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沒發現,自從他談了戀愛後非常關注自己的形象問題了,不再像過去那麽隨意無所謂了。


    宋芳倩:我若是你,估計會受不了。


    風信子:一開始也覺得她有些難相處,嘴巴又毒,從來不知道嘴下留情,訓起人來可狠了,偏偏我們又不是她的對手,在她麵前想立起男人的尊嚴吧又自己掃自己的麵子,簡直是慘不忍睹。


    發的這番話他已經很給自己留麵子了,因為真實情況更慘,他在部隊裏的暴脾氣也不敢對汲言使,被調教得在外麵簡直零脾氣,所以對於汲言,他是又恨又敬,因為他得到的,更加多。


    宋芳倩發現,隻要一談起汲言,平常話少的男人就會話多,寧凝枳也跟她說過江湖也是這樣,難道……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可是女人陷入感情中大多都是小心眼的,心胸沒那麽寬廣,更何況他還跟著汲言那麽多年,肯定看過汲言很多麵,尤其是汲言比任何人都優秀的那一麵,那對汲言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也是正常的,隻不過礙於汲言有喜歡的人還已婚了所以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實在做不到不在意,她問:你對汲言,是什麽樣的情感啊?


    風信子:生死不離不棄。


    看著他不到三秒鍾的迴複,宋芳倩的心情有些複雜,看著在睡著中汲言,也不知道該怎麽想,因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男朋友對汲言的真實情感是什麽,判斷不了,他畢竟跟在汲言身邊已經十多年了,兩人之間的情感應該是情深義重的,更何況他還是軍人,軍人的革命友誼都是生死不離不棄,她不知道風信子是不是對汲言有什麽另外的情感,還是隻是單純的革命友誼,一時之間陷入了矛盾中。


    偏偏雖然風信子在男女相處中已經開竅了,卻還是丟棄不了軍人的木楞,並沒有發現自己女朋友的異常,看她沒有迴複就收了手機。


    一到地方,車身微微一顛,汲言就醒了,因為隻是淺眠,被吵醒她也並沒有發作起床氣,更沒有睡眼朦朧,隻是因為沒睡夠,眼睛紅腫著眼中有紅血絲,臉也腫著。


    下了車後她又一副軟綿綿無力的模樣整個人賴在男人身上了。


    remember看她不想動路都不想走,幹脆一把抱起她讓她靠在他身上了。


    殊不知他的這一舉動,又是羨煞旁人,尤其是那兩對還沒有過多親密舉動的小情侶,男的還好,沒想太多,可女的心裏就不太是滋味了,有的人還沒在一起就進展到非常親密的程度了,他們都這麽長時間了在公眾場合最多也隻是牽個手而已。


    她們很想說,都這個年代了,不用這麽紳士啊,該做的還是得做啊,看看別人是怎麽做的,最好的模範就在眼前,趕緊學一學啊。


    偏偏她們又是女人,需要保持矜持,不能太過主動更不能暗示他們,因為以那兩個木楞的軍人思維邏輯,絕對不會懂的,明示她們也做不到,太不矜持了,所以也隻能想想了。


    殳駒原在飛機上一直在補覺,這會兒精神得很,不像其他人都有些疲乏,走在後麵小聲嘀咕吐槽一句:“秀恩愛死的快。”一路上看著他們一直在秀恩愛,單身的他心裏實在是很不平衡啊。


    當初來保護那個女人的時候沒說還要忍受這些啊,現在倒好,天天都看到他們不分時間場合地秀恩愛,心裏能平衡才怪呢。


    “你才死的快呢!”


    兩道女聲氣勢洶洶地異口同聲罵道。


    殳駒原微微愣住了,因為沒想到平常看起來性情溫和的兩個女人反應會這麽大,他很鬱悶,因為他覺得自己說的根本不是什麽人神共憤的話。


    “這是他們感情好,你一個單身的怎麽能懂!少在那兒酸了!”


    這道直腸子攻擊性十足的聲音來自宋芳倩。


    “不懂的話看著就行,不要隨便發表意見。”


    這道相對溫和些的聲音來自寧凝枳。


    她們兩個一唱一和地數落著殳駒原,讓殳駒原感覺踩到了貓尾巴,炸毛起來的兩個女人也是很可怕啊,可看她們一臉義憤填膺要打他的架勢他也不敢招惹,隻能對那兩個男人說:“我說你們兩個,管管自己女人,你們看看我都被她們罵成啥樣了。”


    “活該。”風信子不屑道。


    “讚同。”江湖附議。


    殳駒原感受到了背叛感,控訴道:“你們可真行啊,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情義是吧?”


    兩個女人一聽自己的男朋友被這麽說又不樂意了,紛紛維護道:


    “明明是你的問題,怪他們幹嘛?”


    “就是,一個沒談過戀愛不懂愛情還不講理的人。”


    “誰說我不懂愛情了?”殳駒原脫口而出的反駁。


    “你若是懂愛情,至於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嗎?不對,是連喜歡的人都沒有,也沒人喜歡你。”宋芳倩迴道。


    她的話一出口,風信子和江湖神色微微一變,阻止已經來不及,想要圓場也來不及了,因為被激起情緒的某個男人比他們先開口了。


    殳駒原又下意識地反駁:“誰說我沒有了?我也有過!”


    “哪呢哪呢?我看你就是撐麵子說有的。”宋芳倩當成拌嘴繼續說。


    “你問他們,他們對我的事很清楚。”殳駒原也當成拌嘴迴擊道。


    宋芳倩和寧凝枳看向兩個男人。


    風信子不作聲。


    江湖出麵對兩個女人開口打圓場說道:“很晚了,進去吧,你也別吵了。”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殳駒原說的。


    殳駒原這才意識過來,神色瞬間變得凝重,不再說話,也不看他們,不等他們獨自走了進去。


    寧凝枳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尤其是殳駒原,沒有了平日裏佝僂著被的頹廢感,更沒有耍嘴皮子時的吊兒郎當,在這深夜中,他的背影染上了深深的悲傷。


    宋芳倩雖然不像他們那麽心細如塵,可也是有眼色的,知道自己肯定觸到了殳駒原的傷心事,小心地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沒什麽。”風信子迴答。


    “你們這個氛圍可不像沒什麽。”


    糊弄這件事風信子本就不擅長,隻能迴答了:“老馬的初戀,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那我剛剛是不是戳到他的傷心事了?”


    看著這個女人一臉的自責,風信子於心不忍語氣柔了幾分:“沒事,他沒那麽脆弱,隻是以後盡量別提這個問題就好。”


    寧凝枳想起了不正經的人往往是最深情的,隻不過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進去後找了個空檔把江湖拉到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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