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山,定海,降妖,鎮魔,敕神,驅邪,平江,開天!


    雲星河,金翅大鵬,顧長留,張開元,楚雲亦,鶴舞曦,離神鴆,趙書劍,雪漫天九人。


    “諸位勤勉。”宮人十分恭敬。


    所有人震動,這不是實權官職,而是榮譽稱號。


    可,當年聖皇,鎮國公楊玄靈,鵬王等人年輕時便獲得過這個榮號。


    聖皇讚稱,這將是大隋新的未來。


    這不僅是一個名稱,也許……更是一種傳承。


    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是在對這些年輕人寄予厚望。


    但也有人以此證實,這是聖皇在為私生子培養勢力,組建班底。


    更多人相信,雲星河就是聖皇私生子,否則,如何解釋?


    石錘!


    鶴舞曦通過秘術,得知了自己成為八校,立即高興的沒邊,聲稱要迴去,喝他個天翻地覆!


    幹出一番開天辟地的事業出來。


    鶴無霄不許,鶴舞曦反對,然而並沒有什麽軟用。


    “嗚嗚,你過分,我可是京都八校,你這樣欺負我,很過分,會把你抓起來。”


    鶴無霄臉色漆黑,古靈精怪的,哪像是一個女孩子。


    這要是讓她去京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指不定和那些人惹出什麽禍。


    有張開元和離神鴆那兩人在,指不定被帶壞成什麽樣子。


    離神鴆原本還好,結果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


    張開元直接把離神鴆帶壞,這要是她過去,真指不定成什麽妖魔樣。


    一窩子禍精紮堆,要天翻地覆。


    這些犢子,加上那些人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一群人指不定歃血為盟,為推翻大隋朝為己任。


    八校。


    雖然名稱是隋威八校,但曆來其實都是九人。


    如京都八校,負責內九門安全,其實也是九人。


    案情結束,雲星河聖府禦史行駛權利交還朝廷。


    雲星河十分可惜,不能肆無忌憚了。


    說到底,他就是個七品小官,獄副司看起來很好聽,就是監獄長而已,還是個副的,也是七品小官。


    侯爺也是九等小侯,不買他賬的人多得很。


    於是乎,他又成為了個十八線七品小官,無權無勢,任人欺淩。


    麵對領導,麵對上級需要點頭哈腰,他說話都沒人搭理了。


    哎,人微爵輕,不受重視呀,雲星河覺得要不去點了大理司,一把火燒起來,火光綻放多好看,找找存在感呀。


    鎮妖司倒是其樂融融,在此戰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封賞。


    一部分功勞累積到頂點的人,直接官升一級。


    此次戰役中死去的鎮妖校尉,也有追封獎賞,豐厚撫恤金。


    對於他們的親人與妻、嗣都有著十分周到的安排與待遇。


    隻是很可惜,大陣將他們魂靈也抹殺,使得他們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否則,若有靈魂在,還有一段陰壽,朝廷下詔,可令地府不敢鎖人,留在人間,擔任小山神土地。


    何展直接坐上了代司直的位置,因為司直出不來了。


    司直是右大司丞的人,也牽連在內。


    因為如此,鎮妖司內部也受到巨大清洗,中高層換了一撥。


    眾人還是非常解氣,尤其是四大金剛,這些年這司直可沒給他們少下眼藥。


    一次性擼掉了這麽大官,大佬,那麽這些空位自然也出來。


    接下來便是提拔官員,選賢任能。


    刑部侍郎很快有新官上任,大理司少卿由大理司大員暫代等等安排。


    當然,至於這個東西,就不是雲星河的事。


    何展呢,功勳足夠,但資曆尚淺,所以先讓他代司直。


    做得好扶正,做不好,空降個司直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一般不可能。


    因為新來的右大司丞對雲星河表露了善意,暗戳戳表明隻要何展增加點資曆後,立馬扶正。


    開什麽玩笑,他這個右大司丞,完全是靠雲星河撿來的。


    而且雲星河的身份特殊,他也拿不準,反正先來表露善意最好。


    反正能上位者,都多多少少對這位雲侯爺抱有那麽一點感謝。


    這也是有人石錘聖皇想扶這位皇子上位的猜測之一。


    將來這些人都是重臣,都會感激他,對登頂至尊位後有巨大幫助。


    鵬王府。


    “鵬王,一計落下,腥風血雨啊。”


