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緩緩前行,一行淚水順著臉龐流下,雖然寒風刺骨,卻依舊比不得她內心的寒冷。


    她並不怪小喬,她知道小喬一向出言無狀,並不是誠心要傷害她,或許現在的小喬同樣是後悔不迭。


    但是這卻並不代表,她能夠掩蓋心中的無限悔恨。


    她本來是幸運的,在眾姐妹之中第二個懷有身孕,這甚至讓她得意了很長時間,可是她卻不聽眾姐妹的勸阻,一意孤行,非要親自觀看火藥的點火試驗,其實她後來想了想,即便是再來一次的話,她也同樣會選擇親自觀看,這一點其實沒有什麽值得悔恨的,她悔恨的是,明明當初夫君正經嚴肅的對她說過,火藥威力巨大,一定要小心,她卻沒有聽進去,不僅害了十幾個侍衛的性命,也讓她付出了終生不能生育的代價。


    “如果當初我能對危險做好充分的估算,也許這樣的悲劇就不會產生了,唉,黃月英呀黃月英,你為何就如此的不聽他的勸告呢?”


    想到這裏,黃月英不由得深深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英兒,原來你在這裏,為夫找的好苦。”


    黃月英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劉琦一眼,眼淚再度噴湧而出,撲倒了劉琦的懷中,然後自責的說道:“夫君,英兒對不起你,如果當初英兒聽了夫君的勸告,對火藥的危險性有充分的認識,就不會出現那一幕悲劇,我們的孩兒也不會…….是我的一意孤行葬送了我們的孩兒,我愧對夫君,愧對我們的孩兒。愧對劉氏的列祖列宗。”


    劉琦連忙順勢摟住黃月英,柔聲安慰道:“傻丫頭,人總不能一直活在自責之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更應看重未來。而不是把自己埋在傷痛中,不是嗎?其實,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誰都不會一帆風順,麵對這些悲慘的遭遇,我們的態度不能是一味的埋怨和悔恨,而應更積極的麵對,其實你不能生孩子又有什麽呢?益兒和你自己所生的兒子又有什麽區別呢?以後其他姐妹也有了孩子。同樣也和你自己的沒有什麽區別。”


    劉琦用雙手捧起了黃月英的頭,緩緩說道:“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偉人,他的唯一的妻子永久失去了生育孩子的能力,但是他卻依然不離不棄,與他的妻子相伴餘生,在他的那個時代也沒有取妾的傳統,所以他們就這樣兩個人終老一生,後來他做了一個大國的高官,相當於現在的丞相。但是他卻始終再無子嗣,他曾經說過,雖然他沒有子女。可是全國的百姓都是他的子女,在他身死之日,他身無分文,他下令將他的屍身焚化,骨灰撒遍大江南北,但是天下幾乎所有的國家都為他致哀,有一些國家的官員對此不滿,便去詢問這些國家的盟主,你猜盟主怎麽說?”


    “怎麽說?”黃月英被這個故事吸引了。連忙問道。


    “這個盟主說,如果你們國家的哪一位領袖可以掌管天下五分之一的人口卻無兒無女。如果你們國家的領袖可以在死後身無分文,誰做的到的。我也會建議所有國家為他致哀。就這一句話說完,所有詢問的人盡皆麵有慚色,諾諾而退。”


    劉琦的臉上充滿了向往的神色,緩緩說道:“真正的大英雄,心中是無私的,他們為了天下的安寧,百姓的榮辱,連自身都可以舍棄,遑論子嗣?所以,隻要你用心誠摯的愛著天下的百姓,把百姓當做是自己的兒女,即便沒有自己所生的兒女,又能如何?更何況你這些姐妹還有兒女,他們是我和她們的兒女,自然也就和你的沒有區別。”


    這時候黃月英卻突然對那個偉人產生了及其濃厚的興趣,疑惑地問道:“你說的這個偉人姓甚名誰?他既然有如此高的品質,絕非無名之輩,想必一定會在青史上留名吧?”


    “額,我記不清楚這個人的名字了。”劉琦不由得頭冒冷汗,支吾著說道。


    他總不能說那個偉人是一千七百多年以後的吧?如果自己隨便編一個名字,以黃月英的博學多聞,恐怕很快便能找出破綻,所以無奈之下隻好推說記不清了。


    “你對這個人的事跡了解的這樣清楚,如何能記不清他的名字呢?就算名字記不清楚,這人所在的時代你應該記得清楚吧?”黃月英看了一眼劉琦,再次問道。


    “我也記不清楚了,這個人應該是在春秋戰國時期,又或者是三代時期的一個方國,好像是在一部古書上記載的,這段曆史是大才女蔡文姬告訴我的,要不改天我再見了她,幫你問問?”


