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駒原驚訝:“我的媽呀!公冶家!郗家人脈那麽廣,連公冶家都請來了?!”那可是b市代表性的權貴啊!家族哪個不是高官啊。


    汲言解釋:“禦老曾經是周老和郗爺爺的教官。”


    殳駒原和風信子微微張著嘴表示著此時的驚訝,他們不知道,中間居然會有這麽多不為人知的故事,果然,權貴這潭水深得很。


    b市公冶家,曆代都是軍人,出過將軍,三個司令,禦老是最後一個司令員,現在的公冶家固然已經沒有當年禦老的風采了,但也全部都是軍人,軍銜最高的也有團長,一個實力雄厚名聲威望又龐大的家族。


    “剛剛聽remember說,他是為了見你來的?”


    汲言再告訴他們一個勁爆的消息:“嗯,禦老曾經是我太爺爺的學生。”


    剛剛是對他們倆的驚訝,而現在,是衝擊!


    “看不出來,你們汲家人脈也是深藏不露啊,以前怎麽從沒聽說過啊?”


    汲言看到圍過去打招唿的人很多,她現在過去了有些引人注意,等到人少的時候再過去,就和他們解釋:“我太爺爺也是軍人,副司令,我爺爺也入伍了,上尉,本來我爺爺就不願意當兵的,是為了子承父業。後來我太爺爺受傷了,不得不退伍,我爺爺就沒有了繼續當兵的理由,也退了伍。我們家又不是曆代從軍,沒有背景也沒有實力,沒什麽名氣,隻不過因為我太爺爺的原因多少結交維係了一些高幹家庭關係而已,不然你們覺得,我是怎麽會認識的郗家,還跟郗家關係那麽好呢。”說得難聽點,他們汲家早就沒落了,根本沒幾個人關注知道曾經有個汲副司令的存在。


    當年的汲老太爺想要躋身到這些名門望族裏,可惜天不遂人願,終究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能留下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欣慰了。


    汲言是一個扮演著維係的橋梁的角色,如果沒有她小的時候身體不好的緣故,現在根本就不會有人再關注汲家,或許這就是上天派給她的任務也不一定。


    嵇之衡又走過來叫汲言:“公冶太爺說沒什麽人了,讓你過去。”


    汲言吩咐:“你們倆就不用跟過去了。”


    殳駒原兩眼放光:“老大,我們也想看看禦老啊,就站在外麵看,絕不跟著你。”


    就連風信子也期待地看著汲言。


    因為有他們的保證,汲言勉強答應讓他們跟著。


    汲言深唿吸,走過去,還沒走近就看到那個布滿滄桑歲月滿是皺紋的老者炯炯有神地拄著拐杖等待著她的走近。


    所有那些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人都望著緩緩走來的某個女人。


    汲言走到公冶禦麵前,彎著腰叫:“禦太爺爺好。”


    佝僂著的老者用那充滿故事的滄桑嗓音淡淡地應了聲:“嗯,抬起頭來。”


    汲言聽話地抬頭站得筆直。


    打量良久,老者悠遠地說:“長大了長大了。”


    汲言覺得眼眶中有什麽東西要奪眶而出,她用力壓下情緒說:“禦太爺爺您坐下吧,您要是站著和我說話,我這個晚輩就太不懂事了。”


    老者依舊看著她:“好。”然後在隨行的人的攙扶下坐下。


    公冶禦朝汲言招了招手:“走近點,讓太爺爺好好看看。”


    汲言聽話地走進,這個人,是唯一一個讓她看到就想起太爺爺的人,這個人,在她小時候隻要見著她就會摸摸口袋看看有沒有零食可以給她。總是看到她就會散發骨子裏軍人的威嚴對著她大吼,但又在看到她被嚇到的神情而柔聲細語地哄著她。


    公冶禦開始訓汲言:“這麽多年了,從你離開開始,太爺爺就沒再見過你了,你怎麽這麽狠心那麽沒良心地這麽多年不聞不問呢?”他繼續說:“你太爺爺離開了你就要也一起離開嗎?”


    汲言不說話。


    這是公冶禦在訓話晚輩,也沒有任何人敢插口。


    公冶禦沒聽到她開口,就繼續說:“我知道那件事對你的影響很大,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該放下了,別再這麽固執地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找不痛快,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別像個縮頭烏龜隻知道逃避,你最像你太爺爺了,怎麽就不學學他看得開呢?”


    汲言的離開和汲老太爺是不同的,汲老太爺是遵循自然規律,而汲言是逃避現實。


    這件事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人敢在汲言麵前提過半句,公冶禦隻知道發生的大概過程,具體情況也不了解,但他是軍人出身,自然猜想得到那件事有多慘烈,以至於改變了一個活潑開朗的人,也隻有他最有能夠在汲言麵前提起這件事的分量。


    唯一不知道這件事的甘杍柒聽得懵懵懂懂,她以為禦老指的是汲言的太爺爺離世了汲言過於難過所以選擇了逃避,她沒有察覺到連長輩們聽到公冶禦說這些話時臉色都變得非常嚴肅又凝重。


    在場的都是對那件事為數不多的知情者,卻都沒有任何人屬於身在其中者,他們都對汲言算是了解得透徹,懂她心中的痛苦,所以這麽多年來沒有任何人提起。盡管汲言看著堅強好像不在意,實則隻是在壓抑著自己隱忍不發。


    本以為這件事會隨風飄散,本以為汲言重新出現時她就會放下這件事了,可惜未然,汲言還是固執著,繼續固執下去對她來說隻有難受和痛苦,所以郗遠衷去找了周老希望他能和禦老談一談關於汲言的問題。


    郗遠衷雖比不上孩子們和汲言親近,可他畢竟也是看著汲言長大的,汲言雖然看著雲淡風輕什麽都不在意,但最重情重義,這麽固執下去,對她沒有好處。


    在這件事裏,沒有對錯,沒有誰對不起誰,沒有誰是應該,隻有無辜。而汲言恰巧是整件事裏最無辜的那一個人,犧牲的人固然令人惋惜悲痛,可活著的人才最難過,唯一活著的人要承受著別人無法想象的壓力和悲傷,那些陰影,烙在她的內心深處生根發芽,一天一天地在吞噬麻痹著她。


    而現在她肩上還承擔著更加多的重擔,郗遠衷做這些,隻是希望汲言能夠放過自己不要再在傷痛中活著了,她已經千瘡百孔了,再這麽下去,他真擔心那口氣會讓她再一次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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