    鵬王府中,盤坐許多人,光芒衝天,靈氣氤氳,燦爛無比,像是一片仙境之中。


    “聖皇身體不好,這些問題還是現在解決的好,以免將來太子當位後,不忍下手,引起禍亂。”


    聽著鵬王這話後,一人發聲:“鵬王,你這一手可是真正牽扯深遠,動靜太大了。”


    “遠嗎?你鎮妖司不是得益者。”


    “咳咳,咱們兄弟,說這麽見外做什麽。”他臉色一紅:“別光說我,這難道不是各位想看到的?”


    “新上任的官員裏麵我推薦了一批,其中有不少是我的學生。”


    “嘿,你這家夥不聲不響。”


    “難道你的弟子沒舉薦?”


    “小聲點,小聲點。”


    “你們這私心太過了吧,我舉薦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官員與武將。”


    “也不能說私心,選賢不避親。弟子中,我也是選了我極為看好的一批,人格,能力都很不錯。”


    “嗯,學生要是太差,做老師的也丟臉呀。不僅是學生,我也推薦了些很不錯的官吏。”


    他們對鵬王還是十分佩服了,所有的變化與東西,似乎都算入其內。


    “那日,你安排小鵬王在靈霞山,難道不怕他出事情。”


    “那些人可是要拚命呀。”


    “若連這點風浪都經不住,將來怎麽做新一代鵬王。”


    他說話輕飄飄,當眾人都聽出了其中的味道。


    “還有一個問題,當日是三名天階修煉者追雲星河而去,結果這三名天階卻莫名其妙失蹤了,現場留下的蹤跡被抹除。”


    “鵬王,這事是你接應的嗎?”


    鵬王搖頭:“並不是我。”


    “那可能是其他人,難不成真是陛下安排的?”


    “這……”


    眾人又陷入了深深的疑問中,原本明朗的事情,現在越看越迷糊,撲朔迷離。


    “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邊人也迷惑了:“難不成真是皇子?”


    大佬們都有些拿不住。


    這個東西沒法查,真正知道的,估計也隻有聖皇。


    “那活著的五人呢,怎麽處理?”


    “過段時間,有人會去找他們,留給年輕人磨刀吧。”


    此間同時,皇宮之內也不平靜,決定下了來,明日午時問斬。


    於斬妖台處行刑,天下百姓皆可前往。


    “讓他們和家人吃個飯吧,這麽多年,政事勞苦,辛苦他們了,也不容易。”


    皇宮內發出歎息。


    眾人慟哭,一個個感激涕零:“啊,我當時真是糊塗,為何要聽受蠱惑,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枉顧陛下聖恩!以死而已!來世再隨。”


    此人是一將軍,還是大同年間的將軍,異常剛烈,直接怒觸陣柱而亡。


    有人歎息,他的親人皆亡,年老之時娶了一房小妾。


    老將軍對小妾異常寵愛,言聽計從。


    其實卻不知這小妾是熾天魔道成員,設計令他陷入其中,又以把柄相挾,美色誘惑。


    “雲山誤我,雲山誤我!”一人大叫,雲山是他最親近之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對那人無比信任,最終卻是將他拉上妖魔之船,防不勝防。


    他的遭遇也與老將軍極其類似。


    不少官吏都是這般。


    若是平時,說不定念起功勞,或許能夠從輕發落。


    可現在不同呀,要做的是殺一儆百。


    給天下萬靈一個交代,維護大隋威嚴,他們不得不死。


    對於這一點,他們自然也明曉。


    並無任何怨懟。


    鎮妖司又降下聖旨。


    雲星河接完旨意後,萬分不解,因為明日前往斬妖台行刑之人,便是他!


    這怕不是朝廷覺得他幹了十年劊子手,輕車熟路,砍頭快些,讓他們走的安詳些?


