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ember抿著唇沒有插話,汲父汲母他自然認識,更是了解,他們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也正是因為了解,所以他更是知道他們和汲言之間的疏離以及矛盾,這些年來也從極少的聯係中聽到的隻言片語知道自從汲言輟學開始他們對汲言的態度,那麽想必汲言一意孤行地和周其的戀愛以及結婚在他們對汲言的態度中更是雪上加霜了。


    可惜的是,現在他的身份尷尬,就算他也想要陪著汲言迴j市,先不說汲言會不會同意,郗父郗母肯定會狠狠地訓責一頓也不可能同意,他也明白就算他去了也隻是添亂罷了,所以他什麽都說不了也做不了。


    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自己同輩的人,這要是古代,那就是司空見慣的事,盡管也會有些許尷尬,但易接受。


    但這是現代,性質是不同的,如果隻單單是輩分的問題,那也就是兩家的父母年齡差距較大,這見怪不怪。可他們從祖輩開始就建立起了世交的關係,這一層關係有著堅不可摧牢固的影響力,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周其管本該叫哥的汲父叫爸,而本該管周其叫弟弟管周老稱為伯父的汲父變成了女婿和親家,光是想想remember都能想到汲父的臉色會有多難堪了。


    汲父不似如今的周老有著德高望重的身份地位不敢有人在他麵前說三道四還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麵對汲言的愛情和婚姻他的心中肯定隻有荒唐和大逆不道,當然,還有因為汲言而丟盡顏麵讓他抬不起頭,自然也就不會待見汲言和周其。


    remember甚至有一秒鍾惡毒幸災樂禍地想如果他們承受不住父輩的壓力而離婚的話可謂是令他稱心如意,他還想如果汲言戀愛結婚的對象如果是他一定會皆大歡喜贏得所有人的祝福,也就不會造成如今這麽尷尬不堪的局麵了。


    但終歸,都隻是想想,現實已經無法挽迴。


    汲言以倒時差及身體不太舒服為由在家閉關了整整五天,迴國之前教授們已經對她再三囑咐一定要好好修養了。而光是恢複這一次昏迷藥量大增所帶給她身體上的損傷已經令她覺得非常吃力了,這段時間來,她沒有感覺到一絲身體恢複的起色,反而有日益漸衰的趨勢。


    以她現在的情況,教授們是不同意她迴來的,但她擔心再這樣沒有任何消息行蹤不僅會引起remember的疑心更會讓那些已經開始注意她的人有查到什麽的可乘之機,所以她堅持了迴來。無論明裏暗裏,她需要瞻前顧後的隱患之憂實在太多了,還有現在的未知勢力更是大患,她既不能倒下也不能悠閑地待著,大概她就是別人所說的活得太累的典型例子吧。可惜,她別無選擇,而不管是她身前身後的夥伴們,同樣都別無選擇,他們不能讓她活下去,她不能給他們再招來危險。


    盡管汲言解釋過她的身體狀況不佳,但remember還是敏銳地覺得她這一次的不舒服非比尋常,每天睡眠的時間超過了十二個小時,她的臉色甚至一天不如一天,胃口大減。通過幾天的觀察,讓他越來越害怕,他怕那趟監獄之行任滄對他所說的話是真的也開始應驗了。


    那天,remember找了任滄問了很多關於他所知道的事,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任滄說:“有一次我隱隱約約地聽到汲小姐身邊的那兩個人非常隱秘緊張地說藥,恰巧那個時候汲小姐好像身體狀況有些不佳,離得太遠了,我不確定聽的是不是正確的,但我看到他們打開了汲小姐的背包。”


    那個時候的remember心中像是失去了什麽般,他一邊告訴自己任滄肯定聽錯了一邊安慰著自己汲言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可是腦海中一直迴蕩著任滄的話在汲言出國後翻了她的房間,角角落落裏沒有一片汲言的鈣片,隻是鈣片,沒必要隨身攜帶,可汲言卻是隨身攜帶的,他也從來沒懷疑過,那一刻,他開始漸漸動搖了。直到章一接到了那通越洋電話之後,在章一冷靜的演技中,他開始的動搖變得越來越強烈了。然後現在,看到汲言的身體狀況,沒來由的恐懼占據了他的身心,他明明沒有去求證,更沒有證據和經過專業人員的驗證,他居然就退縮怯弱地開始害怕了。


    隻因這些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他的思路的正確條理性,所以他害怕了。


    這一年的除夕夜晚上,八大酒仙加上倆小子在大院裏的草坪上喝著酒仰望星空,但他們,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少了不喝酒的汲言,他們習慣了不喝酒的她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地損著他們,就算不說話沉默著,也能成為調節氣氛至關重要的那個人。就好像在某一味佳肴的調料中,可以不放,但是影響著味道。所以幾年來他們總是有某個人會缺席能夠全部聚齊的次數少之又少,隻是因為缺了汲言而懷念她在的時候,去年她迴來了,而今年她又不在了。


    嵇之衡枕著一隻手愜意地躺在草坪上:“老三,二姐和姐夫今年不迴來嗎?”


    remember坐著迴他:“迴啊,她說初二迴。”還特意打電話告訴了他具體時間讓他去接。


    尚淵坐著右腳腳伸直左腳躬著,在昏黃的燈光下影子拉得很長,他左手搭在膝蓋上拿著一罐酒:“你別說,我還有點想星星了,好長時間沒見著他了。”


    顧以辰趁機揶揄他:“喲!你這是對孩子開始喜愛了吧。”他壞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說:“你要也想要一個,就從了你媽相親去。”


    尚淵咂舌:“我要被逼得就範了你也別想逃,她老人家最近沉迷於給人介紹對象。”他看了一圈一群單身的男人:“哥幾個,要是你們袖手旁觀的話我不會獨自一人占坑的,我會給你們騰位置的。”現在尚母逼他逼得緊,弄得他都要瀕臨崩潰邊緣防線倒塌了,這事不能光他一個人遭殃。


    白柏林也有話要說:“你們說這人老了沒啥需要操心的了是不是擔心會和時代脫軌開始做一些顯示能力存在感的事呢?我媽她老人家也旁敲側擊地讓我去相親。”吃飯時沒說幾句話就開始說誰誰家的兒子女兒談戀愛了,又誰誰家的兒媳女兒懷孕了,還誰誰家的孫子外孫多大了,他覺得想要好好地吃一頓飯也太難了。


    就連藺沏檀都苦惱地歎氣了:“我媽也是,連我爸都開始幫腔了。”弄得本來就少迴家的他都開始害怕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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