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ember鬆開妻子,把人板過看著她的神色,帶著委屈道:“你怎麽這樣啊?我為了你做了那麽多,把行程安排延後,又照顧你,半夜不睡覺起來給你換衣服,還給你洗衣服,我又不要你的感謝,就隻是想聽你說一句暖心的話,你卻總是這個態度。”


    汲言突然被丈夫板過身體,並沒有受到任何驚嚇,倒是因為丈夫的神色語氣敏銳地覺得有些問題,放下了手裏正打算疊的衣服,柔聲問道:“怎麽了?剛剛跟爸打電話說什麽了?”


    “沒有。”remember賭氣不迴答,現在知道關心他了,剛剛還溜走,本來跟父親打完電話他的心情就很不好,現在又說這麽沒良心的話來刺激他,他能好嗎?


    丈夫越是這樣汲言就越是篤定一定是郗父說了什麽刺激到他了,關心地柔聲追問道:“我沒跟你開玩笑,跟我說說怎麽了。”


    remember賭氣勁上來了,鬧別扭地迴:“沒有。”


    一招行不通汲言換另一個刺激丈夫的招數說:“真沒有?那我可不管你了。”


    說完話她轉身,不到一秒,又被丈夫板迴了身體,隻見他一臉委屈地怨道:“你怎麽這樣啊?明知道我跟爸打電話爸肯定跟我說了什麽刺激到我了,本來我今晚心情就算不上太好,你還不多關心關心我這麽不冷不熱的,我到底是不是你丈夫你心裏有沒有我啊?”


    麵對情緒有些激動的丈夫,汲言依舊是冷靜,隻不過因為丈夫的最後一句話微微蹙眉不滿道:“我可以理解你因為爸的話和其他事受了刺激,但是也不要鬧情緒覺得委屈就對我說這麽混賬的話,誰都可以質疑我心裏有沒有你,但唯獨你不行,我性格本來就比較不冷不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以埋怨我的態度,但你記住永遠都不要質疑我的真心。我承認自己對你不夠真心不真誠待人,可對你我從來沒有過,誰都可以不在乎你,但我永遠都不會,我對你可以說是天地日月可鑒。如果我不是真的喜歡又怎麽會嫁給你?你真以為我隻是因為你的窮追不舍死纏爛打才嫁的嗎?對於我前一段婚姻,我不可否認地確實欺騙了所有人,可我也是不情願的。我雖然長的沒有藝人明星那麽漂亮,也算不上特別出眾,可我並不是沒有人追求,看得上我的人多的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我長什麽樣就對我傾心了,我身邊的誘惑那麽多,可我從未對除了你之外的別人動過半點心思,我答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是因為衝動,沒結婚之前你覺得一個女人願意和你做一切男女之間親密的事是因為什麽?我願意和你結婚又是因為什麽?”


    remember聽到妻子如此不高興的語氣也意識到自己確實因為鬧情緒有些混賬了,帶著歉意道:“這話是我說得過分了,可你就不能多關心關心我嗎?不要也跟對別人一樣對我也總是不冷不熱的,我心情不好你也不關心我。”


    汲言覺得丈夫有些不可理喻,很無奈:“我問了你是你要鬧情緒不肯說,怎麽就成我不關心你了?”這算什麽?無理取鬧?那不是女人的專利嗎?


    “你才問了一下,就沒了,你看看別人,都是不停地問的。”


    “所以你是要我跟別人一樣不停地追問才算是關心你在意你?”


    remember微微點頭。


    汲言無語得很:“一般是女人才會鬧情緒不願意說,然後男人不停地追問,怎麽到我們這兒就變了呢?是不是咱倆性別有錯啊?還是咱倆拿錯男女主角劇本了?”


    “每次你不高興了有心事因為多數都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我一開始追問了你也沒說,到後來我也知道你不能說就不再追問了,這個東西它得互補啊,你不肯說那當然就隻能你追問我了,要不然生活就一定情趣都沒了。”


    汲言越聽越覺得無語:“你這觀念,什麽跟什麽啊?”


    “其實問題還是出在你性情太冷淡上,即使你很在意某件事,你也不會非常強烈明顯地表現出來,老馬都跟我說了,說他們跟在你身邊很多時候都是在了解你,說你太難了解了到現在還需要揣摩你的性情,我過去非常了解你,可是現在有的時候我也常常不懂你,也看不清你,我們明明是最親密的關係每晚都是同床共枕相擁而眠,可我真的覺得自己不懂你,所以很多時候如果你不表現出來,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非常在意我。”有些事實他不太想麵對,可那就是事實,他不得不麵對,自己在妻子心中是什麽分量,常常讓他感到很疑惑,不是質疑妻子對自己的心意,而是妻子的行為言語讓他疑惑。


    汲言想了想,確實覺得自己確實有些方麵做得不好,尤其是在態度上,或許真的傷害到了丈夫,可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處理:“我性格上的問題是挺嚴重的,剛剛在樓下我們也都有說過,叫我改我也改不了,而且說實話,我這個待人不冷不熱的問題我並不想改,待人太過熱情我也沒覺得有多好,因為你對人真心實意人未必會這麽對你。”


    “你跟爸可真是,一個疑心病過重,一個是戒備心太強,你若是帶著這樣的心理與人交往,會失去很多真誠,也會錯過很多可以交的朋友。”他不是不知道妻子怎麽會變化那麽大,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會覺得難受,讓妻子變成了這樣的人,正是人心。


    “所以爸到底對你說了什麽?居然讓你受到了這麽大的刺激,跟我說說吧。”話題終於饒了迴來,汲言問。


    remember情緒平靜了很多,卻也沒有迴答,他擁住妻子,收緊了手臂。


    汲言也沒有跟丈夫剛剛說的不停地追問,這麽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理性,讓她為感情不理性跟別人一樣矯情,怕是有些難。


    丈夫需要安慰,她能感受到,於是也環上丈夫的背。


    得到了妻子的安慰,remember情緒也鬧完了,就說:“爸說讓我看緊你。”


    “看緊我?為什麽?因為禦太爺爺?”汲言從疑惑到讓她想到原因的三連問,當下的情況,她也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嗯。”remember輕聲應道。


    “擔心我會因為我太爺爺對公冶家有著很深的情義而包庇做什麽手腳嗎?”丈夫用的是算不上好話的“看緊”,除了讓她覺得長輩是不信任她之外也沒有其他原因了。


    “不止。”remember知道原因很令人難受寒心,可他瞞不過心思細膩的妻子,除了說實話之外也隻能說實話了。


    “還有什麽?”汲言的聲音很平靜,她倒沒有什麽感受,也不覺得有什麽寒心的,真正令人寒心的可比這嚴重多了,這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對她來說無關痛癢。


    “爸說你接下來一段時間心情會很差,讓我好好陪你照顧你別惹你生氣不高興。”他的聲音有些悶他自己也聽出來了,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麽,有可能是因為妻子過於平靜,完全不受影響,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他說的那件事一般;也有可能是因為父親剛剛對他說的話,總之他就算心裏平靜下來不鬧情緒了可心情也算不上好。


    “那看來爸是不知道你天天都惹我不高興的事了。”汲言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


    remember抬手拍打了一下妻子的背,咬牙道:“明明是你天天惹我不高興,你居然還說是我惹你不高興,有你這麽毒舌酸人顛倒是非的嗎?”


