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劉琦在受降之後不讓孤留在關中又如何?他如若把孤遷往襄陽,那孤這一番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劉備仍然是不放心,疑惑地問道。


    “嗬嗬,這就是我們和劉琦談判的條件內容了,隻要他肯同意,自然不好公開違諾,這樣我們就成功的實現了第一步目標,其實就算他不同意,我們也可以借談判之機拖延時間,待得曹公平定了烏桓,率軍返迴之後,我們再投靠曹公,借助曹公之力對抗劉琦,到時候我們便可坐山觀虎鬥,乘著他們爭鬥之際恢複實力,並且乘機奪取河東、上黨等地,占據幽並,主公本是幽州涿郡人士,在彼處有著旁人難及的威望,如能在彼處稱雄,再外聯鮮卑和匈奴對抗曹操和劉琦,圖謀三分天下,豈不也是一條生路?”鍾繇的話中充滿著自信,昂然說道。


    劉備聽了鍾繇的話,默然片刻,然後說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然則孤乃皇叔,劉琦不過是子侄一輩的小兒,讓孤向他低頭,實在心有不甘。更何況出使一事,事關重大,等閑人等恐難以擔此重任。”


    鍾繇微微躬身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主公也不要太在意麵子的問題了,隻要將來主公成就一番偉業,又有誰會記得今日之恥?至於出使一事,如蒙主公不棄,便由微臣前去劉琦軍中,微臣必將盡全力勸劉琦答應主公的條件。”


    劉備大喜,握住鍾繇的手,鄭重說道:“如此,就拜托元常了。”


    接下來劉備便向劉琦修書一封,表明願意投誠之意,然後命人準備禮物。又派出兩名侍從,護著鍾繇前往劉琦軍中。


    諸葛亮冷眼看著鍾繇往劉琦軍中而去,不由緩緩搖了搖頭。


    他其實早已猜透了鍾繇的意圖。既然鍾繇瞞著他前往劉琦營中,很明顯是要向劉琦投降了。因為整個大秦內部的高層都知道。他諸葛亮自認為與劉琦有奪妻之恨,以他的性情,絕對不會統一對劉琦表示投降。


    但是諸葛亮也知道,以鍾繇對劉琦的忠誠,絕對不可能是像劉璋那般無條件投降,所以,這次的投降絕對是以讓劉備繼續統治關中,至少是京兆尹為條件的。


    其實中有還是有些看低諸葛亮了。其實諸葛亮的確不會同意他的做法,但不同意的原因卻並非僅僅是為了私仇,而是因為他對劉琦實在是太了解了,此人既然已經取得了對劉備的絕對優勢,絕對不會同意劉備的要求的,這一次鍾繇去了,隻能是自取其辱。


    至於鍾繇所認為的陳登、裴潛都能割據一方之事,諸葛亮更是不會苟同,因為他早已了解到,無論是陳登還是裴潛。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權力很大,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絕對臣服劉琦的,他們不敢也不會有這種自立之心。不要說別的,即便是劉琦麾下那兩萬精銳的親兵,就足以讓他們不敢有任何異心。


    雖然諸葛亮很是理解鍾繇和劉備避過自己而商議歸降一事的用心,但是心中卻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因為在他看來,這是劉備開始不信任自己的一個信號。


    不過諸葛亮卻有把握,這一次鍾繇必定會失敗,所以,在此之後。劉備也隻能再選擇相信自己,除此之外。他將別無選擇。


    當時劉琦的大軍離劉備不過二十裏,而且還在繼續往前趕路。鍾繇縱馬逆行,不過是兩柱香的功夫就來到了劉琦軍前,大聲說道:“秦公麾下尚書仆射鍾繇求見楚公,有要事相商,還請楚公一見。”


    片刻之後,便見一名親兵說道:“楚公請你到後方一見,不過我們先要解除你的佩劍,同時對你搜身,以防你帶著利器,對楚公不利。”


    鍾繇聞言不由暗怒,因為對人搜身是很不尊重人的表現,但是為了秦公的大計,他也隻好強忍憤怒,將佩劍交給對方,又任憑對方搜身,之後才被帶到了陣後劉琦的馬前。


    “不知道鍾先生至此有何要事?”劉琦的臉上滿是倦意,懶洋洋地問道。


    鍾繇見劉琦這份神情,心中更加不喜,但還是裝作看不見,恭敬地施禮道:“楚公,下官來此,是為我主請降的。”


    “哦?曹公遠在烏桓,估計現在應該取得大勝了,如何派先生到此請降,實在是奇也怪哉?”


