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說了啊,他拖著我在禁閉室裏進行了長達七個多小時的會談,其中就有把他們兩人之間的細節一五一十都跟我了,想要以此讓我感性打動我。”那七個多小時啊,跟一場洗腦大會似的,從私人感情問題瞎掰扯到民族大義道德底線,她第一次發現周其那麽能說,而且聽起來還有那麽點道理漸漸地真的被他洗腦說服了,那功力都可以去當講師了,當軍人還真是埋沒人才啊。


    remember嘴角微微抽搐:“舅舅請你出手相助的方式還真夠另類的。”雖然是自己的舅舅,但不得不承認,的確是非常地另類…


    “可不是嘛,這種方式,我敢說絕對沒幾個人,太奇葩了。”否則她也不會至今還記得那麽清晰了,那七個多小時,她覺得周其被感情衝昏了頭喪失理智氣得差點要跟他打起來了,奈何周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是不停地說著讓她幫忙的話,從來也沒見過他那麽不講理不冷靜不理智的一麵,讓她無奈極了。


    “不奇葩要以什麽方式說動你啊,你那麽難說服,他使盡渾身解數才得到你的點頭,多不容易啊。”一個年紀輕又優秀的軍官,還是個長輩,去求晚輩已經非常難以置信了,還做到那種地步,自己那傻舅舅真的是因為黎沐放下了自身那高傲的尊嚴了。


    “你這話說的還真是輕鬆啊,站著說話不腰疼。我還就告訴你了,若不是他使盡了渾身解數,我是絕對不會點頭答應的,那是蠢到家的人才會幹的事,誰願意冒那險啊。當時有多少豺狼虎豹對已經垮台的黎家落井下石,又有多少人期望著黎沐把周家給拖下水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吧,那些人根本不管周家有沒有同流合汙,他們隻想把在軍界有著深深影響力的周家也拖垮台,拖垮了周家,就能創建一個新的時代了,人心就是這麽複雜險惡。你說權衡利弊之後保黎沐姐的行為是不是傻子,可他還就是非要幹傻事,還要拉上我一塊兒,我真的要氣死了,氣他的衝動不理智,氣他不為周家和郗家著想,可我最終還是拗不過他答應了。那段日子每天都過得如履薄冰,很擔心害怕那場賭博一個不夠謹慎會把周家和郗家也搭進去,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的危局,賭上了周郗兩家的這場戰役我絕對不能輸的,那真的算是有生之年我做的最可怕瘋狂的一件事了,還是為了個女人犯傻的周其促成的。整個過程我一直裝作非常有自信有底氣,實際上我也是腦子一熱才鬆口答應的,那段時間在那股重壓之下我真的一點把握自信都沒有,忐忑不安極了,因為那股壓力我心態都差點崩了,事情結束後我腿都嚇軟了,啥事不好幹專挑那種棘手的沒人願意招惹的麻煩,這個世界上幹過傻事的人那麽多,我也不例外。”就算是現在,她也對當初的那件事心存僥幸,再來一次,她可未必有那個勇氣敢再嚐試一次,幾年前她年紀也還小,還隻是一個初生牛犢,不夠成熟才不怕虎的,現在年紀稍長了些心理更為成熟了可不敢再去幹那種傻事了,那一次運氣好老天站在了她那邊,可不保證次次都會站她。


    remember調侃道:“難得啊,你居然也會怕,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什麽叫怕呢,一直以來你做什麽事可都是自信滿滿的,大家對你的印象可都是往前衝天不怕地不怕呢。”


    汲言可不願意成為願意娛樂他的工具:“你少揶揄我說風涼話了,從來就沒有什麽天不怕地不怕,人隻要活著就會有軟肋,因為人有七情六欲。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怕的東西可多多了,什麽蛇啊水啊蟲子啊狗啊我都怕,什麽天不怕地不怕,你覺得用在我身上合適麽?”她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天不怕地不怕的強大心理,也從來不信什麽天不怕地不怕那一套,她隻信危急之時的生存本能意識。就像她衝動自以為是地孤身跑去想要救章一和他們在深山裏逃跑隱蔽時,後麵有敵人在搜尋追趕,而前麵是一條小河,沒有能走的幹涸之地,隻有淌過去,她看到水還未走近腿就開始微微發抖,更害怕水中會有未知的不明物體,譬如蛇之類的,可想到身後的敵人,她故作鎮定毫不猶豫地和其他人一起淌過了河,這便是在死亡之前的本能,她怕水,可更怕死,沒有最怕,隻有更怕,在她的字典裏更沒有什麽天不怕地不怕的字眼。


    “你這麽說,聽起來還挺謙虛的,而且也就害怕的東西聽起來還挺像個柔弱的女人的,看看你平常比男人看起來還強悍的形象,真是想象不出你那副嬌弱的女人樣。”雖然外形上是一個不諳世事天真單純的年輕女人,可實際上卻是一個曆經磨難、強勢、城府深沉的女人。


    汲言斜眼瞪人:“你什麽意思?我長得五大三粗沒個女人樣了?”


    “沒有,就覺得你的狀態隨意切換讓人有些摸不透,一會兒比男人還要有氣勢,一會兒又比普通女人還要柔弱,就算我跟你是最親密的人但也跟其他人一樣覺得很好奇。”以前的汲言雖然壞心眼喜歡捉弄人,但從來不會在他們麵前偽裝自己的真實麵目,可不知從何時開始,汲言學會了偽裝術還運用自如,就算是現在,他們明明已經坦誠相對他也知道汲言最重要的秘密,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對著他裝模作樣,他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她已經習慣了無法全然信任一個人才會留有戒備心。


    “都是我,再說了,我是不是女人你難道不知道?”話一出口,汲言才發覺到說了什麽話,內容還容易引人曖昧遐想,她羞得雙手捂住已經漸變的臉色不敢麵對他。


    remember聽到汲言的話瞬間揚起了戲謔的笑臉,他看向懷中女人同樣通紅的耳根,語調故意上揚戲謔地說:“哦?你說我知道,那我是怎麽知道的?你又怎麽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


    “你不要臉!”依舊躲在掌心裏的女人迴答,因為手掌擋住了整張臉,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remember玩性大發:“我怎麽就不要臉了?我可什麽都沒說啊,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到什麽羞紅臉的畫麵了?我還沒往那方麵想呢,你就想到了,你說現在你怎麽那麽色情啊?跟誰學壞了?”


    汲言攤開雙手,臉色通紅惡狠狠地說:“你閉嘴!再胡說八道你就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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