    丈夫的力道根本不重,汲言自然不會有疼痛感了,理直氣壯地說:“怎麽我就毒舌酸人了?這算哪門子的毒舌酸人?還有啊,我哪裏顛倒是非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平常是你惹我生氣的多還是我惹你生氣的多?”


    remember想了想,沒做聲,因為不清楚,很多時候他後知後覺地覺得應該是惹妻子不高興生氣了,隻不過不知道自己是哪兒招惹到了妻子,也不確定不表露出來的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可他沒做聲卻讓汲言抓住了空隙說:“看看,不吱聲就是默認了吧?那看來你還是知道究竟是誰惹誰生氣的多的。”


    remember不辯解更不否認,而是代表廣大男性同胞問了一個所有男性都不解的問題:“你們女人為什麽那麽喜歡生氣啊?”


    “因為是女人。”汲言迴答。


    remember再說:“那你們也不主動說,弄得我們很難判斷你們生氣了。”


    “你生氣了沒事會說嗎?”汲言迴一句。


    remember更鬱悶了:“可我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麽惹你們生氣了啊。”這才是最令人覺得疑惑鬱悶的一點,他們男人生氣女人都會知道,可她們女人生氣了,他們男人大多數都是不知道的。


    汲言對於男人的邏輯思維很無語:“我們生氣不一定是生你們的氣,有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真是的,誰睡得女人隻要生氣就一定是因為男人了?


    “可你們女人對我們男人發脾氣啊,那不就是我們惹你們生氣的嘛?”這又讓他覺得鬱悶了,因為等他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女人更生氣了,這怎麽可能讓人知道是韻味什麽啊!


    汲言解答丈夫的困惑:“很簡單啊,女人都是對自己最親近的人發脾氣的,尤其是自己的丈夫,因為除了自己的丈夫之外,沒幾個人會慣著亂發脾氣的我們。”都說女人喜歡無理取鬧地亂發脾氣,她並不會否認,因為就算理性如她也跟所有喜歡無理取鬧地亂發脾氣的女人有著相同的毛病。


    或許愛男人的角度上看來女人的這個毛病甚是不可理喻,但她是女人,不管多強悍她都是,所以她能夠明白女人為什麽會那麽無理取鬧。


    remember越聽妻子的解釋越覺得無法理解了:“可問題是我們看不出你們生氣了,等到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們生氣了時你們就更生氣了,弄得我們一頭霧水的。”他說的真的是廣大男同胞的心聲啊,因為女人這個生物真的是完全沒有規律的,隨意變換,比攻略任何的東西都要難。


    汲言再解釋:“沒聽過女人都是水做的嗎?本來我們就生氣了,想讓你們懂我們發現我們生氣了安慰我們再哄哄我們,可是作為我們最親密的人你們遲鈍得居然一點都看不出,明明最了解我們才是,居然連我們生氣都看不出,還要我們強烈地暗示才看得出,你說我們生氣是不是應該的?”就算她向來強悍得混在男人堆當中,可女人該有的樣子她還是有的,女人的特性她也都有,雖然不太強烈,但是,她也是個女人啊。


    remember快要被妻子的解釋繞暈了,說道:“這不是作嗎?不擔心會把自己最親密的人給作沒了?這麽作可未必會有人受得了,畢竟也沒有誰天生就該慣著誰。”他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表達自己的看法而已,確實是沒有誰會天生慣著誰,戀人夫妻之間通常作為男方確實會慣著女方,但次數多了也是會煩會煩躁的,那麽感情也會隨之給作淡了直至一絲不剩的。


    “說的沒錯,女人就是作就是這麽矯情,隻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證明男方在意自己。”汲言微微仰起頭輕歎一聲:“但是,這也容易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作沒了。隻不過一旦沒有了那個願意陪著哭鬧的人,女人就會變了,變得很優秀,不是因為失戀,就隻是因為沒人慣著自己了,然後男方看到女方好像變了,又去聯係了想要挽迴了,隻不過女人一旦變了就變了,隻會頭也不迴地往前走,絕對不會迴頭,有些時候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迴來了,感情沒了就是沒了。”她之所以有這麽深的感悟,不是因為是女人所以懂女人,隻是因為曾經她也作過,雖然作得不嚴重,可她也作得讓他煩躁了,那時候的她真的太過沒有安全感了。


    “那你呢?”remember聽到妻子聲音中的疲累問,妻子的話,也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想到了他們曾經過去時。


    “我也是啊,當初咱倆鬧掰之後,我不就變成了如今的我嗎?優秀到令人望塵莫及,就算是你,在我麵前也覺得不如我,不是嗎?我如今的優秀,就是女人代表的最好證明。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人會永遠都不變的,人一旦開始改變了,就不會停了。”她的迴答,不是誇大其詞,而是事實,若是要怪就隻能怪老天造化弄人,或者是,他沒有好好珍惜曾經的她,所以她現在變得麵目全非,行為想法上常常不近人情,容易直擊人心的最深處給予重重的一擊,可她不覺得自己有錯,因為這就是現在的她,如果不願意接受的話,那就放棄吧,因為她是絕對不會變的。


    remember心裏很不是滋味:“你們女人可真是心狠,說放棄就放棄不要就不要了,就我們男人天天跟那兒暗自神傷心裏的痛苦難受沒人能夠理解。”不知道為什麽,如果那番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他會覺得是在逞強,可從妻子的口中說出來,那樣平靜,發自真心的冷漠令人不想麵對承認都無法做到,妻子身上表現出來的狠心,就像是與生俱來般,那樣傷人。


    “我們讓自己變得更好就是灑脫不難受了?付出感情的從來就不隻是一方,隻不過我們難受的方式跟你們不同罷了,但是吧,當我們有一天優秀得讓你們刮目相看時,曾經在心裏為他傷心難過的那個人也隨之消失了,你說我們狠心,那就是狠心吧,人不可能永遠都停在原地等一個人的,因為那樣的不思進取那個人更不可能迴頭,我們選擇變得優秀隻是為了能夠對得起自己。”沒有人會不難受,尤其是內心較為脆弱的女人,但她又太過驕傲,不願讓人看到心裏的脆弱,那就隻能讓自己變得堅強優秀了,等到她足夠優秀了,即使再出現在自己忘不掉的那個人麵前,她也可以趾高氣昂。


