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涇州城裏麵,一家叫做羅家商行的地方,從這個招牌上看也就是一個羅家商行是屬於羅家的地方。而這個“羅”,除了羅藝還能夠有誰。當然,現在的羅藝應該叫做李藝,因為羅藝已經被李淵賜姓為李,而李唐皇族很喜歡賜姓的,比如說羅藝是一個,而還有一個李績也是一個。李績本命徐世績,可是後來被賜姓李,然後成為了李世績,接著李世民當皇帝之後避諱被改名為李績。不過,這個賜姓雖然看起來是榮耀,可是卻改變了祖宗自古以來的姓氏。這裏麵的感受,那也就是看自己冷暖自知了,別人也都無法體會。


    而這個羅家商行,自然也就是羅藝的商行了。也就是羅藝的仆人羅翔在負責,而這天羅翔接待了一個顧客。


    “你有什麽要賣給我們的嗎?”羅翔問道。


    羅翔非常高傲,因為在這個涇州,他是羅家的人,凡是想要賣給羅家商品的人都要通過他。而他負責收購,並且拿到了突厥去出售,這樣從中賺取巨額利潤,這樣為羅藝賺到了巨大的財富reads();。而他也就是幫助羅藝弄錢的人,並且幫助羅藝獲得足夠的財富用來武裝士兵。而羅藝一般不會過問商行的事情,隻是派人過來每月一次的對賬,然後才能夠算是完成了。所以說,對突厥貿易的事情,也都是羅翔在負責,羅翔也就是這個涇州城商業上的太上皇。沒有人能把他怎麽樣。雖然他在羅藝麵前隻是一條狗,可是他在外麵人麵前還是非常驕傲的,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


    “我賣給你什麽?我賣給你一次大富貴!”張超說道。


    “什麽?大富貴?你這個是什麽意思?”羅翔驚訝道。


    張超馬上說:“你看看這個!”


    羅翔看到了一個外麵包有黃色綢緞的東西。上麵還有祥雲紋路,而這個羅翔馬上認出來了,這個也就是傳說中的聖旨。羅翔曾經有幸從羅藝那裏見到過聖旨,所以他一眼也就看到了這份黃色祥雲的綢布是聖旨,他馬上倒吸一口冷氣,然後馬上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把張超請了進來。不得不說。古代皇權的威懾力還是非常巨大的,自己隻是拿著一個空白的聖旨過來。對方看都沒有看內容也就相信了自己。不過他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了皇權,代表了皇帝過來的。


    “請問先生,你是哪位?”羅翔急忙問道。


    張超沒有迴答。隻是說:“羅翔,你甘心就這麽一輩子當一個奴仆嗎?”


    “這個……,先生,你開玩笑了,我隻是一個燕郡王的奴仆而已。”羅翔說道。


    張超明顯看得出來,這個羅翔眼睛裏麵閃過不甘心,顯然是不甘心當一個奴仆。凡是人類,都不甘心當別人的奴仆,尤其是直接被人控製生死的那種奴仆。張超知道人類都是向往著解放的。而後世的那句“不自由毋寧死”可是成了全世界的名言。凡是人類都不甘心當奴隸,所以張超明顯看得出來這個羅翔的嘴裏麵說的並不是實話。可是他不知道張超是什麽來路,所以不敢直接坦承自己的內心真實想法。


    “羅翔。這個羅家商行,其實能夠有今天,主要都是你的功勞。如果沒有你,這個羅家商行業都無法能夠有如此大的程度,壟斷了和突厥人的外貿。雖然這裏麵有羅藝的權力的原因,可是也都是你的功勞也都不小。可是。你現在這一切,不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嗎?到時候。羅藝一旦收迴了,你一個奴仆的生死隨時都掌握在他的手裏麵,那個時候你恐怕也都要麵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張超說道。


