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了一眼,原來棺材裏是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


    與此同時,一班長和唐麗莎他們也都掀開了棺材,裏麵也都是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屍體。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在石棺的棺材蓋子裏,似乎是雕刻著什麽字。


    何棄療也發現了,他一字一句的讀了下來,因為經常下墓倒鬥的關係,他的古文研讀能力比我這個中文係的還要好。


    “這上麵的意思是,他研究了很多讓人變成不死之身為國效力的方法,都失敗了,這些都是失敗的實驗品。”何棄療道。


    啊!我心裏驚歎,我猜對了,果然,那些巴蜀的士兵,並不是因為養屍地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變成僵屍的,而是人為的原因!


    “變成僵屍的方法呢?”張金焰問。


    “這上麵沒有寫。”何棄療道。


    “既然這上麵沒有寫,那麽有關於這個方法的記載,一定還在這個墳墓裏。”唐麗莎在原地轉了個圈,道。


    我打了一個冷顫,如果說真的有這種邪惡的方法,這種邪惡的方法,真的被放在這裏的話,那麽一定會成為眾人爭奪的對象。


    “咯咯咯”“咯咯咯”,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們都嚇了一跳。


    此時,我們卻發現,這種聲音,是半清醒半瘋癲的劉元達的嘴巴裏發出來的,難為他了,也能學得如此惟妙惟肖。


    “啪!”梁興揚一個巴掌拍到他的腦袋上,劉元達老實了。


    “那麽,是不是那個東西就在剛才的法壇上麵?”張金焰繼續猜測道。


    唐麗莎搖搖頭,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


    她說:“如果真的有這種方法,那麽這種方法如果泄漏出去,後果將是不可設想的。”


    和我想的一樣。


    “沈……沈先生……”劉元達此刻大概又陷入瘋癲狀態了。他指著一個地方,嘴巴裏嘟囔著。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梁興揚也煩了,揚起巴掌就要拍他。


    “沈,沈先生……”


    此時沿著他指著的方向,卻見牆壁上掛著一副很小的畫卷。


    剛才我們的注意力都在棺材上麵,沒有看到它。


    我們走過去,沒錯,那幅畫上麵的人,的確和沈燈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畫上的人穿的衣服是古代的服裝的話,我根本就以為那是沈燈!


    唐麗莎若有所思:“這個世界上相像的人本來也就很多。“


    她大概就想把這幅畫給摘下來,但是當她的手觸碰到這幅畫卷上的時候,那畫卷卻忽然散落,變成了一捧灰。


    我們都呆立在原地。在考古挖掘的時候,有很多時候有這種情況,比如古人的衣物紙張之類的,看起來保存完好,但是內部已經腐朽,輕輕一碰,就碎得跟餃子餡一樣徹底。


    張金焰此時冷笑一聲,說:“我懂了。“


    “你懂什麽了?”梁興揚好奇的問。


    “信佛的人通常會掛觀音的畫像,信道的人就會掛太上老君的畫像,那些木工,也會弄一幅魯班的畫像拜拜,哪怕是下三濫的地方開業,也得弄一個神來拜拜,我想,這裏明明是武侯墓,卻出現了別人的畫像,是不是很奇怪?一般來說,那就是對於墓主人十分重要的人,既然這棺材板上的記載說明墓主人一直在尋找把人做成不老不死的僵屍的方法,那麽他應該去拜誰當成自己的信仰?”


    張金焰這麽說著,好像是在啟發著大家的迴答。


    這個時候,唐麗莎開口了:“拜的當然是僵屍的祖宗吧。”


    “沒錯!”張金焰對於這個說法很滿意,道:“那麽,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對吧?”


    他的意思是,這裏拜的就是僵屍的祖宗?


    是沈燈?


    看來,沈燈的年紀比我想象得還要老。我苦笑。


    唐麗莎點點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說:“我們繼續往前走吧,看前麵是不是有出口。我們始終是得走出去的。”


    都走到這裏了,如果說唯一的出去的道路是讓我們倒退迴去,那麽就慘大發了。


    我們這一群人繼續往前走著,進入了第三個墓室。


    此時,何棄療長了一個心眼兒,他讀了讀刻在牆壁上的文字,翻譯出了準確的意思:“上麵的意思是說,墓主人想把自己變成不老不死的僵屍,但是在做法中途被人給打斷,所以行動失敗了。”


    “什麽鬼?”梁興揚不相信。


    我忽然想起了史書記載中,諸葛武侯曾經想用七星燈為自己延續性命,卻被闖進營帳裏的魏延一下子踢倒的故事,後背頓時升起一陣涼意。


    這個墓室裏,也有一個法壇,此時,劉元達笑嘻嘻的爬上法壇,還做了一個盤腿打坐的姿勢,雙手合十,裝神弄鬼起來。


    “有人來了!”劉元達驚恐的睜開雙眼,他骨碌一下從法壇上翻身下來。


    沒錯,有人來了。


    他的鞋子踏在石板路上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墓室裏,仿佛格外響亮。


    是人是鬼?


