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怎麽樣?我沒騙你吧?論守門水平,我可不是孔孟小兄弟的對手,有他在前進足球隊已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林守笑嗬嗬的介紹道,同時心中忍不住感慨。


    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不然如果放在五年前,就算他明知道孔孟比自己厲害,也要和對方比個高低。


    林芙蓉靜靜地坐在觀戰台上,剛才短短的時間,對於她來說無異於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特別是她第一次看孔孟時,在她眼中,對方也就是一個年輕小屌絲。


    現在自己突然發現,這位被蘇業稱為孔老師的年輕人,竟然有點小帥……很像自己喜歡的一位男明星!


    下一刻,她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王少。


    剛才對方咄咄逼人,讓她十分尷尬。


    現在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當然,林芙蓉隻是因為揚眉吐氣,才看了王少一眼,她對方沒有任何興趣。


    所以林芙蓉的眼神隻輕輕掠過,就快速離開。


    隻是她的動作,雖然如蜻蜓點水般跡可循,但還是被時刻關注她的王少看到了。


    王少的神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那是一種讓人無地自容的王之蔑視。


    之前林芙蓉就不怎麽看得上他,現在好了,隻要七點足球輸掉比賽,自己就徹底就沒戲了。


    想到這裏,他和裁判示意。


    裁判看到了王少的手勢,在其他人注意不到的角度比了一個ok的動作。


    這時是胡說帶球。


    不得不說,胡說在足球方麵的技術無與倫比,隻見他左衝右突,很快就連過兩人,就在胡說再次找到射門機會時,一個身影快如閃電般殺了過來。


    對方一個霸王鏟,其兇狠淩厲程度,繞是胡說身經百戰,動作也忍不住一滯。


    他的腦海中瞬間想到一個情景,即對方的腳在如此大力下,很可能鏟到他的腳踝。


    如果是那樣,蘇業固然要麵臨犯規的處罰,自己也會受傷。


    這是胡說,絕對不能接受的事。


    對於一個運動員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你的技術有多好,體力有多強,爆發力有多大。


    而是在比賽中,如何更好的保護自己。


    畢竟職業運動員的運動生涯也就那麽幾年,一旦受傷,少則十天半個月,多的甚至好幾年都無法參加比賽。


    最嚴重者可能直接導致運動員退役。


    雖然王少花費重金請自己過來踢球,贏了還會有更多的獎勵。


    可哪怕對方獎勵再多,也遠遠無法和自己失去上比賽上場資格相比。


    幾乎在閃念之間,胡說就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隻見他將球一鉤,整人快速朝後方閃躲。


    因為躲避的動作太急,他的身體不禁踉蹌一下。


    此踉蹌隻屬於運動員拚搶之間的常見現象,唯一的區別就是胡說,失去了一次快攻機會,接下來要麽和蘇業硬剛,要麽繼續和銳利配合打消耗戰。


    思考自己該進行什麽戰略時,他不禁一呆,因為裁判的哨聲響了。


    什麽情況?


    胡說有點懵。


    結果下一刻更讓他茫然的一幕出現了,因為裁判直接對蘇業出示了黃牌。


    比胡說更懵的是蘇業,什麽情況?


    自己剛才是正常拚搶,這是足球比賽中常見的動作之一,咋就忽然多了個黃牌?


    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後道:“老張,你在搞什麽?剛才我哪個動作犯規了?你給我說清楚!”


    沒錯,比賽的裁判叫老張,是滬上體校的一位教職工,主要負責球類比賽評判。


    老張看了蘇業一眼,心裏有些心虛。


    不過等他摸了摸口袋中那張銀行卡,底氣又足了起來。


    就在昨天晚上,自己被確定為裁判半小時後,一個穿著西裝的成功人士找到他。


    對方表示自己是王少派來的經紀人,隻要自己在賽場上做出最公正的評判,王少一定會好好感謝自己。


    同時對方還給了自己一張卡,說裏麵是點辛苦費。


    老張本來要推遲,結果那成功人士隻笑了笑:“張哥是吧?


