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縣第一中學，簡稱青山一中。
當孔孟帶著三個學生來這裏時，這裏已經圍滿了人。
這讓他有點奇怪。
如果說之前參加期中考試時人多也就算了，今天怎麽也這麽多人？
結果打聽後才知道，這些人都是來自個地方的鄉村學校，是來看名次的。
孔孟：“……”
此時此刻，他很想吐槽青山一中，咱們發成績單時，直接把名次一起發來不好嗎？
非得藏著掖著，讓人著急。
仿佛看出孔孟的不解，旁邊一個年輕人道：“兄弟，你是新老師吧？”
孔孟點點頭：“怎麽？”
那人道：“怪不得，學生期末考試的成績，青山一中是故意不發給大家的。”
孔孟問：“為什麽啊？”
“為什麽？很簡單，因為青山一中每次考試後，都會開一個表彰大會，目的是獎勵本次考試的前50名。
因為參加考試的大部分都是外地學生，青山一中的學生隻有兩個班。
加上地域較遠，如果公布名次，你認為那些沒得獎的學生會來嗎？”
孔孟想起自己帶著胡蝶石頭來這一趟的艱難，瞬間就明白原因。
如果名次被公布出來，包括石頭和鐵牛，沒進前五十的人根本不會來。
那麽青山一中舉行的表彰大會，就隻剩五十人。
其場麵之冷清，孔孟感覺青山一中的負責人一定親身經曆過，不然也不會用這種猥瑣的方法來吸引人氣。
“咦？你們也來了？”
一個流裏流氣的男生在旁邊響起，孔孟還沒說話，旁邊鐵牛就憤憤憤說：
“怎麽？隻能你來？我們就不能來？你還真以為自己贏定了？”
男子正是之前和他們打賭的李天。
李天嘿嘿一笑：“我可沒這個意思，本以為你們會被嚇得不敢來，但現在看，你們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勇氣可嘉！”
鐵牛憤憤不平：“到底誰有勇氣，一會兒看結果才知道。”
兩人越說語氣越衝，一副語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架勢。
旁邊孔孟不得不開口：“行了，一次考試成績有必要這樣嗎？
鐵牛，我可得批評你，不管怎麽樣，你和這位李天也算得上同學。
同學之間就算有競爭，也應該是友好競爭。
即便對方表現的不是那麽友好，你也應該用最友好的姿態和對方交流，從而彰顯出咱們雲希望學校的不凡氣度。”
這番話一出口，李天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這位老師的意思，分明是說自己氣量狹小。
他冷哼一聲：“有沒有氣度，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說的算的，關鍵要看成績
如果成績不好，也隻是渣渣一個。”
鐵牛聞言，立刻憤憤不平道：“孔老師，他的話你也聽見了，你不要攔我，對付這樣的人，就不能太溫和。”
孔孟伸手擋住鐵牛：“鐵牛同學，永遠不要和二貨比二，因為他會先把你拉到和他同樣二的程度，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鐵牛：“？”
好半天，鐵牛才反應過來。
他連忙點點頭：“好的孔老師，我聽你的。
而且像我這麽講文明的人，就應該學會獨立，又怎麽可能和某些人同流合汙？”
“你們……”李天憤憤不平的指了指孔孟和鐵牛。
“好好，既然你這麽想，我倒要看看，像你們這樣的鄉巴佬能夠拿到第幾？
別到時候我被我吊起來打，那樂子可就大了。”
說到這個鐵牛和石頭相互對視一眼，莫名一陣心虛。
雖然雙方打賭，是隻要一個人分數比李天高，就算自己這邊贏。
可再怎麽說，自己的分數不如人家，都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時間快速流逝，很快青山一中期中考試表彰大會正式開始。
和致遠中學召開月考頒獎會，馬致遠的言簡意賅相比，這邊依舊秉承著所有領導又臭又長又不知所雲的一貫風格。
青山一中的校長五十一歲，或許是操勞過度吧，他的頭型已成為最標準的地中海。
“各位同學，老師，家長以及其他來賓，大家上午好。
我非常榮幸能夠站在這裏和大家探討華國的教育……
（此處省略八萬字）
好了，今天關於教育問題就說到這，接下來是這次大會的主要內容，即青山一中期中考試表彰大會……
（此處再省略八萬字）
