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個人相互較勁的時候,劉琦忽然聽得親兵稟報,說是繁欽押送著從江陵縣帶來的糧草軍械和一萬援軍趕來了。


    劉琦心中大喜,連忙與徐庶等人迎接繁欽。


    “哈哈,休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若沒有你來迴奔波,我軍也無法支持到現在,尤其是文則和興霸,他們兩個的大軍之所以能夠在沅南站穩腳跟,全靠著你來迴運轉輸送的糧草,你也是保住我沅南的大功臣啊。”


    劉琦拉住繁欽的手,看著繁欽飽經風霜的臉,感慨的說道。


    繁欽恭敬地說道:“這是末將應該做的,將軍在前線浴血奮戰,拚死拚活的才叫真正不容易。唉,隻是可惜,有一幫人,唉。”繁欽說完之後,緩緩的搖了搖頭,竟然欲言又止。


    “哦?休伯這句話好像是意有所指啊,不妨說出來聽聽。”劉琦眨了眨眼睛,,怪異的說道。


    “諾。”繁欽恭敬的答應了一聲,然後無奈的說道:“將軍有所不知,此次末將到江陵運送物資,那張允將軍有意刁難,竟然隻發給了末將一半的糧草,武器軍械也都隻有六成,末將據理力爭,卻沒想到此人說江陵物資缺乏,倉儲不足,並說將軍已據荊南三郡與交州兩郡,完全可以從這些地方征調兵員和運送糧草,把末將氣得不行。對了,末將還聽說,之前將軍在華容道遇刺以及後來在渡江之時遇到的劫匪張虎,都是出於張允的授意,聽說張允還派了一名援軍將領,以支援將軍為名,實際上是要暗殺將軍,此次會攻長沙,恐暗中也會有動作。”


    劉琦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沉聲問道:“休伯可有證據證明張允派人在華容道暗殺本將之事?”


    繁欽把劉琦拉到了一旁背人處,塞到劉琦手中一根絲帶,小聲說道:“末將在張允軍中盜取了一名親兵身上特有的青綃絲帶,上麵還鏤著一個小字‘張’,這與之前將軍在華容道上所發現的那名刺殺者身上之物完全相同,由此可見那名刺殺者就是張允的親信。”


    “此外,”繁欽喘了一口氣,又從懷中取出來一片帛書,對著劉琦說道:“末將還用重金收買了張允軍中一名書記,從他手中得到了這封密信,乃是張允秘密調集張虎到江上截殺將軍的密令,原來此賊早已被張允秘密收買,並且支持他不斷劫掠過往客商,然後與他平分利益,為了保住自己利益,那張允又給江夏太守黃祖送信,讓他不要插手張虎之事,黃祖的族弟黃承彥與蔡瑁有親,自然知道張允是蔡瑁一黨,這才對張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原來竟然有這麽一迴事,我說張虎賊如何得知本將正在彼時渡江的?而那張允與黃祖竟然也對張虎不管不問,原來他們本是一丘之貉,哼,張允,汝屢次陷害於我,難道真以為我劉琦是好欺負的嗎?等到攻滅長沙之後,我就立刻命人平定張虎賊,並將其生擒,逼其供出汝張允,看汝屆時還有何話說?”


    劉琦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濃濃的殺機,恨恨的說道。


    劉琦稍頓了頓,又問道:“休伯,張允克扣我軍糧草器械之事,你可有證據?”


    隻聽得繁欽說道:“這裏有末將與倉曹交接糧草時的憑件,末將知道茲事體大,並未隨手拋棄。”


    說完之後便把那一堆的帛書送給了劉琦。


    劉琦拍了拍繁欽的肩膀說道:“休伯做得好,你且下去休息吧,一切都有本將處理,哼,張允膽敢如此,恐怕他離死也不遠了。”


    在繁欽下去休息後,劉琦立刻找到了徐庶,要徐庶幫忙出主意,打亂張允派過來的這一萬援兵,省得他們在關鍵時刻給己方搗亂。


    徐庶想了想,輕輕說道:“照將軍之前所說,張允能夠派出一萬援軍,其中必定會有他的心腹軍吏,欲圖對將軍不利,將軍隻需對這些軍吏嚴加防範,自然無事,正好敵軍派來了兩位軍司馬,五位軍侯,百位都伯,那些都伯基本上不用考慮,隻要我們控製住了地方的兩位軍司馬和五位軍侯,就能完全掌控整支軍隊,現在最關鍵的是,隻要我們從中選出一兩個個予以拔擢,然後再對其表示親熱,他們之間必然因互相疑慮而內鬥,如此局勢就完全被我們掌控了。”


    “嗬嗬,軍師妙計,我這就召集這七名高級軍吏。”


    劉琦說完之後,就命令劉式去召集軍中的兩位軍司馬和五位軍侯。


    片刻之後,就見帳中來了七位年輕將領,他們對著劉琦恭敬地長揖,然後說道:“拜見大公子。”


    但是劉琦卻明確的聽到有兩人的稱唿與眾不同,他們口中所說的是:“拜見將軍。”


    劉琦便指著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姓甚名誰?都是何方人士?”


