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郡通往壽春的官道上,十餘匹快馬狼狽的奔逃著,坐上之人拚命的抽打著坐騎,以期能甩開身後的追兵。


    “指揮使大人你先走,兄弟們殿後阻擋追兵,為你爭取時間。”其中一人邊喊邊抽打戰馬,還不時的迴頭看一眼數百步之外的追兵。


    “哈哈!自錦衣衛成立以來,就沒有臨陣脫逃的指揮使。況且此次行動乃石某指揮失誤,就算迴到建業也逃不過武都督的懲罰,不如就此殺身成仁。”


    “大人!”


    “不必再勸!”


    姓石的錦衣衛指揮使打斷了那人的話,迴頭望了一眼越來越近的追兵又大聲說道:“前方不到兩百裏就是壽春城。山鷹!我許昌錦衣衛分部能否保住尊嚴就看你了。你快馬加鞭去找太史將軍,把消息傳迴建業,那我等兄弟死也瞑目了!”


    “大人!”


    “不必多言,快走!我與眾兄弟為你斷後。”


    山鷹看了一眼石指揮使與平時朝夕相處的十餘位兄弟,一咬牙虎目含淚的催馬向前疾馳而走。


    “哈哈!兄弟把住路口,為山鷹爭取時間。”


    石指揮使一臉灑脫,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而其他錦衣衛紛紛勒住坐下戰馬,抽出腰間長刀準備做殊死一搏。


    上百曹軍騎兵唿嘯而至,與錦衣衛相距數十步時停下腳步。


    “屯長!有一騎逃走了。”


    “嗯!主公下令不可有一人走脫。你率領兄弟們圍殺這股楚軍細作,我自領兩人前去追趕。”


    “是,屯長!”


    上百曹軍騎兵一擁而上,與十餘錦衣衛戰在一處。而曹軍屯長帶領兩名手下越過戰場追了下去。不到十數裏,山鷹的背影已經遙遙在望。可令人意外的是眼看就要追上了,曹軍屯長卻勒住了坐騎。


    “屯長!為何停下?”二人都是疑『惑』不解。


    “吾有事要交代你二人知曉。”


    屯長麵『露』嚴肅的向兩名手下招了招手。二人不疑有他,緩緩靠攏上前。可是萬萬沒想到屯長迅速抽出腰間長劍,閃電般的劃過二人咽喉。隻聽‘噗噗’兩聲,二人已經跌落馬下,氣絕身亡。


    屯長冷漠的收迴長劍,擦了擦劍身上的血跡,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幫錦衣衛越來越不中用了。明明能輕鬆完成的任務,居然節外生枝。哼!還得老子替你們擦屁股。”


    屯長收拾幹淨兩名曹軍的屍體後望了一眼早就沒有蹤跡的山鷹撥馬而迴。要是武進在這裏一定會大驚失『色』,因為此人他以前認識,而且很熟悉,隻是萬萬也想不到。


    數天後,楚侯府的書房之中。


    曾麒手中拿著一封帶有血跡的奏書,臉『色』十分凝重。而武進一臉不安的立於一旁默不作聲。


    “該來的總會來的,曹孟德不愧為『奸』雄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天下諸侯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惜袁本初四世三公,不過徒有虛名罷了!”


    對於諸侯聯軍,曾麒雖然重視卻並不懼怕。他占據江南五州之地,可以說大勢已成。又有長江天塹在手,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放棄徐州退守江南,根本不可能傷筋動骨。況且諸侯之間各有齷齪,根本不可能精誠合作。


    “侯爺!如今錦衣衛已經暴『露』,對方可能會提前發動攻擊,還是早些準備為好。”武進說道。


    “嗬嗬!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曹孟德即使知道情報已經泄『露』,也不敢在倉促發兵。隻是袁本初就說不準了。”


    對於袁家的二愣子,曾麒實在是沒底。當年的袁術是這樣,袁紹也保不齊和他弟弟一個德行。


    “侯爺!石堅擅自行動,以至於許昌錦衣衛全軍覆沒,其罪莫大焉!不知該如何處置。”武進小心翼翼的問道。


    “處置?”曾麒虎目一瞪言道,“如今與石堅一般者大有人在。這兩年錦衣衛目中無人、驕狂自大,皆是你武進之過,要處置也要先處置你!”


    “武進知罪,請侯爺責罰。”


    見曾麒發怒,武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急忙請罪。隨著曾麒的威嚴日益加重,他越來越心存敬畏。而且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曾麒的掌握之中。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清晰。做了這麽多年特務頭子,他的嗅覺不是一般的靈敏。他絕不相信這隻是一種錯覺。當然!他也識趣的並沒有去調查。


    “自己去吏部請罪,罰俸半年,然後整頓錦衣衛。至於石堅,他也是琢郡時的老兄弟了,如今又殺身成仁,就按殉職處理。妥善安置其父母、子女,不可有絲毫怠慢。”


    “是!我這就去辦。”武進長出了一口氣,看來侯爺還是念舊啊!