    事實上並不是。


    隋威八校六個都接到了旨意。


    除了鶴舞曦與雪漫天,其他六人都要去行刑。


    此外還有一些人,其中就有九門八校,四鎮將軍等,加起來一共三十來人。


    行刑的場麵確實有些嚇人,京都周圍的百姓都來了,一個個憤怒衝天。


    斬妖台之上煞氣衝天,不比鎮魔淵差多少。


    雲星河看了一眼斬妖台,眼眸刺痛。


    眾人都是內心感慨,前幾日還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老人,朝中重臣,如今卻是階下囚。


    人頭一顆有一顆落下,場麵十分震撼。


    雲星河最後行刑之人,居然是老朋友。


    “是你。”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再見麵了。”雲星河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漢王。


    “哈哈,哈哈,來吧,給我個痛快!”


    他深深的看著雲星河,最終道了一句:“能死在你手裏,也算我最後的尊嚴。”


    一刀落下。


    壓上斬妖台的修士,一身法力都會被封印打消,神魂被禁錮,肉身磨滅神性,如同凡人。


    斬妖台十分詭異,這些人的氣血與勢氣都消失於無形,仿佛被斬妖台吸收了般。


    接下來的處理工作便是鎮妖司與都神監。


    開始處理魂魄,將他們送往地府。


    其實聖皇也算很不錯,至少沒有屠滅他們的魂魄,讓他們還有投胎的機會。


    不過還有些魂魄,被押入鎮妖司,等等隨後商議處理。


    還要整理屍體之類,比如鎮妖司有個專門縫補屍體的部門。


    雲星河也不知道這部門為什麽放在鎮妖司。


    應該是放在刑部呀。


    他們鎮妖司都是把妖魔分屍。


    刑部人死後,才需要縫補屍身,保留個體麵。


    不過這是個曆史遺留問題,估計後麵會並入刑部。


    這些人都是此案罪責首腦,比如大理司少卿與鎮妖司右大司丞等人。


    “我處斬刑部侍郎的時候,他還瞪著我,真是的。“張開元很不開心說道。


    “這有什麽,他還能把你瞪懷孕不成,又不會少塊肉。”


    “小楚啊,第一天做馬仔的感覺怎麽樣。”


    “啊。”楚雲亦愕然了一下:“馬仔是什麽意思。”


    “呃,呃。”雲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小尷尬:“咳咳,就是赤膽忠心忠肝義膽應夢賢臣,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哦,很好很不錯。”


    楚雲亦吃了幾顆補血丹。


    功勳全都用來兌換氣血丹了,如今他的臉色紅潤的不少。


    他還說,要是早點遇到雲星河就好。


    鎮妖司今天也十分忙碌,一直到深夜。


    夜深人靜,躺靠在椅子上,盯著外麵的明月。


    其實雲星河內心有一個疑惑,漢王身為皇子,位高尊崇,為何會參與進縫皮案?


    他缺銀子嗎?大隋都是他們家的。


    他……會缺錢嗎?這才是最終問題。


    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那麽問題來了,究竟是什麽原因,深入其中。


    按理說,其實這件案子已結,摁下板子,之後何等事情都與他無關。


    可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查了一下,漢王封地,在修建一尊以高聳百丈的塔。


    據傳言,裏麵盡是由白銀鑄造而成。


    其內究竟有何物,沒人知道,有何效用,也無人知曉……


    不過雲星河也沒興趣管這事,反正正主都被斬了。


    眨個眼睛的時間,張開元又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天天翹班。


    指望他還清債款,估計得百八十年。


    關鍵現在還帶上了楚雲亦。


    逗了會兒貓,雲星河處理完事情後,伸個懶腰。


    “這事情還是要讓下麵的人做呀,不然我這個領導要累死。”


    他剛要打算從十八層離開,便看到一個老人走了過來。


    老人穿著一身麻布衣,雖然一臉皺紋,但是十分和藹,見到雲星河後,揚起笑容,淡淡開口。


    “你好,我來接星澤。”