    隻見其中一個麵色白皙的軍吏說道:“啟稟將軍,末將名叫陳震,字孝起,南陽人。”


    而那個身體健壯、麵色微黑的軍吏則說道:“末將名叫鄧芝,字伯苗,南陽新野人。”


    “什麽?陳震、鄧芝?”劉琦聞言一驚,沒想到張允隨便派來一萬援兵,裏麵竟然就有蜀漢曆史上的兩位重臣,不由得心中狂喜,但還是壓抑住心中的興奮,平淡的問道:“剛才別人說都稱本將為大公子,卻為何獨獨你們二人稱將軍?”


    卻見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現今是在軍中,並非是在襄陽縣城內,末將按軍中規矩,自然稱將軍。”


    “好好,二位公私分明,實乃良士,陳震聽命,本將拜你為平賊都尉;鄧芝聽命,本將拜你為警賊都尉,令你們統帥張將軍發來的這一萬大軍,隨本將共同征戰長沙,不知二位可有信心平定張羨賊,還我荊州百姓太平生活?”


    陳震與鄧芝對望一眼,立刻拜道:“末將願為隨將軍平定賊人,安我荊州。”


    “好,兩位請隨我來。對了,你們五個今後將分成兩組,分別聽命於陳都尉和鄧都尉,待到攻陷長沙之後再根據立功情況另行封賞。你們先迴去休息,本將要安排眾將與兩位新任都尉慶賀,待得明日集合大軍,一並攻城。”


    劉琦命人將那兩名軍司馬和三位軍侯送走,自己卻拉著鄧芝與陳震來到近前,命人置酒,並吩咐劉式,將其他眾將盡皆請來,為二人慶賀。


    待得劉式離開之後,劉琦又屏退了眾人,使得帳內隻剩下了劉琦與鄧芝、陳震三人,然後突然開口說道:“二位如是說,是不是奉了張允之命前來刺殺本將?”


    陳震與鄧芝,對望一眼,隨即拜倒在地,坦然說道:“將軍所料不錯,末將的確是奉了張將軍之命,可是等末將二人來到了荊南之後,見將軍軍容嚴整,三軍紀律嚴明,心中敬佩不已,不敢再生不良之心,之前末將等貿然答應張將軍,實乃慚愧,請將軍斬我二人之頭,以嚴明軍紀。”


    劉琦扶起二將,嗬嗬笑道:“本將素知二位乃忠義之士,怎能因為小事而輕戮國家棟梁之才?二位請起,隻要二位今後隨本將安社稷,保天下,立不世之功,本將定然不吝封賞,令兩位不僅封妻蔭子,更能青史留名。”


    陳震與鄧芝立刻恭敬說道:“將軍待末將等如此寬厚,末將又焉敢不盡心竭力輔佐將軍?”


    “哈哈哈,吾得孝起與伯苗相佐,何愁大業不成?不過兩位此次迴去,其他幾人定然不滿,甚至可能會因此而生亂,兩位需要配合本將,好好地演上一出戲。現今攻城在即,本將可不能因為少數幾個人而誤了國家大事。”


    陳震與鄧芝互望一眼,連忙躬身說道:“還請將軍指點,末將定當遵命。”


    “好,你等迴去,隻當如此如此便可,本將定當配合你們演好這一出戲。”劉琦嘿嘿一笑,對著二將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二將聞言點了點頭,鄭重說道:“請將軍放心就是,末將一定不辱使命。”之後便見鄧芝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隻不過左軍司馬張順帳下的都伯向充乃是受張允所惑,他乃是向朗之弟,其兄向朗師從水鏡先生司馬徽,與徐先生也有交情,希望將軍念在他還年輕,饒他一命。”


    劉琦笑了笑道:“原來是向巨達之弟,本將答應你就是,隻不過你提前要穩住此人,刀劍無眼,萬一他不識時務,被我軍將士所傷,即便是向巨達親臨,本將也無可奈何。”


    鄧芝大喜,連忙拜謝道:“多謝將軍,將軍請放心,末將一定安排好向充,決不讓他生事。”


    劉琦見事情都安排好了,又見魏延、徐庶、甘寧、於禁、王粲、繁欽等人也都來到了帳外,便命開宴,劉琦首先把陳震和鄧芝介紹給了眾將,然後大家彼此結納,一時之間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由於陳震和鄧芝都是文武兼備,所以無論與文人還是武將都頗能聊得來,大家歡飲一番,直到半夜方被放走。


    卻說陳震和鄧芝迴到帳內,忽然見隨自己一起來到長沙的左軍司馬張順,右軍司馬張宇以及其他的軍侯劉燦、牛楚、王恆盡皆冷冷的看著他們,左軍司馬張順首先沉聲說道:“兩位都尉大人,恭喜高升啊。現在兩位大人成為大公子麾下愛將,早把我們將軍的囑托拋到交趾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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