……”
等這位地中海校長終於結束他的講話，孔孟看看時間，已是兩個小時過去。
他本以為重頭戲即將開始，但接下來有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青山一中除了一位校長，還有三個副校長，四個教導主任。，八位教師代表。
雖然這些人的講話時間並不長，但加在一塊，又是兩個小時過去……
中午了！
見所有學生已餓的饑腸轆轆，會議主持人隻得宣布暫停，剩下的內容放到下午進行。
從學校出來，孔孟看了胡蝶一眼：“你們以前會也是這麽開的？”
胡蝶點點頭，孔孟鬱悶道：“那你為什麽不提醒我，咱們下午來即可？”
胡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孔老師你就喜歡參加這樣的會議，才沒好意思提醒。”
說著她又補充：“其實這還算是好的，之前我和林老師來時，這裏都會大概率，都是第二天早上才發獎。”
孔孟：“……”
四人在學校旁邊隨便吃了午飯，又在餐廳坐了一會兒。
我鑒於這邊的情況，孔孟特意掐著時間晚去了半個小時。
果然等幾人來到會場，這邊剛好宣布頒獎儀式正式開始。
“喲嗬，你們變聰明了呀，竟然沒有提前過來？”
說話的依舊是李天，就見他咪蒙著眼從學校門口走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顯然也遇料到了現在的情況。
但孔孟卻狐疑的看著他，這樣說來，上午的事也逃不過你的眼睛吧，那你為什麽還來？
李天嘿嘿一笑。：“當然是看你們幾個被學校領導話術折磨時的表情了，還真別說，特別是最後一個小時，那真叫一個精彩！”
鐵牛立刻不樂意了：“小子你說什麽？欠抽是不是？”
李天立刻迴敬：“就是欠抽，怎麽？不服你打我呀？”
鐵牛正要說話，主席台上，主持人用清亮悅耳的普通話道：“獲得本次期中考試第五十名的學生，是來自雲溪希望學校的鐵牛同學，恭喜他！”
孔孟這邊，所有人均一臉茫然。
終於，等主持人在念第二遍時，鐵牛才不敢置信的望著孔孟：“孔老師，我獲獎了？”
孔孟點點頭，然後拍拍鐵牛的肩膀：恭喜你！
鐵牛慢慢站起身，這時，他的身材在人群中顯露出來。
雖然隻是第五十名，但作為第一個亮相的人，總能得到最多的關注。
特別是那些已確定獲獎無望的人，看他眼神全是羨慕。
其中最不是滋味的就是李天了。
他萬萬沒想到，剛才和自己吵的最兇的家夥，居然能獲獎。
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幾個人啊！
不過他卻沒有半點慌亂的感覺。
別人不清楚，但他作為青山一中的學生，得到的消息，要比別人做得多。
比如，他自已就獲獎了，而且還高居四十四名。
隻是就算你獲獎了又怎樣？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碰到我這樣的頂尖高手，即便在學習上比較努力，也照樣得跪。
在李天看來，鐵牛三人能有一人獲獎就不錯了。
現在鐵牛拔得頭籌，對方應該是三人中最優秀的吧？
等鐵牛站上領獎台後，主持人又繼續開始宣布。
一個，兩個，三個……
終於，主持人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獲得本次期中考試第四十四名的同學是李天，讓我們恭喜李天同學！”
掌聲鋪天蓋地，李天站起身，臉上全是得意。
他斜著眼睛瞄了胡蝶和石頭一眼，仿佛在說：“小樣，就你們這水平還想和我鬥？不如早點迴家洗洗睡了吧！”
念完李天，主持人繼續向下念，直到三十一名才停下。
“好，那麽恭喜以上二十位同學，大家每人均可以獲得十元獎金。”
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十塊錢放在大城市裏的確不多，但對這些山區的孩子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等學校將金錢放到每一個人手中，鐵牛的拳頭緊緊攥著紙幣，仿佛那是他最心愛的寶貝一般。
再次迴到座位，李天哼道：“你們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鐵牛和石頭相互對視一眼：石頭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說話嗎？”