    羅翔聽了之後,心裏麵更是緊張,因為張超所說沒有錯,一旦羅藝想要對她卸磨殺驢,那恐怕他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抵擋。他不過是個一個奴仆,在唐朝的法律裏麵屬於是賤民,不受到法律保護。而隻要主人願意,隨時可以在通報官府的情況下殺死奴仆,不受到處罰。唐朝雖然已經不是奴隸製的社會了,可是還是有嚴重的奴隸製殘餘,比如說很多大家族都是有奴仆的,這些奴仆從天然的身份上也都比普通百姓要低,這些奴仆世代都要為奴,所以他媽根本不可能能夠獲得自由。他們甚至不能夠和普通良民通婚,這個是非常悲慘的。除非是有主人的赦免,才能夠在主人的幫助下獲得自由民的身份。可是,沒有多少主人會如此,因為隻有那些立下大功的人才能夠獲得主人的赦免。


    當然,如果是皇帝的赦免,那自然沒有問題。可是這個條件比起第一個還要難,畢竟普通奴仆怎麽可能見到皇帝,而你又如何能夠打動皇帝,然後讓皇帝對你進行赦免呢?所以,絕大部分奴仆都是一輩子甚至世世代代都要為奴為仆,這個是不可避免的。而有些人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了認命。可是,卻有些人不同,有些人卻拚了命想要獲得自由。


    尤其是那些有文化有能力的人,那些有文化有能力的人,自然不甘心自己一輩子當奴仆reads();。當他們有了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的時候,他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抓住這個機會。而現在的羅翔,明顯眼睛裏麵閃過了渴望自由的想法,這個讓張超有了可以操作的手段了。自由,那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所以張超認為自己可以說服他,隻要他想要渴望自由,那也就是如此了,為了自由連生命都能夠豁出去。這個也就是文化的威力,隻要有了文化,那都會希望獲得自由和解放,不然如果沒有文化,那也許他根本無法體會到自由的可貴。人類文明是支持人類自由的。而不是開曆史倒車要倒退到那個奴隸製時代。


    “羅翔,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到時候羅藝一旦謀反失敗。那你可是要被牽連,那個時候你可真的是要不但無法獲得自由,反而要被株連九族,那可真的是虧大了。所以,你可千萬不要把獲得自由的想法寄托於羅藝身上,這樣你肯定是要失敗的。”張超說道。


    羅翔聽了這話,突然跪下了。說:“先生,救我一命啊!”


    羅翔終於撐不住了。他聽到了張超絲毫不客氣的指出了羅藝想要謀反的事情,頓時讓羅翔感覺非常的害怕。因為羅翔作為羅藝身邊的人,幫助羅藝弄錢的人,他哪裏不知道羅藝的想法呢?羅藝的想法。他也都隱隱約約的猜到了,所以他心裏麵非常害怕。可是現在居然被張超這個來自長安的人都知道了,這個讓他徹底沒有抵抗的想法,他選擇了希望張超救他一命。隻要張超能救他一命,那他什麽都願意做。因為他不但是有了家人,他不希望因為謀反而牽連到自己家人,那可真的是悲慘無比。所以他現在也都感覺到希望能夠好好的過日子,而不是靠著謀反這個風險非常巨大的事情來獲得自由。


    “羅翔,既然你也都知道了。那你也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把你所猜測到的一切,還有各種東西都統統告訴我。不要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如果你有一絲一毫的隱瞞,那你也就不可能得到幫助,反而要和羅藝一起被追究責任,然後株連九族,明白了嗎?你應該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所以你把你是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訴我,然後我才能夠救你一條命。如果不拒絕說出來。那我也幫不了你了。”張超說道。


    羅翔馬上說:“好好好,我一定會說出來,我一定會說。”


    羅翔開始飛快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和自己所猜測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然後張超一一記錄下來,最後這才把相應的內容都記錄了。張超也都從羅翔這裏獲得很多的線索,然後一步步的獲得了足夠的東西。張超最終也都露出了笑容,因為這些雖然並不能夠作為實打實的鐵證,可是卻足以讓他能夠有很重要的線索了。隻要有了這些線索,那完全可以順藤摸瓜的調查下去,最後一步步的把事情調查清楚,這樣也都可以把那個羅藝一舉將軍。


    “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以後一旦能夠把羅藝的證據找到,那一定能夠會獲得很大的獎勵。到時候,不但你可以獲得自由身,成為一個自由民。甚至可以獲得一個不錯的身份,比如說羅藝通過你那麽多年積累的財富,你也都可以獲得一部分。這樣你好好繼續做這個邊境生意,然後逐步發財也都可以。到時候,你可就是賺大了。”張超說道。


    而那個羅翔馬上說:“多謝先生,先生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啊!”


