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億對於我們這個沒見過市麵的窮山溝來說實在是天文數字,而我就是這個窮山溝裏土生土長的一員,所以我一下子驚訝的有些說不話來。


    但我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並不隻是“七八億”這個數字,還有一個名字--董菲菲。


    我又想起了那個小時候經常跟在我屁股身後叫我楚離哥哥的小屁孩。那時候她紮著個馬尾辮的樣子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我為她爸爸事業成功而高興的同時,也有些想念她了。也不知道現在的她變成了什麽樣子?那時候的她就已經是個小美女,現在估計已經長成大美女了吧?”


    於是我問老蔡:“那你知道董叔和董菲菲什麽時候會迴來嗎?”


    老蔡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估計他們這輩子都不會迴來的吧。那樣的大城市有著更好的資源,無論是從子女的教育上還是自己的生意上都很有幫助,特別是董叔已經在那邊紮根了這麽多年。怎麽會輕易迴來呢?我估計他們就算是想迴來看看都沒有時間吧。”


    其實我想問的就是他們什麽時候會迴來看看而已,至於完全的迴到這個地方,我連想都沒想過。


    或許真是應了那句話,有些人一旦分開,這輩子便再難遇到了。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可能在多年以後的某天我們會在某一時間某一地點相遇,但對我來說,那都太遙不可及了。


    我又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說到底,雖然我已經努力讓自己看得很開,但還是無意間有些事會讓我又聯想到那些事情。


    老蔡拿出一支煙遞給我。我沒有接,隻是朝車窗外努了努嘴。老蔡向我示意的地方看去,成叔正黑著一張臉看著他。


    那天迴學校的時候,沾了老蔡的光享受了一會做豪車上學的待遇。隻是老蔡好像有些不舒服,屁股一直沒敢坐實。他這一米七多點的個子,一百八九十斤的重量。就那麽托著半邊身子,看得我都替他感覺累得慌。


    ……。


    時間過的很快,好像自我從醫院出來開始,就感覺溫度突然降低了。穿習慣了短袖的我也不得不加上了一件外衣。


    十一月轉眼過了大半。在我眼裏,此刻的時間就是屬於跑的飛快的類型。


    ……。


    地球不會因為少了誰就停止轉動。同樣的,學校也不會因為少了誰就不開了。


    而少的那個人就是教導主任。


    說起來,死胖子幸運的撿迴了一條小命,隻不過變成了癡呆這件事我還是後來才知道的。


    原來我剛醒來的那天下午,我爺爺就是去救這死胖子去了。我說他怎麽一下午都沒有出現過呢。


    據我後來所知,我爺爺之所以會去救死胖子,其實是因為成叔--也就是老蔡的爸爸的委托。


    當時成叔想著幫老蔡轉學,正四處周轉關係,恰恰就知道了這件事。於是成叔就拜托我爺爺試一試救迴死胖子,畢竟多個朋友好說話。是這麽個理。


    我爺爺也沒有拒絕,因為他那幾天就在那裏。


    至於我爺爺出現在學校裏剛好救了我這件事情還得從之前說起。


    在上一次我迴家和我爺爺說起張豔麗的時候,他跟我說等他處理完我大爺的後事就來看看。


    那天剛好就到了時候。隻不過他來了以後先是去找了老蔡的師傅,他們是老朋友了。


    至於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學校裏,並且剛好救了我。說起來就有點不好細細解釋了。據他所說,可能是心靈的感應所致。他那天晚上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於是就想著來看看我。


    有些事情真的很奇妙,我也不知道怎麽去解釋這種事情。正如那時候看的梁山伯與祝英台,梁山伯的母親在他將要遇難的那天不也是心裏不安嗎?雖然這是電視劇裏的情節,但我就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因為實在是太沒有科學依據了。


    想到這裏我自己也笑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哪一件又是有科學依據的呢?三清符咒有科學依據嗎?我活不過二十歲就會死有科學依據嗎?人死了怨氣難平會變成厲鬼有科學依據嗎?……。


    懶得去糾結這些了,兩年左右的時光。要是我都用來糾結這些的話,那我還不得糾結死?……。


    也不得不說,死胖子會被我爺爺無意中所救確實出乎了我的預料,似乎這之間總有一根線在牽引著。


    在我的預想裏,死胖子的生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我爺爺牽扯上關係的。


    事實上也應該是如此才對。有時候巧合這種事情連我自己都不得不相信傳說中的命運。


    試想,要是成叔沒有剛好想迴來,沒有剛好在這個時間迴來,老蔡也剛好沒有迴來上學的想法。那死胖子估計已經死了吧。


    後來我和我爺爺說過張豔麗的死因,他反問我:這死胖子確實該死,要不我迴去掐死他?


    我苦笑著搖搖頭。就像張豔麗說的那樣,死胖子該死,但是這樣的結果似乎才最令人滿意不是嗎?他既然沒死,那就讓他以這樣的方式繼續贖罪。


    ……。


    我和老蔡迴到學校的那天是周末,晚上依然是偉哥的晚自習。不過依然又是潘玉老師來上。不得不說偉哥作為班主任實在是有些不稱職啊。


    晚自習分為上下兩節,上節是七點到八點半。下節是九點到十點半,後來改成了十點下自習。


    上半節的晚自習潘玉老師又發了一份試卷。說是模擬考試。


    下半節自習潘老師讓我們自己看書背單詞,她則在講桌上批改我們的試卷。


    後來的時候潘玉老師曾叫我出去過一次,找我單獨談了一些話。


    和謝敏說的那樣,潘玉老師和我道歉了。說真的,我很不情願去接受,但又沒辦法去解釋。於是我全程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潘玉老師在說。


    和老師談話免不了要談及到學習上的事情。潘玉老師也確實做到了她說要幫我補習的承諾,於是在之後的日子裏,我每天都要向她交一篇英語作文,不限題目。


    我悲催的坐在教室裏,想著在之後兩年左右的時光裏。居然還要每天抽出那麽多的時間去寫一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寫的啥的東西就感覺人生好沒意思。


    看著宋貂又借著上課沒人管的時光畫起了動漫少女,我習慣性的往她宣紙下的縫隙裏看去。


    我迴想起我爺爺那天之後和我說的話,整個人都變的有些神經兮兮的。我甚至懷疑,在小樹林裏布置邪陣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宋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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