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城頭上的守軍見劉琦擒下了已經暈倒的蔡伶,副將蔡瓚也應經死亡,根本沒有了任何戰心,紛紛投降。


    劉琦命劉式接受那些守軍的投降,對他們進行好好撫慰,卻偏偏不饒恕蔡家的那些家將、親兵還有部分為虎作倀的心腹將領,喝令大軍將那些人盡皆擒住之後進行處決。


    直到這時,那些黨附蔡氏的兵將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劉琦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所以他們紛紛進行反抗。


    可是這時候他們的武器全都被收繳,就算是反抗也幾乎等於沒用,隻不過是一刻鍾的時間,劉琦麾下精銳就把這些叛賊全部斬殺幹淨,一個都沒有留下。


    之後劉琦看到那些降軍的臉上盡皆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便將他們召集起來,大聲說道“這一次反叛的是蔡氏和他麾下的那些爪牙,跟各位將士們沒有任何關係,大家盡管放心就可。隻要大家隨我一起攻下襄陽,誅殺叛賊,為我父報仇,本公子一定會論功行賞,絕不會虧待各位,而如果有誰敢心存反叛,這些人就是他的下場。”


    看到城頭上那流了滿地的猩紅鮮血,又聽著劉琦那冷如冰霜的話,所有的降兵盡皆心中一凜,幾乎不假思索就大聲說道:“我們願意為公子效死力,定要隨公子踏平襄陽,擒拿叛逆,為主公報仇。”


    劉琦聞言不由點了點頭,將這些降兵打亂之後,先是為損折了兵將的各隊伍補充兵力,再將剩下的降兵補充到人數編製相對較少的將領手中,之後又在城內簡單休整了半天,這才留劉虎暫時鎮守宜城,然後盡起大軍,率著三萬五千餘人浩浩蕩蕩趕到了襄陽城下。


    而這時在襄陽的蔡瑁聽說宜城失守、從弟蔡瓚被殺、獨子蔡伶被擒的消息之後,不由震驚不已,失神的說道:“這怎麽可能?劉琦這個廢物隻是率兵強攻,如何能夠攻破我的宜城?那裏可是擁有足足兩萬大軍呀。”


    連蔡瑁都已經這幅樣子了,無能的劉琮自然更加驚慌,對著蔡瑁咆哮道:“蔡瑁,你不是說你那犬子能夠守住宜城嗎?如今又怎樣了?隻不過是短短兩個時辰,兩萬重兵把守的宜城就這麽被丟了,這就是你所說的固若金湯?”


    蔡瑁見劉琮敢對自己如此嗬斥,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厲色,但還是強行忍住,畢竟這一次是自己的失算,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劉琦這個廢物靠強攻竟然就破了宜城,不由歎道:“這都怪那個該死的文聘,都是他非堅持在巫縣與趙韙作戰而不肯前往江陵,如果是由他鎮守江陵的話,劉琦又怎能如此輕易攻下江陵?如果江陵不丟,劉琦又怎能憑空多出一萬大軍來?如果沒有多出這一萬大軍,他又如何能攻下宜城?”


    但見劉琮嘿嘿冷笑道:“這還不是因為當初你自信滿滿地說你對文聘有恩,他一定會聽你的安排?否則的話我又怎會聽你的主意去調文聘到江陵?如果當時是派王威到江陵的話,恐怕劉琦這個廢物也攻不下江陵了。”


    蔡瑁聞言不由一怔,同時由於心中憤恨劉琮敢對自己用如此口氣說話,便沉默下來,決定以後裝聾作啞,反正現在劉琦即將兵臨城下,看他劉琮如何應付?


    卻說劉琮見蔡瑁不再說話,將心中怒火發泄了一番也就罷了,過了一會便問道:“如今劉琦兵臨城下,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卻見蔡瑁微閉雙目,不理不睬,被逼得急了,也隻是說道:“事到如今,末將也沒有什麽辦法,我們還是聽天由命吧。反正我獨子已經被劉琦所擒,斷然無生,我活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死了其實倒好。”


    劉琮冷哼一聲道:“難道我劉琮離開了你就沒辦法了嗎?”說完之後,劉琮便問帳下眾文武:“諸公,誰有辦法退敵?隻要能夠想辦法將六七擊退,本官絕對不吝重賞。”


    可是帳下眾文武或者是因為懼怕蔡瑁,或者是早已經心向劉琦,都對劉琮的話充耳不聞,即便是劉琮再三追問,也都沒人開口。


    直到最後,心急若焚的劉琮在無奈之下隻好向蔡瑁示弱:“軍師,都怪本官一時魯莽,不知輕重,竟然對軍師如此無禮。軍師是我舅父,又是我嶽父,如今劉琦兵臨城下,還請軍師看在母親和婉兒的麵子上,多費點心,幫一幫孩兒我吧。我保證今後一切關於城防之事,全部交予軍師安排,城內一切糧草物資、文武眾將盡歸軍師調度。”


    蔡瑁聞言猶自推脫,連忙說道:“不是末將不肯領命,實在是那劉琦太過厲害,末將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麽法子,不如我們還是認輸等死吧。”


    劉琮見蔡瑁撒手不管,這才真的慌了,又是一番拍胸脯保證,給蔡瑁又增加了封邑,同時還給蔡瑁加封督荊州諸軍事,可以全權處理整個荊州的內政外交,到了最後幾乎都是聲淚俱下的哀求了。


