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琦率領大軍征討汧縣的同時,馬超所率領的西涼鐵騎也正在北地郡揚威。


    北地本為秦置三十六郡之一,乃是處在涼州刺史部最東方的一個郡,南接安定、左馮翊,西鄰武威,東麵是並州的上郡,北麵是大漠,這裏的居民主要是羌人,漢人人數較少,隻有一萬八千漢人居住,郡治原本在義渠,後來在東漢初遷至富平,再後來,由於羌亂而遷至泥陽,相去數百裏。


    這一次劉琦命馬超率軍進駐北地,一方麵是為了通過北地突襲漆縣,與黃忠的大軍前後夾擊張苞駐守的鶉觚,然後一舉占據整個新平郡,之後便蠶食左馮翊,對長安造成威脅,另外一個目的也是為了教訓北地的那些羌族部落,為收複兩漢以來被羌族占領的數百裏廣闊的土地奠定基礎。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琦將姚那玄的兩萬羌族奇兵調配到馬超營中,主要就是利用姚那玄的羌人身份來爭取其他羌人的歸附。


    由於數百年的積弱,如今的北地太守薛逢隻是依附在羌人武力威脅下的一個孱弱的官員,不僅要忍受羌人的勒索,甚至還要遭受各種人格的侮辱,即便是這樣,還保不準啥時候,這些羌人就會率領騎兵在他的領地內打一陣秋風。


    這不,就在頭一天,羌人首領雷野聽說他府內的一個小妾長得不錯,非要請求太守大人將那小妾賞賜給他,薛逢本來不舍,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同意的話,恐怕當天就會引來羌族的鐵騎,隻好含痛忍悲的將小妾送給雷野。結果今天一早就傳來消息,小妾因為不堪雷野的折磨,已經在昨天晚上自縊身亡了。


    就在薛逢悲痛不能自已的時候。忽然聽得城外馬蹄聲陣陣,他以為是雷野率軍前來報複。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正在惶惶不安之際,忽然聽得親兵稟報:“啟稟大人,城下來的是大漢的軍隊,這下子我們有救了。”


    薛逢聽完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可隨即苦笑著說道:“什麽有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公一向對羌族實行羈縻政策,隻要他們不來犯境,秦公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來了軍隊,也不可能與他們交惡。”


    可是親兵卻搖頭說道:“這一次恐怕不一樣了。”


    “哦?有何不一樣?”薛逢不由得一愣,連忙問道。


    卻聽得那名親兵說道:“因為根據城下的將領所言,他們是楚公麾下的涼州刺史馬超所統領的大軍,這支大軍兵強馬壯,看起來足有數萬之眾,如今的馬刺史正在城下喊話,希望太守大人見上一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薛逢苦笑著說道:“你說本官還有選擇嗎?泥陽城防不像內地那般堅固,休說是數萬大軍。就算是兩萬大軍都能輕易突破城防,令我等淪為階下囚,本官不去怎麽能成?隻不過楚公又是何人?西涼地區何時又冒出來一位新貴?”


    卻見那親兵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大人,這楚公也是漢室宗親,與秦公要論起來的話,都是中山靖王之後,隻不過楚公比起秦公的氣魄更大,他是故鎮南將軍劉表之子,雖然比秦公年輕二十多歲,可是少年時代就投身戎馬,一開始就憑著麾下不算強大的軍士將威震天下的魏公曹操打敗。後來又率軍平定荊南四郡叛亂,之後順江而下。勸降豫章,巧取廬江。進而平定了整個揚州地區,再到後來,又把交州、益州、徐州收入囊中,兩年前更是平定了涼州,如今的楚公,坐擁六州之地,麾下人口千萬,軍隊百萬,比起曹公都要強大不少。”


    “什麽?竟然還有這等奇人?”薛逢聞言頓時驚訝不已,想了想,又連忙問道:“這些你又如何知道?”


    卻聽得那親兵說道:“不瞞大人,我的一位表弟正在楚公麾下效力,他原本是安定城內的一名小兵,可是由於作戰勇敢,已經被提升為軍司馬了,關於楚公的消息,末將正是聽表弟所說,其實不用我那表弟,大人請想一想,僅僅是從能夠讓威震西涼的馬超心悅誠服這一點來說,這楚公就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你說的不錯,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去見一見馬刺史,如若他答應幫助我驅逐羌人,我便舉城投降又有何妨?嘿嘿,這什麽鳥太守,本官可算是做夠了,看起來俸秩不低,可是還不如一個亭長裏正做的痛快。”


    薛逢說完之後,便整整衣冠,在親兵的引領下來到城頭,拱手說道:“不知城下是何處人馬?大人擅自興兵是為何故?”


