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父親完全明白他的用意,跟他說了郗家不需要什麽傳承,可看他提了這麽多次就讓他自己做選擇不會幹涉他。


    或許是他內心真的太不願意,也或許是公司方麵太急著把他們的樣貌公布出來提高熱度,在他猶豫不決的節骨眼上公布了他們的海報和mv,讓他有了一個不能迴頭的好借口,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出道當藝人。


    人都是自私的,即使麵對自己最親的家人,他也是,其實當時的他更偏向於出道當藝人,理由自然是因為心裏的那個人,他想成為發光發熱在銀幕上閃耀的男人,想讓她看到自己,視線集中到他身上,所以才會那麽不夠堅持接下家裏的責任。


    汲言也沒有再說什麽,更不知道丈夫在想什麽,隻是靜靜地依偎在他肩上。


    或許是今天殳駒原匯報的事讓她太過難受了,也或許是說了太多的話讓她像是宣泄出來了,亦或者是太多的事情她無力去掌控了,還有可能是像她這樣的人,隻能混跡於黑暗當中,她覺得挺累的,能讓她感受到依靠的人在身旁,讓她不自覺地就流露出了身心俱疲的感受。


    加上吃的藥也有安眠成分在,就這麽靠著靠著,她竟然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聽到均勻的唿吸聲,remember低頭一看,妻子已經安靜地睡著了。


    人們常用睡著時像個天使來形容孩子,因為多數孩子隻有睡著了才會徹底地安靜下來,不像醒著時那麽鬧騰。


    他的妻子雖然不鬧騰,可活得太累了,平時睡著時,神色中總是帶著一絲戒備,仿佛時刻準備著會有事醒過來一般,所以隻要她睡著了便不敢亂動,因為她真的很容易醒過來,很多時候半夜他起來去上廁所不管動作有多輕,她都會跟著一起醒過來,看一眼沒什麽事才會繼續倒頭睡,可卻很難繼續睡著,有的時候天亮了才會繼續睡著。


    關於這個問題,他有問過樓下的三個人,據他們說是因為他們總是會在半夜裏遇襲,找上門來的人實在太多了,就算有他們在她也不會安心踏實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也會跟著醒過來,那些動靜,對她來說太大了,也做不到其他人在打鬥而自己睡得香甜。


    常常都是解決了才敢熟睡,所以她才會在早上時睡得那麽沉,那本身就是她最困時,他手機響了起來她都很少會醒過來,不管他弄出多大的聲音也不會影響到她的睡眠時間。


    知道這些,他覺得很難受,自己的妻子過得那麽水深火熱,不誇張的說就是走在刀架上,可他什麽都不知道,那也就算了,還一直在怪她埋怨她躲著自己隱瞞自己,在她有危險的時候也不在她身邊保護著她,算什麽男人啊。


    唉,想得再多也不能讓她就這個姿勢睡,否則醒了就該落枕了,等她睡得更沉後抬手拖住她的頭,然後輕輕抱起人走到床沿邊上放下。


    讓她睡吧,平時想了太多的事都睡不好,生病一次雖然是因為難受才會睡得那麽沉,可起碼能讓她忘記了糟心的事,隻要能讓她睡個好覺就夠了。


    迴到沙發將她還開著的電腦合上,在合上電腦的那一刻他瞥到了電腦屏幕,一堆的編碼他看不懂,唯一能確定的是,絕對跟公冶家脫不了幹係。


    很少會看到她親自動手,通常她都會安排其他人做,由此可見,她有多重視這件事。


    剛剛跟她談到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有多在意了,那是汲老太爺的摯友,她想守護的並不多,但這算是一件,對她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帶著疑惑和擔憂,他拿著手機走到陽台外,撥了電話。


    沒響兩聲對方就接了。


    “喂,老三。”


    輕快明朗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remember聯係的也不是別人,正是伍信斐,沒有寒暄和客套,他直接切入主題問:“老伍,最近國內的情況怎麽樣?還好嗎?”


    出國之前兩人就已經說好了讓伍信斐關注部隊那邊的動向,所以他問的,自然是這件事了。


    伍信斐自然是沒有忘的,更沒有聽不懂他問什麽,迴答道:“每天都有跟你說啊,而且還有些情況也有人跟你說了,現在的情況,說實話,還挺嚴重的,人都抓了一波又一波,還沒停,看這情況還有要繼續的意思,我也不敢去問我爸。不是,你身邊就有一個可以打聽的人,她對這些情況,手上肯定都是第一手的消息,你問她不比讓我每天關注打聽好多了。”


    “她不能說,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對。”那女人不能說那就證明不該是他們知道的唄,還每天讓他去打聽,他難道很閑嗎?還有,他什麽時候這麽關心這些事了?以前也沒見他關心過,果然還是因為某個女人啊。


    “那公冶家呢?有牽涉其中嗎?”remember問。


    伍信斐一聽他提到了那兩個字就坐不住了:“你說誰?”是他幻聽了還是怎麽著?


    “公冶,驚訝什麽?隻是問你有沒有被牽涉其中,又沒說公冶家也犯事了。”這男人可真是,他剛剛聽到妻子的話也沒這樣。


    “你哪兒聽到的風聲公冶家有可能牽涉其中?”伍信斐從驚訝中迴過神問,他已經算是掌握第一手消息的了,可根本沒聽說這事啊。


    remember也不隱瞞,直接說:“我剛剛聽小小的意思有可能公冶家也會牽涉進去。”


    “不會吧?!”伍信斐又震驚,不是因為聽到這個消息,而是因為這個消息是從那女人口中透露出來的,那女人的消息準確度太高了。


    如果公冶家牽涉其中了,那可就是爆炸性新聞了,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她也沒跟我說太多,我也不好追問,問了她也隻說還不知道,但我看她的臉色,就算公冶家沒有牽涉其中肯定也被影響到了。”那副臉色,他實在也不確定究竟公冶家有沒有被牽涉得很嚴重。


    伍信斐也跟著擔憂起來,瞬間沒了工作的心思,那可是公冶家啊,在軍政兩方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啊,如果真的公冶家也有什麽不幹淨的行為,那可就亂套了。


    擔憂也沒用,在沒聽到確切的風聲之前所有的猜測都隻是猜測,不是事實。


    兩個男人在電話裏也不說話,就各自擔憂歎息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訴衷腸呢。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伍信斐打破安靜問:“小小的身體情況怎麽樣?好點了嗎?”不知道該說什麽,卻也因為太過擔憂沒掛電話,隻能轉移話題了,現在隻能先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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