    我覺得你在拒絕前,最好先看一下這張銀行卡裏的錢數。”


    帶著疑惑,老張打開手機,輸入網絡銀行的注冊頁麵。


    很快他的臉就漲得通紅。


    因為這張卡竟然存有一百萬。


    一百萬是什麽概念?


    可能對王少這樣子的人來說並不多,但卻是裁判老張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是一個農村的孩子,因為成績優秀,大學畢業後便在滬上體校任教。


    這對其他同學來說,可是一份令人無比羨慕的工作。


    但老張卻有自己的苦衷。


    他今年已經三十四,卻依舊沒結婚。


    不是他找不到對象,事實上她的對象已經和他談了五年戀愛。


    他不止一次提出想和對方結婚,對方其他什麽都沒說,就隻有一個要求。


    想要一套滬上的房子,然後在這裏安個家。


    老張知道,這不是自己女朋友拜金,而是對女人來說,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是他們最大的夢想。


    自己不應該因此埋怨對方,而是通過更加努力的奮鬥,完成對方的要求。


    為了這一點,老張除了在滬上體校任教,還找了兩份工作。


    隻是滬上的房價實在太貴了,任他如何努力,依舊連首付的錢都拿不出來。


    所以看到這張銀行卡,老張真的十分心動。


    一方麵是死心塌地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的女朋友的心願,另一方麵要違背自己的職業道德……


    隻猶豫了五分鍾,他就選擇了第一種。


    老張不是一個高尚的人,哪怕他之前高尚,現在為了錢也可以放棄這種高尚。


    對此,老張心裏無怨無悔。


    “蘇業,剛才你的確犯規了,雖然你做的十分隱蔽,但還是逃不脫我的眼睛。”


    “你……”看著老張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假話,把蘇業氣的……


    “行,既然你說犯規,你有證據嗎?”


    老張談談說:“我親眼看到了,你說什麽證據?而且我是裁判,應該以我的話為準。


    當然,你如果能找到自己沒犯規的證據,可以拿出來,我立刻改變自己的處罰,從此退出裁判界。”


    “你要證據是吧?這位是胡說吧,你說剛才我鏟球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犯規?”


    胡說搖搖頭:“我沒有看到你的犯規動作。”


    蘇業頓時哈哈大笑,他扭頭看向老張:“聽到了吧?連當事人胡說都知道我沒犯規,你憑什麽這麽判?


    還不快把你的黃牌收起來,至於從此退出裁判界就算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蘇業不是沒有容人之量。”


    誰知裁判卻不領情:“剛才胡說說的是,他自己並沒有看到你的犯規動作,這和你是否犯規完全是兩個概念。


    因為你的犯規姿勢非常隱蔽,但天網恢恢,還是沒能逃出我的眼睛。


    胡說先生,你說我說的對不?”


    胡說搖搖頭:“我隻是沒發現蘇業的犯規動作,至於我看到的角度,就不知道了。”


    “你們……”蘇業沒想到張裁判如此睜著眼睛說瞎話,而胡說也和對方可能坑瀣一氣,臉色瞬間通紅通紅。


    他伸出手,一把揪住老張的衣領:“老張,平時我對你親如兄弟,你現在你竟然這麽對我,看我不揍你狗日的。”


    說著一拳朝老張臉上打去,正中對方鼻梁。


    鮮血從對方鼻孔處汩汩流下,老張立刻雙手捂著臉蹲了下去。


    旁邊觀眾頓時看呆了,因為不是現場直播,剛才發生了什麽,大家也是一知半解。


    不過蘇業突然揪住裁判的衣領,然後暴起傷人,確實所有人都看見了。


    眾人忍不住嘩然。


    大家平時也喜歡球賽,各種犯規也是司空見慣,但像現在這樣直接攻擊裁判還是第一次。


    沒有任何意外,剛才盤等自己的鼻子恢複一些,便將手中黃牌放進口袋,然後拿出一張紅牌,直接將蘇業罰下。


    蘇業:“……”


    雖然已有所預料,但對現在的情況,四周觀眾還是有些呆滯。


    本來有孔孟和蘇業在,哪怕麵對的是胡說和銳利,前進足球隊這邊在破門得分的前提下,依舊占據了上風。


    現在變得完全不同,失去了唯一有進攻能力的蘇業,前進足球隊直接喪失了攻擊能力。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時間前進足球隊,將麵臨叔胡說和銳利兩大球星的狂轟濫炸。