    “那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曾經我也在你心裏消失過?”remember鑽牛角尖地問。


    相擁著,所以汲言能感受到丈夫因為自己的話難受,不想太過傷人地說:“我們情況跟別人不同,當初我們之間不是作得把感情都磨得一絲不剩了,隻是鬧了矛盾,都還太年輕了,彼此之間的驕傲誰也不願意先低頭,因為這樣,我們心裏也一直都牽掛著對方,到後來你對我杳無音訊後一直在等著我主動聯係你,可你不知道我因為自己身體的秘密還有賭氣根本就不可能會聯係你,一年又一年,連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我居然跟你斷絕聯係已經那麽多年了,或許是因為你是公眾人物,又那麽紅,一點小事都會上熱搜,我又是學it的,想知道你的消息太容易了,所以覺得你好像就一直在我身邊似的。那些年我也很忙,在國外都沒有休息過,別人的大學生活多姿多彩,在國外留學的大多數都有很多的空閑吃喝玩樂交友聚會,我連學校去的時間都很少,大多數時間其實是在公司裏,還有就是研究院那邊了,想要休息的話隻能昏迷了,我醒著的狀態是不敢休息的,因為對我來說時間真的太少了,根本不夠用。因為這樣的忙碌投入工作,我更沒時間想你了,所以他們才會跟在我身邊那麽多年卻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沒時間想你,同樣的,我也不是說是因為你才想要變得那麽優秀的。從一開始我們就沒走到那一步,所以我們才能夠找迴彼此。”她在國外,真的沒有什麽空閑的時間娛樂,身心都在工作當中,身邊的幾個人總是在強調勞逸結合她需要休息不能把自己逼得那麽緊,可她從來也沒聽過。


    在美國,她從一開始勢如破竹的it新秀到坐穩腳跟,花的時間其實根本算不上長,人人都說她智商高聰明知道一個新人冒頭容易被行業裏的大佬們打壓,如果再高調不謙虛一定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而她從未出現在過任何的娛樂場合,最多就是一些it精英們聚集的交流酒會而已,但大多數人也依然不認識她,所以即使在美國,她也依然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存在,因為太過神秘低調了,大家才會對她更好奇把我傳得更加神奇,她不否認自己的技術突出又年紀輕輕所以不算是擔了虛名,可她自己也覺得傳言確實是誇張過了頭。


    聽完妻子的這番話,remember心情倒不覺得那麽難受了,反而覺得有些慶幸:“幸好你忙,所有沒時間跟別人有太多的接觸,你自然更沒時間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真的一點也沒有魅力除了你之外沒有男人喜歡似的,在美國我可是有很人喜歡的,我的同學還有學生,都有喜歡我的人,跟我接觸的不多也被我吸引了跟我告白過,還有it界知名人士,也都公開過對我的喜歡,不信你去打聽打聽,他們要麽都是富二代家境殷實要麽就是事業有成的行業精英,我誰都沒看上對你可謂是始終如一最終還是選了你。”不是沒有,而是她不要,如若她真的不喜歡他了,有的是人喜歡她,沒有時間也隻是借口,她是不願意給任何人機會,把心門給鎖死了,否則,有的是好男人讓她挑。


    remember臉色沉了兩分,威脅地說道:“你說這話讓我不爽了吃不了好果子的可是你自己,千萬別忘了。”


    汲言立馬就慫了,不敢再挑釁他身為男人的尊嚴,趕緊轉移話題道:“爸就說了那話就讓你不高興了?沒其他的了?”


    “你這話題轉的,可真夠生硬的。”remember戳穿妻子。


    汲言微微心虛,卻依舊是底氣十足:“趕緊說。”她是轉移話題沒錯,可她也是要問的。


    remember的情緒又有些傷感了,醞釀了一會兒才說:“你總是時不時地就在言語中提醒我未來將至,而未來我的生命中,不會有你,當初我決定拋開一切無論如何都要跟你在一起時,其實我已經做了決定的,你也說了願賭就要服輸,我也認。但我唯一無法接受的一點是你總是提醒我這一點,就算是你提醒我我也可以接受,因為是你,你會對我掏心掏肺所以我才能接受的,可別人不同,他們無法體會到我心裏的感受,根本就不知道即將失去你的我有多難受。失去你我已經夠難受了,身邊的人還總是在提醒我這件事我真的相當不悅,他們或許無法理解往別人心中戳是什麽樣的感受,但我不想再聽他們說了。”


    因為丈夫的控訴,汲言才意識過來自己很多時候確實說了很多不太顧慮他心情的話,還總是在不經意間提醒他自己命不久矣這件事。


    她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跟自己一樣可以很輕鬆地接受自己即將死亡這件事的,尤其是自己的丈夫。


    一刻鍾之後,殳駒原、風信子、江湖三個人的手機同時想起,他們受到了來自同一個人的信息。


    汲言:以後不準在remember麵前動不動就提我沒有快要死了的事。


    盡管隻是文字,但是他們都可以想象得出那女人語氣中的命令與霸氣,如果是麵對麵說的話,那女人的語氣一定會更加的不容忤逆。


    莫名其妙地受到了這條信息,三個男人都有些懵。


    因為跟著某個女人,三個男人下意識地就開始疑惑思考了起來,想著自己什麽時候不謹言慎行又說錯話了。


    其中兩個男人冥思苦想,隻有殳駒原眼神有些心虛地微微瞟了瞟其他人一眼,還縮了縮脖子,想到自己昨晚上說的話了。


    那女人突然發的這條信息絕對不是針對他的,如果是對他說的一定會私底下找他,絕對不會發到群裏讓所有人看到,可莫名地還是覺得心虛,因為他剛剛對那女人的丈夫說了沒多久。


    其他兩個男人雖然在冥思苦想中,殳駒原的心虛神色也盡量控製了,心存僥幸地想要躲過不被其他兩個男人發現,可還是沒能躲過他們如鷹眼的眼神。


    捕捉到殳駒原心虛的神色後風信子先出聲問:“老馬,是不是你在remember麵前亂說話了?”


