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張豹麵帶猙獰,衝殺而至。


    他大大咧咧的舉刀,砍向秦越肩膀,這秦越不曾修煉,哪值得他太過重視,想來能輕易拿下。


    “給張某跪下!”張豹厲喝,欲要拿下秦越,押解到吳玉麵前,以表忠心,從而獲得吳玉信賴,做個一步登天的買賣。


    張豹眼中閃爍著貪婪的色彩:“當真是我的運氣來了……”


    “找死!”秦越正在怒頭上,見這張豹舉到砍他的胳膊,眼中雷芒一閃,也不動用雷霆真氣,身軀一側,橫著一腳踹出,把張豹踹做滾地葫蘆。


    “哎呀。”張豹捂臉慘叫,他臉先著地,擦破一大塊,痛的如大蝦米般,弓起了身子。


    蹬蹬蹬!


    秦越為了迷惑吳玉,卻是假裝腳步不穩,踉蹌幾下,臉色難看地穩住身子。


    吳玉離他百丈之遙,精神力影觸及不到,隻好麻痹一下吳玉。


    如此做,隻因他很在乎那個啞女。


    那是十年前。


    當時在城南角見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個小乞丐,小啞巴,眼睛也見不到世界,蜷縮在城腳,當時覺得她可憐,就周濟了一下。


    延續到如今,已然十年,對那個救濟了十年的女子,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以前他隻得把這段溫情壓在心裏,因為大仇未報,又沒實力自保,他不想被感情束縛,也不想讓那女子成為自己的弱點。


    可此刻不同了,他有了實力,想要保護的人,絕不能受到傷害,哪怕是一丁點。


    “就讓你先得意一小陣。”秦越快速靠近吳玉,口中焦急大喊:“吳公子,手下留情啊。”


    秦越又拿出了那套,在東海城為非作歹時練就的變臉本事。


    “狗奴才,滾過來,給本公子跪下。”


    吳玉見秦越手腳無力,那張豹都踢不死,覺得沒有絲毫威脅,就讓秦越靠近了,而且,他要的是秦越不得好死,須要好好折磨一番才是。


    “哎,這秦越完了。”很多人歎息,秦越此次迴來,殊為不智,想要複仇,也該練好武功,有把握時才迴來,這下可好,剛迴來就落網了。


    “這秦越能在一月時間,便修煉到武夫二品境界,隻這資質,在東海城也數一數二了,隻可惜……”


    羅真也是搖頭,看著一臉焦急,跌跌撞撞跑過來的秦越,有些惋惜,就為了個乞丐束手就擒,未免太不值了。


    “快點滾過來!”吳玉不耐煩,把長劍一拉,在啞女脖子上,劃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那鮮血汩汩冒出,沿著劍鋒,淌流在地上。


    “嗚嗚。”啞女疼醒了,她鼻子靈巧的動了動,嗅到秦越身上傳來的味道,靈秀的眼中,流出淚水,急的嗚嗚的哭了起來。


    “別,我過來了。”秦越眼中殺機爆閃,臉上出現了冷笑,帶著殘忍之意,此時他離吳玉,隻有十丈了,正是動手的時機。


    “那秦越莫不是瘋了,這時候還笑的出來。”羅真等人,很是疑惑。


    吳玉眼皮卻是一跳,想到自己被秦越毒翻一事,頓時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正想要一劍了結啞女,大腦卻猛烈一疼!


    糟糕!


    吳玉心中驚駭,他家學淵源,當場醒悟,秦越以武道圓滿境界在攻擊他!


    刺痛精神!


    這一招,秦越跟那蛤蟆巨怪學的,將精神力凝聚成針,刺殺腦海。


    唰!


    十丈距離,對秦越而言,一步之遙而已。


    眾人瞪眼。


    隻見秦越一個猛撲,殺到吳玉麵前,那吳玉卻是麵露痛苦之色,似乎是體內餘毒發作。


    哢!哢!


    秦越捏斷了吳玉的兩隻胳膊,那加在啞女身上的長劍,則是落到了秦越手中,唰唰唰三劍,削斷了啞女身上的繩索,挑出啞女口中的髒布,將軟到的啞女,摟在懷中。


    “你你!”吳玉臉色慘白,但麵色卻仍有狠戾:“你這狗奴,居然再次欺騙我,不想活了!”


