天,輕聲呢喃:“別急,讓箭矢再飛一會兒。”


    ......


    正月十五這天,是上元節。


    周牧楓滿臉無奈地捏著一張竹牌,那是一張詩會的邀請函。


    是昨日送到的,送信的人是老熟人了。


    昨日...


    莫菲一身文士裝扮,笑得明媚動人。


    然而,在周牧楓的眼裏,他就像個唇紅齒白的小南梁,讓鋼鐵純爺們的周牧楓滿臉不自在。


    “莫兄,許久未見了。”


    對麵的莫菲眼底透露出一抹苦澀與幽怨,他輕笑一聲:“周兄可是個大忙人啊。在朝堂上風生水起,商賈之道也讓所有人拜服,不日還要迎娶兩位公主...周兄可是春風得意啊,莫不是忘記了我等曾經樸...不是,曾經勾欄聽過曲兒的老夥計們了?”


    周牧楓尷尬一笑:“哪有,不過是為了碎銀幾兩罷了。”


    莫菲掏出一枚竹製請柬。


    看到這東西,周牧楓的腦闊就是一疼。


    又特麽來我這兒爆金幣了?


    可他一句話就將周牧楓拒絕的話給堵死了:“此乃家師的邀請,令莫某親自前來邀請。”說著,他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周兄也不想看到莫某人迴去被家師懲罰,打手板子吧?”


    周牧楓打了個寒顫。


    說實話,周牧楓挺想看你這小南梁被抽手板子的。


    “孔師都如此放話了,周某若是不到場,豈不是太過不識抬舉?”周牧楓含笑接過,但是飛快收迴。


    你小子的手!!!


    你小子的手怎麽如女兒家家一般???


    細膩,順滑,就像墨玉丫頭的雷子,柔弱無骨。


    娘了個西匹,勞資怎能有如此想法?


    周牧楓猛然搖頭驅散了腦子裏的邪惡想法。


    勞資可是正兒八經的男人,有好幾個老婆的!


    “文淵閣?”


    許是字太小,周牧楓一時半會兒沒看清上麵的字體。


    莫菲抿唇一笑:“並非,舉辦地點乃是在國子監的文校場。”


    文校場,其實也就是文人們的擂台。


    文人嘛,鬥法自然不能想粗鄙武夫那般抄起家夥就是幹,得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和一個正當的地界兒。


    於是乎,文校場就應運而生了。


    裏麵清泉美酒、文房四寶一應俱全,乃是一個好地方。


    當然,在周牧楓看來,這地方遠不及平康坊的勾欄,更不及天香閣了。


    舞文弄墨哪有勾欄聽曲來得爽利?


    聽完曲還能活動活動筋骨,鬆快鬆快。


    但,去還是要去的,所以,周牧楓在墨玉的侍奉下,穿上了一身月白色文士長袍,看起來十分的儒雅。


    當然,在周牧楓看來,這一身繁瑣的長袍還不如自己的民國風格長衫舒適。


    “小丫頭今晚在府上洗白白等著。”


    周牧楓伸手捏了捏墨玉的小臉蛋,感受著更加圓潤順滑的手感,笑著說道:“喲,玉兒皮膚好很多嘛。”


    墨玉羞紅了臉:“都怪你,每次都將那玩意弄妾身的臉上。”


    周牧楓哈哈一笑,擺擺手出了府。


    說實話,不管是前身的周牧楓還是現在的周牧楓都沒有來過國子監的文校場。


    無他,那時候的周牧楓根本沒資格踏足此處,畢竟,原來的那個周牧楓可謂是一根徹徹底底的棒槌。


    要啥啥不懂,吃飯也吃不贏人。


    按照坊間好事者的話:周牧楓此人啥也不懂,連跟人比賽尿尿都能尿濕鞋。


    馬車悠悠來到國子監,周牧楓跳下車,朝著周三道:“三兒你自己在附近尋一些吃食罷,本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周三滿臉擔憂:“二少,他們可都不是什麽善茬啊。”


    周牧楓說:“連你都看出來了那我會看不出來麽?放心,本少不帶怕的。”


    周三隻能無奈點頭。


    “可惜了,五弟不在,不然讓他做你的書童,保護二少也行啊。”


    周牧楓渾身一顫,他看著周圍的文人們的書童們,無一不是身姿曼妙,婀娜多情,即便是男人,也都是一副南梁小受樣兒。


    讓人心底裏不得不想入非非。


    這年頭,龍陽之好並不是什麽不可說的事兒,反而隱隱有一股泛濫成風的趨勢。


    想想莫菲,難道他也是這些人的“同道中人”?


    周牧楓猛然搖頭,不行,達咩!!


    再想想周五那一股堪比俄國大力士的魁梧樣子。


    達咩乘二。


    “不用了,裏麵的人也就逞逞口舌之兇,動手?他們絕計是不敢的,更何況,他們也打不贏本少。”


    說著,他還晃了晃懷裏裝飾華麗的橫刀。


    是的,現在的文人們頗有春秋戰國之風,文人不僅能舞文弄墨,還要會一些刀劍功夫。但至於功夫到哪兒了,誰知道呢?


    不是每個人都是孔夫子以德服人的。


    什麽?你問德是什麽?


    孔夫子拔劍出鞘:這就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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