    反正蔡中郎藏書之多,整個大漢的所有文人雅士盡皆汗顏,蔡文姬作為他的女兒,所知也非常駁雜,能夠知道這麽一段典故也無可厚非,黃月英這才收起了好奇心,不滿的閉上了嘴巴。


    又過了一會,便見黃月英歎道:“我知道今天這事其實不怪婉兒,她和瑩兒兩姐妹每日裏總以不能幫助夫君為憾,無奈之下隻好輔助大姐打理內務,同時想辦法讓夫君開枝散葉,多留下一些子嗣,這本來是一番好意,可是我卻給大家帶來了不愉快,我實在不該使小性子。”


    劉琦輕輕歎道:“大家怎麽可能會怪你呢?大家憐惜你都還來不及,我想這時候的婉兒肯定也是悔恨不已吧。嗬嗬,馬上就過年了,我們應該高興點,祈求明年有個好的運勢,現在大家都在室內等著我們呢,趕緊入席吧。”


    說完之後便挽起黃月英的手,拉著她一塊進入內室。


    這時候小喬正靠在大喬的肩頭,默默不語,臉上還掛著淚痕,而蒯如玉和甄洛也正在那裏無精打采的坐著,當她們看到劉琦和黃月英進來的時候,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月英姐姐,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小喬首先奏道黃月英麵前,哭著向黃月英道歉。


    黃月英卻是對著大家施禮道:“是我錯了,不該對諸位使性子,破壞了諸位的好興致,婉兒,這事都怪姐姐太過任性了,不要怪姐姐,好嗎?”


    小喬點了點頭,鄭重說道:“月英姐姐,婉兒已經決定了,把婉兒生的第一個孩兒過繼到月英姐姐名下,不管何時,不管何事都不會再反悔,如有違背,天厭之。”


    小喬這句話直如石破天驚一般,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因為過繼在當時是一種合法的收養,而且一旦過繼之後,被過繼的人就要像親生子嗣一般,享有合法的財產、爵位繼承權,當然,同樣的,被過繼的人也同樣要像親生父母一般對待他們的養父母,與他們的親生父母再也沒有血緣關係。


    在後代曆史上,北宋時期的英宗趙曙就遇到了這樣的問題,史稱“濮議”事件。英宗本是濮安懿王趙允讓之子,由於仁宗無嗣,便將英宗過繼到自己名下,即位為君。後來英宗親政之後,便欲尊其生父為皇考,而以仁宗為皇伯,結果引發了朝臣們長達十八個月的大討論,雖然用計騙取了曹太後的詔書,卻仍然遭到朝臣的堅決抵製,許多心懷不滿的大臣紛紛以請辭,請自貶的方式表達不滿。


    當時英宗是擁有實權的皇帝,他的支持者更是有韓琦、歐陽修這兩位正副宰相,卻依然遭到朝臣的堅決抵製,以致這場討論延續了十八個月,最後英宗也不得不拉攏反對派首領王珪,可見過繼製度是如何的深入人心?


    如今小喬這句話一說出口,這就證明隻要她有了自己的孩兒,不管如何,以後就隻能尊黃月英為母,而永遠稱她自己為“姨娘”,無論是小喬還是她的孩兒,永遠都不能再相認,就算小喬的兒子當了皇帝都不行。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有人都為小喬的話所震撼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喬,黃月英更是感動的流下了眼淚,握著小喬的手說道:“婉兒,這使不得啊,妹妹,你放心就是,姐姐真的沒有怪你,一點都沒有,姐姐隻是悔恨當初太過任性,以至於有當初的受傷。”


    可是小喬看起來確實如此的決絕,一點悔意都沒有,最後劉琦與蒯如玉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聽得蒯如玉說道:“既然婉兒妹妹有此美意,英兒你就不要推脫了,嗬嗬,隻要我們的夫君多賣點力氣,讓婉兒多生幾個,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嗎?再者說了,我們姐妹之間,又何必分彼此呢?即便是過繼到你名下,不也是長在婉兒膝下嗎?”


    黃月英聽了蒯如玉的話,隻好答應了下來,對著小喬鄭重的道謝,小喬連忙還禮不迭。


    這時候隻聽得蒯如玉說道:“既然今天的話已經說到這裏了,那便讓婉兒把事情安排妥當吧,這是我們姐妹共同的規定,夫君可一定要認真執行,婉兒,你且說一說,接下來對咱們姐妹侍寢之事是如何安排的?”


    劉琦一聽這話,不由的心中暗暗得意:“嘿嘿,看來我劉琦的幸福生活就要開始了,三月不知肉味,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嚐嚐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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