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汲言低眉囑咐他:“以後你還是盡量不要進我的書房比較好,裏麵有太多的東西會讓聰明的你覺得疑惑不解。知道太多你不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大腦,有些事我也不能跟你解釋太多,即使還是不小心看到了,你就裝作不知道吧,和平常一樣不聞不問就行。”有必要適時地告誡勸解他一番,不管他對她是背後的調查還是明麵上的詢問,他這麽糾纏不休,有可能會打亂她的計劃。


    remember幼稚地提醒汲言家裏不止他一個人:“那曦睿和吳姨你就不擔心啊。”專門告誡他,是有多不想讓他知道她的秘密啊。


    “我的文件盒上都有密碼,書房裏也裝著監控器,吳姨也不會多事。至於曦睿,他早就了解我的工作性質,更不會對這些感到好奇,你沒發現他進我書房的次數寥寥無幾嗎?”看著remember恍然大悟般的神情,汲言繼續說:“對,他就是不想知道太多他不該知道的,我不希望他的世界裏有太多複雜的事發生,他隻需要過得開心快樂就好,單純善良笨一點也無所謂,我會用我的能力去好好庇護他。”


    “你是在告訴我你做的事非常陰險嗎?”自從那一次攤牌的談話過後,他總是覺得和汲言的每一次深談都會知道看到更多她的另一麵。


    汲言也不否認:“可以這麽說。”看著remember越來越驚愕的麵容,她沒有心軟:“我是一個黑客,你想想,我做的事會有多幹淨。”他沒用“肮髒”一詞倒是讓她覺得有些欣慰。


    remember說不出話:“你怎麽就…”


    “變成了這樣?”汲言笑得坦然:“人都是會變的,我也不例外,雖然我平常比較喜歡裝成天真無辜的模樣,可實際心機重又陰險,我小的時候就喜歡捉弄人這一點長大了升華成一個詭計多端的人也不足為奇吧。你如果用過去看待我的方式一直這樣下去,可是會吃虧的,人心難測。”


    remember無法控製自己地問:“你到底是幹嘛的?”


    “一個黑客。黑客能知道很多事也能查到很多想要知道的事,包括那些不為人知肮髒醜陋不堪被掩蓋起來的真相。而我如果沒有點真本事,你覺得會在這個年紀有著世界一流黑客的名氣嗎?我一個黑客的智商又怎麽會太低呢?所以,不要再用過去看待我了。”頓了頓,她說:“我真的變了。”


    真是的,今天第二個問她是幹什麽的人,第一個她敷衍過去了,而第二個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罷休的姿態她也是很無奈。


    最後的五個字,說起來那麽簡單又普通,可用在這個時機卻那麽殘忍。


    或許是汲言的話給了remember太大的震撼,他一時之間無法平靜下來,他在想,難道汲言的秘密就是這些嗎?不,不僅如此,肯定還有其他的。


    第二天下午remember把汲言送到機場,對於他要下車幫忙搬行李汲言非常強硬地拒絕了,這要是被人看見了,那還得了。


    remember看到等在機場門口的殳駒原風信子直奔著他們走過來便沒有堅持,打開後備箱的鎖讓他們搬行李。


    汲言非常簡略地告別:“我走了。”


    “嗯。”他看著她沒有留戀地下車關車門往機場裏走,在車裏嘀咕:“真是冷漠啊,連迴頭看一眼都沒有。”


    下飛機之後殳駒原風信子照例檢查有沒有被跟蹤的跡象,發現一切正常倍感意外:“remember這次沒找人跟蹤你啊?”


    經過長途跋涉休息不好的汲言臉色蒼白虛弱地說:“上次吃了那麽大一個虧,他學聰明了,不跟我硬碰硬了。”


    風信子問:“會不會在你身上裝了定位。”


    殳駒原搶答:“在她身上裝定位那不是笑話嗎?”也不想想她是幹什麽的。


    風信子點點頭:“也是。”


    “我謝謝你們聽著不像是誇獎的誇獎,趕緊走吧,我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也不是第一次坐那麽長時間的飛機了,怎麽你次次都弄成這副模樣啊?”


    汲言看著精神飽滿生龍活虎的男人:“你當我的身體跟你們一樣是鐵打的嗎?趕緊走,你再說風涼話等我好了第一個收拾你。”


    風信子是站汲言一邊的:“趕緊走!”


    殳駒原:“……”誰說這男人一根筋不會拍馬屁討好人的,這不就是嗎?!


    汲言從到美國之後就很忙,她除了下飛機報平安之外沒有一通電話更沒有一條短信,remember在社交軟件上找她聊天隻收到兩個字的迴複:很忙。


    本來以為隻是跟他鬧別扭所以隻冷落他一個人,直到半個月之後易衍君問他汲言最近在做什麽,找她聊天都沒有收到迴複。


    remember看著“沒有收到迴複”這幾個字心情異常愉悅,至少汲言還迴複了他,這證明他還是不同的。


    他以代表汲言的得意口吻告訴易衍君汲言出國工作了,非常忙。


    伍信斐看著remember對著手機傻笑看了一眼,聊天內容很正常,完全沒有笑點,最近他也覺得這個男人的喜怒哀樂有些陰晴不定,莫不是精神壓力太大…抑鬱症?他十分擔憂地問:“老三,你沒事吧?”


    “沒事啊。”


    “那你幹嘛對著手機傻笑?”


    remember眼裏盡是笑意:“小小迴了我信息,沒迴易衍君。”


    “……”是他多慮了,這個男人絕對沒有病,是他有病!他太閑了才會擔心他!


    風信子看著每天穿著正裝踩著細高跟鞋站在演講台上一站就是十多個小時的汲言有些擔憂:“她的課怎麽排了那麽多啊?以前最多兩天一節課三個小時,這次一上就是一天,從早上上到晚上,來聽課的都坐著就她站著,這怎麽吃的消啊?”


    在教室角落的殳駒原拿著筆記本也在認真聽課:“她跟校方溝通了說下學期有事時間上調不開所以這學期把下學期的課都上了。她是授課的教師,能坐著嗎?何況你也不看看教室裏都座無虛席,來聽課的都是什麽人有多認真,電腦筆記都刷刷刷地不停地記,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怎麽能錯過,她更不會懈怠。”


    風信子看著這些計算機係的高材生,每一個在校外都是科技領域爭搶的優秀人才,在校內還大部分是教授的研發組員,參與研發過很多軟件係統,也參加過不少黑客競賽。但他們都在聽著台上這間教室唯一的女人講課,他內心也為汲言感到驕傲。學習計算機的女性本來就少,而汲言不僅學了,還是他們當中非常出類拔萃的佼佼者,現在更是以這麽年輕的年紀站在講台上教導別人,她很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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