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其他人投來審視的視線,身為公眾人物的易衍君並沒有慌張,而是笑得更深地說了一句:“你果然忘記我了。”


    聲音中有失落,可更多的卻是期待。本來他以為會更遲一些才需要說這句話的,沒有預料到這麽快就被逼著自動說出來了。


    所有人驚訝地看向汲言,而汲言的驚訝並不比他們少,反而比他們覺得更不可思議,她腦袋懵了,一一頭霧水木訥地說:“我忘記你?”這唱的哪一出啊?


    而易衍君隻是笑意盈盈地微微點頭。


    “不是,易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並沒有見過你啊。”


    通常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這麽說的,她本就不認識他,要是顯得慌張,那就一定有鬼,所以她一定要冷靜自然一點。


    易衍君非常肯定地說:“我沒有認錯,一定是你。”


    此刻汲言想罵他神經病…連她自己對他都沒有印象,他哪來的自信啊。


    易衍君看著汲言一臉“你有病”的表情,問:“你三年前有去過日本京都嗎?”


    再不解釋,他可能要被誤會成奇怪的人了。


    汲言沒有馬上迴答他,而是慢慢細想他說的話,然後恍然大悟地認真打量了他好幾遍,定睛一看生動地張大嘴巴指著他激動地說:“你是那個跟我一起在京都迷路的高個子?!”


    易衍君開心地點頭:“是的!”終於認出他了。


    殳駒原激動地拍著風信子:“我就說他非常眼熟吧!我想起來了!是他!那個送了一隻粉色的豬兔子給老大的人!”


    易衍君靦腆地笑著:“是的。”


    他也記得他們,當時他因為工作經過那兒,意外地又遇上了汲言,看到了和她同行的朋友,安心的同時想要上前說話,可因為她上了衛生間而他又要離開了,就把手中的一隻玩偶塞給了殳駒原他們匆忙離開了。


    汲言又懵了,粉色豬兔子?什麽時候?她倒是想起來那個時候她上廁所出來之後殳駒原獻寶似的說他夾到了一隻粉色豬兔子送給她,後來有個小孩子很喜歡眼巴巴地一直盯著看,她就送給那個孩子了。難道是…她看向殳駒原。


    殳駒原有些顫顫巍巍地點頭,心想,完了!可這也怪不得他啊,當時他隻簡單地查了易衍君的資料,還沒來得及細看,隻不過是在陌生的國外一起迷路待了幾個小時,誰會想到還會有再相見的可能性,在京都的大街上偶遇了易衍君。當時汲言去了廁所,他拿著一隻粉色豬兔子說讓他給和他們同行的汲言,算是謝謝她昨天的幫助,他倒是有些記得易衍君的臉就收下了,可更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還會再相見。


    “怎麽迴事啊?你們居然以前就見過了?”


    易衍君大方地迴答:“三年前和我一同在日本京都迷路,共患難了六個小時。”


    汲言對著remember點頭。


    一行人一起去慶祝演唱會的成功聚餐,然後汲言和易衍君在他們的強烈要求下講述了那次窘迫困境的相遇。


    當時的汲言因為工作去了日本,下了飛機他們還要乘坐幾個小時的大巴,結果悲催的是汲言上了廁所迴來卻上錯了車,車開到一半時她看到路標才發現不對勁,在高速路上又不能停車,最後她隻能在臨近的京都站下車,還把身上唯一剩下的錢付了車費。


    錢包中隻有幾張銀行卡,孤零零地待在街頭等著殳駒原和風信子來接她,手機隻剩下百分之三的電,充電線也不在,而背包中的電腦也沒多少電她都不敢用。


    遇到了和她同樣迷路的易衍君,他主動上來和她搭訕,聽到同種語言的汲言都想要飆淚了。


    易衍君當時還沒有紅,隻是一個剛剛簽約經紀公司不久的演員,那次也是為了工作而去的日本,畢竟沒名氣,公司派的工作人員隻有他的經紀人,卻跟經紀人走散了,打電話給經紀人還關機了。他不會說日文,英文也不好,說英文人家很大部分還聽不懂,在失落又無奈之下看到了汲言,試探性地上前搭話。


    那一刻,他們相互之間就像是看見希望般地遇到了救星。


    汲言告訴了他當時她身無分文和同伴走丟的情況,易衍君也告訴她和同伴走散的情況,兩個境遇窘迫尷尬的人就那麽一起共患難了。


    汲言會日文,能應付交談,而易衍君有錢,他們互相幫助地一起待了六個小時。


    因為幹等著無聊,他們兩個還在那附近玩了一圈。


    而六個小時後,易衍君的經紀人終於發現手機沒信號重啟打給了易衍君。


    因為汲言知道他的同伴來找他了,所以壯著膽子請他幫忙用身份證去酒店登記開房,還跟他借了錢,當然,她用了人民幣轉賬給他的,所以隻能算是換錢。


    易衍君因為也得到了汲言的幫助,知道一個女孩子在異國他鄉迷路了不容易,就把身上的錢全部給了她。


    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既然這樣,為什麽隻有衍君認出你?你沒認出他。”


    汲言無辜地迴答:“這怪不得我啊,他那會兒又是戴著墨鏡又是戴著口罩的,隻有吃東西的時候會摘下來,我就隻記得他長得很高。”


    畢竟是陌生人,她也沒有詢問他的名字,隻稱唿他為“高個子”,而易衍君對她也不越界地隻以“那位小姐”稱唿她。


    易衍君也有些羞澀地解釋:“那個時候我也還沒正式出道,穿著打扮也比較青澀,她認不出我很正常。”


    remember問他:“那衍君你怎麽認出她的?”


    易衍君輕鬆迴答:“她和那個時候的穿著打扮一樣啊,非常白,頭發也是這麽短,也是半紮著,衣服也是穿的清新簡約,背著一個背包,很容易記住。”


    汲言再次感謝他:“那一次真的非常謝謝你。”


    要是沒遇上易衍君,身無分文的她不僅會餓肚子,還有可能會流落街頭。


    “我也同樣是迷路,隻能算是互幫互助。”


    因為一起在異國他鄉迷路過的經曆,汲言對他到是有些親切感:“沒想到還能再次遇見你。”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對了,你送我的那個手辦我找了很久的,謝謝你。”


    殳駒原問:“老大,你沒錢還送人家手辦?”


    汲言解釋:“不是,是街頭擺攤的,玩遊戲贏了的獎品,玩了好幾次,贏到了他想要的手辦和我想要的手辦。”


    易衍君想起那件事也覺得有趣,和他們分享:“而且我們兩個還被老板給趕走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有過被人趕走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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