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真的感覺身體被掏空了,老蔡怎麽叫我我都睜不開眼睛,但一想到早讀偉哥肯定會去巡視,我就一個激靈趕緊翻身下床。


    雖然睡眠不足實在傷腎,但是老班可不好惹。要不然怎麽說偉哥專治腎虛呢?


    好不容易緊趕慢趕終於搶在偉哥的前麵進了教室,坐在教室裏我拿本書擋在麵前,閉著眼睛虛頭晃腦的樣子看似是在背書,其實是在打瞌睡。


    和上次一樣,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又趴在課桌上無精打采的唿唿大睡起來。雖然南方的冬天真的很冷,冷得你無處可逃,但實在是太困了。


    期間謝敏又問我怎麽頂著兩個黑眼圈?我迷迷糊糊的跟她說昨晚睡覺不老實摔下來疼了半宿……。


    謝敏一愣,指著後排問我:“他們倆也是嗎?你們宿舍的人都集體摔下床了?”


    我往她所指的方向軟綿綿的看過去,隻見後排的老蔡和不爭兄也是一樣趴在課桌上睡覺。我一愣,老蔡還能理解,不爭兄昨晚幹嘛去了?


    但是我實在沒有精神去編瞎話了,於是我點點頭,說道:“嗯嗯,是的,我們宿舍就這特點。”


    然後不管謝敏聽完我的話以後撲哧哧的捂嘴直笑,自顧自的又睡著了。


    就這樣睡了幾個課間,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和老蔡走在操場上還是感覺有些邁不開腿。我還稍微好些,老蔡可能是因為比我還虛的緣故走不到兩步就踹粗氣,然後拿著飯盒半邊身子靠在我的身上。


    我一抖肩膀把他甩開,突然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我站住腳步四處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學生都沒有異樣。而且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似乎不是來自這些方向。我又把目光看向男生宿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睡好導致眼花的緣故,在宿舍三樓的樓梯窗戶那裏似乎有一個影子一閃而逝。


    我看了一眼,權當自己眼花了。於是就沒管,迴到宿舍匆匆吃了幾口飯,躺床上睡著了。


    果然床這個東西是個好東西,不愧是專為睡覺而發明的。我躺在上麵感覺比趴課桌睡覺舒服得太多了。


    當然了,這一句是純純的廢話。


    ……。


    雖然中午補了一會兒睡眠,但是總得來說還是沒睡多長時間。於是晚自習的時候我坐在教室裏,一邊看著偉哥像是吃了偉哥一樣講得滔滔不絕,一邊心想著今晚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好好睡一覺了。


    然而悲催的是正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窗戶外麵忽然閃過一個黑影。然後一陣微風吹來,小鄭憑空出現在我的右手邊過道裏。


    它的突然到來把我嚇了一跳,不過礙於老班的淫威,也幸好我不是第一次見鬼了,所以沒做出什麽出格的動作。


    由於此時的教室裏除了老班的聲音外沒有一絲聲響,我也不敢問它怎麽來了。於是我對它使了使眼色,雖然我的眼色它是肯定理解不了的,不過它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處境。


    於是它主動開口對我說道:“天師,有情況。有個厲鬼出現在了景明花園小區要害人,我去阻止它,可惜不是它的對手,還被它打傷了。”


    我瞥了一眼小鄭,發現它的胸口處居然被打穿了,而且身上的氣息也有些紊亂。看來它說的是真的,我還懷疑它會消極怠工,隨便遇到一個小鬼就來找我呢。看來它還是很認真的。


    可是我現在也找不到理由脫身啊,要是被老班發現我刻意逃課,別說脫身了,不脫層皮就不錯了。畢竟他這種凡人是理解不了本天師濟世救人的行為是多麽的高於一切。


    於是我提筆在書本的空白處寫下:“情況怎麽樣?著急嗎?”


    小鄭看了一眼我寫的內容,說道:“我發現那個厲鬼的時候,那個被它纏住的人已經快要不行了。好像前些日子送到了省城醫院,因為無法醫治今天才又送迴來。我估計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可能活不過今晚。”


    都到這種地步了?這著實讓我有些訝異,還打算今晚好好睡一覺呢。他大爺的,看來是不可能了。


    於是我再次提筆寫道:“好,我知道了。你先迴去盯著,如果情況不對的話就出手幹預一下,我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下課了,一定要拖到我過去。還有,注意安全,不要硬碰。”


    小鄭點了點頭,然後又一陣微風吹過消失在了原地。


    景明花園小區是城裏的一個老小區,我去邋遢老頭那兒買材料的時候經常經過,所以有些印象,大概七八層樓的樣子。說起來那個小區離邋遢老頭那裏也沒有多遠。


    由此也可以知道邋遢老頭辦事是多麽的不靠譜了,離他那麽近的他都沒有消息。但仔細想想也怪不得他,因為他雖然是布衣神算的繼承人,說起來也是牛逼哄哄的了。但是要讓他用布衣神算去推算哪裏有人被鬼迷確實是不可能的。因為布衣神算畢竟隻能推算個體,還要知道被推算人的一些信息才行。


