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大多數不是覺得她是開小號就是舉報她開外掛,她雖無語,但也不能改變那樣的現象。


    然而,玩了幾局之後,他們倆還是因為技術過於稍微突出遭到了敵方隊友的集體轟炸,就連同隊隊友都在不停地提問他們是小號還是開掛了。


    汲言對於他們嘰嘰喳喳糾纏不休的提問非常不耐煩,冷漠地說:“吵死了。”


    技不如人就甘拜下風大氣的人多,可技不如人不服氣就會質疑的也大有人在,這就是人心。


    說完話汲言直接退出了隊伍。


    remember自然也跟著汲言一起退出,他非常看眼色地問:“生氣了?”


    汲言依舊冷淡:“沒有,就是覺得他們很吵。”


    在她眼中這隻是一個遊戲,可他們會因為操作配合的問題而動真格大罵,雖然這是遊戲中的普遍現象,但不代表嚐試適應的她願意深入了解,她不喜歡就不要,這個道理簡單地很。


    remember恰巧收到一條私聊消息,看了一眼汲言,小心地開口:“那個,我有個圈內朋友看到我在線,叫我過去一起玩。”


    “你不是小號嗎?”


    “額,他知道我的小號。”看著汲言漸變的臉色,他做保證狀:“他不會說出去的。”


    “跟誰打?”


    她已經對上次的職業選手自動戒備了。


    知道她擔心什麽,remember再次保證:“就他的一些圈內外朋友,沒有職業選手。”


    本以為汲言不會同意,但卻看到她意外地點了點頭。


    汲言歎口氣說:“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跟我那麽小心翼翼地相處的,不用說什麽做什麽都要看我的眼色,隨意一點就好,你總是這樣,倒顯得我是一個尖酸刻薄不近人情的人了。”


    remember下意識地反駁:“我沒有…”


    可越說越沒有底氣。


    汲言隻是像一潭深水似的看著他:“可能你認為沒有,但我是和你相處的人,你對我的態度是什麽樣我是最清楚最有發言權的。”


    這樣的一語道破讓remember覺得無地自容,其實他自己不是沒有感覺到,他很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再次相遇相交,但他也因為那一次的事害怕汲言會隨時隨地地再次又消失不見和他斷絕聯係,說到底他也隻是怕了不想再失去她罷了,論狠論決絕沒人比得過她。


    remember沉默著不說話,因為不安和汲言的神秘,才讓他今晚會這麽患得患失。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輕輕覆在remember的手背上,他看向她,眼中的惶恐不安讓汲言終於是心軟:“雖然可能我現在和以前的變化很大,可我還是我啊,我還是你寵著又總是招惹你讓你恨得牙癢癢的那個小小,所以我才迴來了。”


    即使有汲言這句推心置腹的保證,依舊是讓他惶惶不安:“小小,我心沒有你那麽狠,你當初可以毫不猶豫地割舍掉的,我不能,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以什麽心情過了那麽多年的。”


    汲言收迴手垂下頭:“所以現在的刻意是因為對我當時的愧疚嗎?覺得是你造成了我十五歲輟學消失想要補償我嗎?”


    “當然不是!”


    他否定得極快,不需要經過任何的思考。


    “不管是與不是,若論愧疚,我對郗叔郗姨二姐,還有你…的愧疚你又懂嗎?”


    她聲音中微微帶著的顫抖隻有她自己感受到,即使過去了十幾年,那件事在她心中依然是沒人懂的痛,雖不再像當年那麽撕心裂肺,可這麽多年的過渡與沉寂,這種平靜的痛在日複一日地麻木著她的心。


    remember嚇一跳,攬著她:“過去的事不要去想不要去迴憶,都過去了。”


    汲言卻抬起頭,眼中開始有霧氣聚集:“怎麽可能會不迴憶?那是我的痛也是所有人的痛,怎麽能做得到那麽沒良心地當成一件普通過去的事!”


    remember心疼她:“你要背負這件事到什麽時候?那不是你的錯,那隻是一場意外,誰也不願意,可它就是發生了,不可挽迴,所有人都釋然了,唯獨你還在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我大哥拚盡最後一絲氣息救下了你,是他的責任和義務,也是他心底的殷切,你要這麽逃避辜負他到什麽時候?”


    “正是因為知道,我才無法原諒,我看著大度對所有事都做得到看淡,實則虛之,這你是知道的。”


    她的聲音中,盡是悲傷和難過。


    “你已經療傷了十三年了,古代戰亂戰爭剝奪了無數人無辜的生命,可活著的人都有好好活著,你為什麽不能跟他們一樣呢?”


    “戰爭戰亂無法避免的草菅人命,可這是現代,不一樣,每一條生命都不能隨意地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剝奪。正是因為沒有戰亂和平的現代,才讓我更痛。”


    remember隻是擁著她,早就知道那麽固執的她在這件事上不會輕易放下,他們以為十幾年就足夠讓她忘記放下了,可惜他們越是想讓她忘記她越是拽得牢固。


    顧不上私聊消息一直叫他過去一起遊戲的朋友,他重要的是安慰著懷中的人。


    即使眼中剛剛有著霧氣,可汲言卻沒哭,而是很平靜地傷心著,不是沒有傷心難過到哭的程度,而是用了這麽多年去撫平傷口無法用哭來表達的程度。


    何況是現在的她,還不是可以哭的時候。


    清晨吳姨打包好行李之後直接到了臨川灣。


    因為昨晚的舊事重提,讓汲言失眠了,很早就迴房躺著了,卻差不多天亮了才睡著。


    remember擔心她所以一直陪著她,連歇息都直接在她房間的沙發上了,因為擔心她看到他的臉會麵露愧色,所以他一直背對著她不看她,汲言沒有睡著他也通過不均勻的唿吸聲而了解到。


    一個沉重著的夜晚,相互失眠的兩個人卻誰也不點破。


    remember睡得不沉,聽到樓下的聲音醒過來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女人穿上鞋搓了搓眼睛關上門,在樓梯口看到昔筵碩一家三口,打了個哈欠:“姐,姐夫,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吳姨不是要搬過來嗎,我們正好也要過來,就沒讓陳叔多跑一趟了。”


    “舅舅!”


    看到昔寅星往樓上爬,他下來撈起他:“小姨不舒服,還在睡,星星你去和你媽媽玩吧。”


    昔寅星聽話地拿著自己帶來的樂高玩。


    郗蓁條件反射地問:“她這是哪兒又不舒服了?看過醫生吃過藥沒有?”


    remember對於她的關心意味深長地迴答:“她那是心病。”


    “恩?”


    remember隱晦地解釋:“過去的事。”


    在他的暗示下,郗蓁了然:“唉,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這麽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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