    “等等!你去傳令,明日一早凡是校尉以上的武將以及六部官員,全部到侯府議事。”


    “遵命!”


    武進領命離去後,曾麒『揉』了『揉』額頭,看來一場大戰是避免不了了。隻是剛剛伐蜀結束就要出征,後院還得安撫一番。


    “夫君!是否又要出征了?”


    看著曾麒吱吱唔唔的模樣,又想到武進急匆匆的出入,作為十幾年的結發之妻,蔡琰怎會不知道丈夫的為難?


    “嗬嗬!沒有這麽快!”曾麒尷尬的笑道。


    “夫君!不必為了我等而心有牽掛。大丈夫誌在四方,我們姐妹在家中等待夫君凱旋而歸。”


    “唉!得此賢妻,夫複何求!”曾麒感歎道。


    “咯咯!夫君又在討喜了!”


    貂蟬的嬉鬧打破了屋裏沉悶的氣氛,曾麒心情也好了許多。


    “父親!炎兒陪您征戰沙場。”長子曾炎小臉緊繃,鄭重其事的說道。


    “哈哈!”看著不到十歲的兒子,曾麒欣慰的大笑一聲,一種後繼有人的滿足感充斥於心。


    “小孩子家家上什麽戰場?好好跟先生讀書!”蔡琰嗬斥了一聲兒子,又說道:“夫君!劉裏將軍帶嫂嫂的族弟今日來探望,剛剛離去。”


    “哦?”


    曾麒心中疑『惑』,沒聽說甘夫人有什麽族弟啊!不過想到是劉裏帶來的也就沒有深究,與蔡琰、貂蟬說了會話,就急匆匆的跑去看大喬和小兒子了。可是就這一時的疏忽,給他造成了天大的麻煩,險些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第二天一早,楚侯府前廳人滿為患,在建業城的所有中、高層官員和將領全部到齊。而由於人數太多,大多數隻能立足兩側,於在坐的各主官、主將身後聽政議事。


    “楚侯到!”


    仆從的一聲大喝,廳中眾人皆俯身行禮。待曾麒坐於主位後,各主官、主將才紛紛落座。


    “武進!將軍情告知諸位大人。”


    “是!”


    武進將前因後果仔細的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錦衣衛擅自行動的那一段。


    “嘩!”眾人聽到武進之言頓時一片嘩然。沒想到當日賈詡與郭嘉一語中的,曹『操』真的聯合其他諸侯來進攻江南。不過眾武將卻沒有一絲擔憂,反而是一臉興奮的躍躍欲試。


    “都住口!如此不知禮數,成何體統?”


    作為吏部尚書的戲誌才乃是百官之首,見廳中吵鬧不休於是出言大聲嗬斥,場中頓時鴉雀無聲。


    “嘿嘿!俺老張說過,隻要十萬人馬,定讓曹『操』有來無迴。”張飛大大咧咧的說道。


    曾麒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一眾謀臣。


    “楚侯不必憂慮,三方雖然結盟,卻各懷心思。曹『操』不可能也不敢借道給袁紹,故而青州方麵最多能有二三十萬兵馬來攻。至於兗州方麵,曹『操』更不可能派出數量龐大的軍隊。如今關將軍麾下二十餘萬大軍,足以將敵軍拒之門外。”


    “不錯!仲德所言有理。曹『操』的主攻方向必然是荊州無疑。而其大軍絕不可能超過二十萬,以周公瑾麾下兵力,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程昱和戲誌才的話眾人深以為然,曹、袁雖然暫時結盟,可畢竟前不久還劍拔弩張。曹『操』絕不會借道兗州,否則若是袁紹突然給他來個假道伐虢,他哭都沒地方哭。而曹『操』也不可能從其他地方進攻,因為許昌離荊州實在是太近了。如果他把大軍集結在別處,那周瑜肯定不慣他『毛』病,直接抄他的老巢。而且他根本就不可能出動二十萬大軍,如此多的人馬後勤糧草都能把他拖死。


    “嗬嗬!漢中方麵更是不用擔心,涼州兵馬雖然彪悍,但其多為騎兵。野戰尚可,若是說到攻城則不值一提。隻要諸葛孔明堅守各處關隘,馬騰、韓遂必無功而返。”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三方數十萬大軍說的一文不值。當然!曾麒不會當真,太祖曾經說過,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一定要重視敵人。不過眾人所說也有一定道理,自己占據長江以南半壁江山,進可攻、退可守。隻要將長江天塹封鎖,先天立於不敗之地。確實沒必要太過慌『亂』。


    “奉孝、文和,你二人之意如何?”


    “老師!以嘉之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沒什麽可商議的。而我等要考慮的是能否借此機會拿下關中或者中原之地。”


    “哦?”


    曾麒一愣,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若此戰得勝,關中與中原不是沒有可能趁機拿下,看來自己得推翻原本的計劃重新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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