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感受到的答案令remember有些驚訝:“你對失明的人這麽了如指掌?”


    汲言愣了愣,又馬上迴答:“觀察啊,我在偶然的機遇中也接觸過失明的人,其實他們不想被別人用特殊的方式去對待,即使看不到,但是在言談舉止中的分辨可是非常敏感的。”


    話雖是這麽說,可大多數卻是她自己親身經曆過的感受,她隻是會短暫地看不見,忍一段時間就能夠重見光明了。而對那些一輩子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內心的煎熬是沒有人能夠讀懂的,就像他們不懂失明的人心靈的脆弱隻是想要照顧他們卻會讓他們感受到自卑是同樣的。


    可他們比她好的是起碼能夠一世安穩,而她卻在放芳華之齡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死亡恐懼中。


    “我說呢,你這感觸怎麽來的,原來是這麽迴事啊。”他居然有一秒鍾荒唐地想汲言的秘密會不會和這有關,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因為她的眼睛好得很。


    有了汲言的答案,remember在隔天的拍戲途中去和導演討論了人物失明後情緒設定的戲份,本身導演隻是覺得這隻是不太重要的一部分,還有過一鏡略過的想法。但聽著聽著覺得追求細節的演繹不僅能讓觀眾記憶深刻也能讓觀眾對他的敬業行為力讚一番就這麽被說服了。


    曆經兩個多月後,remember的戲份拍完了,得到解放的汲言還用了“喜極而泣”的方式感謝拍攝進度——她在remember的最後一場戲陪著去拍了。


    對於又非常長時間才又現身的汲言宋芳倩和寧凝枳對她依舊甚是想念,拉著她聊了不少話,汲言隻是笑笑說身體不適所以在家修養。


    實際上她有給remember和伍信斐送過很多次午飯,隻不過都沒有進來罷了。


    宋芳倩湊近汲言仔細看:“你別說,這一仔細看,你的確臉色比以前要差一些。”


    長時間沒有見麵的人最能看出這明顯的不同之處了。


    “我也有聽到remember哥聯係了一些醫生營養師請教了關於滋補身體的問題,我還以為是他要補身體呢,原來是你啊。”


    汲言隻尷尬地笑笑,對remember長時間的監控都沒發現他去做藥物成分的鑒定,為了能打消他的疑慮也為了能把身體上的損耗給補迴來,她從過年開始各種補藥補湯山珍海味就沒斷過,還破天荒地體重上漲了四斤。實際上也不算胖,那一次她昏迷,二十多天也消瘦了三斤多,現在頂多算是迴到正常的體重,她也很擔心會突然瘦下或者胖起來,這些也會影響到她的藥量。


    這一次的工作結束remember依例本來是要帶他們去旅遊的,但卻破天荒地說帶他們下鄉去農家樂體驗生活。


    眾人有些哀嚎,明明去年已經去過了,今年卻又去一次,這分明就是不上心的犒勞啊。


    汲言被纏著最終也妥協地一起去了,梁曦睿也調出了時間,最近周末都會去棋館的嵇小二也期待地跟著一起去了。


    首先是早上七點多到他的工作室匯合,到了工作室之後汲言看著一群人換上的寬鬆幹活裝扮差點沒笑出聲來,她憋著笑的神情讓remember忍不住說:“就那麽好笑嗎?”


    “你看看他們,都有經驗了。你也是,就不能貼心點好好去地旅遊算了,非得又去什麽農家樂。”這自覺的接地氣裝扮怎能不令人忍俊不禁呢?


    他有些受打擊:“這次不同。”


    “有什麽不同的,不就是去幹農活嗎?”


    他神秘地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汲言確實知道了,因為管理員對remember非常地客氣,從他們的對話中汲言終於發現:“這個農場是你的?”


    remember非常自豪地昂首挺胸:“嗯,目之所及,都是我的。”


    他已經做出了迎接誇讚的準備,汲言卻潑冷水地說:“你抽什麽風?買個小型農場,你是打算發展副業當農民嗎?”


    remember覺得好像畫風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但還是堅持著說:“不是。”


    “那你買了幹嘛?”


    她終於問到點上,讓remember把話往下接:“你沒發現這兒離我們家很近嗎?”


    汲言“你有病”的眼神看著他:“開車三個多小時你跟我說近?”


    remember用b市永恆的借口說:“那不是堵車嗎?不堵的話還是很近的。”


    “所以呢?”


    remember驕傲地說:“所以以後都會有人把菜送到家裏和我爸媽那邊。”他露出一副仿佛幹了一件大事的模樣。


    汲言對他的驚喜安排完全高興不起來,而是說:“我們能吃多少?這要是到了豐收的季節吃不完就浪費了。”他還真是什麽都想得出。


    “有和菜商聯係,到了季節會賣給他們的。”以防萬一又會被汲言罵,他已經提早做好了準備。


    “平常這兒誰管?”


    “陳叔。”


    本以為不會被罵的remember還是被罵了:“你沒事瞎折騰這些幹嘛?故意給陳叔找活幹是吧?他平常管家裏的事已經很辛苦了。”


    被罵的男人辯解:“這是有機的,我爸媽上了年紀了,讓他們多吃些有機蔬果啊。”


    汲言提醒他:“你是忘了大院裏也有農場這件事了嗎?”完全就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那是公用的,我這是私人的,土地也沒這裏的好,不信你看看是不是這兒種出的菜更好一些。”


    他還認真地蹲下抓了一把土給汲言看,汲言嫌棄地推開他的手:“所以你是嫌大院裏的不夠好是嗎?”


    “什麽嘛!我還不是看你身體一直不怎麽好還挑嘴就尋思著種植一些有機的蔬果,你不領情就算了,還罵我。”他生氣地走開,虧他還籌劃了將近一年,結果卻是這個結果,真不該多事。


    覺得又氣又暖心的汲言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這近一年來的確對現在打了大量農藥的菜類非常挑剔,更是常常不願下口。但每次remember把她帶去農菜館吃飯時她都會胃口大開,隻不過沒想到他居然會特意買了一個農場。本來覺得很暖心的汲言在聽到管理員說買了好幾年卻空置了兩三年之後又租給了別人,是從去年才開始的種植計劃。她瞬間覺得被潑了一盆涼水,所以說並不是特意為了她買的,完全就隻是正好派上了用場而已。


    實際上這的確是remember為了汲言買的,他對從小就挑食的汲言一直都很在意,一直都有著等到有足夠的錢買一個私人農場的計劃。


    但是還沒等到計劃的實施,他和汲言就鬧掰了,在那段難過的日子中他還是買了這裏,卻一直因為內心的空置而空置著這裏,後來因為別人看中了,他就租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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