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自家的旗幟,雷野和他的麾下羌兵頓時大聲歡唿了起來,在他們看來,這一次他們調動了四萬大軍,定然會將燒當羌的人馬一網打盡。


    可是令他們意外的是,姚那玄和俄何、燒戈等人卻都對這一切沒有任何的慌亂,好像他們早就料到這一點一般。


    隻見姚那玄在俄何、燒戈二將麵前悄悄說了幾句,便見二將點了點頭,然後揮動起了令旗。


    霎時之間便見這一萬騎兵迅速的撤圍,然後組成了一個防禦陣型。


    “嘿嘿,就算你們拚死防禦又能如何?這一次還不照樣落入我們的算計之中?”雷野斜著看了一眼正在撤退的姚那玄軍隊,不由嘿嘿冷笑不已。


    不多長時間之後,雙方便各自結好了陣型,不過現在的攻守雙方形勢已經改變,換成了燒當羌勢力防禦,而先零羌卻發動了進攻。


    雖然隻有一萬騎兵,但是燒當羌的將士們卻是怡然不懼,他們依舊排成了方陣,與敵軍展開了對攻。


    先零羌雖然有四萬多騎兵,但是卻不能一下子全部展開,最前排的也就不過百餘人而已,所以戰鬥一開始,不過是那數百人之間的對拚,頂多再加上後麵幾排的弓箭,一時之間也難以分出勝負。


    雷野見己方主力來了,自然不願意這麽慢慢耗,所以令旗一揮,便命令左右兩翼的騎兵各萬人,對著姚那玄大軍準備發動衝擊。


    可就在這時,隻聽得姚那玄陣後的山穀上也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隻見左右兩翼各有萬人左右,也都向著雷野的中軍方向衝去。


    雷野見敵軍伏兵盡出,也不敢將兩翼騎兵放走。否則的話他的中軍也將沒有了策應,隻好下令大軍停止前進。


    雖然雷野的大軍在總體人數上占了便宜,但是戒於姚那玄的兩翼伏兵養精蓄銳多時。而他的援兵則剛剛到來,比較疲憊。所以雷野隻好無奈的采取守勢,保持兩翼騎兵不動,而希望通過中軍的決戰來決定勝局。


    可是中軍的決戰卻在短時間內難以分出勝負,一時之間戰局又進入了膠著狀態。


    雙方的戰鬥進行了兩個時辰,戰鬥依然在進行著,雙方的中軍將士已經展開了對攻,雖然雙方各有死傷,可是己方的傷亡人數並不比對方差距太大。兩個時辰過去了,雙方傷亡大約都是千人上下,這樣的戰局並非是雷野所想要的。


    本來雷野認為己方占據了兵力優勢,最終的決戰勝利必定屬於自己,可是發現敵軍的兩翼騎兵竟然不是乘著士氣正盛之時發動進攻,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麽。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情緒。


    “敵軍到底在等待著什麽呢?難道他們還有援兵?可這怎麽可能?如今這裏已經有三萬大軍了,姚那玄數百裏奔襲,一旦部族出了事,就算迴援都來不及,他就算再瘋狂。也不能把族群中所有能夠征戰的騎兵都帶來吧?還有,姚那玄既然早已經在山穀裏埋下了伏兵,為何不在一開始就派出來對付我們?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恐怕我早就性命難保了。這就是說,他是故意引誘我的騎兵來此,而我的騎兵都到這裏了,他竟然還不進行決戰,難道說是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想到了這裏,雷野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安,苦思良久之後,驀然想到了一點,不由得麵色發白。立刻對身邊的部帥細封吾壓低聲音說道:“你速速派遣本部人馬,往我們的牙帳看一看。那裏是否遭到了敵軍的攻擊,如果是的話。立刻率領麾下的將士幫助族群做戰,隻需派出數名騎士向我報告便可。”


    “諾。”細封吾聽到雷野的命令,心中一緊,立刻抽調出本部千餘人,準備返迴射姑山查探情況,這時候卻見後隊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他不由得循聲望去。


    細封吾這一看,才發現是數十騎緩緩而來,而那數十騎都是己方的裝束,可是身上的裝束已然不整,有的頭發都散亂了,而當先一人竟然正是雷野之子雷亭!


    細封心中不由大震,連忙說道:“大王,不好了,前麵的是雷亭王子,他不是奉命鎮守牙帳嗎?為何到了這裏?”


    雷野聽了細封吾的話,猛然抬頭向後望去,心中頓時大驚,立刻命細封吾將雷亭迎過來,悄悄問一下具體情況。


    卻不料雷亭竟然沒有體會雷野的用心,離他父親還有數百步的時候,就大聲哭喊道:“父親,不好了,西涼馬超率領兩萬鐵騎,乘著我們主力不在的時候,率軍攻破了牙帳,整個部落十萬部眾,數十萬的牛馬羊駝盡皆落入敵手,我們完了。”


    “什麽?”雷亭的這一聲喊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震動,所有聽到這句話的先零羌騎士全都麵色大變,甚至更有不少的騎士直接縱馬,往射姑山的方向跑去。


    那裏有他們的財產,有他們的親人,如果這些都失去了,他們作戰還有何意義?