李天無奈的翻翻白眼：“廢話，不和你說話還能有誰？”
石頭道：“可我的成績排名還沒出來啊？”
聞言，李天嗤笑道：“成績排名？這東西和你有關係嗎？
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實實在雲溪村呆著。
現在和我打賭，既輸了麵子又輸了裏子，真是貽笑大方。”
石頭瞬間不說話了，不是他不會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自己長這麽大，真的第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人。
李天正準備再嘲諷兩句，主席台上主持人說話了：“獲得本次期中考試排名第三十位的，是來自鄖西，希望學校的石頭同學，恭喜石頭！”
此話一出，李天瞬間愕然。
什麽情況？
旁邊身材較瘦的那個叫石頭的家夥，竟然好到第三十名，這怎麽可能？
接下來，李天的大腦都是在一片茫然中度過的。
將石頭幾人的情況反複推斷好幾遍，他才狐疑問：“不對，就你們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有一個進入前五十就很不錯了，怎麽會有兩個？
難道你們作弊了？”
此話一出不僅胡蝶幾人，連孔孟的臉色都變了。
他看著李天，表情無比嚴肅：“李天同學，關於徇私舞弊這種事，你說再多，我們都不會阻止。
但是有個前提，就是請你拿出真實證據，否則就是偽告。”
李天瞬間陷入茫然，本來按他的想法，石頭是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才拿到這麽高的分數。
自己隻要檢舉揭發，對方一慌亂，就會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出來。
事情的發展和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樣，看對方全是憤怒的神色，他下意識想到一個問題：
這該不會是對方的真實成績吧？如果是這樣，自己的人可就丟大了。
本來雙方打賭，自己輸了，直接認輸就行。
不管怎麽說，這畢竟屬於學生成績交流的一種方式，哪怕請客吃飯，也不算丟人。
但事情的關鍵，卻在自己明明輸掉比賽，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去找對手麻煩，簡直也沒誰了。
忽然，李天靈光一閃，仿佛抓到了什麽？
他問石頭和鐵牛：“你們這次考試的總成績是多少？”
雖然知道了自己的分數，但李天並不清楚兩人的分值。
而且青山一中和其他學校不同，在這裏，成績是可以造假的。
隻要你出雙倍的獎金，學校就會將你的名字也念出來。
但成績不同，因為青山一中給每一位學生發放的都是特殊成績單。
這種成績單上填寫的，是他們的真實成績。
至於為什麽會有這種規則，還要從一個事故說起。
曾經有一位學生，他的父母非常重視他的學業。
隻是該學生的學習興趣並不濃鬱，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玩方麵。
等考試結束，他慌了。
因為父母的要求太過嚴格，知道他成績不好後一定會叫他打個半死。
學生非常害怕，就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老師。
老師本來不想管，你自己不努力，現在出了事卻來找我，真以為我是救世主？
見老師態度堅決，該學生幹脆脫下了上衣。
老師驚呆了，因為該學生的前胸和後背全都是傷痕。
這可不是對學生要求嚴格，而是赤裸裸的家暴。
可就這麽縱容學生，幫他把他自己的過錯掩蓋過去，也不符合自己教書育人的品格。
最後老師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和學生約法三章：
這次公布成績時，我可以和主持人說一下，給你發一個獎。
但從此以後你必須認真學習，每次考試都要拿獎，不然就別怪我不講師生情麵。”
學生心裏雖然不樂意，但迫於形勢還是答應了。
