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極其慎重。


    兩人盯住雲星河,第一時間內,卻不敢擅動了。


    京都之內,到處都是陣法,符文密布。


    剛剛他們略微出手,便已經達到了觸發條件。


    若是再出手,接下來恐怕事情要鬧大。


    大興城中,大部分都刻有符籙,埋有陣紋,一旦能量波動達到臨界點,便會自動激活。


    這是為了防止城中大麵具破壞所布下。


    兩人一交手,驚動了許多人:“居然能夠觸發陣法,兩人不是尋常凡俗。”


    “居然是地階後期。”


    這一句地階後期,自然不是尋常語氣中的地階後期。


    而是對於天才的肯定。


    對於他們的驚歎。


    附近有不少修士,聽聞動靜後,有些人好奇心太重,跑過來觀看,被此一幕驚到。


    起初一開始時,其實有不少修士,都在破壞城內,以此來檢測自己的實力。


    後來被官方嚴重警告,逮進去不少人,才沒有人敢如此作為。


    因為京都運轉陣法也需要能量,需要材料。


    京都如此之大,現如今這麽多的修士,誰都來一下。


    沒觸發還好,一旦觸發,就會消耗陣法神能,哪有這麽多材料消耗。


    而且由於測試成風,不少建築都被破壞。


    讓該區域官吏紛紛上告,求情嚴懲。


    “世子,在下慚愧。”


    蜀王府仙道軍衛隊長一臉羞憤,低頭抱拳,不敢說話。


    顯然他是因為敗給了眼前之人而覺得無地自容。


    “劉武隊無需感覺丟人,這人可不是簡單貨色,今天你栽在他手上,也是情有可原,不比自責。”嶽蠻出口安慰,一邊說時,眼神還停留在雲星河的身上。眸子有深層次忌憚。


    “哎,其實你不該來。”白衣男子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極具深意。


    衛隊長自然是挺不出,隻得低頭,不敢說話。


    白衣男子這句話可謂一語雙關。


    其中意思是這種小事仙道軍沒必要出馬,降低自己的格調。


    一層是仙道軍如今大敗,間接性影響蜀王的形象。


    還有一層是暴露了蜀王的底牌。以及對於他本人的關心。


    “好了,此事交給我們,這裏你不用操心。”白衣男子讓他去整合散亂的仙道軍。


    他看了一眼紅袍少年臉上緋紅的五指手印,抬頭凝視雲星河,眸子深沉,氣勢不弱下風。


    “不知小弟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閣下,閣下要如此對他,如此羞辱?”


    被扇腫臉的紅衣少年靜靜站在身邊,也不敢和之前那麽囂張,十分乖巧。


    男子看向雲星河,語氣雖然柔和,但卻有質問之意。


    “哦,此事不該問我,該問附近百姓,看看這位掌書之子,究竟做了什麽。”雲星河絲毫不懼,也並未以勢壓人,反而心平氣和,語重氣長講道理。


    武力達成前提,隻是為了讓別人安靜聽你講道理。


    白衣男子移動視線,看向了紅袍少年。


    紅袍少年捂住臉龐抬頭看了一眼青年,又急忙低頭,不敢說話。


    青年男子是何等聰明,光是如此一眼,便能夠設想前因後果。


    持續半響並未說話,最終歎了口氣。


    重新看向對麵情緒平靜之人:“很抱歉。”


    微微行禮後,白衣青年的眼神又銳利起來:“小家夥縱然有錯不假,可閣下算是什麽人,好像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能教訓我蜀王府的人吧?”


    “嗬,我鎮妖司守衛天下,掃蕩一切‘妖邪’,他如此行浪推惡,我鎮妖司管不得?是不能管?還是沒有權利管?亦或者說你們是蜀王府,就能為所欲為,視國法為無物,視人命為草芥?”


    此言一出,震耳發聵,白衣青年皺眉,幾分驚訝,幾分茫然。


    “此人言語逼人,無事所顧,並如此淡然與平靜,恐怕在鎮妖司內地位不小。”嶽蠻並非全是蠻人一個,也懂得察言觀色。看出與他們對峙之人的不俗。


    “鎮妖司內,還有如此年輕,並地位極高者?”


    白衣青年盯住雲星河,漸漸,眼眸暴睜,突然驚駭。


    他仔細瞪住前方之人,


    最終確定,愕然不已。


    “敢問前方可是鎮司郎雲星河。”


    對麵之人並沒有迴答是,也沒有說不是。


    不需要說話,這已經是無形中的默認,白衣男子嚇了一跳。


    “原是雲候,有禮,在下秋神霞。”男子欠身拱手。


    “秋神霞……”


    秋神霞這個名字很陌生,但他的身份可不陌生,平南侯世子。


    平南侯雲星河又怎會不記得呢。


    當時的秋子陽可是被他親手送上路,老婦人也被雲星河看破畫身。


    雲星河眯著眼睛,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


    秋神霞極其恭敬,不敢有半點異樣。


    這個人心性不一般。


    雲星河可是殺了他親弟,麵對仇人,卻沒有絲毫波動,完美隱藏情緒,這個人絕對很可怕。


    若排除這個原因。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位小侯爺與這位世子不合,所以導致他沒有情緒。


    但這個可能性不大,那位紈絝於這位根本沒有可比性,也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所以,這一點大概率不是。


    而且,他也沒有一絲高興的情緒。


    這才有些叫人發涼。


    這樣的人物,如此的心性,決然不是簡單貨色。


    “世子,你說什麽?”邊上的嶽蠻被秋神霞一驚一乍,以及突然轉變的情況驚了一跳。


    完全不知道秋神霞剛剛還一副陰鬱,甚至怒火醞釀,這一刻就突然消了火氣,還對那人那麽崇敬。


    這態度簡直天翻地覆。


    “要不要我們聯手,將他先壓下。”


    “嶽蠻,此人是雲候,不得胡說。”秋神霞急忙說道。


    “雲候?”


    嶽蠻聽到這個名字眼神疑惑,直到秋神霞解釋,才豁然開朗,眉頭大跳,急忙對雲星河拱手。


    “未曾想居然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居然是一家。”


    “一家麽……”


    “一家,自然是一家,這絕對毫無疑問。”嶽蠻瘋狂點頭,笑臉吟吟,全然不像之前那般兇神惡煞。


    秋神霞對於嶽蠻這種樣子也沒有過多驚訝。


    因為他了解嶽蠻,看似是傻頭傻腦,其實精的很,而且很不要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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