    像這種推算整個縣城發生的事,可能要神仙才能做到吧。


    而且我當時讓他幫忙留意這些事也隻是因為我能想到的人也就隻有他一個了,並沒有天真的以為他用布衣神算就能直接算出來。


    所以我又去找了小鄭,現在看來我這一手實在是太明智了。


    可是一想到又要熬夜我就心裏叫苦,這樣下去我真的過不了多久就會腎虛的。我此時心裏甚至有些懷疑我活不過二十歲就是因為熬夜熬的。


    因為照這種趨勢下去,我熬夜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多,不會越來越少的。


    他大爺的。


    ……。


    下課以後我急忙往校外趕,因為我不知道小鄭能不能撐住。雖然和小鄭之間沒什麽感情,但現在它可是幫我做事,要是因為幫我害得它魂飛魄散我心裏又怎麽好受?


    所以我連老蔡都沒通知就自己一個人出發了,連宿舍都沒迴。老蔡可能是因為昨晚熬夜熬的太厲害迴去就睡著了吧,居然沒給我打電話。不過這樣也好,要腎虛我一個人腎虛就好了,反正老蔡去了也幫不上忙,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好在縣城也沒有多大,相比於走路來說,打車的話十多公裏的路程算不上有多遠。


    所以十一點不到的樣子我就趕到了景明花園小區,小區有些破舊,沒有什麽保安,隻有一個看門的大爺。我到門口的時候發現他趴在小崗亭裏睡的正香。


    這正好方便我的行動,於是我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可進去以後我不知道該怎麽走了,因為小鄭沒告訴我是幾棟幾樓。而且就算它告訴我了,這黑漆漆的我也看不到哪棟是哪棟。隻能黑燈瞎火的亂轉,暗中感受一下哪棟樓裏有陰氣的存在。


    轉了半圈我又想著這樣子不太保險,於是找了一個角落拿出開眼符開了眼。


    而在我剛剛開完天眼的瞬間,小鄭出現了。


    它一出現就焦急的跟我說道:“快,天師。來不及了……。”


    我一聽它的語氣,似乎事情確實到了很緊急的程度了。於是我讓它趕緊帶路,一路上跟著它左轉右拐終於到了那棟樓的樓下。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那棟樓,赫然發現最頂層的窗戶那裏散發著絲絲煞氣。這竟然是一個厲鬼。


    來不及多想,我讓小鄭趕緊上去拖會兒時間,然後便噔噔幾步上了樓。


    我沒想到的是頂樓居然是八樓,所以我一路小跑上去給我累的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那家門口,我剛想抬手敲門。突然想到等會兒要是主人家開了門我該怎麽說?說實話嗎?要是人家把我當精神病怎麽辦?


    我正要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著一會兒該怎麽說,一邊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小鄭從門裏穿了出來,氣息又萎靡了許多,顯然剛剛又經曆了一場戰鬥。


    它看見我猶豫的動作,急道:“天師,你在猶豫什麽,來不及了。”


    聽到小鄭的話我猛然驚醒。是啊,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救人的嗎?現在還在猶豫什麽,要是因為我猶豫的這一小會兒功夫死了一個人,那我心裏能過得去嗎?


    於是我抬手猛地拍在門上,把那扇防盜門拍的啪啪響個不停。


    裏麵的主人家似乎也感受到了門外人焦急的情緒,所以我沒拍幾下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好像是剛剛哭過一樣,兩隻眼睛紅腫得不成樣子。


    她輕輕的開口問我:“你是……?有什麽事嗎?”


    我順著門縫看進去,隻見客廳的沙發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中年男人,像是這家的男主人。另一個則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看他和中年男人眉宇間的那一抹相似,像是他們的兒子。


    此刻他們也在疑惑的看著我,眼神裏透露出的疑惑顯然也是在問我是誰,我來是幹什麽的。


    我一時之間找不到話迴答中年婦女。咬了咬牙,想著算了,還是實話實說吧。


    於是我開口道:“你好,阿姨,我是……。”


    隻是我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房子裏麵猛然爆發的煞氣。心裏知道這是裏麵的東西動手了。


    於是我哪裏還管得上解釋,猛地一個箭步躥進屋裏,拔腿便往爆發出煞氣的那個房間跑去。


    身後猛然爆發出三道聲音,分別是出自屋裏的三個人的。


    隻是聲音混合在一起,我的心思也很焦急,所以沒能聽清具體說了什麽,隻是聽語氣有些怒氣。


    我也感受到在我猛地推門而入的時候,沙發上坐著的兩人就已經騰的站起身了。隻是我焦急之下爆發出的速度,使他們根本就來不及阻止我的動作。


    而且那間臥室對我來說也就隻有幾個箭步的距離而已。


    在眾人還沒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那間臥室的門口,然後手握住門鎖一扭,用力一推,隻聽臥室門撞擊牆門發出砰的一聲。


    同時我充滿怒氣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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