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聽了周不疑的話,卻是嗬嗬一笑,然後對周不疑反問道:“你今晚還有辦法迴城嗎?”


    周不疑點點頭說道:“自然有辦法,我還要迴去向我舅父複命呢。”


    “嗬嗬,那就好,你迴去給劉別駕帶一句話,今晚我先不進城了,待得明日蔡瑁出城進攻我的時候,劉別駕再命人打開城門,放我軍進城就可。”劉琦淡淡一笑,緩緩說道。


    “啊?明天?明天那黃祖可就到了。公子的力量雖然強大,可卻未必是黃祖和蔡瑁聯手之敵。公子連抵擋他們聯手都做不到,又哪裏有多餘的力量進攻襄陽呢?”周不疑雖是神通,卻也畢竟是一個小孩,而且還不知黃祖本來就是劉琦的人,所以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說道。


    卻見劉琦麵色平靜的說道:“我既然知道明天要麵臨黃祖和蔡瑁的左右夾擊,又如何能夠沒有準備呢?你且放心就是了,我早已埋伏好了數萬精兵,明日必定大破蔡瑁,如若劉別駕肯幫忙打開城池,這一戰就完全有可能平定叛賊蔡瑁和逆子劉琮。更何況那蔡瑁老奸巨猾,既然知道明日黃祖到來,今夜必定會加強戒備,恐怕劉別駕也沒有機會打開城門,反而會枉送了性命。”


    周不疑一聽劉琦之言,不由得渾身巨震,流了一頭冷汗,點頭說道:“公子所言極是,既是如此,我便向我舅父稟報一聲,乘明日蔡瑁出城之後再打開城門便是。”


    說完之後,周不疑對劉琦拱了拱手,就轉身離去。


    從城外劉琦的打贏到襄陽城下其實不過數裏之地,不過周不疑畢竟隻是一個十歲小兒,所以也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趕到。


    他來到了護城河外的時候,小小的身軀在某個隱蔽的角落裏隻是一閃,就順著一條地道來到了城牆下。


    這條地道是他與小夥伴們在這裏玩耍的時候偶然發現的,當初他發現的這條地道其實已經廢棄不能用了,也不知道是誰修建的,畢竟襄陽曆史上發生了那麽多大大小小的戰役,有一條廢棄的地道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後來當周不疑提出讓劉先投靠劉琦的時候,在想出城之法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這條地道,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舅父劉先,並且請舅父派出一些親兵,將這條地道給修好了,但是為了避免驚動蔡瑁和城內的守軍,這條地道隻是修到離城牆有十幾丈的地方,雖然都對於打仗的用途不是很大,但是卻能夠方便人在關鍵時刻出城與外界取得聯係。


    周不疑出了地道,來到了城牆下,由於在漆黑的夜裏,又是他一個瘦小單薄的身軀,根本就不會被城門上的守軍注意到。


    在來到城下之後,周不疑又通過城牆根上的一個尺餘小洞爬到了內城。


    雖然這一切看起來都很簡單,可是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在漆黑的夜裏走上數裏路,又是鑽地道又是爬牆洞,沒有超出凡人的膽略是不可能完成的。


    而在內城,早有劉先的管家劉餘隱蔽在暗處迎著呢,劉餘見周不疑終於迴來了,提起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然後迅速抱起累得氣喘籲籲的周不疑,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雖然劉先與其他文武官員都被軟禁在鎮南將軍官署,但是在官署內部,他們卻是自由得多,甚至即便是親屬探望也沒關係,經常會有一些官員的親屬來為他們送一些食品衣物。


    周不疑被劉餘抱到了鎮南將軍官署前不遠處,便下到地上,又等了一會,從剛剛趕來的一個家丁手中接過一床被子,這才抱著被子前往府中而去。


    “站住,你這小孩兒哪來的?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守門的士兵見周不疑徑直往裏走,立刻喝道。


    周不疑不慌不忙大聲說道:“我是別駕劉先的外甥,如今更深夜寒,我是來給舅舅送被子的。”


    “原來是他呀,這個小孩倒也來過幾次,確實是劉別駕的表公子。”


    一位軍士接過了被子,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又對周不疑進行搜身,確認沒有帶什麽可疑的東西,便放周不疑進去了。


    周不疑抱著被子來到了劉先的房內,關上房門,小聲的把劉琦的話傳送給了劉先,劉先聽了周不疑的話不由一愣,隨機點頭說道:“大公子所料不錯,蔡瑁果然連夜巡城去了,四處城門遍布親信,四個城門內盡皆部署重兵,就是防止有人乘夜打開城門,我還正擔心把大話說出去,完不成任務呢,沒想到大公子竟然另有妙計,這可實在是太好了。而到了明天就不一樣了,黃祖到來之後,蔡瑁絕對會盡出親信精銳,然後與黃祖夾擊大公子,這時候他以為自己必勝,戒心反而最小,我們利用這個時機打開城門,絕對是最佳方案。”


