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汲言提醒他梁曦睿為什麽會跑過來質問他們,許經紀人明顯泄氣了,甘杍柒看了看她身後跟著的remember和伍信斐,有些歉疚地問她:“剛剛你們沒有一起迴來,我聽導演說你們去了醫院,你沒事吧?”


    汲言輕描淡寫:“哦…沒什麽大事…發了個高燒打了幾個小時的針。”


    她說得輕鬆,可是聽的人卻更加覺得歉疚:“那你病著還過來,應該休息才是。”


    汲言態度誠懇:“曦睿做錯事了,都嚇到了你,我第一時間過來道歉才是應該的,我的身體不礙事。”


    甘杍柒看著她還很蒼白的臉色:“我…你快迴去休息吧。”


    汲言微笑著:“你還沒接受我的道歉呢。”


    “應該是我們和你道歉才是,怎麽能讓你跟我們道歉。”


    汲言看著許經紀人:“那你們這是要跟我道歉嗎?”


    許經紀人:“我們已經道歉過了。”


    汲言天真無辜地問:“我怎麽不知道?是跟我本人道歉的?什麽時候?在我發著高燒在車裏睡著差點昏迷的時候嗎?”


    甘杍柒聲音裏帶著哭腔:“我不知道你那麽嚴重…”


    “又不是你的錯,是你的經紀人把我給拉湖裏的,該道歉的人是他,該歉疚的人也是他。”汲言單純地看著許經紀人。


    這下甘杍柒也沒有立場去梨花帶雨了,許經紀人騎虎難下,隻能道歉:“對不起,不小心把你拉湖裏了,還害你生病了,實在是抱歉,我的行為讓你受驚了。”


    汲言露出一笑泯恩仇的笑容:“沒關係,我現在還是不太舒服,就先迴去休息了。”


    迴去的路上,伍信斐打量著汲言,覺得女人真可怕:“你這行為加上說了這番話惡心他們,本來他們沒那麽難受估計現在更難受了。”


    汲言背著手:“做錯了事,後果當然也要承擔。”


    “你這哪是來道歉的?分明是來討債的。”不著痕跡地告訴他們她有多嚴重,顯得很大度不計較,實則句句紮心。虧的他們還跟過來怕她吃虧,結果,就她一個人在那欺負別人,哪用得上他們出手啊。


    “我隻是想讓他們深刻地記得,我不好惹。”慵懶的語調和說出的話不免讓人難以琢磨。


    remember:“如果不是我們認識你這麽多年,都差點被你騙了。”


    伍信斐:“估計他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明明你是去道歉的,結果變成了他們鄭重地向你道歉,你上演了一場他們怎麽死都不知道的大戲啊。”


    remember:“你現在酸人的方式,都那麽…圓滑嗎?”其實他比較想說“心機”。


    “語言是一門藝術,活到老學到老。隻不過對付許經紀人這樣的人,得給他一味重藥,雖然波及了你女朋友,但是,你心裏也明白,沒有她的縱容,也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要論無辜,我的確是最無辜的人。”汲言還是用無所謂的姿態說的這番話,讓人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remember以為她不懂,可原來她都懂,隻是顧及她所以什麽都看不到聽不懂,給足了甘杍柒麵子,卻也讓甘杍柒對許經紀人的放縱更加放肆。


    伍信斐:“這種話,應該是別人來說才顯得你讓人可憐吧,這樣才能達到古代那種惡女欺善女的效果吧。”


    汲言:“這種橋段看了不少吧?你居然當了經紀人沒去演戲真的是埋沒人才啊。”認真地盯著伍信斐:“不過,估計沒那命。”


    伍信斐氣:“你啥意思?!”生病了還要損他!


    汲言:“你照字麵上的意思去理解就行。”


    伍信斐不跟她一般見識:“這戲既然老天也都編排也順利地讓你出演了,浪費掉機會多可惜啊。”


    汲言:“沒那麽矯情,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吧?你就不怕過分了我被人指責自導自演一場大戲讓哥和甘小姐因為我鬧矛盾吵架然後關係惡化,最後我小三上位這樣的橋段嗎?”適可而止的道理她也明白,而且,不可能真的因為這件事和他們關係鬧得太僵影響到remember和甘杍柒之間,她不想也不願做。


    伍信斐看了一眼remember,半玩笑半認真得地說:“這樣也不錯啊。”然後拍著汲言:“你這想法可以啊,不當編劇可惜了,可是沒當應該也是沒那命吧。”


    汲言:“……”絕對是報複!這種電視劇小說裏狗血的劇情難道還少嗎?需要編劇的程度才能想得出來?


    remember冷不丁地問出一句:“既然你知道是他們有意針對你的,為什麽一開始不說?”


    汲言看著他:“我畢竟長大了,總不能跟小時候似的不管不顧吧,何況,老伍哥也說了這是職場的規則。”而且,她明明有試探過啊,隻不過他沒在意。


    一句話,像是解掉了remember對她心思深沉的疑慮又像是加深了remember對她的疑慮。


    梁曦睿跑完之後照例去找了章一反省,蘇聞清也和章一一起等著梁曦睿跑完的,所以她看著明明該是員工對老板恭敬反過來有些無法接受,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汲言好歹也顧著一點他的麵子啊,可實際上也沒什麽人聽到他們剛剛的對話,也不知道是汲言罰的他,有人過來問的時候蘇聞清笑笑說是他閑著也沒什麽事就跑一跑消耗一些精力鍛煉鍛煉,否則體力下降了會顧不上運動那邊。


    章一給他做了按摩之後他心裏堵著的氣也消了一大半,迴酒店裏洗了個澡去找汲言。


    汲言看到他明明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樣子憋著,也沒跟他說話,他進去沒看到remember伍信斐的身影,有些奇怪但是也沒開口問,悶悶地過去幫汲言打下手。他洗著盤子,越洗越鬱悶,罰了他還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他是做錯了,可也事出有因,她聽都不聽,他那麽擔心她,她還這樣。


    汲言看著他,歎口氣說:“這盤子已經夠幹淨了,你再這麽用力,得給你搓出個洞來了,這不是咱的,弄壞了得賠。”來來去去就洗這一個盤子。


    梁曦睿衝洗盤子不迴答,汲言看著他賭氣鬧別扭情緒,無奈,決定哄哄他:“怎麽?還覺得委屈?”


    梁曦睿悶頭迴答:“你都被他弄得掉水裏了,而且按你這身體肯定也是生病了,他們一點愧疚都沒有!”


    “你怎麽知道他們沒有愧疚的心思?”


    “他們看著我的時候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他們有錯,可也不是故意的。”而你去質問人家,你以後是要在演藝圈走下去的,沒必要因為這種事這麽沉不住氣,性子也要好好打磨打磨。


    梁曦睿不說話,道理不是不明白,可是他就是氣不過,汲言落水他們就是有一部分責任。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梁曦睿手中的盤子已經衝洗幹淨了,卻不關水龍頭,他低下頭:“我就是想到你那麽怕水掉水裏了,還不會遊泳,我想想都覺得後怕,總是在表姐需要人的時候不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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