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點頭:“嗯,若我是他,一定堅持不住退伍了,爺爺是因為國家而犧牲,因為爺爺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想著國家所以郗叔為人子要替父親繼續報效祖國,這是應該的。可兒子也是因為國家而犧牲,還那麽年輕,他依然為有著大好前程的兒子守在部隊中。反觀我,大哥為了救我而犧牲,我接受不了打擊而選擇裝糊塗當縮頭烏龜逃避了這麽多年才肯麵對事實。那麽多年連提他的名字都不敢提,我常常出入部隊,那裏有一塊烈士碑,上麵刻著每一位為國家而犧牲的烈士的名字,可我卻從不去看,我怕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那個名字會控製不了情緒砸了那塊烈士碑,大家更是照顧著我的感受不敢在我麵前提及大哥或者和大哥有關的一切。你看我這麽慫,相比郗叔,他可比我勇敢多了,接受現實好好地繼續為國家貢獻自己的價值,我呢是因為無奈比本能多才願意為國家出一份力,互相利用。因為我心底是怨著國家的,我認為如果不是他們不夠謹慎早點發現曹琴他們的陰謀解決的話,就不會走到犧牲那麽多人的悲劇局麵了,大哥的犧牲,國家是有責任的。也因為大哥的犧牲,給了我太大的震撼和打擊,這些年我才要求自己一定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一定不要大意造成不可挽迴的局麵,一定不讓當年那樣的悲劇再發生一次。但終歸是我太自負太自以為是了,章一哥還是犧牲了,偏偏還是在我昏迷時,你說我為什麽要那麽沒用身體為什麽要那麽差?為什麽聽完自己早就推測得差不多的真相還要氣急攻心倒下昏迷呢?如果我沒有昏迷,我一定不會讓章一哥犧牲的,早不昏迷晚不昏迷偏偏在那個緊要關頭的節骨眼上昏迷,沒用得讓我想唾棄自己。”


    remember知道,對於章一的犧牲,她還在難過,隻能攬著她安慰:“他的犧牲,不是你的過錯,你在昏迷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汲言聽不進他的安慰:“所以是我沒有用讓他不得不獨自去麵對敵人,一直以來,他任勞任怨地保護著我陪伴我,我開心他跟著開心,我難過他跟著難過,不管我是前進後退受挫還是成功他都會陪著我。你不知道,他在我還沒有認識他之前就接受了命令在j市負責保護我了,他亦師亦友地陪伴著我長大變得強大,沒有你的日子,是他在陪伴著我。按理說像他這樣無聲的陪伴,還是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因為朝夕相處我應該會愛上他才對。”


    remember聽到此眉頭一皺,雖然很不悅但沒有打斷汲言繼續聽下去。


    “可我死心眼得很,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改變,無論看不看得見你或者被你傷害了都不願放棄對你的心思。對我來說,你是毒也是藥,我也覺得自己沒用得很,你都那樣對我了,我還依然跟個傻子似的相信著你。很多次,我看了你的行程安排都會忍不住偷偷地一個人跑去遠遠地看你一眼,我隻敢看一眼然後就匆忙地走了,我怕看得太久了會貪婪留戀不舍。”


    remember驚訝:“我時不時地會覺得有人在看著我,跟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樣,感覺很熟悉,還以為是幻覺呢,原來是你,跟老伍說了他說是我太累了想太多了還拉我去看了心理醫生。你為什麽不跟我打招唿?如果你能夠早點跟我打招唿說話,我們之間也不用蹉跎那麽多年了。”那些遺失的歲月,對他來說,是在煎熬。


    汲言覺得很委屈:“你都對我那麽過分了,我憑什麽要先跟你打招唿?我也是有尊嚴的。”


    remember很是懊悔:“是,是我的錯,我大錯特錯,都怪我不夠成熟穩重才釀成那樣的局麵。”


    “我總是偷偷去看你的事我知道章一哥是知道的,他隻是不戳穿我。曾經在美國有一次我因為試藥而昏迷了一個月,醒來後我跑到了一個有你的電視廣告的廣場,在那裏跟神經病似的站了一夜,誰都找不到我,隻有章一哥找到了我,因為我有空或者心情不好就會跑到那個廣場盯著那個電視廣告,他沒有把我押迴醫院,而是安靜地陪著我。從那次以後我就決心一定要迴國站在你麵前再見你一麵,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就會死了,在還好好活著時,好好地看看你。”


    remember見縫插話:“不是,你究竟是想表達對我的愛意還是和章一的親密無間?”


    “都想表達,都很重要。”


    remember是聰明人,知道一個已經不在了的人是比不過的,大度地說:“你說的對。”


    汲言說他:“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居然為你做到了那種程度,我想那個時候章一哥一定是知道你是我的精神支柱所以才會任我任性的,他或許在心裏早就感受到了我對你的感情隻是沒意識到,否則我迴來後跟你鬧得那麽嚴重按往常的情況他早就動手收拾你了,他隻不過是因為知道你不好受我更不好受才放任你跟我鬧的。”


    “他對你那麽忠心護著你?”這種程度,讓他很是懷疑章一對汲言的心思恐怕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當然了,誰要是敢對我放肆不敬他一定不會放過。”汲言語氣很是自豪。


    remember忍不住問出口:“他是不是對你有其他心思?”


    汲言很無語地否認:“沒有,我們就是在朝夕相處中結下了深厚的情義,沒你想的那些。”


    remember很是懷疑:“那麽心甘情願地為你付出所有,我才不信呢。”


    汲言更無語了:“照你這麽說,老馬風信子江湖也是心甘情願地為我付出所有,他們也對我有別樣的心思了?”


    remember較真:“還真說不定有過呢,隻不過因為有我所以收迴了那些還在萌芽期的心思。”


    汲言無語地瞥著他:“真是受不了你。”


    remember理直氣壯毫不覺得心虛地和她對視。


    汲言因為跟他拌了幾句嘴心情慢慢變得不錯,起身慢悠悠地走向樓梯略顯疲憊地說:“我迴房間了,你記得把電視關了。”


    remember拿過遙控關了電視也跟了上去。


    汲言進了房間順手想要關門,身後有一股力量又推開了門,聽到關門的聲音她說:“我累了,你迴你房間去吧。”


    “我也累了,準備睡覺了。”


    “我說過很多次了,在家裏咱們分開睡。”汲言跟他講道理。


    remember耍無賴:“剛剛媽可催我們領證的事了啊,再說了,我經常偷溜過來的事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都是過來人了,有眼力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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