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千疑萬慮門外客,百依百順枕邊人。利字當前無情義,真做假時假亦真。


    話說百裏牧雲帶著周玉瑤公主,兩人一船,出了東海,碧海藍天之下,閑談愜意。


    兩人聊到仙島仙果,周玉瑤便讓百裏牧雲帶她去找仙島。


    “那個島飄忽不定,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不好找。”百裏牧雲說道。


    “按你說的,前幾天你父親帶著東海郡城主府的人還找到了它呢。”周玉瑤笑道。


    “是,不過聽說他們找了七八天。”百裏牧雲說道,“公主,你不會也想在海上找七八天吧?”


    “七八天?就算我同意,恐怕蒙將軍也不同意。真是可惜了,你和我說說那仙島是什麽樣?”周玉瑤微微歎息道。


    百裏牧雲就把那仙島之上所見的情景給周玉瑤說了一遍,正是那,勢鎮汪洋,威寧瑤海。勢鎮汪洋,潮湧銀山魚入穴;威寧瑤海,波翻雪浪蜃離淵。水火方隅高積土,東海之處聳崇巔。丹崖怪石,削壁奇峰。峰頭時聽錦雞鳴,石窟每觀龍出入。林中有壽鹿仙狐,樹上有靈禽玄鶴。瑤草奇花不謝,青鬆翠柏長春。仙桃常結果,修竹每留雲。一條澗壑藤蘿密,四麵原堤草色新。


    隻是對自己遇到大羅金仙的事閉口不談。


    “這真是仙境啊!”周玉瑤聽完歎道,“好想親自去看看。”


    “確實是一座類似仙境的小島,不過我在島上也不曾見到有人。”百裏牧雲說道,“更不知這島是從何而來。”


    “怕是有大羅神仙創造的。”周玉瑤說道,“你不願帶我去,等你救出來寨子裏的人,我求你父親帶我去找。”


    “公主你這是執念很深啊!”百裏牧雲歎道。


    “這麽好的地方,誰讓你都去過幾次了,卻不願帶我去!”周玉瑤幽怨的說道。


    “你真的這麽想去看看?”百裏牧雲又問道。


    “當然,十分肯定。”周玉瑤咬著嘴唇,用力點了點頭。


    “原來你也有這麽幼稚的一麵。”百裏牧雲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歎道。


    “我本就是一個孩子。”周玉瑤嬌笑道。


    “好吧,等我解決了寨子裏的問題,就帶你去,到時候要蒙將軍一起。”百裏牧雲說道。


    “為什麽?”周玉瑤問道。


    “有蒙將軍在,遇到什麽危險也能保你周全。”百裏牧雲說道。


    “你這麽擔心我的安危?”周玉瑤戲謔的看著百裏牧雲。


    百裏牧雲古銅色的臉微微泛紅,但又說道,“你是大周皇朝的公主,金枝之軀,萬一出了危險,整個百裏寨都不夠陪葬的。”


    “哈哈哈…”周玉瑤看著百裏牧雲,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百裏牧雲問道。


    “牧雲哥哥…”周玉瑤突然收住笑容,柔聲喊道,“以後你能否不把我當成公主,隻把我當成妹妹看待呢?”


    這一聲哥哥直接喊得百裏牧雲渾身發軟,耳根子都紅了。


    “你…你本就是公主…”百裏牧雲支支吾吾。


    “就因為我是公主,從小到大,所有人見到我都像敬神一般,沒人和我閑談,沒人敢惹我,也沒人敢無視我。我不想你也是這樣的人。當初在海州城你雖然救了我,但也無視了我,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別人真無視我的時候,我甚至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周玉瑤說道,“所以牧雲哥哥,你能做到嗎?”