    江湖不作聲,可也定定地看著殳駒原。


    瞬間殳駒原覺得遭受到了兩道死亡凝視一般,喉結滾動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才直視這兩個審問的男人辯解道:“那也不是我先提的,是remember先提起的話題,我就是迴答了而已,也沒有說什麽,就是沾邊而已,後來老大打電話迴來了是她說的。”


    軍人的他們是不會管這些理由的,江湖直接下審判道:“那就是說,你提了。”


    這是事實,殳駒原無法反駁,隻能默認,可他很鬱悶:“可是如果因為這樣有什麽他們夫妻鬧了矛盾也應該是昨天而不是今天啊?這也太遲了吧?”他敢肯定一定不是因為自己,結果現在這兩人把賬算他頭上了,真是冤枉極了。


    兩個男人是不會聽他的辯解分析的,他們認的理隻有一個,就是汲言就這個問題下發了命令,那就證明了他們做得不對,觸到了那女人的雷區,就是他們做錯了,誰做的就怪誰!


    殳駒原看他們一臉不聽的神色真的覺得鬱悶極了,卻也沒法再辯解,隻能吃了這啞巴虧了。


    宋芳倩和寧凝枳準備了些水果泡了咖啡端到三個人的房門前,並沒有急著敲門,而是先整理了一下形象和儀態,她們是女人,麵對的還是自己的男朋友,自然要多注意些了,確實沒有問題後才溫柔地輕輕敲門。


    聽到敲門聲的三個男人微微一愣,剛剛汲言上樓後沒多久他們也迴了房間裏了,而且汲言剛給他們發了信息,有什麽事她也是會發信息絕對不會親自跑下來的,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誰,因為也挺晚了的。


    謹慎地都把電腦的界麵換掉,離門最近的風信子起身去開門,看到兩個一臉溫柔體貼的女人一個端著咖啡一個端著水果警惕的神經才放鬆下來,然後自然地接過她們兩人手裏的盤子說:“進來吧。”


    裏麵的殳駒原和風信子也同樣地看到是她們放鬆了剛剛緊繃起來的神經。


    為了不讓兩個女人覺得氣氛不對勁,殳駒原趕緊開口說:“兩位可真是體貼啊,知道我們在工作餓了,這麽晚了還給我們準備吃的,實在是辛苦了,謝謝啊!”


    “不用客氣。”宋芳倩客套地應一句。


    寧凝枳則周到地說:“你們晚上工作可能會比較費神,我們明天的安排也都準備妥當了,閑著也是閑著,就給你們衝了咖啡提提神,順便也準備了些吃的,沒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沒有。”江湖趕緊應。


    殳駒原聽著江湖應話有些生硬發揮他的本質從風信子剛放下的盤子裏端了一杯咖啡說:“哪兒的話啊?說什麽打擾,有人給我們準備吃的可是天大的榮幸。”看著四個人他也不忘調侃一句:“談戀愛就是好啊,自從你們談了戀愛,我發現我們的生活水平就提高了,不像以前過得那麽糙了。”雖然是調侃之意,可也是他真心想說的,以前他們熬夜工作的時候哪有這麽好有人貼心地給他們準備吃的啊?每個人都因為累又不想浪費時間要麽不吃要麽手邊就是放著一些能抗餓的餅幹,連水都是倒在保溫杯裏麵等到沒咖啡了直接到處衝的,保溫杯的不夠就把燒水壺也挪到身邊來。


    他們之中也不是沒有女人,隻不過那個女人也跟他們一樣在熬,負責的比他們還多,身體還比他們差,累得動都動不了,更不可能像現在這兩個女人貼心地給他們準備吃的端進來了,隻有他們伺候她的份,跟現在完全不同立場。


    寧凝枳關心地問:“你們以前工作起來都顧不上吃的嗎?”


    江湖不想談太多,罵道:“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堵得住堵得住。”虧他還擔心他們會讓兩個女人發現他們警惕性太高了會不自在難受呢,結果居然這麽對他。


    因為鬱悶,殳駒原喝了一口咖啡,因為味道讓他的表情微微愣住了,顧及著兩個女人在,還是她們的心意,他沒有吐出來。


    因為是兩個女人準備的,她們很在意他們的品嚐評價所以對於殳駒原的細微表情自然有注意到。


    雖然不是自己男朋友,可寧凝枳也明白她的表情是什麽意思,解釋道:“這個咖啡確實不好,隻不過沒有其他的了,也隻能委屈你將就將就了,等明天我就去買一些好的咖啡豆迴來。”因為老板娘挑食比較嚴重,他們跟在老板娘身邊那麽多年,會學老板娘挑食的壞毛病也是正常的,她即使對他們不是非常了解但基本的還是知道的,


    江湖也注意到了,不像女友那麽委婉,而是直接又罵道:“有的你吃就不錯了,你還嫌棄,自己弄去。”自己也不準備,有人給他們準備不知道是多榮幸的事,居然敢嫌棄,真想一把抓過來不準他喝。


    雖然表情出賣了自己,但是殳駒原還是覺得很鬱悶:“不是,我什麽都沒說啊。”


    風信子不客氣地提醒:“你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言語。”


    “……”這些人,沒事就擠兌他。


    待了一會兒之後,兩個女人雖然想跟各自的男朋友多呆一會兒,可是也知道他們有事要忙,於是起身告辭。


    寧凝枳柔聲說:“那你們忙,我們先迴去了。”


    不適合挽留約會,其他兩人隻能點頭說好。


    兩個男人也貼心,將人送到門口互道晚安才關上門,迴來看到殳駒原一臉的調侃之色。


    “幹嘛?”風信子問。


    “你們看啊,那兩個女人自從跟你們談了戀愛後多淑女啊,給人一種小鳥依人的感受,以前看她們工作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當成三個人呢,你們也是,自從談了戀愛後就變得如此貼心了,差點讓我以為以前不認識你們一般。”說到談戀愛的變化殳駒原也想某個女人的變化:“老大也是,她沒跟remember重新見麵之前吧,給人的感覺也是什麽都想要靠自己,有的時候很多事辦不到需要靠我們是沒辦法的,隻不過不是依賴,是當成工作一樣的感覺,而老大對remember是女人對男人的依賴,不扭捏不做作不矯情的那種,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老大跟remember從小就認識把他當哥哥的原因呢,結果漸漸發現根本不是,而是老大心裏裝著他,不管任何事能做的不能做的都想要依賴他,在麵前,老大才會顯露出柔情似水的女人的一麵,跟麵對我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她隻是在我們麵前強悍罷了。”這樣的意識其實並沒有讓跟著那女人十年的他覺得多難受,人總是對自己喜歡在意的人多特殊一些,可以理解。


    就如曾經的他對別人傾心時也是一樣的,那個時候他也一樣無微不至地在汲言怎麽身邊照顧保護她,一開始還讓自己喜歡的人誤會了他對汲言有什麽別的心思,可他會那麽無微不至除了任務之外還有對汲言的感激,誤會解釋清楚之後,她也能夠理解為什麽他會對汲言的照顧那麽無微不至,也幸好是她也跟在汲言身邊,所以比較容易能夠解釋清楚。