    “星澤?”雲星河楞了一下,隨即為他查閱處斬名單人員。


    今日已經有不少人來領取屍身了。


    “咦,沒有叫星澤之人。”雲星河看向他:“老人家,你是不是記錯了。”


    老人重新說著:“他叫楊景,字星澤。”


    一般而言,古人名是名,字是字。


    有些社會地位,以及書香門第的家庭子嗣在十八歲之後,由長輩加冠及字。


    一般而言,不能直唿其名,這是對人的極其不尊重。


    平輩之間都是以字相稱,隻有長輩或者罵人才稱唿名。


    當然,這是以前而言,現在並沒有這麽嚴格,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聽到這個名字後,雲星河一愣:“你是來領漢王的屍體?”


    “嗯。”和藹老人點了點頭:“總該給他收屍。”


    “老人家還是皇親國戚呀,你和他什麽關係呀。”


    雲星河一笑,能過來給楊景收屍體的,顯然是親戚。


    “我是他父親。”


    “噗嗤。”雲星河一笑:“你是他爹,別開玩笑。”


    “真是他父親。”


    雲星河嘴角忍不住笑,隨即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了龐大神龍懸浮,恐怖滔天,吞天攝地,震動九州!


    氣運真龍盤旋之下,有一尊無比恢弘的巨大虛影鎮座靈霄寶殿,鎮壓天地,俯瞰河山,天地萬物,大道法則紛現,秩序規則在其身側亂舞。


    天地澎湃,乾坤懸浮,星空銀河都之顫抖,環繞諸身,其宛若一尊人皇,鎮守四海八荒,九天十地,穹霄九幽。


    “真,真真是他父親!”


    “嗯。”老人家平靜點點頭。


    我特麽!


    雲星河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大隋聖皇,這麽簡樸嗎!


    這不就是個平頭百姓!


    “你似乎很意外。”老人家看著他,溫和笑著。


    雲星河尷尬一笑,印象中,帝皇都該龍袍加身,富麗堂皇,氣勢懾人。


    “隻是聖皇如此,缺乏威嚴。”


    老人家靜靜一笑:“威嚴與權威是建立在百姓心間,而並非流於表麵。”


    “朕為天下王,做百姓民父母,豈可金玉華絮,而不視裹衣帶水唿。”


    此言一出,雲星河看他的目光變了,不是輕浮,而是敬重。


    百姓尚在水深火熱之中,朕是他們的父母,理當身先表率,他們衣衫尚不整齊,需要挨凍受餓,難道這些都能視而不見?而我又有什麽臉麵雍容華貴,金碧輝煌呢?


    雲星河此刻方才明白,為什麽他被稱為聖皇。


    試問,如此心態,有幾個皇帝能做到他此般?昭烈,仁宗或能如之一。


    “聖皇請。”


    雲星河對他很恭敬,不是因為他是帝皇,而是因為他是聖皇。


    “多謝。”


    他就如一個普通人一般,在觸碰到楊景的屍體後,麵容哽咽,身體有些顫抖。


    說到底,他也是個父親。


    “魂魄,讓他去城隍廟擔任負鬼夜叉吧。”


    最終,老人說了這麽一句。


    負鬼夜叉如同鎮妖司行刑者一樣,都是短命鬼,臨時工。


    一般而言會招募一些孤魂野鬼擔任,在他們的身體,以特殊朱砂繪畫出地獄惡鬼。


    此種惡鬼,對於魂體有極大的傷害。


    當然,自身魂魄也會受到惡鬼侵害,命不長久。


    “好。”


    雲星河點頭。


    老人收了屍體臨走前,一雙目光看向雲星河。


    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等人年輕的時候。看著這個孩子,平靜的眼神滿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河有恙,汝勤勉之。”


    雲星河麵對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


    我特麽……


    雲星河懵了,這啥意思?


    再一看,老人已經離開。


    雲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在了。


    難不成我特麽真是皇子!


    不得不說,雲星河也在懷疑了。


    難不成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其實我真是皇子!


    要準備攤牌了?實現財富自由,權利自由?