當孔孟帶著三個學生來這裏時，這裏已經圍滿了人。
這讓他有點奇怪。
如果說之前參加期中考試時人多也就算了，今天怎麽也這麽多人？
結果打聽後才知道，這些人都是來自個地方的鄉村學校，是來看名次的。
孔孟：“……”
此時此刻，他很想吐槽青山一中，咱們發成績單時，直接把名次一起發來不好嗎？
非得藏著掖著，讓人著急。
仿佛看出孔孟的不解，旁邊一個年輕人道：“兄弟，你是新老師吧？”
孔孟點點頭：“怎麽？”
那人道：“怪不得，學生期末考試的成績，青山一中是故意不發給大家的。”
孔孟問：“為什麽啊？”
“為什麽？很簡單，因為青山一中每次考試後，都會開一個表彰大會，目的是獎勵本次考試的前50名。
因為參加考試的大部分都是外地學生，青山一中的學生隻有兩個班。
加上地域較遠，如果公布名次，你認為那些沒得獎的學生會來嗎？”
孔孟想起自己帶著胡蝶石頭來這一趟的艱難，瞬間就明白原因。
如果名次被公布出來，包括石頭和鐵牛，沒進前五十的人根本不會來。
那麽青山一中舉行的表彰大會，就隻剩五十人。
其場麵之冷清，孔孟感覺青山一中的負責人一定親身經曆過，不然也不會用這種猥瑣的方法來吸引人氣。
“咦？你們也來了？”
一個流裏流氣的男生在旁邊響起，孔孟還沒說話，旁邊鐵牛就憤憤憤說：
“怎麽？隻能你來？我們就不能來？你還真以為自己贏定了？”
男子正是之前和他們打賭的李天。
李天嘿嘿一笑：“我可沒這個意思，本以為你們會被嚇得不敢來，但現在看，你們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勇氣可嘉！”
鐵牛憤憤不平：“到底誰有勇氣，一會兒看結果才知道。”
兩人越說語氣越衝，一副語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架勢。
旁邊孔孟不得不開口：“行了，一次考試成績有必要這樣嗎？
鐵牛，我可得批評你，不管怎麽樣，你和這位李天也算得上同學。
同學之間就算有競爭，也應該是友好競爭。
即便對方表現的不是那麽友好，你也應該用最友好的姿態和對方交流，從而彰顯出咱們雲希望學校的不凡氣度。”
這番話一出口，李天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這位老師的意思，分明是說自己氣量狹小。
他冷哼一聲：“有沒有氣度，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說的算的，關鍵要看成績
如果成績不好，也隻是渣渣一個。”
鐵牛聞言，立刻憤憤不平道：“孔老師，他的話你也聽見了，你不要攔我，對付這樣的人，就不能太溫和。”
孔孟伸手擋住鐵牛：“鐵牛同學，永遠不要和二貨比二，因為他會先把你拉到和他同樣二的程度，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鐵牛：“？”
好半天，鐵牛才反應過來。
他連忙點點頭：“好的孔老師，我聽你的。
而且像我這麽講文明的人，就應該學會獨立，又怎麽可能和某些人同流合汙？”
“你們……”李天憤憤不平的指了指孔孟和鐵牛。
“好好，既然你這麽想，我倒要看看，像你們這樣的鄉巴佬能夠拿到第幾？
別到時候我被我吊起來打，那樂子可就大了。”
說到這個鐵牛和石頭相互對視一眼，莫名一陣心虛。
雖然雙方打賭，是隻要一個人分數比李天高，就算自己這邊贏。
可再怎麽說，自己的分數不如人家，都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時間快速流逝，很快青山一中期中考試表彰大會正式開始。
和致遠中學召開月考頒獎會，馬致遠的言簡意賅相比，這邊依舊秉承著所有領導又臭又長又不知所雲的一貫風格。
青山一中的校長五十一歲，或許是操勞過度吧，他的頭型已成為最標準的地中海。
“各位同學，老師，家長以及其他來賓，大家上午好。
我非常榮幸能夠站在這裏和大家探討華國的教育……
（此處省略八萬字）
好了，今天關於教育問題就說到這，接下來是這次大會的主要內容，即青山一中期中考試表彰大會……
（此處再省略八萬字）
……”
等這位地中海校長終於結束他的講話，孔孟看看時間，已是兩個小時過去。