    直到這時蔡瑁才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說道:“不是末將不想答應,實在是末將能力有限,不過我荊州正在生死存亡之際,末將就算拚了這一條命,也絕對不能辜負主公的這一番信任。如今劉琦兵臨城下,還請主公繼續收拾民心,發動民眾前來守城,而末將就全權負責整個荊州的城防,與此同時,我們需要派使者到許昌,請曹公盡快發兵破劉備,隻要劉備被打敗,我們便可抽出樊城、鄧縣的力量來守禦襄陽,還有,據末將所知,江夏黃祖的大軍馬上就會到來,離我們隻有兩天的路程,隻要我們堅守兩天,就能打敗劉琦。”


    略頓了頓,蔡瑁又一臉嚴肅的說道:“為了我荊州的安全,在這兩天之內,所有的人員都不準隨意走動,你們就全都住在官署之內,吃住由主公全包了,如果有誰敢擅離,就休怪本講不講情義了。”


    作為堂堂景象荊襄第一大族的家主,蔡瑁自然知道在座的這些文武之中會有心向劉琦的,也知道一旦劉琦兵臨城下,肯定會有人想辦法向劉琦開城投降,所以他才出了這麽一招,把荊州眾文武全都軟禁在這裏,以防止他們和劉琦有什麽接觸。


    除此之外,蔡瑁還充分發揮出了自己掌控全局的本事,親自巡查城防,把所有感覺到不可靠的人物全都換曾自己的親信,然後命人輪班值守,晝夜不停,隻要發現城下有大軍活動的蹤跡,立刻示警報告。


    在蔡瑁的高壓控製之下,整個襄陽城倒還真有了幾分如臨大敵的緊張氣象。


    兩日之後,蔡瑁便聽到探子報告,劉琦大軍已經來到了離襄陽二十裏外的地方下寨。不由得心中一震,連忙下令大軍做好迎敵的一切準備。


    第二天一早,劉琦就率領大軍來到了城下,對著城頭上喊道:“城頭上是誰在值守?速速打開城門,放我進城。”


    但見城頭上出現了一位將領,對著劉琦喝道:“主公有令,大公子劉琦雖為主公親兄然則如今邊關軍情緊急,著主公立刻率兵戍邊禦敵,待得軍情解除之後再續兄弟情義。”


    劉琦見此人正是蔡瑁從弟蔡琰,不由厲聲喝道:“蔡琰,你這賊子焉敢如此?劉琮弑父,背棄人倫,實乃天人共憤之舉,你等竟敢欺心,奉賊人為主,實在是不分黑白,罔論曲直,速速將劉琮與蔡瑁綁縛起來,打開大門投降,可保你族人無恙,否則的話,一旦城破,你等盡皆反叛逆賊,屆時遺禍族群,悔之晚矣。”


    卻見蔡琰嘿嘿冷笑道:“大公子此言差矣,我家主公乃是奉先主公之遺命繼承大位,這裏可是有先主公遺命為證,反倒是大公子你,不得主公之命,擅自返迴荊州,甚至還興兵作亂,先取江陵,再拔宜城,還殺我荊州大將,擒我軍師親子,實乃不顧人倫恩義,若聽我勸,速速迴去守住疆土,將來還不失封侯,否則的話,便把你這揚州刺史也讓你做不成。”


    劉琦聞言不由大怒,厲聲叫道:“你有何能?竟敢如此顛倒黑白,藐視於我?既如此,休怪我不客氣,今日定當攻破城池,血洗你蔡家滿門,用你等狗賊的項上人頭,祭奠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當下便立刻傳令道:“諸位將士,隨我一起攻城,今日定當生擒蔡瑁,屠盡蔡氏族人。”


    隨著鼓聲響起,便聽得一道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立刻傳來,然後便見勇猛的荊州軍立刻呐喊著開始發起了進攻。


    襄陽由於地位置十分重要,曆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曆史上對於襄陽的城池建設一直都十分重視,尤其是對於護衛襄陽城的護城河,更是不斷的加寬拓展,而在劉表多年的經營之下,本來就已經寬達數十丈的護城河現在竟然達到了恐怖的百丈(漢代長度單位),這樣的寬度即便是最長的吊橋都夠不著,所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劉表接受了能工巧匠韓暨的建議,在四座城門所對應的護城河中心處各修建了一個小導,然後分別使用兩段吊橋,通過中心的小島連接起來,以便進出城門的軍民通行。


    正是因為對於襄陽城的獨特優勢,蔡琰才對劉琦的攻勢很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劉琦的大軍根本無法順利通過護城河,即便是再強的弓箭手,在護城河的對岸也根本難以將弓箭射到城頭上。


    可是令他驚異的一幕出現了,原來劉琦的大軍竟然準備了上千艘船隻,這些士兵竟然全都乘著船橫渡護城河,迅速登上了對岸,而更加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在護城河上竟然還有十幾艘龐大的樓船,這些樓船竟然充當起了井闌的角色,開始對城頭狠狠拋射弓箭。


    “不好,快去通知軍師,劉琦竟然有數量眾多的船隻,還有十幾艘樓船。”蔡琰不由得麵色大變,連忙對親兵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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