    隻不過可惜的是,自己那段未開始的戀情,沒有等到他以別的身份去照顧另一個女孩。


    風信子和江湖沒有說話,從殳駒原有些落寞的神色當中,知道他可能又想到那個人了。


    也是,他們這幾個人當中,如今唯一一個落單的人就是他了,不落寞難受才怪呢。


    不想氣氛太過沉重,江湖找話接茬:“你就感謝我們吧,別發表任何意見了,如果不是我們有了女朋友,這麽大晚上的你能有吃的?你可是托了我們的福。”


    “我這不是感謝了嗎?你說我們什麽時候這麽有口福了,以前那日子可真是,果然有個女人在就是不一樣,比我們一群男人細心多了,還能照顧我們。”話一出口,殳駒原就發現自己又說錯了話,想要收迴已經不可能了,隻能大腦飛速運轉看看能不能找補迴來。


    然而在他找到找補之前,風信子就反應極快地迅速接茬:“你這是把指揮者當成什麽了?她不是女人嗎?難道她是男人?明天我要跟她告狀。”


    殳駒原找到找補的方法:“她跟我們在一塊兒的時候沒把自己當女人更沒把我們當男人啊,你們想想,咱一起工作的時候她有跟剛那倆給我們準備吃的嗎?沒有吧?她自己都不吃呢,更別說給我們準備了。”


    風信子下意識地為汲言辯解道:“那是因為她跟我們一樣在工作,沒空,何況她自己都不吃,為我們準備吃的,你覺得合適嗎?”


    江湖也說:“她不工作的時候不是天天都做飯了?你吃了她那麽多年做的飯菜,現在說這話,有沒有良心啊?”


    殳駒原感覺到了被圍攻,想要突破也隻能認慫或靠自己,隻不過還沒到認慫的時刻,他決定先靠自己:“咱就事論事啊,說的是工作時,沒說其他時候,我也沒說其他時候她不是個貼心的女人啊,她就是工作起來太狠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不把自己當個女人,沒有要攻擊她的意思。”這兩個男人可真是,半點都容不得那個女人被說,一說不管說得過不過分嚴不嚴重都會像獵犬一樣上來撕咬。


    風信子聽著覺得好像確實是自己反應過激了,也附和道:“她確實是,工作起來永遠不會把自己當女人,別說女人了,連人都不是,就把自己當機器似的,想要辦到一切,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我有的時候都覺得吃不消跟不上她。”


    江湖也成功被忽悠:“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多為自己想一想,不要再那麽拚了,每次看她那樣,我真的挺擔心她會倒下的,勸又勸不了,又不能經常地給她打暈,她太過逞強勉強自己了。”


    殳駒原為此次談話畫上完美的句號:“你們就少瞎操心了,現在有一個能勸得動她的人,不歸我們管了,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就行了。”


    三個男人坐下,重新開始進入工作狀態。


    而樓上那個唯一能勸動汲言的人,看到她疊完了衣服洗了澡後又打開了電腦,開始碎碎念了:“你不是做完工作了嗎?”


    “做完了啊。”汲言低著頭,不看丈夫的臉色迴答。


    remember臉色不算好看:“那你現在又打開電腦幹嘛?”


    “我看一看曦睿的訓練視頻,看看他的狀態怎麽樣。”


    “那不是他教練的事嗎?”


    “我就看看。”


    remember看妻子不聽勸,直接簡單粗暴地抬手“啪”一聲合上了妻子的電腦,強勢地說道:“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你睡不睡?”


    汲言微微愣了愣,不敢反駁,點點頭應道:“睡。”


    她正想上床,又被叫住:“等一下。”


    汲言愣在原地一臉疑惑。


    直到看到某個男人打開櫃子拿了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遞給她,然後說:“去吧。”


    她抱著枕頭愣著,但是沒忘剛剛他們在樓下說的話,被丈夫的行為雷得傻眼到:“你真讓我去睡沙發?”敢情剛剛不是鬥嘴跟她開玩笑,而是說真的?


    remember此時根本就沒有什麽紳士風度,認真地點頭:“當然是真的了,剛剛你不說了這床有可能有男人睡過嗎?那你就不能睡了,這事很重要,你忘了我不能忘。”過去的他就不計較了,但從現在開始絕對不行。


    汲言瞬間腎上腺素開始飆升,隱忍著怒火盡量保持鎮定說:“上麵說不定也有女人睡過,有男人睡過我就不能睡了,那麽有女人睡過你憑什麽能睡?你這標準未免太過分了吧?一點都不講道理。”她倒是沒想到這大晚上的不讓她看訓練視頻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因為這破事爭執睡沙發,可真是奇葩,這一天過得可真夠漫長真夠累的。


    “這種事吧,通常都是女人吃虧,我是男人,無所謂。”remember的觀念如是。


    汲言的情緒逐漸開始無法平靜失控了:“我有所謂,我的丈夫睡別的女人睡過的床,我憑什麽要樂意?”她不能睡別的男人睡過的床,那她的丈夫憑什麽能睡別的女人睡過的床?


    remember突然笑了:“你這是吃醋了?”


    “在跟你就這個問題進行爭執。”吃醋?哪門子的吃醋?她一點也不吃醋,就隻是因為這男人的標準覺得過分。


    remember的笑容立馬收起,撇撇嘴道:“吃醋都不是。”


    “現在誰有空吃醋啊?我都被趕去睡沙發了還吃什麽醋?現在是我的睡眠質量比較重要,我若是睡沙發了,睡得不好落枕怎麽辦?明天要怎麽拍照片?這些你都沒想過嗎?還是你覺得相比我睡床還是沙發不重要?”汲言覺得還是理性地跟丈夫溝通比較好。


    “都重要。”


    丈夫開始動搖,汲言則繼續進攻說:“我現在病還沒好呢,你聽聽我這鼻音有多重,為了我能有一個良好的睡眠讓明天的安排順利進行不出意外,你覺得沙發能給我一個良好的睡眠嗎?我雖然平常經常睡沙發,可是我從沒在沙發一覺天亮過啊,睡沙發很容易又生病的,我這好不容易好了的。”果然啊,還是裝可憐這招好用,每次這男人都會繳械投降地心軟,女人的專利啊。


    remember開始陷入了強烈的糾結了,一個是妻子的身體,一個是男人睡過的床,哪個他都不能不管。


    汲言看丈夫意誌不堅,覺得需要再加把力說:“再說了,這沙發也肯定有男人坐過,說不定也有男人睡過呢,那麽大一沙發,睡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絕對不是問題。”跟她鬥?還太嫩了,哼哼。


    妻子的話,瞬間點醒了remember遺漏了的問題,他雙目圓睜,沒說話直接轉身。


    汲言不知道他這反應算什麽,也猜不到他這是什麽意思,隻能對著他的背影喊:“幹嘛去?”