他本以為重頭戲即將開始，但接下來有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青山一中除了一位校長，還有三個副校長，四個教導主任。，八位教師代表。
雖然這些人的講話時間並不長，但加在一塊，又是兩個小時過去……
中午了！
見所有學生已餓的饑腸轆轆，會議主持人隻得宣布暫停，剩下的內容放到下午進行。
從學校出來，孔孟看了胡蝶一眼：“你們以前會也是這麽開的？”
胡蝶點點頭，孔孟鬱悶道：“那你為什麽不提醒我，咱們下午來即可？”
胡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孔老師你就喜歡參加這樣的會議，才沒好意思提醒。”
說著她又補充：“其實這還算是好的，之前我和林老師來時，這裏都會大概率，都是第二天早上才發獎。”
孔孟：“……”
四人在學校旁邊隨便吃了午飯，又在餐廳坐了一會兒。
我鑒於這邊的情況，孔孟特意掐著時間晚去了半個小時。
果然等幾人來到會場，這邊剛好宣布頒獎儀式正式開始。
“喲嗬，你們變聰明了呀，竟然沒有提前過來？”
說話的依舊是李天，就見他咪蒙著眼從學校門口走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顯然也遇料到了現在的情況。
但孔孟卻狐疑的看著他，這樣說來，上午的事也逃不過你的眼睛吧，那你為什麽還來？
李天嘿嘿一笑。：“當然是看你們幾個被學校領導話術折磨時的表情了，還真別說，特別是最後一個小時，那真叫一個精彩！”
鐵牛立刻不樂意了：“小子你說什麽？欠抽是不是？”
李天立刻迴敬：“就是欠抽，怎麽？不服你打我呀？”
鐵牛正要說話，主席台上，主持人用清亮悅耳的普通話道：“獲得本次期中考試第五十名的學生，是來自雲溪希望學校的鐵牛同學，恭喜他！”
孔孟這邊，所有人均一臉茫然。
終於，等主持人在念第二遍時，鐵牛才不敢置信的望著孔孟：“孔老師，我獲獎了？”
孔孟點點頭，然後拍拍鐵牛的肩膀：恭喜你！
鐵牛慢慢站起身，這時，他的身材在人群中顯露出來。
雖然隻是第五十名，但作為第一個亮相的人，總能得到最多的關注。
特別是那些已確定獲獎無望的人，看他眼神全是羨慕。
其中最不是滋味的就是李天了。
他萬萬沒想到，剛才和自己吵的最兇的家夥，居然能獲獎。
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幾個人啊！
不過他卻沒有半點慌亂的感覺。
別人不清楚，但他作為青山一中的學生，得到的消息，要比別人做得多。
比如，他自已就獲獎了，而且還高居四十四名。
隻是就算你獲獎了又怎樣？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碰到我這樣的頂尖高手，即便在學習上比較努力，也照樣得跪。
在李天看來，鐵牛三人能有一人獲獎就不錯了。
現在鐵牛拔得頭籌，對方應該是三人中最優秀的吧？
等鐵牛站上領獎台後，主持人又繼續開始宣布。
一個，兩個，三個……
終於，主持人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獲得本次期中考試第四十四名的同學是李天，讓我們恭喜李天同學！”
掌聲鋪天蓋地，李天站起身，臉上全是得意。
他斜著眼睛瞄了胡蝶和石頭一眼，仿佛在說：“小樣，就你們這水平還想和我鬥？不如早點迴家洗洗睡了吧！”
念完李天，主持人繼續向下念，直到三十一名才停下。
“好，那麽恭喜以上二十位同學，大家每人均可以獲得十元獎金。”
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十塊錢放在大城市裏的確不多，但對這些山區的孩子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等學校將金錢放到每一個人手中，鐵牛的拳頭緊緊攥著紙幣，仿佛那是他最心愛的寶貝一般。
再次迴到座位，李天哼道：“你們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鐵牛和石頭相互對視一眼：石頭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說話嗎？”