    “不不不,不可能。”雲星河堅決否認。


    對於這一點,他肯定還是一清二楚。無論外麵如何傳言,他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肯定不可能是皇子,這是毫無疑問。


    當接下來一道聖旨,卻又讓雲星河傻眼了。


    修行盛會延期,將在二月後舉行。


    雲星河成為盛會總官,領行台師卿,兼關內中君尉,囊攝修行盛會諸般事宜,主導修行之會,所有人等。


    擎天候楊清擔任持令尉。


    持令尉相當於盛會副官,並主管盛會一切的安全,有監管盛會主持總官之權。


    “臥槽!”


    這道消息再次將京城炸了起來。


    “擎天候楊清據傳在北地,估計不會迴來。那盛會還不是雲星河一人說了算!”


    “啊這……啊這,有些明顯了吧。”


    “石錘石錘!”


    “大消息呀!”


    這不是幾品官,隻是官職名稱,可以由任何人來擔任。


    “往年都是太子。”


    “我原以為要麽是太子,要麽是晉王,隻有這兩人有可能。”


    “要不然或者修行界泰山北鬥,比如重陽宮,大善寺,龍虎山,誰知被雲星河插了進去。”


    “這是殺出了大黑馬呀。”


    “這還用想啥,石錘皇子!”


    張開元表示趕緊過來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哥,哥,以後我就是你小弟,你讓我往東,我就不往東!打死也不往東。”


    “我也要做你馬仔。”楚雲亦單純地舉起小手。


    雲星河差點暈倒,果然單純,學啥都快。


    這個詞還是從他嘴裏吐出去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楚雲亦學走了。


    馬仔這個詞兒,可不是什麽好詞。指流氓惡霸的狗腿、幫手。


    嘶,這是在罵自己,還是在損他呢。


    四大金剛也表示也做小馬仔,忠心不二,誓死追隨。


    也不知道這四個家夥過來湊啥熱鬧。


    不過這兩天四人沒帶著張開元到處廝混,儼然成為狐朋狗友。


    日日夜夜花天酒地,夜不歸宿。腎虛的臉色明顯更差了。


    就在昨日,隔壁刑部女房,出現了幾個竊光賊,刑部如今還沒找到。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雲星河翻白眼,一群沒文化的小腿子,我要之何用。


    主要這道聖旨,目前雲星河也懵的一批,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這玩意兒怎麽會落在他身上,這真是讓他想破腦瓜也想不出來。


    太子不擔任,晉王不擔任。


    怎麽說也得找個大修士來鎮住場麵吧,否則怎麽壓住那些刺頭兒。


    雲仙樓那群山頭的小夥子們,一個個年少輕狂,不來個大修士,他們不買賬呀。


    這種主持修行盛會,以他的資曆怎麽可能夠。


    當然,很多人一個個都看著雲星河流口水。


    河子,你把握不住,讓哥來!


    雲星河有點慌,這些人如狼似虎,說好的相親相愛一家人。


    現在就要同室操戈,煮豆相蒸,潘嘎之交啦?


    你瞧瞧這些個人兒的嘴臉,多難看。


    右大司丞笑眯眯找到了雲星河。


    他是個中年人,名叫禹海鈞,為人倒也不錯。


    他一身官服,麵容和善,對雲星河客客氣氣:“看起來侯爺正在因為主導修行盛會一事苦惱呢。”


    雲星河對他微微行禮:“可不是,感覺難以承擔重任。”


    “畢竟那些山門的弟子,可不是好相處之輩。心高氣傲,年少輕狂,一言不合就動手,狂妄無比,邪乎的很。”


    雲星河也沒什麽好掩飾,確實如此。


    到時候要來臨的天下青年才俊何其之多,五湖四海,千山萬島。


    “畢竟第一次,沒有把握。”


    “別怕,一切有人支持。”


    右大司丞笑眯眯,他其實還有一句沒有說出來,這京都還能有人你比邪乎?比你猖狂?比你能折騰?