    “這麽說來,舅父同意了?”周不疑不由得大喜,連忙問道。


    “嗬嗬,自然會同意,你待會出府之後,命劉餘持著我的書信去找這些人,他們都是絕對可靠之人,明天待得蔡瑁大軍出城之後,他們定然會打開城門,放大公子入城。”


    劉先接下來便寫了幾封簡短的書信,給自己秘密聯絡好的那些將領們寫信,讓他們按照約定在第二天出兵,然後又交給了周不疑,讓他把信帶出。


    周不疑在出府之後,將書信盡皆交給劉餘,然後讓他按照劉先吩咐的去做,自己便迴到了劉先府中。


    雖然疲累之極,但是心中極度興奮的周不疑卻睡不著,他思來想去,便連夜寫了幾張布告,主要就是用自己的推理分析,為劉琦以及蒯家平凡,又指出謀害荊州牧劉表的實際上是劉琮,之後叫起幾個忠實可靠的家丁,讓他們連夜貼在城牆上的顯眼處,這才倒頭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疑便被管家劉餘叫醒,說是城頭上圍滿了不少的百姓和軍士,對著他寫的那些布告指指點點,雖然有的人並不相信,但是已經有不少人在起疑了,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在這其中有一部分民眾因為受過劉琮和樊氏的恩惠,堅決地站在劉琮那一邊,說劉琦是反叛,蒯氏是兇手,並指出張貼布告的乃是劉琦派來的奸細。但也有一部分表示不同意,說布告分析的合情合理,或許是真的,雙方竟然為此而打了起來,導致城門口一片混亂。


    蔡瑁聽說了消息之後臉色十分陰沉,但是也不好直接將那些支持劉琦的人直接殺掉,以免加劇別人的懷疑,所以隻是將帶頭鬧事的雙方隨便抓了一幾個投入監牢便作罷了。


    周不疑聽到消息之後不由嘿嘿一笑,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宣傳應該死有了效果,最起碼劉琦率軍進城之後,不會遭到全體百姓的抵製了。


    直到這時,完全放心的周不疑這才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周不疑倒是放心了,蔡瑁現在的心裏卻是窩著一把火,他完全沒有想到,在自己嚴密布控的襄陽城內竟然還有人公開反對劉琮,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竟然在城門上張貼告示,用十分合理的推斷說明自己與劉琮才是害死劉表的兇手,並因此引發了南城門的混亂,雖然混亂已經平息了,但是蔡瑁的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


    這張布告的用心十分歹毒,雖然沒有寫自己也是害死劉表的兇手,但是誰都知道自己是劉琮一黨,還是他未來的嶽父,如果說是劉琮害死劉表的罪名成立的話,自己絕對會被認為是他的同謀。


    而更加讓蔡瑁感到不安的是,這張布告還在挑撥自己與劉琮的關係,原因還是因為布告上麵隻說劉琮是殺死劉琦的兇手,並沒有提及自己。雖然對於城內絕大多數人來說,提和沒提都一樣,因為大家會自動把他們聯係在一起,但這對於劉琮來說,意義就不一樣了,因為這會讓劉琮認為,這是自己為了陷害他而故意指使下人所為,即便是對劉琦作戰勝利了,也必然會引發自己和劉琮之間的衝突。


    蔡瑁想了半晌,始終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到了最後眼中忽然閃過了一道精芒,冷聲說道:“就算起了衝突又如何?我蔡瑁在襄陽擁兵兩萬,再加上黃祖的三萬大軍,難道還怕了你不成?更何況我今日一戰,便可將劉琦這個廢物打敗,如此一來,我蔡瑁聲望之隆,在整個荊州還有誰能比得上?大不了到時候我將你做了,自立為荊州之主,就算抵不過劉琦那個廢物也不怕,我完全可以投靠曹公,以進獻荊襄之功,在他麾下謀個富貴。”


    就在這時,有蔡琰進來說道:“大哥,辰時已到,根據與黃祖的約定,我們該出兵了,正好劉琦在城下叫陣,我們便可以此為借口出發,共同夾擊劉琦。”


    卻聽蔡瑁擺手說道:“這一次我就不去了,嗬嗬,我在荊襄立的功勞已經夠大了,再立功的話就有功高震主之嫌了,你率領大軍出城吧,這次立下大功,也能搏個富貴。”


    蔡琰聞言不由大喜,立刻答應了下來,並拍胸脯保證道:“大哥放心,這一次我們和黃老將軍共同夾擊劉琦,這個廢物插翅難飛,小弟定將生擒劉琦,獻與大哥帳下。”


    說完之後,蔡琰接過了兵符,然後興衝衝的整頓兵馬去了。


    蔡瑁沉默了片刻,然後對身邊的幾位親兵隊長說道:“隨我一同前往鎮南將軍府,大軍都已經出征了,本將唯恐城內動蕩,所以今天必須護衛主公的安全。”


    “諾。”那幾名親兵隊長麵無表情的應了下來,隨後便同蔡瑁一起前往鎮南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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