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麽一說,他倒是想起網上安靜得很,一點風聲都沒有,就連他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那就是說,他是封鎖了消息,她擔心有關今天喬遷宴的細節會泄露出去,所以給小費封口?”


    未等章一說話,風信子又說:“這是下策啊,萬一他們以為她軟弱好欺負,拿著這個把柄向她伸手要錢,她豈不是都要給?她這招不行,是個無底洞,一點都不沒有平常的縝密謹慎,她這是不舒服還是太累了才想出這樣的策略啊?”


    章一覺得他也想不到更多了,直接解釋:“她這是給他們下套,錢早就已經付過了,她隻是想讓他們冠上貪財私自收取客人的小費。雖然在服務行業裏並不是沒有這樣的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默認這樣的行規,但畢竟是不光彩的行為。他們一直是五星好評的世界連鎖高檔西餐廳,對於工作人員的培訓都是一等一專業的,如果今天有照片流出去,她肯定不隻是告他們泄露客人隱私那麽簡單,還會指控他們餐廳的工作人員沒有職業操守私自收取了封口費用的醜聞,他們倒沒什麽,可是西餐廳會因為這件事而被顧客反感唾棄,得不償失,弄垮一個西餐廳的名譽這樣的後果他們擔不起,而她卻有那個本事。”


    這才是汲言的目的和她的可怕之處,一開始他也沒有反應過來她真正的目的,汲言簡單地提醒他之後他才想通,跟在她身邊,有的時候也讓他覺得吃力啊,得跟得上她那強大的邏輯思維能力並不是一個易舉。


    那個小費他們幹脆爽快收了倒是好事省去很多麻煩,即使他們不收也得收,隻因為汲言會強勢地逼迫他們收下。


    經過章一的解釋,風信子明白了,但還是有不解之處:“所以她隻是想要留下證據防備,不需要吧,光是告他們泄露客人隱私加上輿論的推波助瀾已經足夠了,不用多此一舉吧。”光是合同協議還有結款記錄已經可以達到想要的結果了。


    “她那筆小費是警告他們管好手腳嘴巴,你以為她的錢那麽好收啊?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的午餐可是有毒的。”她是根本不想讓有照片或者宴會的細節有流出去的可能性,所以才要多此一舉地杜絕掉。她是狠心的,想要做的事一定會做得幹脆利落狠絕,絕不會留一絲機會給別人。


    風信子覺得汲言的深謀遠慮有些可怕,幸好不是敵人而是夥伴,但他還是擔憂:“她智商那麽高想得那麽遠,都是一群廚師服務員,他們哪能理會她的深意啊?”連跟在汲言身邊的他都沒想到她還有這一層意思,那些人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怎麽可能想的通。


    章一想起一直沒和他們說過幾句話的那個主廚:“有人理會了,會告訴他們的。”他對那位主廚還是有一些印象的,不愛和人交流,一心隻做菜,看著應該是比風信子還死腦筋的類型,卻能那麽快領會汲言的警告,連汲言都誇他是個聰明人,看來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


    風信子不自覺地感歎:“這女人要是狠起來,比狼還可怕,嘖嘖,千萬不要招惹不要招惹。”


    想起平常汲言教訓他們用的方法和手段,那實在是太溫柔了,對他們手下留情得根本就算不上手段啊。


    他們說完話的功夫,汲言端著盤從廚房裏出來,“章一哥,喝一碗,風信子,你拿一碗去灌殳駒原喝了。”


    章一和風信子非常手快地一人拿了一碗。


    汲言對於他們的神速還有微妙的表情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什麽都沒說端著剩下的一碗上樓。


    “她真是賢惠體貼,還擔心你們第二天會頭疼累了一天這麽晚了還煮醒酒湯。”


    風信子剛剛誇完汲言,而剛剛走上樓梯的汲言迴頭居高臨下看著他們說:“對了,明天還有一場,你們明天繼續在這兒幫忙。”


    風信子和章一盯著說完話轉身繼續向前走的女人,心中欲哭無淚,果然,賢惠體貼那就是荒謬之談,這是為了繼續利用的價值而給的甜頭罷了。


    汲言端著醒酒湯去往某個今天累壞了的男人的房間,她看到今天他穿的衣服脫了直接淩亂地擺在床上,她把碗放下,走過去一件一件地拎起搭在手腕上掛到需要洗的衣架上。


    remember因為不知道汲言在他房裏,身上的水沒擦幹頭發上也滴著水下半身圍著浴巾上身**著就出來了。


    汲言聽到聲音抬頭就看到某個隨意的男人,視線相撞的那一瞬間,氣氛尷尬靜止住。


    隻一秒,她就迴過神數落他:“我說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嗎?在外麵也沒那麽隨意啊,怎麽在家裏就這麽隨意了?”


    汲言跟他住一起的時候,在各自的房間裏,她很少會在他洗澡的時間找他,遇上那麽幾次他也都是穿著衣服的,這在家怎麽就不能像在外麵那樣呢?怎麽說現在家裏也不隻是他一個人啊。


    remember今天也喝了不少的酒,散場的時候已經微醺了,趁著差不多送完賓客的時候他上樓想泡個熱水澡清醒揮散酒力,隨手就脫了衣服甩在床上就進去了,洗的時候才發現沒拿衣服進來,想著也無所謂,平常在家他也經常這樣。


    但是莫名的心中泛起一絲心慌,想到汲言在下麵處理喬遷宴收尾也不會上來,所以就無所顧忌地出來了,誰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麵。


    本來被看到**的模樣第一反應肯定是驚訝和遮掩的,可汲言小時候經常看到上半身裸著的他,雖然這麽多年不見了這麽突然的情況難免會有尷尬,可她還是一副淡定習以為常的模樣緩解了他的尷尬。


    因為汲言非常淡定的數落,他打開衣櫃:“我忘了。”


    他隨手拿了一套衣服閃身進入浴室。


    等到再出來,汲言還是又蹙眉:“頭發。”


    remember又閃進浴室拿了條毛巾擦幹頭發,他今天是不敢招惹她的,畢竟瞞著她搬喬遷宴的事她不會那麽容易就氣消放過他,隻能遷就著她。


    汲言指著桌上的碗,依舊冷淡地說:“把醒酒湯喝了。”


    remember聽話地走過去,端起碗一口喝掉碗中的醒酒湯,他心中流過一股暖流,即使生氣不高興也會顧慮著他的身體。


    但他也明白,這是兩碼事,汲言給他煮醒酒湯不代表喬遷宴這件事過去了原諒了他,她可是把所有事情都分得清清楚楚的人,絕對不會混在一起。


    “明早我迴郗宅那邊避一避,我讓章一他們留下幫忙。”


    她用的是宣布的語氣,不是商量。


    remember癱躺在沙發上淡淡地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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