    “不是曹公,而是秦公。”鍾繇自然知道劉琦故意提起曹操,是在恥笑他之前曾經奉曹操為主,後來卻變節投靠劉備一事,但是為了劉備的大計,卻也隻好忍下,強行振作精神,緩緩說道:“秦公與楚公盡皆漢室之胄,有如一家,何必彼此分個短長?故此秦公思慮良久,認為不如兩家合二為一,共扶漢室,鏟除國賊,重安天下,讓百姓重享太平,不知楚公意下如何?”


    卻聽得劉琦嗬嗬笑道:“這自然是一件好事,不過不知道怎麽個合二為一法?”


    鍾繇聽了劉琦的話,感覺這一次好像有了希望,連忙強行抑製住內心的激動,躬身說道:“是這樣的,我們秦公決定舉關中之地歸順楚公,為楚公臣屬,而楚公隻需將關中之地作為封地分封給我們秦公便可,如此一來,楚公既可坐收關中之地,又不失與秦公的宗室之誼,豈不妙哉?”


    “嗬嗬,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你們秦公從此之後便能打著孤的臣屬的旗號,放心發展關中經濟,曹操有孤來抵禦,糧草物資有孤來支援,一旦關中實力恢複之後,就算是想要造反,孤也是無可奈何,嗬嗬,鍾元常,不知孤說的可對否?”


    “額,楚公何出此言?秦公這一次是真心歸降,絕無他意。”鍾繇心中暗歎劉琦反映的如此迅捷,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卻聽得劉琦嗬嗬笑道,秦公如若真的心向漢室,就不會在當初令關羽偷襲洛陽、企圖挾持天子了更不會再後來與曹操結盟以對抗孤了,孤寧可相信曹公,也絕不會相信他的話。其實不得不說,秦公的這個打算實在是高,隻不過你認為孤會同意嗎?嘿嘿,不知道元常可曾聽過一言?”


    “不知何言?還請楚公賜教。”鍾繇見劉琦竟然識破了自己的用心,心中略微感到了一絲慌亂,隨口問道。


    “這句話就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乎?我與秦公既為同宗,又何必分家?你們秦公如若真有意歸順的話,把他的軍隊和關中之地悉數交予孤來掌管,孤定然會保留他秦公的爵位,讓他衣食租稅,安度晚年。如若你們想要打著歸降的旗號,故意欺騙於孤,那汝等可真是打錯了主意了。你去告訴劉備,讓他洗好了脖子,等著我數十萬大軍攻下長安的那一刻吧。”


    劉琦說完之後,就命人轟出鍾繇。


    鍾繇滿麵羞慚,抱頭而去,當他見到劉備的時候,劉備已經迴到了長安。


    且說鍾繇在長安見到劉備,將詳情說了一遍,然後喟然歎道:“微臣有負秦公所托,罪該萬死,還請秦公治罪。”


    劉備不由得麵色黯然,緩緩歎道:“劉琦小兒野心勃勃,為人狂傲,與元常何幹?其實汝離開之後,孤又想了想,便知道他不會同意,隻不過是想著要拖上幾日,給我軍一些喘息之機,卻沒想到此人竟然拒絕的如此決絕,唉,元常下去休息吧。”


    這時候鍾繇猶豫了一下,又忽然說道:“秦公,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嗬嗬,元常何必跟孤見外?有話但說就是。”


    “諾。”鍾繇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微臣認為,其實楚公給開出的條件主公可以接受,畢竟楚公麾下數十萬大軍圍城,長安危在旦夕,而主公如若真心歸降的話,還能保留楚公的爵位,就這樣衣食租稅一生,安度晚年,也算是一個理想的歸宿了……”


    “住口!”


    鍾繇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劉備麵色陰沉,厲聲喝道:“孤乃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堂堂皇叔,如何能夠放下身段,向劉琦小兒歸降?劉琦小兒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何德何能配受孤的歸順?雖然劉琦小兒有數十萬大軍,孤亦不懼,即便關中不保,孤還有並州五郡,隻要孤依靠並州五郡,再聯絡匈奴和鮮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元常,汝去了一趟劉琦營中,竟然如此說辭,莫非是受了劉琦的收買?”


    “微臣不敢,微臣信口胡言,冒犯了主公,還請主公恕罪。”鍾繇聽了之後,頓時驚懼不已,冒了一頭冷汗,連忙向劉備請罪。


    劉備這才發覺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重了,連忙寬慰了鍾繇兩句,這才讓他退去。


    劉備待得鍾繇退去之後,麵色猶然奮激,覺得自己英雄一世,竟然敗在了劉琦這個黃口小兒的手上,實在是有些不服,但他卻知道,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自己又沒有什麽主意,又默想了片刻,這才命人去請諸葛亮。


    “衣不如舊,人不如故,看來還是孔明與我一條心,我能不能保住基業,還得依靠孔明,希望這一次他能夠想出一條妙計,令我力挽狂瀾。”劉備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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