    羅翔還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峰迴路轉的一天,這個簡直是讓他感覺太意外了。自己不但能夠獲得自由,反而還能夠獲得財富,這個簡直是太好了,他做夢都想不到啊!


    張超離開了羅家商行,然後在外麵和竇芝一起會麵,然後張超說:“走,去城北,你幫我弄一樣東西。”


    竇芝馬上問:“你說服他了,他居然願意和我們合作?他可是羅藝的奴仆,奴仆居然會背叛自己的主人?”


    “嗬嗬,一個奴仆的契約,鎖得住人,鎖不住心reads();。沒有人願意當奴仆,而他也不例外。所以,他為了獲得真正的自由,他選擇了和我們合作。”張超說道。


    竇芝還是不可置信的問:“那他也就那麽容易屈服了?他沒有反抗?難道,羅藝造反,一旦成功了之後不也是可以獲得自由,成為一個自由民嗎?甚至,那個時候還是一個開國功臣啊!”


    “那他還要怎麽樣反抗呢?他不願意跟著羅藝造反,他看不到希望。他跟著羅藝造反,他看不到造反能夠成功的希望,所以他自然也就是另外選擇一條路,他希望通過出賣他過去的主子,然後換取自由。畢竟他的主子造反,他不想跟著,因為他知道這個必然是要失敗的。所以他選擇了和我們合作。他不指望能夠成為開國功臣,因為這個開國功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羅藝的不可能成功。”張超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如此自信羅藝不可能成功?羅藝好歹也是一代名將,當年他對抗突厥也都是非常厲害的,軍事謀略都非常不錯,你怎麽說他絕對不會成功?如果按照他那個方法,那還真的有可能成功啊!”竇芝說道。


    張超馬上反駁:“竇芝小姐,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百姓和士兵。都不希望打仗了。那些將軍想要安享富貴,而不是繼續去亂世裏麵拚殺。而那些士兵很多都是希望天下太平。能夠好好地過日子。而百姓也都深受戰爭的苦楚,所以自然不會願意打仗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想要掀起亂世的人,都是要成為全世界的公敵。那個時候他如何能夠麵對全世界的打擊。然後一步步的被消滅嗎?”


    “所以,不要思考怎麽能夠掀起亂世,因為這個亂世根本無法掀起。反而一旦掀起了亂世,那最後隻能夠是自取滅亡。而自古以來也都有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說法。而這裏麵最重要的也就是人和,因為這個世界上是由人類來組成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和全世界人作對,因為他沒有這個實力。哪怕是君王,那也都是不行的。因為君王他最終無法能頭直接統治萬民。他還是要靠人來統治。君王隻是一個人,他要建立一個龐大官僚體係來維持統治。可是這個官僚體係要的是人類組成,有了人才是統治的基礎。如果違背了天下人的意願,那也就是要被全世界的人類所打擊,最後自取滅亡。”


    “羅藝想要造反,很多人都知道不可能成功。之前的那個楊岌和趙慈皓知道他不可能成功,這個羅翔也都知道他不可能成功,所以他們麵對了我們來調查羅藝的人。他們也都是主動選擇了合作,而不是對抗。他們希望能夠和我們合作。然後獲得足夠的富貴,然後源源不斷的獲得越來越多的好處。至於羅藝,在他們心裏麵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如果羅藝造反,那必然是自取滅亡。而天下百姓不會放過他,因為大家都是萬分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和平,誰要破壞和平,那就是他們的敵人。是士兵的敵人,是將領的敵人,是天下萬民敵人。”


    “隻有真正經曆了亂世,才能夠真正體會到和平的來之不易,所以大家也都珍惜和平的時候,你要掀起戰爭,這個不是在自己找死嗎?所以,大家都看到了這一點,都對於羅藝能否獲得天下產生了嚴重的懷疑,都紛紛想要跳下羅藝這艘破船,然後重新找一艘最穩固的大船來獲得富貴了。他們為了保住富貴,不被羅藝牽連進來,你自然會選擇出賣羅藝了。這個時候,那就看誰出賣的更快,誰才能夠獲得富貴。所以我們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他們這些心理,然後把羅藝收拾掉。我想,哪怕是在天節軍裏麵,願意和羅藝一起造反的人,少之又少啊!”


