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的心中現在感到暢快無比,因為經過了數年的隱忍,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從匈奴人手中奪取馬邑了。


    當初因為自己的部族屢遭戰亂,實力弱小,他不得不把馬邑給讓給劉全忠,並且讓其保護自己,但是他的心中卻是萬分舍不得,所以自從答應割地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將馬邑給收迴來。


    後來他便開始努力提升部族的實力,第一個手段便是勸降他的侄子泄歸泥。此人乃是他己的中兄扶羅韓之子,後來扶羅韓遭到軻比能的襲擊而身死,泄歸泥便依附到軻比能部族之中,為了塑造自己在扶羅韓部族中的威望,軻比能對泄歸泥很是親厚,可是步度根卻知道泄歸泥的心中其實隱藏著仇恨,於是他便勸說泄歸泥:“汝父為軻比能所殺,不念報仇,反屬怨家。今雖厚待汝,是欲殺汝計也。不如還我,我與汝是骨肉至親,豈與仇等?”


    泄歸泥聽了步度根的話,感覺有理,便率眾歸降。他的到來令步度根的部族多了上萬人,實力大漲。


    更兼在後來的兩年裏經濟得到了恢複,牛羊馬匹數量見長,如若不是因為漢朝的貿易導致大量的牛羊馬匹流入漢朝,現在的數量恐怕還要多得多。


    雖然如此,步度根卻也深知漢朝實力雄厚,自己遠遠不能抗衡,就在這時,軻比能的使者突然到來,勸說他與之結親。


    步度根聞報大喜,感到自己終於有了向漢朝叫板的機會了,當即欣然答應了軻比能的要求。將他的女兒許配給了軻比能的兒子。


    可是當他向軻比能提出請求派援兵支援自己奪取馬邑的時候,軻比能這個老狐狸竟然一再推脫,遲遲不肯答應。


    而令他更加想象不到的是,正在他失去這個念想之際,軻比能竟然主動找上了他。在信中表示願意幫助他出兵奪取馬邑,而且不僅是馬邑,隻要打敗了匈奴的軍隊,還願意與他平分匈奴故地。緊接著他又收到了曹彰的信,曹彰在信中表示隻要反叛漢朝,願意表奏他為西鮮卑單於。並且出麵讓他和軻比能約為兄弟之國,世代和睦相處。


    碰上了這樣突如其來的好事,步度根自然是欣喜萬分,然後便立刻答應了下來,而軻比能也果然守信。沒過多長時間就將大軍調集到了雁門,並且推舉他為大都督。步度根也沒有客氣,立刻便約束雙方大軍,突襲馬邑,將馬邑城團團圍困,並公開舉旗造反。


    步度根看著麾下八萬精騎將馬邑城圍得水泄不通,一貫高傲的漢朝匈奴都督府大都督劉全忠的氣焰也不再囂張了,而是滿麵含笑。甚至帶著幾分懼色的請求他撤兵,苦口婆心的勸他不要投降曹魏,做出親者痛而仇者快的事情來。


    劉全忠的低姿態讓步度根感到非常滿意。但是步度根卻根本沒打算放過劉全忠,所以對其勸說完全置若罔聞,熟視無睹,反而是心中冷笑,積壓在心中多日的仇怨,他如今怎願意就這麽放過?


    更何況都時至今日了。那鄧艾竟然還勸說自己迷途知返,不要做出後悔的事情。這樣的話與其說是勸告,還不如說是威脅。這個鄧艾都已經成了刀俎上的魚肉,竟然還對自己出言威脅,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若不讓這個狂妄無知的少年人長點教訓,他步度根豈不是被軻比能和曹魏皇帝恥笑自己無能?


    “傳令下去,與我狠狠地攻打馬邑城,凡是第一個登上城池的,賞他牛羊千頭,百名奴隸,封他做骨蠡王;凡是殺死鄧艾或劉全忠者,賞牛羊萬頭,五百名奴隸,封他做右賢王,凡是生擒鄧艾或劉全忠者,賞牛羊萬頭,五百名奴隸,封他做左賢王。”步度根目前可以說是陷入了瘋狂狀態,決定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用高得足以讓人發瘋的封賞調動將士們空前的攻城熱情,以便他們能夠盡快攻下馬邑城。


    可是步度根漸漸發現,他麾下的鮮卑勇士雖然勇猛,卻並不能攻下馬邑城,時間已經過去三天了,他的麾下將士愣是連城頭都沒有登上去。


    這樣的結果氣得他暴跳如雷,隻想罵娘,可是他卻知道這並不是麾下將士不出力,而實在是因為匈奴兵的強悍遠遠超出了預料,他從來沒有想過,一貫逐水草而居、缺少築城守城經驗的匈奴人在收起城池之時竟然也如此的得心應手。