    百裏牧雲看著周玉瑤那充滿期待的眼神,隻好點了點頭。


    “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周玉瑤立刻笑顏如花。


    百裏牧雲心中暗暗歎道,都說女人就像天氣一樣多變,果不其然。


    “咱們在海上也漂很久了,估計蒙將軍都要等急了,咱們迴去吧!”百裏牧雲說道。


    “行,迴吧。”周玉瑤笑道,“等你迴去解決寨子的事,我還要去找仙島呢。”


    百裏牧雲無奈的笑了笑,調轉船頭,往迴劃去。


    等迴到碼頭,兩人歸還了小船,再到鎮子的酒館找到蒙毅時,已是黃昏。


    而蒙毅將軍麵前的桌子上,已擺著三個空酒壇子。


    “周公子,你終於迴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把這館子裏的好酒喝完了。”蒙毅看到兩人進來,起身迎了過來,笑道。


    “以蒙將軍的酒量,把這酒館裏的酒喝完,也不會醉的。”周玉瑤又束上紫金冠,恢複了男兒裝扮,清聲笑道。


    “我方才喝酒的時候就在想,不應該離開公子身邊半步的,萬一公子出了什麽岔子,我非得把自己喝死不可。”蒙毅說道。


    “我這不好好的迴來啦?”周玉瑤笑道,“現在玩也玩夠了,咱們迴東海郡城還能趕上吃春玉樓的桂花酥。”


    三人跨上駿馬,又從東海之濱迴到東海郡城。


    春玉樓,是東海郡城最出名的酒樓。


    春玉樓的桂花酥,是整個東海郡最出名的美食。


    三人趕到春玉樓的時候,正好是桂花酥剛剛出爐的時候。


    店裏夥計帶著三人徑直進了最豪華的包間,不多時就有四個侍女端來幾個餐盤,接著在桌子上擺滿了美食。


    “幾位貴客請慢用。”酒樓的主管諂笑著,親自關上包間的房門後,退了出去。


    “牧雲哥哥,你來東海郡城也有數日了,是不是沒有來過春玉樓?”周玉瑤問向百裏牧雲。


    旁邊的蒙毅將軍眼神一愣,身子坐的直直的,隻用眼睛的餘光瞟了瞟兩人。


    “吭!吭!”百裏牧雲見周玉瑤當著蒙毅的麵喊他牧雲哥哥,差點嗆到,急忙說道,“沒有,沒有。”


    “春玉樓是東海郡城最好的酒樓,這裏的八大名菜雖不及皇宮禦菜,但和長安城的醉仙樓幾乎相當了。”周玉瑤說道。


    “我向來對吃的沒要求,從小到大,寨子裏的人每天想的隻是吃飽而已。”百裏牧雲笑道。


    “那你嚐嚐這些菜。”周玉瑤笑了笑,說道,“以後要是去了長安城,再到醉仙樓裏看看我今天說的對不對。”


    百裏牧雲沒有客套,春玉樓的名菜也確實名不虛傳,在百裏牧雲後來的迴憶裏,春玉樓是他平時第一次接觸到的超乎他想象的美食。


    吃完美食,三人出了春玉樓時天色已晚,周玉瑤和蒙毅將軍依然迴了煙雨亭,百裏牧雲迴了雲山居。


    百裏牧雲剛剛踏進雲山居的前院,就有一個夥計迎麵跑了過來,喊道,“小爺您終於迴來了,丙字房的小爺找了你半天了,特別吩咐我,若見到你,讓你去找他。”


    丙字房是崇小川的房間,百裏牧雲快步上樓,來到丙字房外敲門。


    崇小川開了門,說道,“牧雲你這一天去哪了?著急找你!”


    “我有事出城了,有什麽事?”百裏牧雲沒有提遇到公主的事。


    “馬家千金的事。”崇小川說道。


    “馬家千金?有什麽急事?”百裏牧雲疑惑的問道。


    “你知道馬家千金被誰掠走了嗎?”崇小川問道。


    “難不成是我認識的人?”百裏牧雲反問。


    “算是也不算全是。”崇小川笑了笑。


    “不會是那個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神秘人吧?”百裏牧雲說道。


    崇小川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百裏牧雲,說道,“牧雲,你是不是也打聽到消息了?”


    “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是他?”崇小川問道。


    “猜的。”


    “那你也太神了,一下就猜到。”崇小川嘖嘖歎道,“你知道那人是什麽身份嗎?”


    “不知道。”


    “九州殺手榜,你也挺大和尚說過,但你知道榜上都有誰麽?”崇小川笑道。


    百裏牧雲雖在黑風林時暗中偷聽到黑風林掌櫃說過殺手榜前十之名,但依舊說道,“不知道,都有誰?”