    可別拉倒吧。


    就屬你最折騰。


    右大司丞也算是來雲星河這裏露個麵。


    他是從直隸其他郡鎮妖司調過來的官員。


    雖然人不在京城,可京城的事情卻門清。


    右大司丞輕輕一問:“侯爺,家中還有何人呀。”


    “還有一兄長,父母應該不在了。”


    雲星河歎息,記憶中,他父母在發大水時,就身體不行,在那麽一折騰,估計沒了吧。


    家中到有一兄長,不過早年便外出,至於生死也不知曉。


    “原來如此,侯爺是徽州黃山太平村人士?”


    雲星河點頭,不過疑惑看向禹海鈞:“大司丞為何有此一問?”


    “哎。”禹海鈞歎息一口氣:“按理說侯爺位極人臣,加官進爵,理當衣錦還鄉,榮歸故裏,好好風光一場。”


    “隻是。”


    他後半句沒說,隻是誰知道雲星河家中變故如此,這……


    看向雲星河,隨即又臉上一喜。


    “雲侯爺多年未曾迴家,不如這幾日迴鄉祭祖如何?”


    “臨近中秋,離家多年,縱然雙親不在,已然離世,但我們做後輩的,至少逢年過節也該前去祭拜。”


    啊?雲星河有點開始搞不懂這右大司丞葫蘆賣的什麽東西。


    勸他迴家?


    老禹心中也有不安呀。


    主要他距離提拔官職,政績功勳還差很多,至少十幾年二十年不會有動靜。


    結果出了縫皮案一事,諸多官員牽連。


    包括他所處的直隸州鎮妖司,大佬全部帶走調查。


    還有其他功績在他前麵的官吏,也因為這些事,多多少少出現了問題。


    盡管沒有降職,但也影響到晉升。


    剛好他身世清白,沒有毛病,所以才輪到了他。


    於是他對雲星河心懷感激。


    不彌補點這位主事人,這位置坐的有點不安心啊!


    “侯爺放心,這一次絕對會風風光光,鎮妖司會撥下一批銀兩,以做歸鄉之用。”


    “一可以用來修繕房屋,二可以用來給故去親人重造墓碑。”


    其實朝廷卻有此規定,加上雲星河如今的威望,禹海鈞也是順勢而為。


    雲星河有些小心的盯著這位右大司丞,該不會又玩什麽心思。


    太熱情了,有些讓人害怕。


    右大司丞很誠懇,左說右說,最終雲星河也點頭。


    十來年沒迴去了,說來也該去看看。


    修行盛會二月後才會舉辦,所以他不用急這件事。


    禹海鈞十分給力。


    敲鑼打鼓,大肆宣告,駕攆,侍女,侍從,水果食物一應俱全。


    半日之內,便將所有人員準備好。


    一眼望去都能排到十幾裏,而且要通知沿途郡縣,敲鑼打鼓,普天同慶。


    雲星河表示感謝,但不用如此張揚豪華。


    這麽長的隊伍,估計走到明年都走不到新安郡。


    最終選了三十位鎮妖校尉,四位發水將軍。


    這麽樸素,令禹海鈞更過意不去。


    雲星河表示,多給些銀子就行,其他都是虛的。


    此行並未讓張開元與楚雲亦跟隨,他們與四大金剛留在鎮妖司。


    他打算輕裝前行,表麵功夫沒有必要。


    到了新安郡,太守自會前去迎接。


    所以不用這般刻意,反而落了下乘,隻要通知太平村所轄郡縣即可,沒必要搞到風雨漫天。


    畢竟我雲某人,向來都很低調。


    在鎮妖司雲星河將所有人事物交接,並叮囑何展,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直接找張開元。


    如果找不到張開元,直接前去趙書劍他們。


    當然,這個也不用雲星河去說,張開元他們自然會去找離神鴆幾人。


    右大司丞表示肯定會照顧何展,這個完全放心。


    雲星河正要出城,有一人跟了上來,身披淡粉雲絲紗衣,青絲順滑,頭綰風流別致淩虛髻,燦爛雲紋星花裙隨風而舞,星空為之顫抖。


    五官美到移動不開視線,眸子晶瑩,膚光如雪。


    整個人氣質神若秋水,霧薄孤山,仿佛被仙靄籠罩的女子。


    說不出的空靈輕逸,仙姿玉色。


    “侯爺,聽說你要迴鄉,我想隨行。”