    至於那位叫孔孟的守門員能否守住自己的大門……


    結果可想而知。


    果然,蘇業下場後,現場形勢再次出現變化。


    胡說和銳利猶如兩頭猛虎,直接殺進前進足球隊的半區。


    兩人所過之處,前進足球隊的隊員瞬間潰不成軍。


    場外,本來鬆了口氣的林芙蓉,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那位渾身全是肌肉爆發力驚人的年輕小夥,竟然被裁判直接罰下。


    處罰的理由非常簡單——毆打裁判,如果沒被罰才真是沒天理。


    旁邊王少笑嗬嗬道:“芙蓉妹子,你前進足球隊隊員的性格可真夠暴力的。


    在足球方麵我不是特別專業,但還是能看出來,那位裁判第一次拿出的黃牌應該有爭議。


    既然有爭議,為什麽不直接提出?


    如果裁判冤枉了對方,直接處罰裁判及可。


    他倒好,不僅和裁判頂撞,還動手打人,就算之前他沒犯規,毆打裁判也成了既定的事實。


    不過芙蓉妹子不用擔心,前進足球隊依然會處於劣勢,但比分依舊領先。


    隻要他們能堅持住,將時間拖到比賽結束,就可立於不敗之地。”


    林芙蓉卻沒這個閑情逸致聽王少在旁邊說風涼話,她冷哼一聲,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此情此景,唯一的選擇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以林芙蓉的離開,王少輕輕一笑,沒有追過去。


    反而轉身迴到休息室。


    果然不出所料,休息室內,張裁判已等候多時。


    因為鼻子流血,不得不臨時其他人代替,因此他今天的裁判工作已經完成。


    看到王少進來,張裁判立刻站起身:“王少,我剛才的表現怎麽樣?”


    王少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比我給你的計劃更加無跡可尋。


    那些錢就歸你了,以後如果有機會,咱們再合作!”


    聽到這話,張裁判終於鬆了口氣。


    其實按王少所說,是讓他隨便找個理由,將蘇業罰下。


    但這樣一來做的就太明顯了,雖然他能拿到錢,估計以後將徹底告別裁判這個職業。


    所以前思後想,左思右想,她才冒險使用這個方法。


    其實在她掏出黃牌時,如果蘇業選擇隱忍,他固然可以警告對方一下,卻沒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好再自己對蘇業的性格十分了解,別看這家夥平時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但他脾氣暴躁的很,一言不合就拳腳相加。


    當然,剛才的方法也隻有對對方極其熟悉的自己才能幹。


    如果換成其他球員,百分之九十九的選擇都是隱忍。


    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能為力。”


    隻是將王少送走後,老張心裏卻無比失落。


    自己在比賽中的表現,固然算不上光明磊落。


    可即便自己心願得償,他好像也沒想象中的開心。


    蘇業黯然離場後,前進足球的隊員紛紛圍到孔孟旁邊。


    大家的心情是一致的。


    在自己這方,如果沒了蘇業,等待他們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被對方打敗,二是和對方打成平手。


    而第二種,幾乎沒有可能。


    守門員的能力再強,可畢竟能力有限,再加上裁判明顯和對方穿一條褲子……


    孔孟看向羅納。


    在前進足球隊,除了蘇業,剩下的就隻有羅納了。


    也就是說,自己這邊想要得分,隻有羅納繼續帶人進攻,不然就隻能被動挨打。


    見狀,羅納連忙搖頭:“要是這事你可別找我,我雖然練過一段時間的足球。


    可對付一般人還行,如果對手是胡說和銳利這樣的大佬,我依舊無能為力。”


    這讓孔孟想起最開始的自己的一記傳球。


    可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一次無比絕佳的機會。


    但這樣的機會,對方竟然連球都沒碰到,就直接給踢飛了。


    而按照自己的想法,如果想打快攻,對羅納的要求非常高,就算對方達不到蘇業的水平,也不能差太多。


    可結果怎麽樣?不用他說,已經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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