    是敵是友?


    當墓室旁邊的一道暗門打開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雙比水晶更澄澈的眼睛。


    沈燈!


    我的手一抖,手裏的手電筒差點掉到地上。


    大家都呆住了。


    梁興揚啪的一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道:“這是幻覺嗎?”


    沈燈看向我們,然後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道:“沒有時間了,跟我走。”


    “等一下!”張金焰卻攔住了想和他走的眾人,說:“大家怎麽知道他是敵是友?就這麽放心的跟他走?”


    他走到沈燈前麵,道:“我覺得你應該首先解釋一下,掛在那群棺材旁邊的那幅畫。”


    “畫,什麽畫?”沈燈一副懵懂的樣子,臉上的疑問也不是裝出來的。


    “別猶豫了,還是快走吧,誰想在這個古怪的地方待一輩子!何棄療道:“跟著走,還有百分之五十出去的可能性呢!”


    何棄療這麽一說,原本猶豫著的人們,又邁開了腳步。


    對於生的渴望,戰勝了對於沈燈是僵屍這件事的恐懼。


    我們走了好一會兒,再也沒有遇到任何僵屍,到了大概是地下城出口。


    我再次迴頭看了看城門上寫的字:函固關。


    要通往對麵,還是要走過一座橋。


    我們幾個都心有靈犀的目不斜視走過了橋。


    那座地下城,消失在了濃濃的霧氣裏。


    我們安全了?


    正要鬆口氣,卻見張金焰像發泄一樣,一把抓住了沈燈的衣領,道:“你從墓裏拿到了什麽,交出來!“


    他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沈燈沒有防備,身子差點歪倒,還是何棄療扶住了他。


    何棄療大聲道:“張金焰,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張金焰冷笑著:“你怎麽不問問,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墳墓裏幹什麽?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們?然後觀察著我們?看著我們遇到危險,還不出手相救?”


    這指責似乎是無可挑剔。


    唐麗莎做和事佬,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先出去再說吧。”


    “嗬嗬。”張金焰道:“我們都是夥伴,是可以生死托付的。他呢?我不相信他來這裏是為了救我們,要救早就救了。”


    沈燈扭動著手指,我學過肢體心理學,發覺這個動作說明他心虛,心裏猛地沉重起來。


    “你介意讓我們搜身嗎?”張金焰道。


    “搜身,不用這樣吧……”何棄療的話讓梁興揚打斷了,他說:“我師兄一般不懷疑人的,還是讓我們搜一下比較好。就十分鍾。”


    沈燈無奈,他張開了雙臂。那意思就是:來吧。


    張金焰也不客氣,上去就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摸了起來。


    張金焰的臉色一變,從沈燈的腰帶中間,摸到了一卷什麽東西。


    羊皮卷,從表麵來看,經過了防腐處理。


    “這是什麽?”張金焰抖著羊皮卷,道:“你也不要說是我誣陷你,事實就擺在眼前。不如讓我們打開看看是什麽?”


    “不要!”沈燈漲紅了臉。


    張金焰可沒有聽,他直接展開了羊皮卷,上下掃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他把羊皮卷遞給了唐麗莎說:“看吧!”


    我也湊了過去,羊皮卷上寫的,果然是如何把人變成不老不死的僵屍的方法,我認識的古文字不多,看起來也是斷斷續續,但是勉強拚湊起來的字眼也能告訴我,這羊皮卷上究竟記載了什麽。


    “這個我沒收了。”唐麗莎沒有二話,直接道。


    她看了一眼沈燈,說:“謝謝你,沈燈,謝謝你把我們帶出來。”


    她接著轉了身,語氣淩厲的說:“搜身都搜了,還不快走,還打算在這裏野炊?”


    我們沿著空曠的墓道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居然在山上。


    許久沒有人管理砍伐的樹木,歪七斜八的長著。


    “找路下山。”唐麗莎的命令也很簡短,沒有廢話。


    “唐教授,你快看!”此時,梁興揚大叫一聲。


    我們走到山崖邊,往下看去,雖然距離很遠,依舊可以看到河圖的符號,在大地上神秘的沉默不語。那河圖的邊上,不就是我們進入地下城的地方嗎?


    張金焰用望遠鏡看了一下,道:“看起來馮營長還是在原地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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