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蒙麵男子看著陸離笙眼中帶著深究。


    而陸離笙想要起身,蒙麵男子順其自然伸手一把將陸離笙拽起。


    陸離笙看著蒙麵男子眼眸微挑,但是沒有迴答那蒙麵男子的話,反問道:“不繼續裝下去了?”


    蒙麵男子翻了一個白眼。


    被他搞砸弄成這樣,怎麽繼續。


    蒙麵男子嫌棄地看了一眼那些考生。


    “也差不多了,收工迴去。”


    蒙麵男子淡淡道。


    而那些遭受挨打在地上鬼哭狼嚎的考生頓時就收了聲,淡定地站起身。


    他們拍了拍身子,紛紛哀怨道。


    “終於不用再裝了,也不知道峰主怎麽想出這種法子來考核考生。”


    “這些考生看著修為低的要死,下手怎麽那麽狠。”


    “你們來扶我一下,我站不起來……”


    被陸離笙踢倒的那個弟子見其他弟子都要離開,趕緊喊道。


    其他弟子趕緊扶起他。


    而那弟子在臨走之前還瞪了一眼陸離笙。


    陸離笙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是自己沒有掌握好分寸,下手太重了。


    不過當時她滿腦子都是北冥淵。


    真的北冥淵要是在這裏,估計會被她好一番收拾。


    “第二次考核結束,剛才自相殘殺的那些考生,你們可以離開四宗大會了。”


    蒙麵男子乃是天雲宗大弟子漣清逸。


    那些被耍的團團轉考生頓時就明白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考核,並不是四宗的死敵尋仇故而抓了他們。


    但是又有人不服了。


    “被人拿命威脅,我們打他們,也不一定要了他們的命,你憑什麽剝奪我們進四宗的權利。”


    “不服?”


    漣清逸轉身看著那些忿忿不平的考生。


    那些考生都十分氣憤,惜命乃是人之常情,憑什麽不讓他們進四宗。


    “對,我們不服!”


    “不服憋著。”


    漣清逸不想和這些人糾結這件事,淡淡的開口一句話讓他們臉色通紅,將想要說的都硬生生憋了下去。


    而一旁覺得十分好笑的陸離笙看著那些考生道:“你們雖然都還是考生並非真正的四宗弟子,如果你們出去行俠仗義,同門弟子被抓,你們卻為活著殺了他們,而四宗是為自己找尋能同仇敵愾,不拋棄同門的弟子,而不是身陷困境卻在背後捅刀的,這個考核的意義就在於此。”


    寧澤驚訝地看了一眼陸離笙。


    “世子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陸離笙淡笑道:“我猜的。”


    寧澤一臉不信。


    世子一定有什麽小秘密。


    考生們聽到陸離笙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臉都羞的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漣清逸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反應,隻見他站在那裏,然後抬腳朝陸離笙走去。


    寧澤看見心下緊張,生怕漣清逸會因為陸離笙剛才的直言不諱而發怒於他。


    漣清逸走到陸離笙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久不見,歡迎迴來。”


    八個字,卻足以表達他的心情。


    “好久不見。”


    陸離笙嘴角微翹,迴應漣清逸。


    而周圍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漣清逸和陸離笙在打什麽啞迷。


    “你怎麽來參見四宗大會?”


    漣清逸眉頭微皺。


    要迴來,直接就迴來了,怎麽還參加四宗大會了。


    陸離笙無奈:“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再解釋。”


    漣清逸雖然不明白,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對了,不要把我迴來的這件事給他們說。”


    漣清逸淡笑道:“恐怕在你進入四宗大會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陸離笙眉眼無奈,眼角帶笑。


    “他知道,不代表小師妹知道。”


    漣清逸當即明白了陸離笙的壞心思。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哪裏哪裏,師兄言重了。”


    兩人互看對方,然後暗地裏用修為在那裏較勁。


    兩人互看對方眼神越發淩厲。


    而後陸離笙後退了幾分,微微笑道:“師兄是越發厲害了。”


    漣清逸撇了陸離笙一眼:“你也進步不少。”


    漣清逸還記得當年的意氣風發的小少年是如何隕落消失在眾人眼中的。


    要不是當年那件事,不是他誇大,他這個三師弟修為早就可以和四宗的那些宗主可以想比。


    他見陸離笙修為提升,雖然想問,但還是止住了嘴。


    陸離笙眼眸帶笑:“能得大師兄誇獎,真是畢生榮幸。”


    舒瓊羽嘴角一抽,狠狠地拍了拍陸離笙:“少給我整那些虛的,表麵那麽恭敬,背地裏還不知道想什麽法子來整我呢。”


    寧澤看見兩人在說話,依稀間聽見陸離笙叫漣清逸師兄,驚訝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世子你們之間認識嗎?居然喊他師兄!”


