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討老婆???”


    慕羨安原本還有些愧疚自己的衝動,聽顧於歡這麽說直接氣笑了。


    “我都沒清白了,你還想要多少清白?”


    他氣急,又將手按壓在那枚剛刻不久的烙印上,讓顧於歡實實在在疼了一把大的。


    一說清白就來氣,他慕羨安的清白早在七年前就被奪走了。


    結果呢?顧於歡這個負心漢不僅不負責,失憶後還想去找別人?明目張膽給人戴綠帽子?!


    往他身上刻一個烙印都少了,剛剛就不應該顧忌他的感受,不應該隻刻在小腹上才對!


    “疼疼疼疼別按了!”顧於歡疼得繃緊身子,非常後悔自己的話多和作死。


    本來可以拿到芥子袋就走的,結果硬是要多說兩句反複橫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時間原因,那枚烙印算不上有多美觀,單看平平無奇。


    雖然始作俑者有意減輕了力度,未使那裏破皮,但還是留下了紅痕,稍一觸碰便又癢又疼。


    顧於歡低著頭在芥子袋裏翻找了好一陣,尋出一罐特殊藥膏,兩指蘸了些許,叼起衣角就要盲目去擦。


    將滿腔怒氣和不滿獨自消化下去後,慕羨安恢複理智,從他手裏拿過那罐特殊藥膏,沉聲道:


    “你別亂動,我幫你擦。”


    剛剛才把自己按在地上刻烙印,現在又反過來示好,顧於歡自然不樂意:


    “你不準摸我!”


    “都怪你,你要是不往我身上刻東西的話,我就不用擦藥了。”


    他說著,見慕羨安不迴答,一把抓住對方給自己上藥的那隻手,得寸進尺道:


    “如果你現在給我道歉,再把烙印解掉的話,我就考慮考慮原諒你。”


    “對不起。”


    和這個人道歉的話術說多了,哪怕是時過境遷,慕羨安還是說的無比順口,


    “下次再也不敢了。”


    顧於歡微微點頭,眼看擦藥的事已經被對方承包,索性趁慕羨安不注意將自己指尖上的藥膏擦到了他的手背上,做完後得逞一笑。


    慕羨安看見了,但也沒多說什麽。


    道歉的事情應付得很順利,但烙印就不一樣了。


    他顯然有些猶豫,找了個借口推脫:“道歉我說了。”


    “至於解開烙印……今日……暫且不行。”


    “等你忙完事情迴來,挑個時間,我會幫你把它解掉。”


    “不行,我現在就要,”顧於歡連連搖頭,示意他看向自己小腹右側,


    “頃時爺爺說,破身了討不到老婆的。你有沒有清白我不管,反正這個烙印我不要。”


    慕羨安無奈,不能理解他為什麽這麽執著於“破身”這個問題,關鍵是顧於歡他還理解錯了。


    他沒辦法,隻能試著糾正:“這不是‘破身’,真正的‘破身’不是身體破皮的意思,你理解錯了。”


    不想讓他一問三不知,又怕他開口就是一萬個為什麽。


    果不其然,下一秒,慕羨安就被迫頂上了顧於歡的探究眼神:


    “那你說說,‘破身’是什麽意思?”


    “或者,你現場演示給我看一下也行。”


    慕羨安沉默了,緊接著耳根紅了一大片。


    怎麽演示?七年前就破身了,現在又讓他怎麽演示?!


    他真的太了解顧於歡了。


    顧於歡說要他演示,那就一定不是在說謊,不得到結果不罷休的那種。


    慕羨安低下頭,表麵上是在全神貫注幫他擦藥,實際上心思已經越飄越遠:


    “……等你忙完迴來,幫你解開烙印的時候,我再一並告訴你。”


    由於顧於歡剛才的語出驚人,握劍從沒手抖過的慕羨安這次發揮失常,擦藥的時候有好幾下力道沒收住,足矣看出他現在有多慌張。


    劍修的手上都有不少常年握劍留下的繭子,哪怕修為莫測如蒼皓真君也是一樣。


    冰涼的指尖蘸著藥膏觸碰,剛開始還沒什麽感覺,時間一長,癢癢的感覺惹得顧於歡連連後退,說什麽也不要他來擦了。


    眼見慕羨安還想繼續,顧於歡急忙擺手拒絕:“我好了,不用擦了!”


    他從地上撿起自己被扯掉的腰帶,手忙腳亂整理衣服,連那罐剛開封不久的特殊藥膏都沒來得及收就出門了。


    急匆匆從隔壁客房找到無歸後,他才趕去和歐豆豆匯合。


    繼顧於歡走後不久,剛收到南宮二河消息的顧峪銘也來了。


    他站在客房外,敲了幾下門:“師傅,你在裏麵嗎?南宮前輩說找你有事,讓我傳話給你。”


    等了一會兒後,客房內才傳來迴複:“進來吧。”


    顧峪銘應了一聲,原本以為顧於歡也在,可進去後卻沒看見他人。


    看他那副剛進門就迫切尋找的模樣,慕羨安自然也是看懂了,淡聲迴答道:


    “他有事去了,就在剛剛。”


    “哦……”顧峪銘應了一聲,語氣瞬間就蔫了下去,“早知道我就來早一點了。”


    反正顧於歡已經走了,他也不再拖遝,直接和慕羨安正入主題道:


    “是這樣的,南宮前輩說,最近人界失蹤了很多幼童,都是大規模失蹤,且每次都地點不一。”


    “人界的官府們費了好幾天時間,依舊沒能尋出一點線索來。”


    “眼看短短幾天,失蹤的孩童就到了一百餘人,他們實在是沒辦法,所以才想著請我們幫忙查案。”


    顧峪銘說到這,忍不住摸了摸頭,老實坦白道:“本來這事南宮前輩要交給南宮少主帶隊處理,輪不到我們解決的。”


    “但南宮少主又因為冥鬼陰鬼現世的事情,忙於帶人巡邏。哪怕南宮前輩已經喚了不少人去調查,獲得的線索還是屈指可數。”


    “南宮前輩實在是沒辦法,所以才讓我來問問師傅,願不願意賣他這個人情,去協助那些修士調查。”


    慕羨安並沒急著迴答,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麵前書案上擺著的藥膏,突然問了顧峪銘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峪銘,你說若是我真去人界了,此次調查起碼要幾天才能結束?”


    如果去人界躲幾天暫時避避風頭的話……


    等顧於歡把烙印的事情忘記,他應該就不會再逼迫自己演示給他看了吧?


    不知道事情起因的顧峪銘一臉懵逼,但還是思索了一會兒,認真迴答道:


    “畢竟這次失蹤的孩童人數過多,如果真要去的話,沒有十天半個月應該是迴不來了。”


    不同以往,這次慕羨安答應的非常爽快:“行,那現在就走吧。”


    “你也和我一起去,順便曆練一下。”


    帶著小舅子一起,關鍵時刻還能拉出來擋一下顧於歡的質問。


    顧峪銘:師傅這次居然這麽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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