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有些緊張地問:“那你被收買了嗎?”雖然從剛剛的情形來看,自己兒子沒有被收買,但是他還是很擔心,這關乎到的是很嚴重的問題。


    世兒搖頭表忠心:“媽媽不喜歡的人,我肯定不會被收買啊。”趁著母親不在,他雞賊地多說一句:“媽媽隻喜歡爸爸,不喜歡別人。”他雖然還是個孩子,也不傻,有眼力見得很,知道父親想知道的是什麽。


    從兒子口中得到答案,周其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安心多了,覺得自己這次來把人接迴國的決定相當正確,否則就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雖然看似那個人沒有機會不會有什麽危機,可通常人就是太輕敵了才會讓敵人上位的,他可不能太過自信讓那樣的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


    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她本來就優秀漂亮還出身名門,就算現在家族敗落已經過了三十有了孩子為了生活而辛勞和普通的已婚婦女一樣教育孩子在滿是油煙的廚房裏和柴米油鹽打交道,可她身上那就像是印在骨子裏出身豪門的名媛氣質卻還依舊在,有人追求她完全不奇怪。


    以前黎沐眼裏隻有他根本容不下任何人所以他從來不需要擔心,可發生了這麽多事他也不敢保證,汲言也叮囑過他凡事太過自信會翻跟頭吃苦頭的,本來他還不太在意,現在想想他可要認真對待了。


    那丫頭真是,諫言獻策雖然幫了他很多卻也說了不少潑冷水的話啊,本來還想好好謝謝她的,可現在他比較想找他算賬,她一定早就知道了有人追求的事,卻不上報,這就是罪。


    他覺得情況需要掌握全,繼續問:“追媽媽的人多嗎?”


    世兒點頭:“多,很多,但是媽媽都不喜歡他們。”他覺得一定要強調這句話,就剛剛母親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身旁的父親散發出那股強烈的不滿他深刻地感受到了。


    周其很滿意:“嗯,你要替爸爸好好把守啊,千萬不能讓別人鑽空子了。”


    “爸爸,其實我也沒做什麽,是媽媽拒絕他們,而且從來沒動搖過。”世兒小嘴抿著低頭停頓了一會兒,再抬頭說:“因為我不想要不是我爸爸的爸爸,所以媽媽顧慮著我也不想給我找爸爸。”


    周其又開始汲言上身對兒子洗腦:“那你是不是覺得很對不起媽媽?”


    世兒蹙著眉小臉擰著,低著頭悶悶地點頭:“嗯。”


    “那你想讓媽媽高興嗎?”


    “嗯。”


    “那你覺得如果爸爸跟媽媽重新在一起會高興嗎?”


    世兒猶豫了一會兒,才迴答:“會,媽媽很喜歡爸爸。”


    “世兒,爸爸跟媽媽分開了很多年,你應該也知道我們是吵架了,媽媽心裏有心結,你願意幫爸爸嗎?”他跟黎沐之間的事,太過複雜,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況且跟孩子說這個也不合適,他也隻能說是吵架了。


    想要重新讓黎沐的心接納自己,兒子的助力是必須的,現在他非常需要兒子的幫助。


    世兒毫不猶豫地點頭:“願意。”


    得到兒子的支持周其很寬心,說些能令兒子高興的:“迴去了你就能見表嫂了,你開心嗎?”


    世兒非常高興地秒答:“開心!”


    周其有些吃醋:“你怎麽就那麽喜歡表嫂呢?”說來也奇怪,那丫頭明明不善與人相處,卻有一股吸引人的魔力一般,就連他這個對她小時候印象不多的長輩也被她折服了。


    “表嫂厲害啊。”


    “你哪裏看到她厲害了?”那丫頭那麽善於偽裝隱藏,在他們麵前都不會露出自己的真麵目,怎麽可能會在一個孩子麵前露出自己的真麵目,孩子對她而言,可是最好忽悠的,不需要費腦力,她才不會因為是天真單純的孩子而有良心下不了手呢。


    “就是覺得她厲害。”世兒的迴答簡單幹脆。


    周其有些無語,這有點類似於現在的年輕人說的什麽腦殘粉了吧。


    他們父子答應了黎沐不在病房裏留宿,差不多到黎沐睡覺的時間了,準備離開之時黎沐叫了一聲兒子。


    世兒會意,拉開書包的拉鏈拿著那串鑰匙遞到母親的手中。


    黎沐翻到那把鑰匙對著周其說:“明天你拿著這把鑰匙去銀行的保險箱替我取一份東西出來吧,我今天下午的時候已經跟銀行預約過了,那份東西很重要,你帶上世兒一起去,他有去過。”她沒有多解釋為什麽會帶兒子去過的原因,她可不想當著兒子的麵說自己是以防不測之類的話。


    周其接過鑰匙,沒有多問,應了一聲好便離開了。


    國內的汲言上午給他們上了兩個小時的軍事課程一晃便到了中午飯點,走向食堂時隨意地拿出手機想看看不抱希望卻意外地看到了一條信息,內容是:你在部隊過得怎麽樣?家裏很好,我們也沒有事,很安全。你在部隊裏可能不方便接電話,看到了給我迴個電話。


    發件人,自然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其實她本來已經決定要主動聯係他的了,卻沒想到他跟她這麽心有靈犀,對身後的人招了招手說:“你們先過去,我去打個電話。”


    三個男人看著她走向某個角落。


    殳駒原八卦地說:“你們看老大那嘴角藏都藏不住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那個能讓她一掃陰霾之氣的人。”


    風信子低聲喝止他:“你閉嘴吧,別再八卦了,今天早上那七十幾圈沒給你教訓呢?我課不想再跑了。”雖然不是被罰的,是他們自己輸的,可他也不想跑。


    江湖也附議:“就是,要跑你自己跑,陪她消遣玩樂哄她高興打打撲克還提賭什麽跑圈,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結果坑慘了我們自己,也不想想,她平常是怎麽在智商上碾壓我們的,我們是她的對手嗎?十次有九次我們都是輸的,昨晚輸的我都要懷疑人生了,你怎麽就沒點自知之明呢?”


    風信子接話繼續說:“再多跑兩次就鐵定被其他人看出我們是又被她罰的了,我可不想丟那人。”部隊裏沒幾個人是不知道他們是被罰的,隻不過他們死要麵子別人也不敢戳穿他們罷了。


    殳駒原不再發表任何言論,當然不是因為他們兩個的輪番控訴,而是因為風信子最後那句話,雖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可他們也是要麵子的。


    汲言撥了電話給丈夫,他很快就接了。


    “喂。”


    耳畔終於想起那熟悉的低沉聲,不知為何,汲言反倒有些羞澀起來了:“是我。”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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