    陸離笙掩飾地笑道:“他是天雲宗的大師兄,我們都要稱他一句大師兄。”


    這時周圍的那些考生才都反應過來,都紛紛道:“大師兄好。”


    漣清逸示意他們都迴去吧。


    而後他看向陸離笙:“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夜晚微風漾漾,兩人就像以前那樣,拿著一壺酒坐在房簷上,隻不過那時候他們是想嚐嚐酒的滋味,偷了一壺酒跑到上麵。


    “幹。”


    兩人喝了一大口。


    “依稀記得當初為了嚐嚐這酒,我們還特意跑到這上麵來,後來被師尊發現,你倒好把這件事脫個幹淨,而我被師尊罰站木樁好幾個時辰。”


    陸離笙聽見以前自己的事跡,不知笑出聲。


    “那件事我記得,那酒還是從老頭那裏偷來的,我害怕迴去受罰,就把這事都推到師兄身上了,不過當時年幼無知,還請師兄見諒。”


    漣清逸看著陸離笙心中心酸又高興。


    他的三師弟是迴來了,但是隱約覺得少了些什麽。


    不似以前那麽張揚肆意,天不怕地不怕。


    陸離笙嘴角彎彎,話鋒一轉:“如果重來,我還那麽幹。”


    漣清逸被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三師弟還是三師弟沒有一絲變化,性子還是那麽討人厭。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你說說你那時候惹了多少麻煩,還不都是我師尊給你擦的屁股,師伯整天就知道到處跑,一點也不管你,倒是養成了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陸離笙不依:“師兄莫不是忘了,宗主叫老頭師叔,按照輩分,師兄還要叫我一聲師叔呢,我可是和宗主同輩,要不是老頭怕我輩分太高,你們不讓我欺負……不和我玩,又怎麽讓我和你們同輩。”


    漣清逸嘴角一抽,每次陸離笙提起這件事情,他心裏都有些隔應。


    明明比他還要小,卻比自己大一個輩分,還要叫師叔,所幸師伯要他和他們同輩。


    為了讓他容進他們,師伯也是用心良苦。


    但是什麽一起玩,一起修煉,明明是這小子,仗著自己輩分高,欺負他們,可偏偏他們還敢怒不敢言,正確來說三師弟應該是他們的小師叔才對。


    “你提起這件事,我心裏不舒服,我們來打一架……”


    說著倆人便動起了手,兩人看似使勁全力,但是外強中幹,從南頭打到了北麵,引得其他考生還有天雲宗的一些弟子都駐足觀看。


    “怎麽打起來了?那人不是我們這些考生中最強的嗎,和他打起來的那人又是誰?”


    天雲宗弟子看見他們的大師兄居然和一個不從哪裏來的人打了起來。


    兩人打的如火如荼,勢如水火,卻互為平手,實力不相上下。


    但是天雲宗弟子都知道,是他們的大師兄在讓著那人。


    “宗主不好了,大師兄和一個考生打起來了。”


    不明所以的天雲宗弟子趕緊去通報。


    宗主示意那弟子退下:“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本宗主知道。”


    弟子便下去了。


    一旁的雲峰無奈搖頭,剛迴來就不安生,打就打了,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大師兄居然和一個考生打了起來,大師兄平時也不是那麽容易衝動的人,不行我要去看看。”


    紫玲一聽當即要去找漣清逸。


    “迴來迴來,你大師兄是聽我的吩咐去試探那個考生的修為到底如何,而且你大師兄做事自有分寸,不必擔心。”


    紫玲才把懸著的心放下。


    漣清逸和陸離笙這一架打的人盡皆知。


    兩人都打的有些累了,就停手了。


    兩人隨便落進一個院子裏,結果容許正在那裏上藥,正好被他們撞個正著。


    容許趕緊警惕地拿衣服擋著自己。


    他的身旁北冥淵如神祗般站在那裏,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和疼得齜牙咧嘴的容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離笙你來幹什麽!”


    容許因為身上的疼痛眼睛有些發紅,因為陸離笙的誤闖而大怒。


    陸離笙趕緊捂眼:“我可沒有偷窺你,本世子也沒有那愛好,你趕緊把衣服穿好吧。”


    容許瞪了陸離笙一眼,忍著疼痛倒吸一口氣穿上衣服。


    而漣清逸見容許受傷有些嚴重,就主動為他療傷,畢竟這個餿主意是師伯想的,他們身為小輩,自然要替長輩‘分憂’。


    容許感覺一陣冰霜進入身體,他竟感覺身體疼得不那麽厲害了。


    “多謝這位師兄出手為我療傷,在下感激不盡。”


    容許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當即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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