李天無奈的翻翻白眼：“廢話，不和你說話還能有誰？”
石頭道：“可我的成績排名還沒出來啊？”
聞言，李天嗤笑道：“成績排名？這東西和你有關係嗎？
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實實在雲溪村呆著。
現在和我打賭，既輸了麵子又輸了裏子，真是貽笑大方。”
石頭瞬間不說話了，不是他不會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自己長這麽大，真的第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人。
李天正準備再嘲諷兩句，主席台上主持人說話了：“獲得本次期中考試排名第三十位的，是來自鄖西，希望學校的石頭同學，恭喜石頭！”
此話一出，李天瞬間愕然。
什麽情況？
旁邊身材較瘦的那個叫石頭的家夥，竟然好到第三十名，這怎麽可能？
接下來，李天的大腦都是在一片茫然中度過的。
將石頭幾人的情況反複推斷好幾遍，他才狐疑問：“不對，就你們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有一個進入前五十就很不錯了，怎麽會有兩個？
難道你們作弊了？”
此話一出不僅胡蝶幾人，連孔孟的臉色都變了。
他看著李天，表情無比嚴肅：“李天同學，關於徇私舞弊這種事，你說再多，我們都不會阻止。
但是有個前提，就是請你拿出真實證據，否則就是偽告。”
李天瞬間陷入茫然，本來按他的想法，石頭是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才拿到這麽高的分數。
自己隻要檢舉揭發，對方一慌亂，就會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出來。
事情的發展和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樣，看對方全是憤怒的神色，他下意識想到一個問題：
這該不會是對方的真實成績吧？如果是這樣，自己的人可就丟大了。
本來雙方打賭，自己輸了，直接認輸就行。
不管怎麽說，這畢竟屬於學生成績交流的一種方式，哪怕請客吃飯，也不算丟人。
但事情的關鍵，卻在自己明明輸掉比賽，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去找對手麻煩，簡直也沒誰了。
忽然，李天靈光一閃，仿佛抓到了什麽？
他問石頭和鐵牛：“你們這次考試的總成績是多少？”
雖然知道了自己的分數，但李天並不清楚兩人的分值。
而且青山一中和其他學校不同，在這裏，成績是可以造假的。
隻要你出雙倍的獎金，學校就會將你的名字也念出來。
但成績不同，因為青山一中給每一位學生發放的都是特殊成績單。
這種成績單上填寫的，是他們的真實成績。
至於為什麽會有這種規則，還要從一個事故說起。
曾經有一位學生，他的父母非常重視他的學業。
隻是該學生的學習興趣並不濃鬱，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玩方麵。
等考試結束，他慌了。
因為父母的要求太過嚴格，知道他成績不好後一定會叫他打個半死。
學生非常害怕，就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老師。
老師本來不想管，你自己不努力，現在出了事卻來找我，真以為我是救世主？
見老師態度堅決，該學生幹脆脫下了上衣。
老師驚呆了，因為該學生的前胸和後背全都是傷痕。
這可不是對學生要求嚴格，而是赤裸裸的家暴。
可就這麽縱容學生，幫他把他自己的過錯掩蓋過去，也不符合自己教書育人的品格。
最後老師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和學生約法三章：
這次公布成績時，我可以和主持人說一下，給你發一個獎。
但從此以後你必須認真學習，每次考試都要拿獎，不然就別怪我不講師生情麵。”
學生心裏雖然不樂意，但迫於形勢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