    可是竇芝還是不相信的問:“那羅藝為什麽會看不出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造反,是死路一條嗎?”


    “不是他看不出來,是他不願意看出來。這個也就是利令智昏的做法了,凡是有人想要做一件對於自己非常有利的事情,那他們也都會把自己的力量往高處算,然後把敵人的力量往最低點來算,這樣你說會如何?羅藝他太想要當皇帝了,所以他自然也就是想要造反reads();。而作為一個想要當皇帝的人,在他眼裏麵到處都是對他有利的因素,而那些對他不利的因素,他壓根不去看,甚至不去想。這個也就是利令智昏的最重要的原因,隻是看到了對於自己有利的地方,卻從來不看到自己不利的地方。其實,那些不利的地方才是最要命的,才是最要關注的。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太多人隻是看到了自己有利的一方麵,不去看甚至不去想甚至是不願意去想那些對於自己不利的地方,那他們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羅藝現在一心隻想當皇帝,他自然看不到那些對於自己不利的地方,這個也都可以說是當局者迷。一旦一個人在局麵裏麵,那他很容易會被那些對自己有利的條件迷惑,然後忘記了那些對於自己不利的條件。所以,他才會如此自信膨脹,然後認為自己可以當真命天子了。這種傻鳥,見到了利益也不看看是不是自己能夠拿到的也就想要吃下了。可是,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口菜太大,已經足以能夠把他給徹底噎死了。”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好了,你不是說這個東西很重要嗎?”竇芝說道。


    很快,張超和竇芝來到了涇州城城北的一處房屋外麵,然後竇芝看到了這這堵牆,然後輕輕的一躍,居然一次跳躍到了兩米以上,頓時讓張超感覺這個女人可是真的非常啊!這些古代遊俠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可是至少武藝還是非常精通的。這個幾乎兩米高的牆壁,居然那麽輕鬆的也就可以跳過去了,這個顯然是非常厲害的了。不過,既然竇芝如此厲害,那張超還真的是認為可以把她作為一個高級打手來留在身邊了。自己身邊如果沒有一個高級打手,那自己安全和一些見不得人的任務也都無法完成了。如果竇芝能夠留在自己身邊,那足以可以讓自己安全很多,甚至能夠在必要的時候派她去執行一些特殊任務。


    而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張超也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怎麽還沒有出來,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張超嘀咕道。


    “好了,我出來了!”竇芝從牆上翻越出來,然後落地下來說道。


    “拿出來了嗎?”張超問道。


    而竇芝拿著一些信封,然後交給了張超。而張超看到了這一些,然後馬上露出了笑容。因為這些也就是羅藝的證據,羅藝寫給突厥人的信件的副本,還有突厥人寫給羅藝的信件的副本。羅藝根本麽有想到,自己寫給突厥可汗頡利的信件已經被人留下了一個副本,然後這個副本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證據了。而這個其實是被羅藝的老管家留下來的,羅藝的老管家負責幫助羅藝抄寫信件。可是羅藝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老管家居然會留下一份副本,這個可真的是讓羅藝吐血的。


    這個老管家之所以會如此,那是因為他知道了羅藝做了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像是他這種人一旦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是很難活著的。所以這些大戶人家的管家往往都會留一手,比如說留下一些證據,然後如果以後主人想要滅口的時候,他們也都會可以拿出這些證據來保命。這個也就是很多管家的生存之道,這個時代大管家見過了太多肮髒的事情了,所以他們不得不留一手下來,不然那可是非常危險的。能夠當到管家,那沒有人是傻子,所以他們自然也都不會毫無保留的信任自己的主人。何況自己主人要做這些叛亂的事情,他更是希望能夠把這些東西留下來,作為以後保命的東西。羅藝的叛亂是不可能成功的,隻有羅藝和他少部分在做這個春秋大夢,別的人都會在暗中留一手,或者是能夠另謀出路。所以隻有羅藝這個傻子還在因為自己能夠當真命天子,能夠當什麽皇帝呢。


    不過,這個消息被那個羅翔告訴了張超,張超馬上打算讓這個竇芝小姐去偷出來,這樣也都可以拿到了證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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