    “一馬二牛三黑豹,四僧五童六老道,七鷹八樵九十少。”崇小川說道。


    “這又都是誰?”百裏牧雲問道。


    “一馬,就是排名第一的司馬從群,半聖境界的絕對強者。”崇小川說道。


    “二牛三黑豹呢?”百裏牧雲又問。


    “二牛,入賢境的強者,有蜀州神牛之稱的牛皋。三黑豹,也是入賢境的強者,隻知道來自黔州,真實姓名不知。四僧是來自皇城長安的和尚,其餘不詳。五童,不詳。六老道,豫州飛來峰野花觀的離枯道長。七鷹你知道,漠州三禿鷹。八樵是韶州七星岩的神秘高手。九十少,賀州飛鷹堡的虎鶴雙少。”崇小川侃侃而談。


    “原來是這樣,小川你怎麽知道的?”百裏牧雲笑道。


    “當然用這個買來的消息。”崇小川搓了搓手指,笑道,“東海郡城裏有家茶館,裏麵販賣消息。”


    “真有你的啊!”百裏牧雲笑道,“那掠走馬家千金的,是十大殺手中的一個?”


    “嗯。而且是最神秘的那一個。”崇小川說道。


    “五童?”百裏牧雲說道,“隻有他是沒有任何信息。”


    “嗯。”崇小川點頭。


    “既然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又如何確認是他所為?”百裏牧雲反問。


    “黃衣門的九爺在馬家千金的閨房發現了一個神秘標記,而這個標記是他接觸的大案中,殺手五童留下的特殊標記,所以他斷定是五童所為。”崇小川說道,“而且他從海州城一路來到東海郡,也是追蹤到五童的蹤跡,之前他說的那個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也正是五童。”


    “那這個五童掠走隻有五歲孩童智力的馬家千金,又是為了什麽?這對他來說,不是累贅嗎?”百裏牧雲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不得而知了。”崇小川說道,“不過我還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與東海郡城主府有關。”


    “什麽消息?”百裏牧雲問道。


    “消息可靠性不能保證。”崇小川說道,“傳聞是東海郡城主府讓五童掠走的馬家千金。”


    “為什麽?城主府和馬家有恩怨?”百裏牧雲又問道。


    “這兩家表麵上看著和氣,實際上暗地裏一直有諸多衝突,城主府和莫家聯姻,也是為了對抗馬家。”崇小川說道,“這幾個家族之間的恩怨在坊間流傳甚多,其實有多少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城主府作為東海郡的統治勢力,轄內卻有幾個實力和自己相當的勢力,管也管不住,確實難堪。”百裏牧雲說道,“但是現在這城主府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一邊讓人掠走馬家的千金,一邊又明目張膽的關押百裏寨的人!”


    “所以我猜城主府一定在暗中籌謀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崇小川說道。


    “既然你都能打聽到這些消息,那黃衣門的人豈不是也可以打聽到?他們有什麽行動嗎?”百裏牧雲說道,“沒有確鑿證據的話,恐怕黃衣門也不會對城主府做任何事,先不說是不是避免打草驚蛇,就說東海郡城主府是大周皇朝冊封的爵位,海州城主府都不能隨意動他,何況黃衣門。”


    “你說得對,所以黃衣門沒有任何動作。”崇小川說道,“我在購買消息的時候,就遇到喬裝打扮的黃衣門之人,這些消息他們必然也都知道的。”


    “如果城主府關押百裏寨的人所籌謀的事情與掠走馬家千金纏在一起,那事情就難辦了。”百裏牧雲皺著眉頭,說道,“事情變得越發複雜了。”


    “我也是這麽想,所以才著急找你。”崇小川說道,“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現在我們太被動了,完全不知道東海郡城主府想要做什麽,自然也沒有應對之法。”百裏牧雲說道,“隻有主動出擊,搞清楚城主府在暗中做的什麽事,我們才有希望。”


    “這裏可是城主府的大本營,我們想要搞清楚他們暗中籌謀的事情,談何容易,簡直毫無可能。”崇小川說道。


    “我們兵分兩路,你繼續留意黃衣門、五童和馬家千金的消息,我來弄清楚城主府的密謀。”百裏牧雲說道。


    “好。”崇小川點頭,又問道,“那了然和尚呢?”


    “讓他作壁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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