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商號展位前人山人海,拿出來試嚐的兩壇子酒很快就見底了,大家隻好跟胖掌櫃越好時間,到時候去玉春嘍商談合作事宜,酒業大會人多嘴雜,並不適合深談。


    這些酒商哪個不是商海沉浮多年的人物,所謂一招鮮吃遍天,玉春商號的新酒就憑一個烈,也能得到很多人的喜愛,根本就不愁銷路,這根本就是穩賺不陪的買賣。


    酒業大會結束後,幾家歡喜幾家愁,當下飲酒之風盛行,出現一種新酒也不會掀起多大的風浪,京中各大有名的釀酒商號依然賺的盆滿缽滿。


    而曹敏也說道做到,對哪些白酒主要銷往國內各地的酒商,統一迴複,現在新酒產量有限,要兩個月才會有貨,現在隻能定玉春香,價格給打八折,蒸餾出來的白酒全部都留給了哪些銷路在草原的酒商。


    而大和商號的新任掌櫃李季則急的嘴角冒泡,無他,在就業大會以後,除了幾家死忠的酒商依然從大和商號進貨,其他往前從他們家進貨的酒商都不見了蹤影,而這些死忠的酒商進的酒數量也大大減少,整個酒業大會結束都好幾天了,今年的出貨量依然隻有去年的十分之一,他懷疑的看著往年的進貨名單,懷疑是不是失蹤的那個掌櫃做的假名單。


    而大部分的大和商號的酒商此時都在玉春樓和胖掌櫃死磨硬泡,希望多拿一點貨,這些酒香都是在契丹有路子的,他們深知這樣的高度白酒對哪些遊牧民族的吸引力有多大。


    曹家在多年之前就已經開始經營玉春香,在所有的釀酒工坊都全力發動後,玉春香的產量翻了好幾倍,除了保留一小部分銷售,其他的全部蒸餾成了玉春烈。


    來自大名府、太原等的十多家酒商心滿意足的定到了自己預估的數量,已經生產出來的部分直接裝車運走,其他的兩個月後交貨。


    十公斤裝的壇子,李家的大和春賣一百文一壇,曹家的玉春香賣一兩,玉春烈賣十兩,而差不多三斤玉春香能蒸餾出一斤玉春烈。


    僅僅是第一批貨款加上定金,玉春商號在酒業大會結束三天之後就進賬了三萬多兩,這是幾乎是玉春商號之前半年的銷售額。


    相比玉春商號的大賺特賺,大和商號的銷售額就低的可憐,大部分的份額被玉春商號搶走,還有幾萬壇酒積壓在庫房裏,這些都是準備在酒業大會以後賣給大名府,太原一代的酒商,現在看來,它隻能積壓在庫房裏,除了酒,還有大量去年秋收購買的糧食,都積壓在庫房裏。


    釀酒工坊裏人心惶惶,這些工坊裏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外麵雇傭的,大都失去了土地,平時靠工錢養家糊口,這工坊一停,一家人就要喝西北風,工坊的管事一邊催促李季,一遍搖搖牙繼續少量釀酒,保證留在工人,要是這些工人走掉,大和號離倒閉也不遠了,然而多次催促李季卻依然於事無補,最終隻得上報給李用和。


    在升任馬軍都指揮使後,李用和已經很少管大和商號的事情,在接到管事的匯報後,臉色難看的把李季招了迴來。


    “怎麽迴事?”


    “大哥,是玉春商號,他們突然釀製出一種高度酒,把酒商都拉攏過去了,小弟正在想辦法。”


    李季心裏也苦啊,他是李用和的同族,盯了大和商號掌櫃這個肥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想到終於得償所願,卻接了個燙手山芋。


    “曹家!”


    李用和臉色變得很難看,之前大和商號搶了玉春商號在太原、大同府等地的生意,曹家一直毫無反應,沒想到一直憋著壞。


    曹家可不是他能對付的,不說曹家名將輩出,底蘊深厚,更重要的是當今皇後出自曹家,用商業手段,曹家也許還不屑跟他計較,要是動什麽歪腦筋,曹家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帝的親舅舅。


    “還有楊家那個駙馬都尉,聽說這個新酒的方子就是他的…”


    “豎子欺人太甚!”


    對楊正及楊家,李用和真是恨之入骨,上次刺殺楊正已經讓趙禎對他心生不滿,讓他絕了再次對付楊正的心思,沒想到楊正竟然和曹家勾結在一起。


    李用和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得讓李季降價,維持大和商號和釀酒工坊的運轉。


    降價確實稍微提高了一些銷量,但也有限,本地的市場很難擠進去,哪些跟草原做生意的酒商寧願去賣貴上幾十倍的玉春烈,哪會在乎他降價不降價。


    毫無辦法的李季隻得按照成本價再一次降低價格。


    幾天後的傍晚,玉春樓後院,曹敏平時辦公的房間裏。


    楊正和曹敏相對而坐,小小的院子裏再無其他人,桌子上放著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還有酒坊新釀出的酒。


    在得到了蒸餾技術以後,酒坊的釀酒師就不滿足把玉春香變成玉春烈,而是嚐試新的釀製高度白酒,今天曹敏把楊正找來,就是品鑒新酒的。


    楊正經常會說出一些讓她耳目一新的東西,讓她對楊正大為改觀。


    身著淡綠色的窄袖短衫和長裙,外穿已經對襟深綠色長衫,畫著淡淡的妝,依然美豔不可方物。


    親手給楊正倒了杯新釀的酒,溫柔的說道:


    “楊公子,品鑒品鑒…”


    楊正好奇的端起來抿了一口,確實已經接近現代的白酒了,不過他不怎麽喝酒,哪裏知道好壞。


    “曹小姐憋別取笑我,我真的不懂…”


    “原來還有楊公子不懂的事情…”


    曹敏挪揄了一句,繼續說道:“這個酒沒有對比,不過我相信,即使是各地進貢的名酒,它也差不多多少,我想按照這些貢酒的價格先賣。”


    “這些事我也不懂,曹小姐你做主就行了”


    楊正有自知之明,古人的智慧不比他差,他隻是有一些超前的眼光,具體事物還是交給專業的人。


    “好,”


    “大和春降價了,老曹算過,這已經是他們的成本價了,看來他們頂不住了,你有什麽想法?”


    酒過三巡之後,已經有了些許醉意的曹敏得意的問道。


    由不得她不得意,在她的手上不僅搶迴了之前被搶去的份額,還把大和商號的份額搶來不少,這個月就賺了幾萬兩銀子,在曹家的地位大漲。


    “既然都降到這張地步了,哪派人去買,價格能壓多少壓多少,買來蒸餾一遍,賣到草原去,”


    酒量本就不好的楊正喝的有些多了,聽完下意識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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