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蕭玲瓏小臉煞白,她整個人在周牧楓的攙扶下緩慢朝前走。


    嗯,這個姿勢嘛,你們去到醫院的產科就能看到。


    當然了,蕭玲瓏元紅仍在,隻不過腰子被插了一刀的她現在非常虛弱。


    再加上二把刀楊奇的手藝...也就比殺豬強一點。


    導致現在的蕭玲瓏每走一步都像是被刀在傷口裏劃拉一下。


    “嗚~~好疼...”蕭玲瓏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麵前的周牧楓。


    後者眼裏露出一絲憐惜,但他很快就硬下心來:“不行!半裏路,一尺都不能少。”


    蕭玲瓏隻能苦兮兮地繼續往前踱步。


    這一點,跟醫院婦產科裏的男人是一樣的。


    啥我都能妥協,但這事兒吧,沒得商量。


    走走路對身體好!


    又是十日後,周牧楓帶著一群人踏上了返迴臨安城的官道。


    在蕭玲瓏遇刺的翌日,周牧楓便修書一封,差信使去往了臨安向元康帝解釋了這裏發生的事兒,並要求在玉門關休整十日。


    在這裏,就安全多了,雖然還有路匪山賊,但...


    不是哥們,你不會真覺得這些綠林好漢真敢對朝廷的軍隊動手吧?


    你這就好像問索馬裏海盜為什麽不對阿美莉卡的航母動手一樣。


    他有那麽個能力麽?


    一輛巨大的馬車裏,周牧楓坐在裏麵,周圍是一群女人。


    萬嘉公主哽咽出聲:“小妹,幸好你平安無事,否則阿姊都不知道該如何跟陛下交代了。”


    萬嘉雖然出身宗室庶女,但她名義上乃是先帝的女兒,雖然是幹女兒,但也是尊貴的公主身份。


    按照輩分,蕭玲瓏要叫萬嘉十四姑。


    “十四姑,玲瓏無礙...”蕭玲瓏扯著唇笑了笑:“這一刀不深,況且...本宮也相信周郎會救我下來的。”


    周牧楓聞言,抬頭笑了笑,然後垂下腦袋把玩著手中已經有些發黃的植物花苞。


    他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決斷。


    “周郎,你在想些什麽?”


    蕭玲瓏語氣清冷,好奇地出聲詢問。


    周牧楓笑了笑,將手中的花苞攤在手心,輕聲詢問:“三位公主殿下,你們誰知道此乃何物啊?”


    蕭玲瓏看了一眼當即搖頭,她自小生活在臨安,從未出過大康,這東西她怎麽認得出來。


    萬嘉仔細辨認後也搖了搖頭。


    她自從嫁給上任大單於後就生下了大女兒真珠和大兒子。


    上任大單於掛了以後,冒頓接手了他父親的一切,自然,也有她。


    於是,她跟冒頓生下了小兒子。


    而且吧,自從她嫁過來後,萬嘉就處於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程度。


    前幾年跟著王庭東遷西移,然後匈人找到了一處水草豐美之地,建起了城牆,匈人就將王庭安置在此地。


    她得到一處宅子後也沒多少出去,冒頓有處女癖,隻是象征性地碰了她幾次,給她踹了個崽兒,就再也沒來找過她。


    以至於他的府邸被攻下,冒頓全家殉葬,都沒有想起她。


    至於那兩個兒子,隻能說被別人洗了腦,連他們的母親管都沒用,再加上麵龐更像匈奴人,為萬嘉所不喜,於是乎就懶得管了。


    倒是真珠仔細看了看,肯定的道:“此乃白疊子啊。”


    周牧楓挑了挑眉:“此物在匈人部落有何用。”


    “這就是白疊子麽?本宮曾聽說過,但從未得觀,原來是長這樣的。”


    真珠接著道:“白疊子不可食用,果實內充滿了白色絲絮狀物,有些像蠶絲,但很短,根本無法用以紡織。”


    說罷,輕輕的接過那枚熟透有些發硬的白疊子果實,雙手一用力,便掰開了它,露出裏麵一縷一縷白色的絮狀物。


    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周牧楓的手心,然後乖巧跪坐,雙手置於膝上。


    懂事得讓人心疼。


    周牧楓看著裏麵熟悉的東西,兩指撚起,放到三個公主跟前,語氣信誓旦旦:“此物,可抵萬萬兩黃金!”


    三女大駭:“就憑此物?”


    周牧楓信誓旦旦:“就憑此物!玲瓏你可知道我名下的產業。”


    蕭玲瓏拿過一個羊皮水囊,飲了一口水,如數家珍地道:“那豆腐坊是你的吧,還有福臨酒樓、與那趙國公府家合作的茶葉、還有...那火鍋?”


    說到這兒蕭玲瓏有些委屈:“我還沒嚐過那火鍋呢...”


    周牧楓失笑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笑著說:“不過是一些世井吃食罷了,有它沒它百姓都餓不死。”


    “但是這東西,能夠改變整個大康的格局!”


    “同時,這東西搞不好也是我給皇帝陛下下的的聘禮。”


    蕭玲瓏怔住了。


    ......


    從玉門關,走官道,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是的,特麽的一個月!


    若是在現代,臨安(杭州)到玉門關(甘肅)最多兩天時間,坐飛機的話那更是睡一覺的事兒。


    而現在,造孽,他的老腰都要斷了。


    別想歪,周牧楓還沒有禽獸到在馬車上對傷勢未愈的蕭玲瓏做些什麽。


    隻是這崎嶇難行的官道和毫無懸架可言的馬車令他渾身酸軟、頭暈腦脹。


    臨安城,近在眼前了。


    眾人沒有大搖大擺的進城,護送的護衛更加不可能進城了,他們的目的地是城外的軍營。


    而周牧楓找了幾個卸了兵刃的士卒幫助他將十幾馬車的白疊子送迴鎮北侯府。


    臨別前,蕭玲瓏滿臉不舍地看著周牧楓。


    現在的她並不記恨唿邪賢王,反而有些感激他。


    若不是他那一刀,自己也不會那麽快的拿下周牧楓。


    “迴去吧,好好養傷...”


    周牧楓笑了笑朝她擺擺手。


    蕭玲瓏綻開笑顏,在侍女春桃的攙扶下,入了府。


    周牧楓沒有目送很久,當蕭玲瓏消失在門內,他就離開了。


    事情很多,兒女情長的事兒先放在一邊。


    而另一邊,攙扶蕭玲瓏往寢室走的春桃欲言又止,忍不住道:“殿下...您和駙馬...”


    蕭玲瓏露出一個幸福地笑容:“成了!”


    “這一刀沒白挨...”


    春桃大驚失色:“什麽?殿下您受傷了?”


    蕭玲瓏疑惑:“那不然呢?”


    春桃扭扭捏捏:“婢子還以為您與駙馬行了那周公...”


    蕭玲瓏黑人問號臉:這什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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