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蔡文姬在劉琦問出那一句話之後,頓時感到心中發苦,因為麵前之人明明是在三年前寫詩給自己表達愛慕之意,可是今天卻是這樣刷,好像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一般,如此漠然的態度,更是令她原本充滿希望的一張臉變得黯然起來。


    “大王誤會了,妾身其實並沒有什麽憂思,大王請想一想,妾身隻不過是剛剛從南匈奴迴來,根本沒有見過幾個男子,如何會有什麽情思?妾身所思的,不過是家父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真是思戀哪家的公子呢?其實說句實話,像文姬小姐你這樣的才思,這樣的容貌,在我大漢的名門世家之中,完全可以隨意挑選,在我來看,這個世界能夠配得上小姐你的才情的,實在是屈指可數。”


    “大王謬讚了,妾身哪裏當得?”蔡文姬謙虛的有模有樣,但是心中卻是哀歎不已:“你說的那樣好聽,可是你卻為何就像是從未對我動過情一般?你剛才說我的才思和容貌,到底是在真心誇我,還是有意勸我將你放下的寬慰之言?若是真心誇我的話,為何你現在竟然對我熟視無睹,與三年前的暗送情詩那一幕完全不同?”


    而某人卻還在不知死活的說道:“當得,當得,不瞞小姐,琦說話一向不喜浮誇,對人真誠,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我相信隻要坦誠相對,就算是當麵指出朋友的錯失,也是一番勸人歸善的好意,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就是這個道理。我之所以對小姐有此讚譽,實在是真心的找不出任何短處,唉。你的才學可謂是我大漢女子之中第一人,你的容貌更是令我難以置信。因為你看起來竟比三年前還要年輕。也不知是誰有福,會娶到你這樣一個奇女子?”


    蔡文姬聽了更是苦笑不已,真想忍不住說:“我想把這個福送給你,可是你要嗎?你連承認三年前對我有好感都那麽難,更何況其他了?”


    但是她卻沒有說出口,因為在她看來,既然對方在竭力的必迴這個問題,自己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所以蔡文姬隻是強顏歡笑。然後忽然問道:“大王說是要問當初交代妾身的事情做得怎樣了?”


    劉琦聞言連忙拍了拍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正是正是,你看我這腦子,實在有些不好使,當初我托付文姬小姐默寫令尊府上遺失的那些孤本藏書,不知小姐寫了幾本了?”


    “啊?什麽?你對我交代的是這件事?不是那首詩?”蔡文姬聞言不由一驚,脫口說道,當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什麽詩?”劉琦也是詫異不已,隨口問道。


    “就是那首離別詩,詩曰: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蔡文姬一邊讀詩,一邊心中滴血。這首詩字字飽含著她的情意,三年來,她就是靠著這首詩的安慰而挺過來的,甚至因為寫滿了這首詩的紙被扯壞了而生平第一次痛打兩個兒子,卻沒想到三年之後,這個男人竟然已不記得有這首詩了。


    卻聽得劉琦驚異的說道:“原來你竟然見過這首詩,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說當初我在軍營寫成了這首詩之後,為何就找不見了。原來是被你給得了去,嗬嗬。不過沒關係,反正我當初也是寫著玩的。主要是突然想起了我的妻女,一時情動之下寫了下來,你拿了去也不要緊,所謂奇文共賞,或許這首詩對你這個大才女的詩風也能產生一些微小的幫助…….”


    這時候的蔡文姬更加欲哭無淚:原來這本來就是一個誤會,人家寫詩並非是為了自己,而自己不過是錯誤理解了人家的用意,將這首詩當成是交代自己的事情了,而實際上的事情卻是他要自己默寫孤本古籍,保存文化。


    “可這真的是一個誤會嗎?之前的那些詩又該如何解釋?難道這是劉琦這三年故意想到的借口嗎?”蔡文姬仍然不死心,這時候已經顧不得是不是會自討沒趣了,連忙問道:“那麽之前大王你寫的那首心有靈犀一點通又是為了哪般呢?”