    “哼,此事定然是和那個可惡的鄧艾有關係,正是因為有了他,才導致螞蟻這塊骨頭那麽難啃,才導致原本軍紀散漫的匈奴人如今竟然防守得如此嚴密,即便是我方的大軍是他們的接近三倍,一時之間竟然也無可奈何。”步度根恨恨的盯著城頭上的守軍,眼中似欲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一旁的軻比能卻是輕輕勸道:“算了,現在沒有時間計較這些,我們應該想辦法盡速破城,否則的話,一旦時間久了,我方士氣下降,恐怕不僅不能破城,反而會為敵軍所乘。”


    步度根久曆戰陣,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玄機,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有辦法,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出身於遊牧民族,最擅長的就是那種奔襲作戰,仗著騎兵機動靈活的優勢到處劫掠,但是對於攻城略地的經驗卻並不是那麽擅長,再加上城頭上的守將極其善於防守,所以雖然著急,卻也束手無策。


    “怎麽辦?”步度根見機會就在眼前,可麵前的這座小小城池竟然安若磐石,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最後把目光定格在軻比能的身上,一咬牙,抱拳說道:“大單於,此事要仰仗你了,整個鮮卑族人都知道,大單於最富智計,攻城略地的經驗又十分豐富,一定有辦法破城,隻要大單於有破城之策,小弟情願將這大都督之位讓於大單於。”


    軻比能聽了步度根的話,一雙眼睛微不可察的泛起了一道銳利的光芒,旋即再度眼簾低垂,輕輕搖頭歎道:“小弟倒是有一計可破敵,隻是此計需要兄長配合,其實並非小弟貪圖這大都督之位,實在是因為小弟做大都督一事乃是計策中的一環,還請兄長諒解。”


    步度根見軻比能果然有破敵之計,對於誰做大都督這樣的虛名倒是不在乎,連忙驚喜地說道:“大單於果然不愧為我鮮卑第一智者,不知是何妙計?還盼告訴小弟。”


    隻見軻比能淡淡一笑,屏退了左右侍從,然後輕輕在他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幾句,直說的步度根連連點頭,笑逐顏開:“哈哈,大單於此計果然絕妙,既如此,事不宜遲,我們今天晚上便按計劃行動。”


    當天晚上,步度根與軻比能在帳中飲酒,正當酒酣耳熱之際,忽見軻比能笑著說道:“步度根單於,你說我今日提出的破敵之策可使得?”


    步度根一怔,隨即點頭說道:“使得是的,大單於奇謀妙策,小弟佩服不已……”


    “嗬嗬,既然如此,兄可將大都督之位讓於小弟,以便小弟按照計策行事。”軻比能打斷了步度根的話,毫不掩飾的說道。


    卻見步度根的臉上現出沉吟之色,過了片刻便強笑道:“請大單於放心,這大都督之位早晚都是你的,隻不過我白天明明說好了,須得大單於之計奏效,破了馬邑之後方將大都督之位相讓,可是如今大單於隻是隨便出了一個計策,小弟如何得知這計策能不能奏效?”


    軻比能聞言嘿嘿冷笑道:“大都督你當初明明說好了,隻要小弟獻計破馬邑城,便將大都督之位相讓,方才小弟又聽得你親口所言,此計使得,如今卻又反過來說要等計策奏效再將大都督之位相讓,如此自食其言,豈非令人心寒?更何況小弟身邊有五萬大軍,兄麾下卻隻有三萬,這大都督之位本就該是小弟的,當初小弟為了顧全大局,這才將大都督之位相讓,卻沒想到兄不識兵法,損兵折將多日,愣是沒有攻下一座小小的馬邑,足下之無能,可見一斑,今日吾出妙策破敵,兵力又占優勢,這大都督之位難道當不得?”


    軻比能說完之後,便見身旁走出來一隊全副甲胄的士兵,手持利刃,來到麵前,然後將步度根及其隨從圍在了核心。


    “你,你想幹什麽?”步度根就軻比能麾下衛士圍過來,不由得心中驚惶,連忙問道。


    “不想幹什麽,隻不過是想拿走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兄長還是考慮一下吧,你本無此能力領導這八萬大軍,何必鳩占鵲巢呢?如果萬一因此惹起我這麾下衛士的不滿,可休怪小弟沒有提醒。”軻比能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步度根,淡淡說道。


    步度根見那幾個一臉肅殺之色的衛士持著明晃晃的彎刀向他走過,心中不由得緊張不已,臉上冒出了冷汗,連忙說道:“且慢,我願將大都督之印交給你,哼,軻比能,算你狠。這筆賬我步度根記下了,等到滅了匈奴之後咱們再一起算。”


    說完之後,步度根便命人取來大都督印,交給了軻比能,之後再當眾宣布,願意將大都督之位讓給軻比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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