    所以他們全都不顧一切的往迴跑,根本不管雷野的嗬斥和約束。


    雷野其實一看兒子的落魄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但是他還想著要整頓兵馬,再殺迴老巢,可是沒想到不成器的兒子這一聲喊,立刻瓦解了他的四萬鐵騎,軍士們早已失去了戰心,早已不顧一切的趕迴射姑山,沒有了整齊的隊形,沒有了高昂的士氣,沒有了必勝的勇氣,變成了一盤散沙。


    雷野不由得一聲長歎,他知道大勢已去,自己就算勉強約束住一部分部眾,也已經無關大局,隻好恨恨地瞪了兒子一眼,然後立刻率領大軍趕迴射姑山。


    這一次他不求別的,隻求率領大家重新奪迴牙帳。


    隻要有了根本,就不怕燒當羌的大軍。


    可是姚那玄反映的也非常快,立刻率領三萬大軍追了上去,尾隨著落荒而逃、不成隊列的先零羌騎士,展開了追殺。


    至於馬超率領大軍攻破先零羌大營一事。由於這是馬超提前製定的計劃,他自然清清楚楚,所以。他的大軍並不急於決戰,等的就是現在這個機會。


    而在奮力追殺先零羌的同時。姚那玄也不由得不佩服漢人的兵法戰略,明明雙方實力相當,隻不過是一個小手段,卻能令己方取得如此大的優勢。


    “怪不得這數百年來無論是強大的匈奴還是橫行一方的鮮卑,都始終不能占據漢人的中原地帶,反而被漢人一個個打敗,原來都是因為漢人的兵法實在太強大了。幸虧我的部落已經歸附了漢人,否則的話。恐怕今天的先零羌就是我們的下場。”


    姚那玄不由的渾身冒冷汗,他原本見馬超騎兵數量少於自己,心中還有一絲的不服之意,近日經過這一戰,終於明白了漢人的可怕,心中早就沒有了爭競的念頭,隻希望自己能夠忠誠的幫助漢人作戰,隻求能夠保住自己的族人,那就心滿意足了。


    百裏的路途不算遙遠,但是一路上總有掉隊的先零羌將士。這些將士自然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姚那玄軍團的刀下之鬼,粗略算起來,這一路上屠殺的沒有抵抗之力的先零羌勇士竟然有五千餘人。


    “可是這樣一來。先零羌還有三萬多人馬,這麽多的軍隊進攻剛剛被攻破的牙帳,馬刺史能夠擋得住嗎?”姚那玄仍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卻不知為何,竟然對馬超莫名的感到了信任。


    “馬刺史既然定了這個計,肯定會有手段防禦先零羌的攻擊,再加上我的人馬在後隊的夾擊,恐怕先零羌從此就會成為曆史了。”姚那玄不由得感慨不已,同時也對自己慶幸不已。


    姚那玄猜想的沒有錯。馬超既然定下了此計,自然是有防禦先零羌攻擊的手段。具體來說,應該是成公英和郝昭一起定下了計。而郝昭和馬超則負責負責阻擊迴援的先零羌人。


    早在馬超率軍攻破先零羌大營的時候,或者說幾乎與馬超的大軍發動進攻的同時,郝昭就已經開始部署防禦了,雖然他的麾下隻有泥陽的兩千弱旅,還有自己在安定帶來的一千部曲,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憂色,而是鎮定自若的下令大軍做好防禦。


    首先是挖起了一道深溝,挖深溝的任務自認是交給了泥陽的兩千弱旅,這兩千人其實體質都很不錯,但是由於對羌兵的本能的畏懼,導致他們在作戰之時缺乏勇氣,號召就用他們做著挖深溝,埋鹿角,灑下鐵蒺藜這些普通的軍務,而不是命令他們直接作戰。


    三個時辰的時間雖然倉促,但是這兩千泥陽兵卻知道如果不拚命的話就會沒命,所以倒也是玩命的幹,竟然將深溝挖得非常理想,鹿角和鐵蒺藜也都埋好了。


    而郝昭麾下的那一千人則隻是養精蓄銳,然後就是依托有利地形進行堅守。


    迴歸的羌族士兵一開始是非常零散的,多的時候數十騎,少的時候甚至三兩騎,這樣的數量根本就不值得郝昭的弩兵現身,大都是馬匹踏上了鐵蒺藜,然後將他們甩到地上,或是活活摔死,或是筋斷骨折,哀號不已,少數幾個安然無恙的,也都被郝昭的親兵用弓箭給射死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羌兵逐漸的匯成了一道洶湧的洪流,,數千人排列成鬆散的陣型,向著郝昭這裏衝了過來。


    郝昭麾下的一千部曲沒有任何表情,泥陽的兩千士兵卻是麵如土色,他們僅僅是聽到這震天動地的馬蹄聲,就感覺胸腔被擠壓得喘不過氣來,感覺那馬蹄好像是他到了他們的胸口上一般。


    “這樣強盛的騎兵,我們能不能戰勝?”這兩千泥陽兵全都不由得暗暗擔憂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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