    劉琦聞言,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絲忸怩的神色,然後紅著臉說道:“這其實是我當初與我家娘子蒯氏如玉當初新婚之夜所作,後來在軍旅之中忽然想起了嬌妻,情動之下寫下了那首詩,聊作懷念之意,彼時與小姐品詩,被你催的急了,一時想不出其他的詩作,隻好拿來充數,嘿嘿,不敬之處,還請小姐海涵。”


    劉琦這樣一說,蔡文姬頓時明白了,原來自己一直一廂情願的認為對方喜歡自己,而這一切竟然都是出自一個美麗的誤會,怪不得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這樣怪異,令人感覺到不不像是戀人,好像是朋友一般客氣。


    可是劉琦解開了她的心結,卻並不代表她就能將這段感情放下,在這三年裏,思念他已經成了她的一種本能,現在忽然有人說這是一場誤會,難道她的本能也會因為誤會而倏然改變嗎?


    “你的名字已經深深印在了我的腦中,每當寂靜無聲、神遊太虛的時候,我的腦中就一遍遍的念叨著你的名字,現在這已經成為了混時度日的一種依賴,可是如今一個誤會難道就真的能讓你在我的腦海中消失嗎?即便是我努力讓你的名字消失,你又讓我如何再度過日後那些寂寥孤單的日子?”


    蔡文姬的心驟然緊了起來,而這情緒的波動也牽動了她的肺部,讓她忍不住大聲咳了起來。


    蔡文姬的咳嗽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咳得讓人感覺肺都能從從胸腔裏跳出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蔡文姬根本不知道,這眼淚到底是因為咳嗽導致的,還是因為傷心而導致的。


    劉琦見狀頓時大驚,連忙走上前來,輕輕拍打著蔡文姬的背,然後說道:“好些了嗎?唉,剛才醫生不是說了嗎?你的情緒不能如此激動,你這又是何苦呢?看看,牽動了病情,這該如何是好?你要是有個什麽病災,豈不是我大漢的損失?可惜了你這滿腹的經綸……”


    蔡文姬的心情正不好,現在卻又聽說劉琦這樣說,心中忽然感覺這個劉琦之所以高看自己,實在是因為自己腹中的那些孤本經典,不由得一陣莫名的氣苦。將身子一扭,躲開了劉琦的手掌,然後冷冷說道:“你放心就是,你的那些孤本經典,我很快就會給你抄好。”


    說完之後,蔡文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眼含熱淚,奪路而走,隻留下了一臉呆容的劉琦。


    “文姬小姐,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像你這樣的病情根本不能多熬夜,你慢慢抄寫就是了,如果真的因為我這點小事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可真成了曆史的罪人了…….”


    劉琦無奈之下連連勸解,可是他哪裏知道?盛怒之下的女人走路的速度絕對不是你能夠想象得到的,簡直如同禦風神行的神仙一般,隻是眨眼之間,蔡文姬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這突然的一幕讓劉琦根本摸不清頭腦,不知道這個女子為何突然發起了脾氣?難道是自己的哪一句話引起了她的傷心?可是自己仔細分析一下,卻根本想不到自己到底有哪句話惹起了她的不快。


    於是乎,這個在戰場上縱橫捭闔、無往不利的絕世猛將,在政治上領導大漢的半壁江山、連奸雄曹操都頭痛不已的漢室親王徹底的傻眼了,他得罪了人,竟然還不知道原因,這樣的一幕實在令他感到鬱悶不已。


    於是乎,每日裏都是一臉笑意,神采飛揚的劉琦在晚上迴到後宮之後,竟然浮現出了一臉的苦惱。


    這樣反常的表情自然引起了王後蒯如玉的關注,於是蒯如玉就問這到底是怎麽了?


    於是乎,劉琦便將今日的遭遇對蒯如玉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甚至為了弄清真實原因,他連當初連夜入蔡文姬帳中談論詩文之事都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


    可是沒想到當他說完這一切之後,連原本對他的事情興致勃勃的蒯如玉也突然如同是換了一張臉一般,對他冷冷淡淡,愛答不理,甚至連他要求舉行周公之禮的合理要求都斷然拒絕,而且還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劉琦現在是欲哭無淚,滿臉悲哀的想道:“我隻不過是向你尋求一個答案,然後按你的要求講了一個故事而已,你願說就說,不願說就拉倒,有必要對我這麽無情嗎?”


    可是劉琦卻不知道,這時候躺在床上的蒯如玉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這個冤孽,把一個好女子就這樣的給害了,如果我在不早點介入的話,不要說什麽才女佳人,就算是仙女也一定會成為一抔黃土。”


    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如果讓劉琦聽到,一定會直接崩潰的:“這個女子那麽能幹,竟然連續生了兩個兒子,如果是嫁給夫君的話,一定能讓老劉家散葉開花,欣欣向榮,這樣的女子都能錯過,真是一個大笨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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