    “吳九公子,你現在就不用活了。”


    秦越眼中爆射雷芒,四劍劈出,撲哧四下,就將吳玉的手腳斬落,唰!再一劍刺穿吳玉胸膛,用劍挑著吳玉的半截身子。


    斷人四肢,劍挑殘軀!


    這一血腥之舉,把大道兩邊的路人,嚇得夠嗆,不少哆嗦著後退,毛骨悚然的看著秦越,就如看著帶角的惡魔。


    “狗奴才,你不得好死,我大哥會為我報仇的。”吳玉絕望慘嚎,四肢都沒了,又被劍穿胸而過,自知死期已到。


    他的叫聲淒厲刺耳,令人色變,但卻沒一人憐憫於他,看著他眼中皆有冷笑,為東海城少一禍害而暗唿。


    也有不少人暗自震撼,秦越消失不過短短一月,如今刺殺吳玉卻在等閑之間,實力到底達到了何等地步?


    “我這就去血洗吳府,殺盡吳家血脈,希望你那個大哥不要讓我失望。”秦越快意道,把劍連人向著城牆上方擲出,長劍錚然一聲,沒入高牆。


    那吳玉,隻剩一個腦袋,四肢全無,血淋淋的上半身,就被釘在了上麵,鮮血淌流,染紅了城牆。


    “他的實力提升太快了,就是武神轉世,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修行速度,看此情形,秦越定是得了某樁造化。”


    羅真暗自揣測,秦越的修行速度,把他打擊得夠嗆,他勉強為秦越的進步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一定是這樣。”羅真狠狠道,轉眼又一想:“這秦越還是個孤家寡人,不如把他招攬到羅府的陣營中來。”


    “此人是我秦越大仇,誰敢把他取下來,就是我秦越仇人,若讓我知道,必殺之。”


    秦越環視說完,便抱著啞女,衝進了城裏,他也不怕陷入危險,有鋼鐵飛鷹在,一有危險,他便可抽身而走。


    現在緊要的是,找個醫館,給傷重的啞女救治一番。


    “該死,吳玉這混蛋,害死我了。”張豹嚇得肝膽欲裂,爬起來就跑,他打算去臨近的大旭王朝躲災,此生再也不踏入大趙王朝一步。


    “嘖嘖,這秦越,能屈能伸,日後東海城必有他一席之地。”羅真頗為感慨道。


    隻是,吳玉那短暫的失神瞬間,他心中便閃現出了一個令自己都駭然的想法,但很快被他否決了,秦越怎麽可能擁有武道圓滿的境界。


    隻要習武之人,都知道要達到這個境界,太過艱難,幾乎不可能。


    “也許,是那吳玉體內餘毒未消之故吧。”羅真隻能這樣解釋,隨即他又想到了吳空,這人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傳言為了這次機緣角逐賽,去到某個神秘地方潛修去了。


    “這次機緣角逐賽,雲集了不少強者啊,趙龍,我哥羅霸,還有那吳空,三人實力都在伯仲之間,就不知道誰能勝出。”


    羅真暗自沉吟,隨即猛然一驚,忙一拍額頭,道:“血洗吳府,這樣的大場麵,怎麽能不去觀看呢。”


    “羅公子不說,我們還忘了,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那些路人,讓秦越兇威嚇得一時懵了,一經提醒,紛紛湧入城去。


    秦越抱著啞女,來到了天寶醫館,一步掠了進去,見一個高冠大袍的中年女醫師坐鎮中央,便忙道:“風醫師,快救救她,用最好的藥。”


    這天寶醫館是天寶商會設辦,其內聚集了東海城最好的醫師,那風醫師更是天寶商會中唯一一位一星醫師,常常有起死迴生之舉。


    “這人是誰,風雅醫師出一次手,少則萬兩黃金,多則無數,就他他窮酸樣,拿得出多少錢財。”


    有人小聲諷刺,秦越一身黑甲,兼風塵仆仆的樣子,像極了落魄的奴隸武士。


    “哎。”