    他聽到了,卻沒理,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讓她很鬱悶。


    其實這事在她看來很容易解決啊,不就一張床嗎?又不是沒洗過的床單沒消過毒的,她也非常介意的,隻不過會妥協於條件下,可以的情況她當然想要睡沒有任何人睡過的床了,可是沒辦法的情況下就隻能將就一些了。


    畢竟在外麵,賓館酒店都是有人住的,而相比民宿,多數人選擇的住宿地方會是賓館酒店,所以這也是她比較喜歡民宿的原因之一。


    做著麵膜正打算睡覺的兩個女人聽到劇烈的敲門聲,還有一道熟悉的聲音著急地喊:“是我!”


    老板的聲音兩個女人自然是在熟悉不過的了,趕緊去開門。


    一打開門就看到老板一臉焦急的臉色,寧凝枳問:“remember哥,怎麽了?是歘很麽事了嗎?還是需要什麽?”


    “明天拍的照片用到的道具放哪兒來著?”


    “已經放在外麵的房車上了,是缺了什麽嗎?”老板不迴答,寧凝枳隻能再問。


    remember終於肯迴答:“沒事,我需要用裏麵的一個東西。”


    “那我們這就去拿,要拿什麽remember哥你說,東西是我們放的,我們比較熟悉。”即使已經準備睡覺,宋芳倩還是不忘本職工作非常積極,她們這個職業,本來就沒有固定的什麽時間。


    “不用了,你們該睡就睡吧,我自己去拿。”不等她們開口再說什麽,remember便邁著長腿飛快地往外走去了。


    看到老板這麽心急,兩個女人很是疑惑,想跟過去吧看老板這樣又不敢。


    汲言不知道丈夫是要去幹嘛,吃過藥了開始打哈欠,覺得困了不想等了就爬山了床躺下,她先睡著,看他能奈她何。


    隻不過還沒等到她睡著,剛剛急匆匆出去的男人就又迴來了,手裏還提著個大袋子,那袋子她也知道是什麽,無語道:“你至於這麽誇張嗎?照你這思維,我是不是就不該出門了?這樣就不會碰別的男人碰過的東西了。”


    “這不同。”remember打開手裏的包,不忘一件事:“你給我起來下床。”


    汲言已經很累,卻還是起來下了床,又打了個哈欠,看到丈夫輕輕一按不小的包直接展開,微微撫額覺得很無奈:“睡帳篷也就你想得出了。”她想起剛剛在樓下看到的有一組照片的主題是以帳篷為主問:“你是去拿我們明天拍照要用的帳篷了?”


    remember蹲下整理著帳篷輕聲應:“嗯。”


    看著丈夫如此認真的模樣汲言嚐試著再次進行溝通說:“這帳篷你就確定是沒人用過的?”


    “本來他們是打算租的,但是別人用過的看起來都有些舊,我一生一次的婚紗照,誰敢給我用別人用過的我就急眼,所以就買了一個新的,沒人用過的。”remember已經反應過來了妻子喜歡用這點來給他進行洗腦了,不會再讓她稱心如意了。


    首次溝通失敗,汲言又用另一個屢試不爽的招:“這帳篷也不好睡啊,也很容易著涼的。有床不睡非要折騰睡帳篷地板,你可真是新鮮,讓他們知道了,不知道該怎麽笑話我們呢。”她都覺得這男人有些神經質了,從來沒見過這男人還有這麽神經質的一麵,不知道的人估計都覺得她有毛病了。


    “放心吧,沒人知道我去拿了帳篷。”remember信誓旦旦地保證。


    “沒人知道?是你太笨還是太天真?”汲言無語地問。


    remember沒反應過來妻子的意思說:“我剛剛自己去拿的,他們全都會房間了,沒人看見。”


    “這帳篷是明天要用的吧?你去拿了難道他們會看不出?如果我們起得晚就一定會讓他們看到了,總不能為了不被發現我們天還沒亮就起來收了帳篷當迴去吧?就算你在他們起之前放迴去了帳篷是新的打開過用過的痕跡肯定看得出,你又不肯讓我睡床受了帳篷後我睡哪兒?地板嗎?看到帳篷被用過了他們問你又該怎麽迴答?難道說拿迴房間裏做試驗研究嗎?”汲言一連串地發問。


    這一連串的問題,徹底問懵了remember,他拿的時候根本沒想那麽多,也沒考慮過,想了想不知道怎麽辦說:“那大不了我不還迴去不就行了?就沒人知道了。”


    “你說的這是什麽混賬話啊?不還迴去的後果是什麽你有想過嗎?這是明天要用到的道具,是由你的兩個助理負責的,也是她們親自準備好放到車裏的,如果明天少了不見了,責任算誰的?她們被責怪冤不冤?這些年你都沒想過嗎?她們可是你的助理而你是他們的老板,不應該那麽對她們吧?”這男人可真是,什麽都想得出,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害得自己的助理出現工作失誤讓她們挨罵遭到指責,估計也沒別人幹得出來了。


    remember聽妻子這麽理性的話覺得甚是有道理說:“那我就跟他們說我是拿迴房間研究研究吧。”


    汲言無奈地再撫額:“我們是新婚,你覺得難道別人會信你是沒事要研究它而不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新婚情趣不想入非非嗎?”


    remember想了想,也覺得妻子說的沒錯,於是幹脆說:“認為就認為吧,都是成年人我們又是夫妻,別人也不算是誤會,反正他們怎麽想也不會說出來更不敢當麵問我們的。”


    忽悠不了丈夫他又油鹽不進汲言隻能說:“有床不睡我們睡帳篷,有病啊?你當我們是在野外生存呢?”她很想吼一句這算什麽度蜜月啊?!從沒見過這樣的奇葩!


    “你確實是有病啊。”remember依舊在低頭整理著帳篷,卻沒有耽誤迴妻子的話。


    他並沒有因為妻子隱忍著快要爆發的怒火就求生欲上身,而是不停地地再挨罵的邊緣試探著。


    汲言快要氣得吐血:“那你明知道我還沒病好,有床不睡非得折騰我去睡沙發,現在又折騰讓我睡帳篷,你有完沒完?”他是真的脾氣有些快要忍不住了,以前倒是不知道這男人居然會那麽能折騰,剛還說女人作,她覺得他比女人還要作!


    remember整理好帳篷說:“你放心,我們雖然睡帳篷,但是我沒打算睡地上啊。”


    汲言被他氣得已經不想用腦子思考了:“那你還打算掛天花板睡嗎?”


    remember指了指自己身後:“你到這邊來就知道了。”


    汲言一看丈夫這決意溝通不了了於是認命地走到他身後看他要幹嘛,她真是折騰得累了啊,這男人真的是太氣人了。


    待妻子走到他身後,remember直接抬起了帳篷,然後抬到了床上,調整好帳篷後轉身看著妻子,笑得很是機靈地說:“我聰明吧?”


