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看著他,並不高大的身軀中,眸光卻很銳利。


    不錯。


    他所表現,看起來確實是很像我們平時所看到的那種老實巴交平頭百姓,不敢惹事,瞻前顧後,憂慮這裏,憂慮那裏。


    因為他們害怕,害怕遭受報複,害怕連累周圍的親戚朋友。


    但此刻不需要顧慮太多。


    正如他身後的人所言,真的不需要顧忌他人。


    “啊!啊!”紅袍少年雙目怒瞪,死死盯住蘇凡,眸子通紅,宛若要嗜血一樣。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聲音尖銳,列破長空。


    胸膛不斷起伏,上下抖動的極其劇烈,氣息逐漸升騰,狂暴的靈力在震動,讓人肌體生寒,望而生畏。


    附近之人,都能感受到那無盡的憤怒。


    臉龐上傳來火辣辣的痛。


    傷勢並不嚴重,甚至對他來說,對他這個修行者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自小便被眾星捧月的中長大,含在嘴裏怕化掉,捧在手裏怕摔了。


    但凡是磕破了點皮,便有一大群侍女圍繞。


    他何曾受到現在這種遭遇。


    傷痛並不足以讓他痛不堪言,但那一巴掌所帶來的恥辱,卻是深入骨髓。


    “我要讓你粉身碎骨,我要將你挫骨揚灰!”紅袍少年聲音尖厲,麵目猙獰,猶如惡鬼一般在怒號。


    這個下賤,並從小地方過來的人,居然敢動他。


    尤其是在這麽多下等人眼前,在這麽多人麵前遭受羞辱。


    這對他來說,見識比捅他一刀,殺了他還要難受。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竟敢打我!”紅袍少年,直到現在,還是發懵,歇斯底裏,情緒接近崩潰。


    “你給我等著!”


    紅袍少年眼神怨恨,盯住蘇凡,好似一頭歹毒的惡狼,猛然轉身時,眼光極其嚇人。


    他的眸子十分歹毒,就差快泛綠光了。


    “這麽急著走?我同意了嗎?”


    聲音不大,可卻猶如惡魔一般,縈繞在他耳際。


    已經轉身,正要離開的紅袍少年,聽到聲音後,身體猛然便是一僵。


    身處蘇凡身後的雲星河,不知從何地搞來一張茶桌,正在十分不合時宜,不合場景的泡茶喝。


    興許是從茶都武東迴來後,十分哎喝茶了,哎呀,有時候癮上來了,總想搞兩杯。


    “哼,你已經讓人打過我了,你還想做什麽!我可不是好欺負。”


    他對雲星河大聲說話,語氣中,似乎還有威脅味道。


    “不是我想做什麽,而是你想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他們兩個是鎮妖司的官吏,也屬於朝廷正式編製。”


    “哼,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不怎樣,知道的話罪重點,不知道的話,可能少判點。”


    “嗬,你不是已經打過我了,還想要怎樣,難不成還想抓我?”


    雲星河輕輕抿青花瓷色茶杯,微微展眉,隨即十分享受地放下杯子:“這位少爺,我想您大概是想錯了。”


    “打你,隻是替你爹管管你,隻是正常的還手而已,可不是交易。”


    “你打的可以朝廷正編官吏,你難道不知道毆打朝廷命官的是什麽罪?”


    “別給我上綱上線,什麽屁朝廷命官,八品小官,也敢稱朝廷命官,芝麻大小的官吏,勞資即便殺了,你又能奈何的了我!”


    “小夥子,有些狂妄啊!”


    “嗬,怕了吧,怕了就趕緊過來給我跪下!”


    雲星河看向蘇凡,嗬斥道:“蘇凡,你這人下手沒輕沒重,是不是剛剛沒控製好力道,下重了手,這位少爺都被你打傻了,這可怎麽辦呀。”


    雲星河攤手,一臉憂愁模樣。


    “這把人打殘了倒還好,修士嘛,殘了也是小問題,可這將人打傻了,我也沒轍呀。”


    “啊,啊呀!你在羞辱我!”紅袍少年嘶啞咧嘴,就快抓耳撓腮,他焉能聽不出雲星河怪裏怪氣的調子。


    雲星河大為吃驚,張著嘴巴震愕道:“喲,原來你能聽出來,那就不傻。”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他怒氣衝衝指著雲星河:“你,你們給我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今日你們打我,我是不會放過你們!”


    “打你怎樣。你又想怎麽不放過我們?”雲星河笑了。


    他倒是極少遇到有人敢威脅他。


    紅袍少年看了一眼身邊被木偶術控製的屬下,氣得直跳腳:“有本事把這種邪門術法揭開,我們憑真本事較量。


    這話入耳,雲星河直接搖頭:“真不知該怎麽說你好呀,簡直是無知,難道術法、咒術不是我實力的一部分,不是我實力的體現?你連我的咒法術門都破解不了,還談和我使用真本事?”


    “連小小法門都無能無力,我老師若施展真本事,你們這些人恐怕都要灰飛煙滅。”


    蘇凡接上雲星河的話語,這小夥子也很狂妄,趾高氣昂,十分自傲。


    “哼,淨吹牛皮,隻不過是懂點小法術,隻敢背地裏麵施展小手段。”


    “小手段?你可知曉這是什麽邪術法門,這並非什麽木偶術,也並非稻草之術,而是定身術。”


    “乃道家正統,是道家正道不能再正的術法,相傳乃是通天仙術,這還小術,什麽眼神。”


    “屁,就會瞎掰,定身術?你騙誰?”


    好端端,兩人雞頭白臉居然開始爭吵起來。


    “你們不就是鎮妖司的,真以為鎮妖司我沒人?”


    “我和你們鎮妖司大司直相識,他去過我家不少次,小心我告訴他,讓他把你們的腦袋給祖安下來。”小家夥態度惡劣,語氣十分囂張。


    雲星河聽得好笑,看著他,麵容微笑:“放心,大司直奈何不得我,你還認不認識更大的官。這官,我不怕,換個大點,能嚇唬到我的。”


    “人不大,口氣到不小。”紅袍少年,打量著雲星河,指著他道:“你可知曉我爹是誰?”


    “哼,你爹是誰,說來聽聽。”蘇凡不屑。


    提到他爹,紅袍少年臉上立即狂傲飛揚,囂張到沒邊:“我怕說出我爹的名字,把你嚇尿來。”


    “嗬,好啊,你倒是出來聽聽,看看能不能嚇唬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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