    正是雲仙樓花魁,靈月,隻見她無比嬌羞,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纖巧削細。


    試問此中美人,誰能拒絕呢。


    “不用,這一行都是你恐怕不便。”


    靈月楞了一下,玉軀轉了個圈,靈氣綻放,光芒點點,她整個人風格大變。


    束腰白色玄袍,裹發綸巾,黑色發帶與瀑般青絲飛舞,飄灑在臉上。她麵目秀眉,肌膚如玉,天生麗質,整個人看起來極其清美颯爽。


    一直看慣了人間仙女,天界之人的靈月,一時間看著如此裝扮,一瞬間有些失神。


    不得不說,這般的她,更有魅力,更有新鮮感。


    男人嘛,誰不喜歡新鮮味道。


    不然,怎麽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製服,情趣服裝。


    “侯爺身邊沒個人照顧怎麽行。”清美靈月婉婉一笑,攝人心魄。


    事實證明,隻要好看的人,穿什麽都是好看。


    需要衣服來裝飾,隻是那種顏值線處於及格的人來說而言。


    “我的手藝最近進步了很多哦。”她眨動了明亮眼睛,睫毛輕顫,撩動人心。


    雲星河口嚨滾動,默默咽了下口水。


    “額,那好吧。”


    咳咳,我絕對沒有別的想法,我絕對是正人君子,絕不是饞她技術,咳咳。


    富貴不返鄉,猶如錦衣夜行。


    此話莫過如此,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根,


    就比如過年時,無論再累再苦,也要趕迴去。


    也許,這就是寄托著人們內心深處的一些執著,源自於土地的執著。


    就如災難年間,若非實在迫不得已,誰願意遠離家鄉呢。


    十年時間,不過一眨眼而已,尤其是對於整個世界而言。


    彈指不過一瞬。


    對於修士而言,十年或許也微不足道吧。


    可是相對於凡人而言,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


    十年時間,足以天翻地覆。


    一路自長安向東南出發。


    外麵的天空果然要比京城更加充滿美感。


    漫山遍野皆是金黃與翠綠,微風席麵,說不出的滿足與舒服,像是解開了天性。


    馬匹長期奔走,極為勞累。


    雲星河下馬,脫掉鞋子襪子,踩著清涼溪水,微微流動,渾身上下毛孔都綻放開來。


    炎熱酷夏,烈日橫空,當真有苦難言。


    正值八月農收,諸多農司、郡縣修行者使用法術,幫助修行者加快收割。


    莫說百姓汗流浹背,即便是修行者在天空大日之下,一下午,一樣麵色黝黑,額頭暴汗。


    如今糧食豐收,與這些修行者,與大隋國策脫不了關係。


    修仙者相助農民,效率高的嚇人,


    並且許多無法耕種之地,也能夠合理運用。


    時間還能大幅度節省。


    多餘時間,可以用來做其他活計。


    比如承包一片山頭,山中心,有一方大塘,可以用來養魚養鴨,鴨糞是魚類水生物的食物。


    塘底淤泥養分十足,可以用來滋養樹木、甘蔗、果樹,如此形成一個循環。


    這一幕,是否很熟悉,似乎像是小時候課本中的一幕?


    其實在現實中,這種情況極少極少能看到。


    為何,一,事情太雜,每件事都充滿專業性。


    養鴨,萬一發生疫病,如何解決?冬天時,河水幹個,河底細菌紅蟲出現。


    誤食後,亦或者吞食過度,導致軟腳病,鴨子極容易死亡。


    尤其是如今環境驟變。


    當年小鴨子都是吃小河浮萍,如今環境浮萍裏麵有極具汙染,鴨子誤食後,一樣容易死亡。


    死就死一群。


    包括魚兒,魚的各種疾病,種類,水溫太高,容易發生水黴病。


    氧氣過度容易發生氣泡病。


    包括其中還有爛鰓病,小瓜蟲病等等一係列,每年甚至要消毒。


    甚至,動物糞便過度,會造成塘水水汙染,一夜之間,塘地魚兒全部死光。


    真正大魚塘,想要抽幹,幾乎不可能。


    你想想幾百畝,上千畝起步的魚塘,抽幹,現實嗎?