    汲言很無語:“所以呢?你把帳篷放到床上一是不睡地板,二是又不讓我直接地睡別人睡過的床,就為了這麽個小事大晚上地這麽折騰個沒完,完了現在還覺得你很機靈地想跟我邀功要我誇獎你是嗎?你覺得可能嗎?”


    辦完了重要事的remember終於有空顧及妻子的感受了,趕緊走過去摟住妻子哄:“這次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別生氣了,你不是吃了藥嚷嚷著困了嗎?趕緊上床睡覺吧。”


    汲言瞪著眼睛沒好氣地迴一句:“氣得不困了。”


    “那你想幹嘛?”


    “我餓了。”


    “我要吃辣的。”汲言賭氣地說一句。


    remember隻能哄:“等你好了再吃好不好?再說這麽晚吃辣的你容易鬧肚子。”


    “我肚子裏憋著火,要以毒攻毒。”汲言鬧情緒地說。


    remember繼續哄:“夫人,以毒攻毒對別人有用,對你沒用啊,你肚子裏有火,就是要吃涼的降火才行,剛剛芳倩和凝枳切了水果,做了水果沙拉,我去拿上來。”


    說完話,也不等妻子是否同意或拒絕他就轉身出去了。


    汲言氣得已經懶得賭氣了,走到沙發旁不高興地坐下。


    她相信如果以後有誰問她蜜月旅行發生的特別的事,毫無疑問地她一定會想到這件事,隻不過不會說出來罷了,因為難以啟齒。


    沒一會兒功夫,remember就拿著一盒水果沙拉迴來了,看到妻子坐在沙發上,眉頭微皺,沒說什麽也走過去坐下,然後打開密封蓋。


    汲言拿著叉子正打算吃,卻突然騰空而起,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已經坐到了某男人的腿上,鼻息間充斥著男性特有的氣息,她瞬間明白丈夫是何意,丟下叉子說:“你真的是沒完沒了了是吧?”


    remember摟住妻子的細腰,帶著鬱悶說:“我一想到這裏任何一處都有過陌生男人待過就特別不爽,所以你就諒解一下吧。”


    汲言氣得已經不想再氣了,冷靜下來說:“今天我們睡帳篷,那明天呢?也睡帳篷嗎?”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明天我就讓芳倩和凝枳去買新的床單被子。”remember說出自己的打算。


    汲言說他:“你這是在給我們的行李增加重量。”


    remember固執地表示:“我寧願加點重量,你也自己選吧,是要加重量還是睡帳篷。”


    無奈,汲言隻能妥協,又說其他的問題:“那其他地方呢?都有男人待過,你打算怎麽處理?我總不能一直都坐你身上吧?”


    remember喜滋滋地接一句:“我不介意。”


    汲言則嚴肅道:“我介意,讓人看到了像什麽樣子?別嬉皮笑臉了,問你認真的。”


    “除了房間以外的地方,我都可以接受。”remember正經迴答。


    “那我是不是應該誇獎你通情達理呢?”


    “我不要言語上的誇獎,我要行動上的。”


    汲言不理會丈夫,拿起叉子吃東西。


    隻不過丈夫灼熱的視線令人很難忽視,她有點吃不消了想要起來卻被丈夫死死地禁錮住。


    remember就一直看著妻子吃,聞著她身上洗過澡後沐浴露的清香,看妻子吃完了抽了一張紙。


    汲言想拿過自己擦,可某個男人不讓,她隻能隨他去了。


    直到被騰空抱起,她才感受到了男人的野性,說:“我自己有手有腳,你非要把我弄得跟殘廢了似的,讓我覺得心裏怪怪的。”她現在隻祈求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啊。


    “我不是把你弄得殘廢了似的,而是心急。”


    丈夫最後兩個字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汲言不再心存僥幸,被抱進了帳篷後蓋上被子企圖逃避:“很晚了,我也困了,睡吧。”


    remember關燈後也進了帳篷。


    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


    “你脫我衣服幹嘛?”黑暗中一道女聲有些惱羞成怒。


    “又不是純情少女了,你說我幹嘛?”一道男聲迴。


    “我還生著病,也困了。”


    “現在你不是正躺著嗎?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事。”


    女人企圖阻止:“別鬧了,改天吧。”


    男人強勢道:“早就過了四天了,而且我今天很不爽,你不想受罪的話還是乖乖配合的好,我也不想折騰你。”


    “……”


    國內八點多,昨天早迴來的周其又不見身影了。


    瞥到好友微微失落的眼神,郗蓁又調侃道:“又不是分離兩地,至於這樣嗎?”


    黎沐臉一紅,卻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心事被發現了,佯裝生氣道:“胡說什麽呢?我就是想問一問他有沒有想過搬到哪兒住,房子是他的,肯定也要征求一下他的喜好。”


    郗蓁卻根本不信:“他的喜好不就是你的喜好嗎?我昨晚大致地的都看過了房型和裝修,基本都是你的喜好,也就是說,舅舅的喜好是以你為標準的,你覺得有必要問他嗎?你八成就是想看一眼他,找什麽借口啊?我那麽好忽悠嗎?還是你覺得自己的心思很隱秘不易被人察覺到?”


    心思被戳穿黎沐更臉紅了,隻不過卻是尷尬:“我就是想看一眼他說一句早安再看看他是不是睡得好再跟他說煩心事再多總會解決的而已,沒其他什麽想法。”


    “還少嗎?”郗蓁說:“舅舅最近事多煩心事也多你想給他鼓勵我能夠理解,跟他說早安看看他是不是睡得好是什麽鬼?不是我說黎沐小姐,你怎麽還是跟過去一樣那麽沒出息啊?隻要一碰上我舅舅,矜持名為何物都不曉得了,恨不得天天往上撲。”她還以為好友麵對自家舅舅能夠學會女人的矜持和拒絕來著,結果完全就是她想得太多了,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是跟自己舅舅有關的,這女人絕對會打破一切常規。


    “郗大小姐,一醒來就立馬看手機,沒有心裏想的人發的信息,失落的其他信息也不看了,你就出息了。”黎沐迴擊道。


    “我……”因為心虛,郗蓁隻憋出了一個字就語塞了。


    不再跟好友幼稚鬥嘴,黎沐正色道:“我比較擔心的,還是昨晚你迴來我們在房間裏試衣服時我跟你說的那事,你別看周其好像不太在意的模樣,他心裏一定很糟心,隻是裝作鎮定罷了。”


