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依舊不變的紅衣牽繞著他的心,隻消一眼就讓他再也移不開目光,往日摧殘星辰的眸子毫無焦距地望著眼前的虛空。


    她粲然一笑,帶著嬌嗔:“師父,請原諒我的自私。我還是自私地想要讓你知道真相。”


    “小離。”


    伊月華楞楞地看著幻影,他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小離’,這隻是一段留影。


    更沒想到當養魂燈碎的時候,這段影像才會出現。


    原來這才是她說的秘密。


    “師父一直是我最崇敬的人,是我永遠高不可攀的神明。當我知道師父也同樣喜歡我,要同我結同衾契的時候,我卻猶豫了。不是我不喜歡師父,而是我太愛師父了。”


    “我知道,師父一直想完成師尊的心願,成為真正的仙人。可是有我在,師父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仙人。”


    “希望我的死能讓師父放情棄愛,成為真正的仙人。”


    “可是我又不想師父永世恨我。我好希望師父在成了仙後,能看到這段留影,這樣師父就能有一點點記得我。”


    “隻願我能在師父的心中留下一個小小的角落,這樣就夠了。”


    紅色的身影越來越淡。


    ‘她’調皮地輕笑:“師父,這迴真的要再見了。不過我允許你愛上別人,我不想師父一直這麽孤單。”


    隨著話落,那道傾城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宿主,這是什麽玩意?】係統都懵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宿主。


    沒想到這麽多年前,你就想著洗白。


    莫離有些嘚瑟:‘想當年我必須要離開這個世界,我一琢磨不能這麽白死不是,總要讓伊月華記住我一輩子。沒想到他這麽晚才發現真相。’


    可惜了。


    原本她是想讓伊月華痛苦一輩子。


    沒想到白白便宜了他三百年。


    聽著黑化值在那叮叮當當地掉,莫離終於滿意了。


    【……】


    宿主好像有些兇殘。


    “小離。”


    伊月華終於迴過神來。


    曾經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她會背叛他離開他。


    他想過任何一種原因,可是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緣由。


    可是什麽成仙飛升,早在喜歡上她的時候,他就已經放棄。


    他寧可同她活過百年,也不想一個人擁有長生。


    夜冥傻傻地看著這一切。


    至始至終,‘小離’都沒有提到過他。


    他在她的生命中根本就不存在。


    或許連她都已經忘了,在她的生命中曾經救過一個男孩,而那個男孩子從此一輩子都在關注她。


    兩人如同受了巨大的打擊,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地望著那人消失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同時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這是她神魂的氣息,他們絕對不會感受錯。


    難道她的神魂真的一直都在養魂燈裏,那他們豈不是還有見到她的希望。


    而此時,倒在地上的可憐少女,根本就沒有人關注。


    然而兩人還沒高興多久,掛在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住了。


    因為那熟悉的神魂氣息,竟然來源於地上的少女。


    “小離。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是這樣?”


    夜冥如同瘋了一般不斷呢喃。


    他傻傻地看著從少女身上飄出來後就一直在陣中徘徊似乎無數可去,那團透明到似乎隨時都能消散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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