    風雅身子一閃,突破十丈之遙,來到秦越身前,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啞女,歎了口氣。


    那吳玉把這啞女綁在城外半月,終日折磨,她又如何不知,如今啞女身子纏繞死氣,怕是難以捱過半刻。


    “怎麽了。”


    秦越心頭一緊,隱隱有不詳之感,忙把腰間的吊袋打開,露出裏麵的碧綠蛇膽,道:“這是崖山雷蛇之膽,麻煩風醫師用此物救下她。”


    “我盡力而為。”風醫師美目一閃,多看了秦越一眼,吩咐兩個女學徒,帶著啞女進了後堂。


    她自己則探出玉手,拿起大蛇膽,跟著進入了後堂。


    “這啞女死期已到,非藥力可為,如今有了這崖山雷蛇之膽,就姑且一試,成與不成,就看她的造化了。”風雅入門時,微微搖頭。


    秦越見此,眼身漸冷,其中醞釀出了雷海,雷海中,一條妖龍在雲中翻騰,仰天而嘯。


    “吳府!”秦越殺意滔天,但也隻能等待,他要確定,啞女是生,還是死。


    殺意彌漫在整個藥館,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壓抑,就如被洪荒巨獸盯住了一般,感到惶惶不安。


    整個藥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大約半刻鍾,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學徒,急忙跑了出來,有些怯怯地走到秦越身前。


    “如何了?”秦越緊張問道,一旁的人,也無比緊張,生怕一有不好的消息,秦越就會把這裏掀翻。


    “風醫師要我告訴你,她的命保住了,風醫師還說,啞女這次能保住性命,全在她一人的造化。現在姐妹們正在給她清洗身體呢,那個吳玉太可恨了,啞女的身體上全是傷痕……”


    小學徒涉世未深,顯得很氣憤,秀氣的眸子中,滿是怒氣。


    “那就好。”秦越鬆了口氣,又等待了半刻,風雅麵色怪怪的走出門簾,美豔的玉臉上,帶著震撼,頗為羨慕的看了秦越一眼。


    “有何事?”秦越的心,又提了起來。


    “少年,你有福了,那啞女是個大美女。”風雅眼中有震撼,她年輕時就是東海第一美人,自問樣貌不屬於任何人,但見到啞女麵貌時,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秦越倒是不驚,早就知道這個丫頭是個美人胚子,隻是風雅的反應太過了吧,再美能有多美。


    “你不信?這啞女比我女兒還要美麗百倍,是我平生未見之資,當真是紅塵中清蓮,女兒中絕色,若讓其他男人看見,你就有難了。”


    風雅把秦越引到藥櫃前,正色提醒道。


    比風雅的女兒還美?


    很多人麵目驚訝,風雅的女兒安如意名頭可不小,她繼承了風雅的麵貌,如今是東海城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女,引得無數豪傑傾倒。


    而且,安如意是東海城天寶商會會長的掌上千金,可謂身份高貴,就是王公貴族也比不得。


    “是嗎?”秦越眼中閃過雷芒,把腰間的崖山雷蛇放下,揭開纏裹的衣物,道:“風會長,啞女就拜托你照顧了,她的費用,就從這些折算的東西裏扣除。”


    “你放心,在天寶醫館,沒有誰敢來搗亂。”風雅自信一笑,估算了一下崖山雷蛇之膽,還有這對尾鉤的價值,遞出一張橢圓的青銅商卡,道:“一共一百萬兩黃金,扣除之前的醫藥費,還有以後的護理費,你還有九十萬兩。”


    這青銅商卡,在天寶商會的產業之中,皆可辦理,倒是不必去到總部。


    秦越麵色稍顯激動,把這青銅商卡接了過來,收好之後,變得殺氣凜然,一步掠過幾十丈,出了醫館大門,直奔吳府而去。


    此去,他要滅盡吳家東海城族人,至於其他城池的吳家人,他鞭長莫及,隻能留待機緣角逐日那天。


    “秦越。”風雅沉吟一陣,隨即無奈搖頭,輕聲道:“雖然崛起迅速,但與那些真正的天才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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