    郗蓁也不再玩笑:“你一跟我說完後,我手機也立馬收到了其他朋友的告知,詢問我內情。”那件事,就連她聽到都是非常震驚的,整個圈子都在熱議,在預測著接下來的發展,她也覺得心慌。


    “我也是好巧不巧正好聽到了,你說這才一天的功夫,都轟動了,各種各樣帶著揣測性質的報道全是關於公冶家的,事情鬧得那麽大,又是這樣的事,周其心裏一定不好受。”如若不是她正好睡了午覺醒過來,也不會聽到周母跟別人打電話,更不會聽到內容。


    “我也不知道事情居然會演變到這樣的地步也知道舅舅心裏肯定不好受,但不好受的絕對不止舅舅一個,有一個遠在國外的人比任何人都難受,她跟禦老的關係可因為她太爺爺所以十分特殊,禦老對她來說就像是她的太爺爺一般,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一定也已經聽說了這件事,心裏肯定也不會好受到哪兒去。”最令郗蓁擔憂的,還是自己那遠在國外旅遊的弟妹。


    黎沐也是一臉擔憂:“我也是很擔心汲言,聽到了這件事也不敢多問,想打個電話詢問關心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更覺得多餘。”


    郗蓁也說:“是啊,以她的冷靜,肯定可以自己調節好情緒,我就擔心這件事會演變得太嚴重了要持續一段時間會弄得連她都沉不住氣了,不是我不信她,而是這件事對她來說這邊的不容小覷。”其他的事她可以肯定自己的弟妹一定會耐心地冷眼旁觀,可跟公冶家有關的,誰也無法保證了。


    “那要不,給她打個電話看看情況?”黎沐提議,盡管相信汲言的冷靜,她也覺得很擔心,因為牽涉到的人對汲言來說意義不同,她擔心的絕對不是公冶家,而是隻有禦老一個,可就算是那樣,也無法令人安心,那個女人,永遠都不按常理出牌,做事也沒有一個常規,甚至很極端,太讓人擔憂了。


    郗蓁看了看時間:“他們那邊還是半夜,等下午再給他們打個電話看看吧。”她也正有此意,不是她不信自己的弟妹,而是這樣的情況根本無法相信,除了親自確認一下之外也別無他法了。


    畢竟牽涉到的人,對自己弟妹來說太過重要了,誰也無法保證,就如當初誰也不知道她身上會有那樣一個病毒存在般,太過令人意外了,那樣的情況,是根本不能用常規去解釋的。


    手機又響起,郗蓁打開看,又是來向她詢問內情的人,沒有理會迴複直接關上了手機。


    黎沐沒有看到內容,但一看到好友的動作和臉色不看就明白是什麽了,道:“又是來問情況的?”


    郗蓁微微點頭:“嗯,這些人對這些事消息可真夠靈通的,八卦功力也很強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真的多關心這件事呢,全都隻是抱著看戲的心理而已,我真想罵他們。”


    黎沐趕緊安慰忍著怒火的好友:“好了好了,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就別跟他們生氣較勁了,他們不值得你為他們動那麽大的氣。”圈子裏都是一群什麽樣的人她也是相當清楚的,一有什麽風吹草動都會來詢問有可能最了解內情的人,如若今天黎家還是她還是黎家大小姐的話,想必這會兒來來詢問她的人也會非常多,那些人很討厭,可偏偏又不得不應付理會,隻不過如若她今天跟好友一樣也被人纏著問個沒完,也不會理會的,因為事關太過重要了,也因為她對內情確實不了解。


    吃早餐時,一桌子人都感受到了低氣壓,就連兩個孩子也感受到了不敢做聲,低頭吃飯。


    這股低氣壓毫無疑問來自威嚴的周老發出的,不用想也知道事情肯定第一時間傳入了他的耳中他也知道現在外麵是個什麽情況了。


    因為這樣,一桌子人都安靜地吃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遵循著什麽傳統的餐桌文化呢。


    興許是受到事情的影響,周老明顯的心情極差,胃口不好,吃得不多。


    周母看著,也不勸,這件事,她也沒辦法,隻能靠丈夫自己調節好心情。


    因為氣氛太過壓抑,導致一桌子人沒一個吃得安穩踏實的。


    兩個小孩也是,吃得不太多就放下了筷子安靜地等大人吃飽了。


    周老瞥到,沉聲問:“怎麽今天吃那麽少?就飽了?”


    昔寅星不說話,看著比他大的小表舅。


    世兒也看了一眼不吱聲看著他的昔寅星,雖然小,但也知道這小子是要把自己給推出來當擋箭牌,奈何他年紀大他兩歲,又是長輩,隻能硬著頭皮迴答:“爺爺,我們吃飽了。”


    “剛剛吃零食了?”周老再沉聲問。


    世兒答:“沒有。”


    周老並沒有要審問,也隻是隨口一說而已,疑惑道:“那今天怎麽吃得那麽少?不和胃口嗎?”


    逃不過,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才合適,世兒隻能說實話:“感覺怪怪的,就不想吃了。”


    周老因為孫子的話微微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整張餐桌上的人,為了表示歉意,收起了自己的情緒佯裝大口吃飯,吃完飯,又拄著拐杖上樓了。


    誰也不吱聲,兩個孩子更不敢吱聲了。


    周母依舊是那般淡定,給黎沐夾著菜:“多吃點。”


    黎沐有些擔憂:“伯父沒事嗎?”


    “他自己會好的,需要時間和過程,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做自己的事就好。”周母柔聲說。


    盡管長輩不是在命令,可長輩發話了,兩人也隻能遵從。


    吃過早飯沒一會兒,看到周母已經接了不少的電話客套應付,黎沐操作著自己的輪椅迴了房間,打開抽屜拿著昨晚周其給的文件出來遞給周母說:“伯母,這是周其篩選的一些學校,我腿腳不便,就隻能麻煩您辛苦一些陪著世兒去看看了,若是他喜歡哪個學校的話就上哪個學校吧。”


    周母接過,翻開看了看,疑惑道:“他什麽時候這麽有心了?”


    “小外婆,您這麽說自己兒子合適嗎?”郗蓁在一旁說道。


    周母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些不妥,轉口道:“那我就帶著世兒去瞧瞧吧。”不能怪她這麽說自己兒子啊,從小到大,她的兒子從來就不會這麽有心,如若不是他身邊的副手時常給他提醒,他連她這個母親的生日都常常忘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等到的永遠,是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老八豆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老八豆腐並收藏等到的永遠,是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