    卻見一錦袍銀鎧的年輕將領拱手道:“某乃扶風馬孟起,今被秦公舉薦,忝為涼州刺史,驍騎將軍,下辨侯,故右扶風馬騰長子,薛太守想必也聽我父子名諱吧?實不相瞞,今日本將兵臨城下,隻想要勸太守大人歸降楚公,重歸我涼州治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薛逢聞言肅然起敬,再拜道:“原來是馬刺史大駕光臨,真是失敬失敬,其實令尊大人與下官還有恩情呢,當初若非令尊大人舉薦,下官還是一名刀筆吏,隻是下官這太守乃是秦公所命,下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也不敢相背。更何況我這北地太守雖然看起來很是榮光,可治下也就這泥陽一縣一萬餘人,根本就不放在馬刺史眼中……”


    薛逢一句話沒有說完,便聽的馬超喝道:“某好言相勸,汝卻不識好歹,真以為汝這一座城池會放在某的眼中嗎?隻要某一聲令下,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把汝這一座城池夷為平地,再給你一炷香的考慮時間,到底降是不降?”


    原來薛逢剛才的這一番話讓馬超產生了誤會,以為是拒絕投降,頓時勃然大怒,戟指城頭上的薛逢,厲聲怒喝,同時長槍往空中一舉,就見馬上的騎士彎弓搭箭,準備攻城。


    一時之間隻見殺氣盈天,馬嘶人吼,薛逢隻是一介文官,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不由唬得麵色蒼白,身形不穩。


    薛逢強行穩住心神,陪笑著說道:“刺史大人誤會了,下官的意思並不是拒降,而是勸刺史大人不要因為我這偏狹之地而開罪了羌族勇士,大人為這萬餘人的小城而與羌人交惡,實在有些劃不來,有的時候,我們大漢的麵子雖然重要,但避戰自保才是明智之舉呀。


    馬超如今也算是經過了一番的曆練,如何看不出來薛逢這樣說是使用了激將法?但是他卻嘿嘿冷笑道:“薛太守不必以這等話來激我,某隻問你一句,你是願不願歸降?如若你答應歸降,本將便依舊立你為北地太守,並且驅逐此地羌人,成為真正的北地太守,讓你活得揚眉吐氣,堂堂正正;如若你拒絕的話,本將便先殺你破城,再逐雷野。”


    薛逢聞言頓時動容,流淚說道:“如若刺史大人願意驅逐雷野,盡複失地,下官願牽馬墜蹬,為大人馬前一小卒,大人可知,下官盼這一天盼了多少年了?”


    激動之下,薛逢立刻下令打開城門,迎接馬超大軍入城,他其實也知道,以馬超大軍如此強大的兵力,就算是不答應對付羌人,他也沒有任何實力進行反抗,所以,即使是為了能夠保全城內的百姓,他也別無選擇。


    而當薛逢聽說在馬超大軍後隊的那兩萬裝備怪異的隊伍竟然是羌兵的時候,麵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望向馬超的目光裏竟然不再是感激和崇敬,而是一種害怕,還有絕望:“原本指望著還能靠馬超驅逐羌人,保我一郡百姓的安全,沒想到馬超竟然也勾結羌兵,看來我這一郡百姓從此就要麵臨新的災厄了。


    馬超見自己向薛逢介紹了姚那玄之後,薛逢霎時麵色大變,自然也知道薛逢在想什麽,不由得哈哈大笑,拉住薛逢的手,笑著說道:“薛太守可不要誤會,姚酋長和雷野那樣的人不同,這是我們值得信賴的盟友和兄弟,我們雙方之間平等合作,絕不會有欺淩的事情出現,這一次本將驅逐雷野,主要就是要靠姚酋長的合作。”


    薛逢這才緩過神來,連忙向姚那玄道歉,然後便一臉訕訕的坐了下來。


    幾人又聊了一會閑話,薛逢便將昨日雷野搶掠自己小妾並以往的種種惡行盡皆向馬超說了一遍,起初他顧忌姚那玄,說的還有些含糊其辭,後來見姚那玄神色如常,並且要求自己將細節也說清楚,方知姚那玄與雷野並不是一路人,後來甚至還知道姚那玄的部族竟然與雷野的部族有些矛盾,心中的一塊石頭才最終落地,之後便毫無顧忌的揭露了雷野及其部族的惡行,之後便緩緩說道:“下官賤妾不幸自縊身亡,雷野心中不喜,必定會率軍前來搶掠,不知刺史大人可有破敵之策?”


    馬超隨即哈哈大笑道:“請太守大人放心就是,這一次除非是雷野不來,隻要來了,某必讓他損失慘重,再也不敢窺視我漢人疆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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