    水往什麽地方排?魚兒怎麽處理。


    都是蓄水池,附近居民可能讓你真正抽幹嗎?


    一般而言,都是以網捕撈。


    包括果樹類各種病,以及果實剪枝方法,產量提升方法等等。


    我們都以為將塘地淤泥搞上岸很容易?


    以人力擔挑,費時費力,得不償失,使用機器工作,入不敷出。


    所以在現實當中能做到這種循環的極少極少。


    而這裏不同,能夠有修士使用法術將水凝聚。


    隨意使用法術將淤泥剝離,送往山上周圍果園。


    包括也有水中妖類能夠第一時間明曉魚兒疾病,從而做出應對手段。


    法術修行者與妖修,和農民在一起,真是碰撞出奇妙火花。


    所以千萬不要覺得人家一個個和鄉巴佬,土裏土氣的模樣。


    指不定人家掏出郡城最繁華地段的一串串鑰匙,讓咱直接傻眼。


    而且,不得想象,人家能承包這麽大一片山頭,打理有聲有色,能是普通凡俗?


    況且,大隋朝廷對於農戶皆有補足。


    唯有下麵完成溫飽,才能推動上層經濟。


    修行者們充當了一個必不可缺的角色。


    當然,真正感謝的應該是大隋朝廷,聖皇。


    修行者當然不可能指望報酬那些銀錢,他們達成功績後,一樣能夠升職,獲得金銀、資源,提升自身境界。


    當百姓收入高漲,那麽國家稅收自然完美達標,國庫自然而然充足。


    而國家則令官吏的追求與目標達成,更賜予權柄。


    如此形成一個大循環。


    雲星河看著四野,一派萬象升平,河清海晏,百姓農民,底層人物能夠安居樂業。


    由衷感歎。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雲星河默默說了一句。


    此話是怎麽意思呢。


    《道德經》第四十九章首句,聖人本身沒有自己私人意誌,百姓心中所想,心中所願,便是他內心的願望。


    這句話,再進一步翻譯便是,始終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靈月貌美無比,雙目如水看向雲星河。


    她的容貌,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有人側目,失神。


    此前一路走來,很多修行者見她這種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一時間失神,導致法術出了岔子,鬧出不少笑話。


    “聖皇使用百年多時間,聖之一字當之無愧。”


    靈月是一妖族,連她都此般而言。


    當年妖族與人族因為生存之地不斷發生衝突,勢同水火。


    如今,部分妖族能與人族和平相處。


    甚至很多妖族得受教化,明曉禮義廉恥,即便是一些人族也遠不如矣。


    “以前大同年間,還有說聖帝得位不正,摘了北晉武帝的果子。”


    “如今,聖皇憑借自身說話,他有能力將世間治理到更好。”


    “天下生靈,何不感恩戴德,如沐聖輝。”


    靈月好歹是秦淮夫子廟前的文狐,耳濡目染,本身水準都能去參加科舉。


    大隋並不阻攔妖族科舉。


    隻要你有求學泯取之心,即便是妖族,也一樣歡迎。


    眾人點頭,極為讚同。


    作為鎮妖司將軍校尉,對於這一點,自然也是很清楚。


    眾人農忙,他們下馬,慢慢遊覽景色。


    唯一一點不好的便是太熱了。


    不僅是土地,山上果園農果成熟,也有修行者在始終寶物法術,提果園莊主摘果子。


    原本天空晴空大日,忽然陰雲密布,修行者使用風法,想要將這片烏雲吹走。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烏雲越來越濃,隨時都要降下大風暴。


    “怎麽迴事!”所有農民臉色茫然,看向修行者。


    修行者臉色大變:“出問題了出問題了,業農趕緊去前往郡城請鎮妖司前來。”


    “大叔們,趕緊離開,要出大亂子!”為首那人大叫。


    農夫們有些猶豫,舍不得農作物。


    “快走,如今顧不得那麽多!先保住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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