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聽到她的聲音走過來。


    “他們怎麽來得那麽快?”按照距離判斷,絕對不可能。


    章一答:“陳未說是remember讓他們就在這附近不要走遠的。”


    他對這件事也感到奇怪,想到細心的汲言一定會提出疑惑在之前就已經問過了。


    汲言下意識看向從事發開始就不怎麽說話此刻正在安慰甘杍柒的男人,她走過去,看著一臉驚嚇的甘杍柒說:“江湖,先護送甘小姐迴去。”


    對於汲言的安排,受到驚嚇的甘杍柒弱弱地拒絕:“我…我不想迴去,還沒抓到人,我要是走了,他就沒有目標了。”


    本來就是衝她來的,她已經怯弱地逃避過很多次了,不能那麽沒用地一直不敢迎敵。


    “你在這裏才是礙事拖後腿,這一次我不打算再讓犯人溜走,你也不要讓其他人因為你在而分散注意力,你先離開無論對誰都是好事。”


    她一貫的冷酷言辭讓本就受到驚嚇的甘杍柒更為難受了,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聽話地隨著江湖離開了。


    remember看著甘杍柒離去的背影,“你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畢竟她才剛剛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他明白汲言的安排是正確的,但方式的確顯得太過冷漠不近人情了。


    “你若是覺得我說的話太重了的話那就對她溫柔以待吧。”


    說得好像她沒有經曆裏麵剛剛發生的事似的,甘杍柒是女人,她也是。何況她還是為甘杍柒著想才這麽安排的,結果人人都認為她過於刻薄,若不是已經這樣了,她肯定直接甩手走人了。


    因為汲言別扭的話,讓remember頓時意識到他沒有站在汲言的角度去考慮,就好像理所當然地覺得汲言不會害怕似的。


    想到從昨天開始就有些焦慮不安的汲言remember也明白或許也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她說話才重了些。


    剛剛在工作中她也是一直不在狀態地環顧著四周,臉上的神色也比平常更加凝重,他隱隱也預感到好像會發生點什麽,但汲言又交代過不能多問打亂她的安排,讓他安分地當個不知情者。


    他覺得非常擔憂不安所以按耐不住偷偷給陳未打了電話,再三確認不會打亂到汲言的安排才讓他們離得近一些。


    汲言早已帶著章一他們在做進入工廠的安排準備,伍信斐對剛剛發生的大場麵心髒一度無法平靜下來,對於汲言忽然板起臉嚴肅的狀態也不太敢去違抗她的安排。


    但對於這件事應該最上心的男人卻一言不發他還是很意外的,“老三你想什麽呢?”


    remember低眉沉思:“在想剛剛裏麵鋼架要塌落時小小在想什麽。”


    “你什麽時候也學小小這麽喜歡觀察這些多了。”


    場麵那麽混亂隻顧著跑出來居然還能想這個。


    “我早上不跟你說了嗎,小小很奇怪。”


    “我也看出來她有些奇怪了。”可是這又有什麽聯係啊。


    “小小到這兒之後一直在仔細張望著周圍,還讓老馬和風信子走來走去地查看,她也有看過頭頂上好幾次,每次收工她都會是最快離場的那一個,但這次她沒有,剛剛在危險當中她臉上還露著淡定的從容。”就好像一切都盡在預料中般。


    伍信斐漸漸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她在故意拖延時間讓杍柒當誘餌?”


    remember沒有否認:“這段時間我們都是聽她安排行事,她知道她不走我們也不會走,其他大部分工作人員離開了才出的事故。剛剛她說事故的引發必須要現場人為操作,也就是說,她故意鬆懈引誘對方上鉤,還適時讓警察出現,讓那些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已經出來的人也牽涉其中無法離開。”


    劇情走向非常符合情理,如若不是他注意到了那些細節,或許也會被她騙過去。


    伍信斐終於明白和他一起分析:“還誤導其他人以為這個事故隻是一個普通的事故,沒讓其他人看出來這次意外是針對某一個人的。”他愣了愣,覺得大腦不夠用地說道:“這丫頭考慮得夠多的,該利用的都毫不留情地利用盡。話說,她居然會這麽善良在保護杍柒的聲譽。”


    “她是為我考慮,如果讓人知道是針對杍柒的意外,身為男朋友的我沒有保護好她也有不小的責任,被謾罵責怪的可不輕。”現在他好像有些漸漸能順著汲言的思維邏輯去思考了。


    伍信斐不得不感歎:“她現在無論做什麽都想那麽多嗎?想想我還一直覺得她是一個一塵不染的白紙呢,看來我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鄰家男孩,藏得那麽深,我們被蒙在鼓裏被她耍得團團轉。”


    “老伍,我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麽我們一直抓不到兇手了。”


    此刻的伍信斐不樂意地拒絕思考了,“為什麽?”


    remember細想過去:“因為我們沒有設置出一個插翅難逃甕中捉鱉的方案,每一次出事了我們都是措手不及完全沒有預料到,還被誤導以為意外都是事先布置好的,也就造成了事發之後四分五裂的搜查局麵讓他鑽了空子趁機溜走。而這一次小小在恰當的時機讓意外演發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我覺得,這次他逃不掉了。”


    伍信斐望著不遠處蹲在地上係鞋帶的小身影對著那個小身影繼續感歎:“這丫頭夠厲害的。”


    汲言綁緊鞋帶站起來說:“他已經沉不住氣狗急跳牆了,沒想到他居然喪心病狂地在鋼架上都動了手腳。”萬一跑得不快,重傷以上的可能性是一定的。


    這是汲言沒有預料到的變數,他一直以來的行動是絕對不會把自己逼上絕路給自己留後路的方式,可這次他卻豁出去了。


    陳未已經做好進去的準備,看到汲言脫下背包的動作立馬想到她想要做什麽,“裏麵太危險了,你不能進去!”


    汲言拍拍手:“不親自進去查看一番,我這心裏不踏實。”


    “你剛剛還說甘小姐添麻煩拖後腿,現在你的行為跟她有什麽差別。”


    為了阻止汲言進去,他也算得上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口不擇言了


    汲言板起臉:“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我的人會保護好我。”


    敢說她是累贅!她還看不上他們呢!若是真靠他們來保護她,那她才危險呢,當然,這話她也就想想沒有說出來。


    陳未對於非常堅持的汲言給堵得沒轍了。


    阻止汲言的人變成了相對其他人來說比較有話語權的remember,他同汲言一樣非常堅持自我地反對:“你一個女孩子進去太危險,聽陳隊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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